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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老婆很神秘-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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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知道了,气得拿着这根棍子追杀她。
  父亲见状,过来夺了棍子,改而递了一根鸡毛掸,说:
  “这一棍子打下去,得打死人。训孩子,这根就够用了。”
  其实母亲只是吓唬她,哪真会舍得打。
  今天母亲是真打了,使得力道绝对是不含糊,可父亲却再也不会跑出来劝了。
  宁敏吃痛,感觉到霍启航想来扶,她摇头,制止,爬起,跪好。
  第二棍随即袭来,再次落在她背上:
  “出去。!”
  凌珠声嘶力竭的叫着。
  宁敏跪得直直的,任由母亲打,大声有力的叫:
  “我生是宁家人,死是宁家女。这辈子,我就姓宁。”
  凌珠恶狠狠的瞪着,就像豺狼,想将她生吞活剥:
  “宁家没有你这种不孝女!滚,马上滚”
  “我不滚,这里我的家,我不滚!”
  第三棍,再次落下,她没躲。
  第四棍,第五棍,无情的落下,她硬生生的扛着,承受着。
  耳边,窃窃议论之声,顿时在零零落落的响起。
  人不是很多,父亲是独子,能来的多是母亲那边的亲戚,来往围观者多是同一小区的军区家属,或是一些同在一个部队工作的战友。
  他们震惊:宁家竟会飞来这样的横祸!
  他们更在诧异:素来爱女若宝的凌珠怎会如此咬牙切齿的毒打女儿?
  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想来劝,却被凌珠驱离,于是无人敢来劝。
  霍启航忍终于无可忍,想上去,一道人影自大门外闪现,疾步如飞,拨开挡了前路的几个围观者,扑了过去,跪倒于地,替那娇弱的身影挡住了那高高扬起的棍子。
  下一刻,一记重重的击打,落在他身上。
  很疼。
  他发出一记闷哼之声。
  有人发出哗然大叫之声。
  “是佟大少!”
  “天呐,是首相,凌珠疯了,敢打首相”
  凌珠的情绪不受控制,手中的棍子停不下来,又接连落下数棍皆打在佟庭烽身上。直到被自家两个内甥给拦住,夺走了棍子。
  “姑姑,您这样打,会出人命!这事,怎么能怪敏敏”
  大表哥严肃的在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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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谁也不准管”
  凌珠大叫。
  宁敏感受到自己被抱住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稳稳的护住。
  她转头看,对上了佟庭烽那心疼的双眼。
  “放开我!就算被我妈打死了,那也是我活该!”
  她不领情。
  她推他。
  眼底的清冷表述着她绝不原谅他的决心。
  佟庭烽一点一点松开。
  他知道现在,自己只能顺着她,逼她,会将她逼死。
  就像沙子,你越想抓住,它越漏的越快。不紧不松的托着,它反而不会跑。
  他站了起来,环视,看到凌侬和凌绎,宁敏的两个表兄一个搀着凌珠,一个扶着他母亲,琬瑜和芷萱急急上来,问她们的表姐可有伤到,又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姑姑怎么把你往死里打。
  宁敏不答话,只呆呆的睇着两位亲人的遗相。
  佟庭烽身形笔直的来到凌珠面前,鞠了一个躬,礼节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您息怒!”
  凌珠依旧怒视,胸脯急喘着,指着大门: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马上离开!马上”
  佟庭烽一动未动,一双眼,深潭似的睇着,无视她的怒气,径直说道:
  “二十七年前,是宁家收养了阿宁,二十七年来,宁家给予了阿宁明媚的个性,让她无忧无虑的过完了童年,开发了她得天独厚的才智,将她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给予了她保守卫国的志向,赐予她坚韧不拔的意志。是宁家这个环境促成了她走上了那样一条道路。是宁家造就了宁笙歌。七年前,她奉命营救,这是职责所在。与人结怨,那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事。
  “生身父母,是世上所有人都无法选择的。血亲关系,是与生俱来的。但同时,我们也要明白一件事,生恩不及养恩,我们不能拿血源关系来抹煞了这二三十年的养育之恩。
  “命运这东西,有时很可怕,它能让骨肉分离,也能让骨肉错遇结怨;它会一再的愚弄我们的人生,颠覆我们现有的生活,但如果我们向命运屈服,就会失去生命中曾经最宝贝的东西。
  “亲人长逝,生者长痛。如果生者还因此相怨相恨,死者怎么安息?
  “妈,阿宁是爷爷膝下唯一的孙女,是爸最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他们爱她。如果他们活着,他们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母女反目成仇
  “自古,长者逝,子者披麻戴孝,今日,纵然您有万般怒气,也请看在逝者之面,一并包容。请允许我们送他们最后一程”
  说完,又深深一鞠躬。
  这番话,颇有道理。
  凌侬看向凌珠:“姑姑,首相说的对,敏敏是宁家的敏敏,宁爷爷和姑父遭逢此劫,丧亲之痛,敏敏感同身受。您就让敏敏留下尽孝吧”
  凌绎也点头附和。
  经过众人轮番的劝,最终,凌珠倒是同意了,不过还是对宁敏狠狠撂下了这样一句话:
  “等这场丧事一完,你我母女之情就此一刀两段。”
  这天,宁敏和佟庭烽,作为女儿女婿披麻戴孝,跪于灵前,答谢客礼。
  这天,佟庭烽尽心尽职的在为宁家操办丧事。
  这天,宁敏在灵前哭断肠,眼睛红肿,成了山核桃。
  终于,夜幕披落了下来。
  灵堂上,哀乐阵阵,宁敏至始至终跪在那里,不吃不喝,神情呆滞,任何人跟她说话,她都不吭一声。
  佟庭烽看在眼,难受,心疼,走上前,想扶她到边上坐了一坐。
  这时,她身子晃了几下,当着他的面,晕了过去!
  他一惊,将她抱起,送至楼上,她的房间。
  当宁敏悠悠醒来,看到一身麻衣的佟庭烽守在身边。
  她扶毯而起,想要下楼——这个为她所熟悉的房间,让她觉得
  无比的害怕。
  “休息一下!”
  他抓住了她的手。
  那手,真冷。因为她心冷。
  “不需要!”
  她马上收回。
  “阿宁!”
  他牢牢抓着。
  “放手!”
  她厉叫,转头,唇开裂,面色腊白:
  “现在是丧礼,我不想和你吵。等丧礼过后,我们离婚!”
  佟庭烽手劲一紧,他知道她这“离婚的心”已经很坚定:
  “我爱你,阿宁,我不会离婚。”
  她用力抽回手,抿紧唇线:
  “离婚只是一个形式,如果你不肯,我也没办法,但,从此以后,有你的地方,不会再有我。”
  他看着她缓缓错身而过,认真且不甘的叫了一句:
  “我没做过愧对天地良心的事!有些事,你只看到了表面,而没触及实质。佟莫两家利益相联,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肮脏。莫长林是怎样一个人,或者你该深入的研究一下。阿宁阿宁”
  她的步履没有迟缓一下。
  这令他不得不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真的没有回转余地了吗?在判我刑前,你是不是应该细细的研究一下整个案子,再斟酌一下我是不是该被判死刑?”
  她目光定定,巡视着这张脸孔。
  她自问:自己怎么就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呢?
  “没必要了!”
  她语气是那样的坚定说: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就此恩断义绝”
  突然,她推开他,从桌面抓起一把剪刀,扯掉头上的雪白孝巾,把一头秀发抓在手上,狠狠剪去——
  之前,她说她要生了,她想剪发,那样打理起来容易。
  可他不让。
  他说长发好看,这头长发是我的。
  于是她不剪。
  现在,她把它剪了。
  剪的参差不齐。
  剪得难看之极。
  佟庭烽看得惊呆。
  而她手劲一松,窗风一吹,发满地飘散。
  他的心,似乎也一下子碎成了丝丝缕缕,脸色阴冷,疼痛难捺。
  剪子落地,她转身离去。
  他低头拾起那发,记想着她在怀里温笑如花,可现在,已不复当初。
  原来恩爱,可以转眼成怨恨。
  原来爱情,有时脆弱的碰不得一下。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激壮的《英雄》音章显得有点沧凉。
  他将她的发捋齐,拢在手上,想着它们曾在长在主人身上,缠着他的脖子,铺在他的身上,那时温存,现在断肠。
  一曲终了,第二遍重唱。
  第二遍唱完,第三遍再唱。
  他用帕,将她的发包住,转而将手机从口袋取出:
  “喂!二叔,有事?”
  声音是那么沙哑。
  他的心,伤到了。
  “出事了!”
  二叔语气凝重。
  他蹲在地上听着。
  二叔说:“大嫂在带晚晚和佟麒去你们那边的路上被劫持了是一个竺国的女特种兵干的,现在这个女人已押着他们去了机场,并强占了你的专机,声称,如果我们不把莫臣之放了,他们就会一个一个撕票。现在他们要见你,和你通话”
  佟庭烽闻报,浑身一凛,急忙站起,剥下身上的麻衣,冲了出去。
  下得楼时,他看到宁敏静静的跪在那里。陈祟迎了上来,脸色无比肃穆紧张,显然已经知道。
  “备车!”
  佟庭烽吩咐。
  “已备好!”
  他往外去。
  陈祟叫住他:“不告诉夫人一声吗?”
  佟庭烽迟疑了一下,回眸又一深睇,摇头,转身投入夜色。
  这天夜里,宁敏独守灵前,佟庭烽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也不关心,就这样静静的跪在那里,哭着,想着,过去所有欢乐的记忆在脑子反反复复的回放着。
  那些欢声笑语,和今夜白绫灵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的心,空荡荡的
  再后来,她倚着冰棺,哭着睡了过去。
  睡梦里,芷萱唤她:
  “姐,去睡睡吧!”
  她摇头,不睡,抚着父亲的棺,看看祖父的棺,一夜快过去了,她还能陪他们多久?
  当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抷灰,她会再也看不到他们。
  她靠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
  她的世界呢,暗了。
  他们是她世界里的太阳,让她的生活暖洋洋的。
  当他们消失不再爱她,她会变的冰凉。
  那一整天,她就这样坐在那边陪着,人是混混噩噩的。
  佟庭烽没有再出现,换作凌侬和凌绎在主持大局,而她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再没有主意。
  终于,祖父和父亲被火化,将他们的骨灰被送出来,当她抱着那暖暖的盒子,那温度深深灼烫在她肤肌上,痛到了她心窝上。
  终于,他们被埋到了地下,厚厚的泥土将他们埋葬。
  母亲几次哭晕在舅母怀里。
  宁敏长跪在墓前,叩首不起,伏地而泣,从此家不成家。
  佟庭烽失去了踪影,她完全不在意——
  等明天,她就和他离婚——
  对,她要离婚
  “敏敏”
  同样消失两天两夜的霍启航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悲沉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目光沉寂望着墓碑。
  “宁宁”
  另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两位长者的丧事已经告一段落,现在,有件事我不得不来告知你”
  宁敏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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