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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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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过满脸堆笑道:“攻下连云堡可是大功啊,还是大人当机立断恭喜大人,这次回京定然前途似锦!”

  陈则铭看了他片刻,淡道:“战还没完,怎么就想到封赏了。”

  吴过讶道:“大人还要打哪里?”

  陈则铭朝那一片高原看过去,那一片银装素裹后便是朴吕国的国都。而那山脉挺拔险峻,终年覆雪,想过山只能沿冰川而上,而一路上冰丘起伏,雪塔林立,随时可能踏入裂缝,一不留神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吴过理会到他的意思,脸色发白,连连摇手:“不行不行,那太危险了。”

  陈则铭转过目光看他:“不险,如何取胜?”

  吴过急道:“我们已经取下连云堡,应该立刻求最近的府郡发兵,将军死守此地等候增援,待两下会合,那朴吕国王自然会闻风丧胆,举手投降,何必出此险着。”

  “一来,增援来此也要十数日,粮草不够,二来,等来的更可能是匈奴人,到时候他们两下会合,前后夹击,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陈则铭开口便无情地点破他的幻想。

  吴过直搓手,他不愿去那死亡之地赴险,又说不出更好的主意,急得满头大汗。

  陈则铭平静观察他片刻,不由笑道:“大人不必如此心急,明日留三千兵丁于此,大人在此守城便是。”

  吴过大喜,握住他的手:“好好!!”想一想又觉得不妥,皱眉道,“可,可这么一来,你带去的兵力更少,更加难以取胜万一万岁追查下来这,这我可怎么说将军还是不去的好。攻克连云堡已经是奇功一件,何必再自找麻烦?”

  陈则铭不动声色将手抽出:“监军大人只管专心守好此堡即可。万岁那里,陈某才是领军之人,定然不会怪罪大人。”

  吴过不由哑口,看着陈则铭走下那砖石台阶的挺拔背影,居然有些羞愧之色。

  不过,第二日吴过还是留在了堡中,他站在墙头看着那一行人牵着马往那充满陷阱的冰川艰难行进,渐渐扯成一条黑色的长线,布在那冰面上,如同一条裂缝,不由骇了一跳,有些惶恐。

  于是这一战是怎么打的,吴过并没亲眼看到。

  五日后,他尤在梦乡中游离,堡中突然喧闹了起来。

  他迷糊睁眼,见到窗外明明天刚蒙蒙亮,却已经是漫天红色光亮,骇了一跳,爬了起来:“怎么走水了?”

  门外卫士居然没人朝他示警,他心中大怒,抱着衣服爬了起来,正要开口喝问,一阵轰天的欢呼声从窗外传入,声浪几乎将他掀倒:“将军回来了——!!”

  他心中一跳,追到窗前,探头看出去。

  微亮的天光中,隐约见一骑疾奔上了城楼,身影矫健如豹,优美流畅。待到了城头,那马突然止步,猛地人立嘶叫,声震山谷,威风难言。

  众人都仰望。

  那青年将领迎风抬臂,将手中长剑举了起来。太阳从云中适时一跃而出,剑锋上一道光滑过,光芒照在那年轻人脸上。

  那脸上已经满是泥泞血痕,但却掩饰不住那份俊朗英气。

  陈则铭满脸的兴奋和骄傲之色,大声笑着,阳光温柔笼罩着他,这个时候,他就该是天之娇子。

  “赢了!我们赢了——!!啊——!!!”

  陈则铭活捉了朴吕国王及他所有的王族。

  朴吕国王立刻服软,提笔写了降表,表示举国重归天朝管辖,并乐意每年按时上奉。他大声痛斥要挟他背叛天朝的匈奴人及怂恿他的臣子。

  陈则铭注意到他字里行间多次提到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在杨梁的手卷中也被写在了显要位置——律延。这人是匈奴的右贤王,据说骁勇善战,狡猾凶狠。杨梁便是在与他的最后一次对战中,不慎被飞箭射中了要害。

  陈则铭把这个名字在心中反复念了好几遍,他知道这将是自己必须打倒的一个劲敌。杨梁,我会让你在天瞑目,他暗暗道。

  他们并没有立刻班师回朝,而是待在原地等待援军到来,陈则铭这时才采取了吴过的进言,要求距此地最近的郡府立即出兵,接管并驻扎此堡。而在这等待的半月中,他也没闲着,他的部队加上俘虏,万余劳力,日夜赶工修复了连云堡的城墙,并把它垒得更坚固更高大,更坚不可摧。从此后,这将是一个匈奴难以攻克的要塞,匈奴将为亲手设下的这个绊脚石而懊恼不已,自作自受这句话用在这里真是最恰当不过。

  这时候的陈则铭并不知道,若干年后,他的这次跨越冰川的战斗将被人们称为奇迹般的行军。

  他率军经过的高原在此后数百年中都不曾为他人征服,人们无法想象在古代,他是如何克服供给不及,路途艰辛,高山缺氧等诸多困难,横跨了高原,带领着数千兵士到达目的地,并进行战斗的。

  人们在遥想当年神往不已的同时,都不得不为这位青年将军过人的胆识和勇气所折服。

  而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陈则铭的军队在已经臣服的朴吕国中掳掠了大批的珍宝财物。

  这其间陈则铭并没压制他的部下,倒是吴过有些看不过眼,他自诩读遍圣贤之书,士兵们逢大户便抢的行径实在有些过头,便对陈则铭规劝了几次。陈则铭瞧着他也不说话,只笑了一笑,回头便让人送了箱财物到他房中,当然也是抢回来的。

  吴过打开一看,满目的珠光宝气,目瞪口呆之余不禁又气又有些心动。犹豫了半晌,又跑到陈则铭屋里,陈则铭正在处理公务,见他闯入抬头看他,眉间有些疑惑之色。

  吴过道:“那箱珠宝我不要!”

  陈则铭搁笔道:“怎么?”

  吴过责道:“这军队所过之处,珍物掠尽,将军不怕将来有人说你治军无法吗?”

  陈则铭道:“这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不过是身外之物,拿了些又如何?大人若嫌少,将我屋里这箱子也搬去便是了。”说着招手,有兵士将屋中一箱打开。

  吴过一眼扫过去,与自己箱中珠宝相似,只一看便都价值不菲,不由吸了口凉气,抬头见陈则铭不以为然的样子更加瞠目结舌:“这这可是朴吕王宫里头的?!”

  陈则铭点头:“现在是大人的了。”

  吴过不由头昏,只觉自己在对牛弹琴,本来以为两人都曾读过诗书,交流应该不成问题,哪里知道到这番竟是鸡同鸭讲。呆了半晌,跺足叹道:“将军还是让手下收敛些吧!”

  陈则铭瞧着他可以说是狼狈而去的背影,不禁笑了。

  一个月后,驻军进入连云堡,陈则铭奉命率军回朝。

  与来时不同,他此刻却尽量放慢了行程,名义上是为了让兵士多休息一下,而实际上,他离京城越近,那种压抑感便越重,先前的兴奋满足感早在回程前那几日便消失殆尽了。他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待自己发觉,又有些自嘲,难道金銮殿上那个人比敌人,比冰川还可怕吗?他这么想才定了些神。

  他精心挑选了些奇珍异宝,用黄色封条封好,并早早写下奏折。

  那折子他写了很多遍,只要有一个字不恰当,他便将它扯掉重写,这一来是因为路上时间漫长无法打发,二来,他不知不觉想要做到最完美最好,他在渴求着什么,虽然他并不自觉。

  然而再漫长的路途还是有完结的时候,离京数十里的时候,他派出了一队先遣军送信,奇怪的是,那队人马进了京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没了回音。

  他忐忑着前行,远远已经可以看到京城的城头,突然有人喊道:“看,看那是什么?”

  队伍中起了骚动,他命人前去打探。

  那兵士很快回来了,单膝跪在他马下,因激动而有些结巴起来:“将军,是,是陛下!是皇上,皇上率百官来迎接将军了啊!”

  他一怔,抬身朝城门下望过去。

  那里华盖如荫,人如潮涌。

第五章

  如果说这时,陈则铭还不能理解不过是收复一个小小的朴吕国,他怎么能享受到这样的厚待的话,不久便会有人为他解释这一切。

  很快有太监前来迎接他,他令其他人原地待命,自己领着副将等人,匆匆迎驾。

  见到那个众人拥立的身影时,他有些莫名地心惊,飞身下马,急赶几步,跪倒下来:“臣何德何能敢惊动万岁御驾!”说罢叩首。

  皇帝看着他,垂下了眼帘,不知为何沉默了片刻。那个瞬间,他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这位万人之上的青年人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人们意识到了这份奇怪的凝重,渐渐安静下来。

  陈则铭疑惑抬头,又觉得此举不敬,连忙低目,隐约有些不安。

  过了片刻,皇帝弯下身,单手轻轻扶着他右臂,陈则铭顺势站了起来。

  这过程中没有人敢开口,直到大家最后看明白皇帝面上那个淡淡的笑容,人们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欢呼声轰然而起。谁也不明白刚刚那静得如画面一般的情景是怎么回事。但面对这两个同样英俊挺拔的青年,人们本能的产生好感,顺其自然地将之理解成了君明臣贤的一幕。

  只有陈则铭一个人听清了皇帝动作时的耳语。

  “小看你了。”

  仔细看过去,皇帝的嘴边有一丝奇特的笑意。陈则铭一惊,心中忐忑,他不知道该怎样来理解这句话和这个笑。

  皇帝牵着他的手,转身时似无意地朝吴过道:“爱卿可有事要奏?”

  吴过汗流满面,犹豫片刻方道:“臣、臣无本可奏。”皇帝闻言停身,仔细看了他一眼,吴过身子一抖,几乎要缩到地下去。

  皇帝颔首:“那就好。”言罢将陈则铭带到自己车驾前。立刻有太监过来,四肢着地,趴在两人身前。

  陈则铭见他的意思竟然是要自己与他同乘,不由大为惶恐,退了半步,低头抱拳:“臣不敢僭越。”

  皇帝微微笑道:“朴吕周遭四十余国近日纷纷派了使臣前来朝拜,你可知道为何?”

  陈则铭一怔,还不及思索,皇帝已从那人背上踏了上去,坐在金辇中,朝他伸出手:“上来!”他为人君时日已不短,纵然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在他心情颇好的时候讲出来,依然是不怒自威。

  陈则铭立在原地,怔了片刻,弯腰上车。

  这样的荣耀不是常人可以得到的。陈则铭还未回府,公子与君王同辇的消息便已经让陈府沸腾了起来。

  待他交待过诸多事务,赶回家中时,已经是时近黄昏。一进门,便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目力所及处均是张灯结彩,大门口围满了观看的邻人。见陈则铭到来,都围了上去。陈睹及夫人听闻爆竹声起,急匆匆从屋中迎了出来。

  陈则铭此刻盔甲未除,立在院中,被众人围着真是鹤立鸡群般夺目。陈睹见了不由止步。

  陈则铭抬头,看到父母出屋,面上露出笑容。拨开众人,径直奔到父亲面前,突然跪下,在那台阶上郑重磕了个头,直身道:“父亲!”

  陈睹先是怔了怔,忍不住伸手抚爱子的头,又是感慨又是骄傲,慢慢笑了起来,低声道:“我的儿子果真出息了!”

  陈则铭抬头,有些难以置信看着父亲。陈睹从小极少夸他,惟恐他因此自得,即使非常满意时也不过是神态中流露些许,是以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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