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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溥,我也累了。孟远跟我说过,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太爱一个人。沈溥,我现在做到了。”
“你不要说话。”沈溥一下子拉过了宋天真的头,他眼里曾经意气风发的情态荡然无存,他急切地亲吻宋天真的唇,似乎要堵住她将要说出来的所有话。
这样一个热烈但却似世界末日一样的吻,终究还是要结束。口腔里带了血腥味,宋天真哽咽的声音再次响起:“沈溥,我曾经那么爱你啊,爱你爱到连自己都不要了。我等你那么久,已经太累了。”她顿了顿又说:“赵铎安很好,我想试一试。”
“你不用骗我。”
“我与他赌了一场,我赢了三千万,离开了宋家,就是为了自由。也能在今天底气十足地跟你提离婚。”
沈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在说什么傻话?”
宋天真没有动,只是反问了一句:“沈溥,其实你应该是最懂我的吧?”
懂啊,怎么能够不懂?他永远也知道宋天真的孤决,她一旦下定决心,就难以改变。
“你走吧。”
沈溥没有动,也没有松开宋天真,他只是回答:“我懂你。”阳光罩在他侧脸之上,投下一个一个小小的阴影,他纤长睫毛忽然闪了闪。终于,沈溥一字一句地说道:“爱情于你是唯一,是活下去的唯一的动力。你爱我这个事实也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但是你觉得这样已经没有自我了,天真,如果是这一个原因,我愿意放手。请你不要拿别人来放低你自己。”
“毕竟,你在我心里,远远要比一个情敌的分量重。”沈溥接着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会等你。”
宋天真一下子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第一次在沈溥面前哭得那么伤心。从前的那些日子里,她永远都是挂着得体的笑,哪有这样子的情态?沈溥一下子慌了神,笨手笨脚地就去拿衣袖给她擦眼泪。
“沈溥……沈溥……”宋天真哽咽着,忽然嘴里面又喃喃道:“沈小二,沈小二……”
沈溥亲了亲宋天真的脸颊:“如果可以,我只想成为你一个人独一无二的沈小二。”
“可是我要走了,小二。”
“没关系的,你先走,总有一天我能等到你回来。”
电影的片尾曲终于播放完毕,最后一个音回旋在整个房间内。沈溥终于松开了宋天真的手,宋天真低了低头,然后率先走出了房间。
三天之后,宋天真到了沈宅,沈溥装作怒气冲冲地赶回来,被得知离婚消息的沈父和沈老爷子一顿打。他无辜地朝着宋天真大叫:“别人?!你不是爱我么?!”
沈老爷子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孙子,只能对宋天真道歉:“孩子,你受苦了。可惜小溥身在福中不知福。”
宋天真临走的时候,看到沈溥跪在地上,朝她眨了眨眼睛。而第二天,感冒为好又挨了一顿打的沈溥终于住进了医院。
彼时,宋天真接到了卢西的电话,在电话里,这位妈妈哭得泣不成声,她抽抽噎噎地只对着宋天真说:“天真,今天确诊了,奥兰多已经到了肾衰竭晚期,出现尿毒症症状了。”
宋天真的心里一沉,她再到医院的时候,也发现了霍明朗也已经离开了医院。
、第42章 chapter42
不过短短的几天,赵铎安已经完全没有之前清俊矜贵的模样了。他原本立体的五官这会儿全部就像是深陷进去一样;脸色也白得像一张纸。他虚弱地躺在那里;明明前几天他还意气风发地跟自己在世贸的顶层来了一场大赌局;明明那时候他还高兴地谢谢自己。可是这会儿,他已经完全变了样。
宋天真难以描述自己看样赵铎安躺在病床上的心情。即便一开始就知道他年轻的生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凋亡。这样的形态;宋天真心里面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
这是赵铎安,骄傲的、高高在上却肯低下头来亲吻她手背的赵铎安。他也曾是惊艳绝学的少年;也曾受人崇拜,他是人生赢家,可是这一刻,他却虚弱的难受的甚至无助的躺在病床上。
赵铎安微微睁开了深邃漆黑的双眼;他似乎看到了宋天真,朝她招了招手:“不要浪费上帝给你的天分。”
宋天真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奥兰多,你也是。上帝也给你无数天分,你还没好好利用呢。”
赵铎安已经虚弱万分,说完了这句话,眼睛又闭了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卢西至始至终一直站在一旁,知道赵铎安重新昏睡过去,她眼角里的眼泪才一点点渗开来。卢西想了想说道:“奥兰多的病大概是遗传,他父亲也是这个病去世的。他跟你说过家族里兄弟姐妹都配对过了,没有合适的。我现在在国内广泛撒网,希望奥兰多能够撑过这一段时间吧。”
宋天真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大概是夙愿得尝,也不想活了。他等了两年多了,一直在做透析,他那么骄傲的人,无能为力的感觉忍到今天估计已经是极限。”
没想到自己拼心尽力给的一场赌局,居然成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现实版。这冥冥之中的命运大手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只等着人类按照它的剧本上演。
“天真,要是你有空多来看看他吧。奥兰多没什么爱好,只喜欢牌类游戏,但是其他人总是赢不了他,也没什么意思。”
宋天真连忙点头答应。赵铎安的病房在三楼的特护病房,而沈溥因为发烧进来的时候连一张床都没有,沈老爷子因为生气明令禁止沈溥享受特殊待遇,最后医院无奈地给了沈少爷一个休息室的位子。家里人,包括陈聪都被赶了回去,只留下沈溥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挂点滴。
“你好自为之!”沈老爷子临走时撂下了一句话。
沈溥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就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天真。拿着保温桶的宋天真,沈溥浑浑噩噩第一反应就是拔掉了吊针,尾随了上去。
一直跟到三楼,看到宋天真进了一个病房。他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忽然间清明了开来。潜意识里告诉他,不要进去。
明明心底里早有预料和猜想,明明也知道宋天真要看的是谁。可是沈溥忍不住,他贴在了病房边,他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卢西正从远方过来。
沈溥的脸色也不好看,凌乱的发丝贴在脑袋上,脸色潮红,一看就知道是生病的模样。他这会儿眼睛盯地发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座坚硬的石头,丝毫不动弹。
“小溥。”卢西叫了他一下。
沈溥精神恍惚地转了转头,“唰”地一下顺着门边就整个人滑了下来,昏倒在地。
动静太大,连里面的宋天真都听到了,她连忙开了门,就看到迷迷糊糊的沈溥。
从前再冷血再淡漠的沈溥,如今靠在了地上,嘴里面喃喃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此刻宋天真的心还会疼么?当然会。他那么肯定与坚决地要说等她,即便被打,也还是笑着。他亲眼看着她走的。命运是太过残酷的东西,在最好的时候沈溥未曾爱上过她,可是偏偏到这一刻,他不愿意放弃。如果能够早一点,那么结局应该有多好。
宋天真蹲了下去,医院里的护士也赶了过来,有些人已经认出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沈公子。大家合力将他送到了休息室,护士也过来重新给他吊水。
后来宋天真就留在了那里,没有走。沈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他被打住院的消息被好兄弟蒋勘正知道了,人家带着媳妇孟远来看他了。
蒋勘正对他这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态度,有些同情,而在知道宋天真真的和他离婚之后,也难得说了句安慰的话:“没事,离婚还可以复婚的,我和孟远就是那样。”
沈溥只是笑笑不说话,孟远对所有人狠心,但是唯独会对蒋勘正心软。但是宋天真不同,她坚决并且对自己和别人都十分狠心。
孟远将宋天真拉到了一边说话,两个好朋友互相都知道心事。孟远从前常说沈溥不是良人,也曾经动过劝宋天真离婚的念头,可是当事情真的到了这个份上的时候,再看到现在的沈溥,她忽然有点难受。
她也明白宋天真,沈溥几乎是她心底里最难以磨灭的印记,也是伤她最深的一把利剑。
“远远,过段日子,我想回妈妈的老家看看。正好也散散心,我没有办法一直对着沈溥。”
宋天真的母亲是楠木市人,是个孤儿,从小寄居在伯父家里,这大概也是她被联姻的原因。
那里也是没有依靠的,孟远依旧担心宋天真。
“没关系的,我只是去看看。”她只是想给长久疲累的心放一个假。
“你什么时候走,就这两天吧。等赵铎安病情稳定一点。”
“哎……”孟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常常地叹了口气。
沈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但是宋天真人却没有了。他知道她在哪里,反复想了之后,终于没有起身再次去找她。
日子如同流水一样过去,宋天真开始习惯每天都到医院看一看赵铎安。转眼间七月已经走到了底,宋如我和盛七已经回来,宋天真觉得再住下去也不方便,自己一个人搬了出来,孟远得知之后,给了她一套市中心小公寓的钥匙。
离婚协议书沈溥终于也签了字,宋天真当初拟定的时候,没有要一分钱。沈溥重新让律师起草了一份,给了宋天真一半身家。
沈老爷子在他们离婚之后找过宋天真一次,但是没有说很多的话,只是惋惜地感叹,他摩挲着手里当初要送给小夫妻俩的戒指,最终还是说道:“我希望主人还是你。”
面对着这样一个老人,宋天真抱了抱他,最后说了一声:“再见了,爷爷。”
到了八月,赵铎安的病情终于缓和了过来,脸色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吓人。宋天真笑着对他说:“你都还没打败我,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
卢西一直在忙着寻找肾源的事情,终日来忙得简直衰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头发也出现了白丝。
宋天真跟她说了自己要去别的地方的事情,卢西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想了半天说道:“天真,你跟小溥都离婚了,是么?”
宋天真点点头,只听到她一声叹息,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沈溥是爱你的。”
连日来,只要她在布桑,宋天真无论去哪里,她都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最后会变成一份份报告每天准时地出现在沈溥的办公桌上。
但是只要他不来找她,宋天真就一直如常。
宋天真是第二天的高铁去的楠木,在火车要快出发的那一瞬间,她接到了卢西的电话。
她事无巨细地跟宋天真聊赵铎安的病情,看得出来她很是担忧。寻找肾源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无力感击败了卢西,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天真,其实沈溥早就跟奥兰多配对配上了,而且十分理想。”
宋天真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心里面缓和过了之后,忽然间涌入了一股难言的情绪。
沈溥从小就由陈聪一手带大,卢西几乎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甚至连他结婚,她也没有参加。宋天真看得明白,她这次回国,很大程度上不过是为了赵铎安的病情。
这是一个令人难受的事实,宋天真早就明白很多时候母亲并不是像书本里说得那样子那么伟大,她们有时候还是会偏心,甚至像卢西一样自私。
宋天真相信卢西也是辗转反侧才跟自己提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