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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内心却是在窃笑:不晓得什么人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嫁给一个疯子?
正当她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走到王府门口,才发觉这座府邸与她想象中的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没有侍卫守着就算了,无人来迎接也算了,不知道多久没打扫过了,门前还散着落叶;从端礼门望过去,屋子里阴森得令人不敢靠近。
一阵风吹过,如此清冷。
——这里真的是王府么?!
好吧,她真是太高估疯子了。
傅茗渊不情不愿地挪步进去,等了片刻才有一个老太监前来道:“原来是陛下与傅大人,快些进去罢,王爷已在后院等候。”
傅茗渊点点头,跟随对方上了回廊,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在王府里看见第三个人的身影。即是说:这座王府里,除却夏笙寒本人,只剩下这名老太监。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王爷?
尽管她的内心澎湃至极,景帝与辛公公却全无异常,好似早已习惯。不多时三人已至后院,瞧见一张长桌上零星摆着几道菜,而夏笙寒则是坐在桌前喝酒,见他们来了也不起身,只道:“文烨,矮子,过来。”
“小皇叔,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景帝笑眯眯地跑了过去,傅茗渊也随后跟了过去,坐在夏笙寒的对面。
隔的越远越好!
她正有几分得意,而慧王府上的那名老太监默默走了过来,不作声将饭菜与茶水全数推向了夏笙寒与景帝那边。
除非站起来伸着腰,不然她连水都别想喝。
这简直就是威胁!
傅茗渊平定下怒气,猛地站了起来,再坐到夏笙寒那一侧,狠狠瞪着他。对方像是没察觉到她杀人般的眼神,微笑着给她与景帝倒了杯酒,与景帝道:“等吃完饭再将礼物给你。”
景帝笑呵呵地将酒一饮而尽,倒是傅茗渊许久未动作。
夏笙寒目光微动,指着酒杯道:“矮子,你怎不喝?”
“我不喝酒。”她补充道,“滴酒不沾。”
“哦?”夏笙寒倒酒的动作一顿,仔细打量起了她,眼神里露出怀疑,刻意提高了声调,“——真的?”
「佞臣」
“当然是真的!”
不知为何,被他这般瞧着,傅茗渊骤然有些心虚。
不喝酒就是不喝酒,有什么真的假的?!
老首辅在世之时特意叮嘱了,她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喝酒,师命自然不能违。
“那好。”夏笙寒听罢,转头与那名老太监道,“严吉,去给傅大人准备茶水。”
“好。”
傅茗渊适才松了口气,可总觉得这家伙的眼神不对头啊,难不成是想把她灌醉,再?
她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朝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毕竟是个疯子,还是个人模人样的疯子,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啊!
她闷闷不乐地坐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有些犯困,耳边只听到景帝在嗡嗡嗡地说话,继而是一个脑袋凑了过来,惊得她立马清醒了。
“陛、陛下!”傅茗渊拍着胸口喘气,“发生了何事?”
景帝神秘一笑,一摊手亮出一颗夜明珠来:“看,小皇叔送给我的东西,多好看!傅爱卿你的呢?”
“哦,给陛下的礼物在这里。”她徐徐回神,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来,递过去道,“这是上好的白玉,我挑了很久。”
“诶就这个啊。”景帝显然不稀罕的样子,嫌弃地接过,撅了撅嘴,“一点都没有创意。”
“”傅茗渊想要抽他。
她虽是朝中首辅,但到底刚上任不久,再加上那次宴会,家里已是穷的叮当响,能掏出钱来给他买块玉就不错了——居然还挑?!
相处了这么久,景帝也看得明白她在生气,连忙把白玉收了起来,撅着嘴嗫嚅道:“不愧是老师选的,真好看,真好看”
尽管知晓他是在敷衍,且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傅茗渊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边的两位老公公话起了宫里的事,这边的景帝又在追着夏笙寒说些有的没的,反而是她看起来像个多余的,只偶尔插上两句话,心里却是闷得慌。
亥时将近,晚风寂静,慧王府中的谈笑之声也渐渐沉了下去,更显院中静谧。景帝到底年少,喝了几口酒脸便开始泛红,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傅茗渊也是一直在打瞌睡,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摇头晃脑地坐着,半睡半醒,迷迷糊糊。
严吉开始收拾桌子,辛公公则是想将景帝唤醒,却被夏笙寒拦住:“明日不上朝,就让他睡着吧。”
辛公公点点头,遂将外衣披在了景帝的身上,站在一旁悉心照料着,转头瞧见脑袋耷拉着的傅茗渊,问:“那傅大人呢?”
夏笙寒凝视着她的脸,不知是不是由于撑着下巴太久,她脸颊的一侧红通通的,细致的眉,修长的睫,看起来就是一个清俊儒雅的美男子,只是这小身板。
“辛公公,你先送文烨回房间吧。”
“是。”
辛公公应声,小心翼翼地扶起满身酒气的景帝,走到一半侧目回头一望,只见王爷慢慢将首辅大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浑身上下都哆嗦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身旁的小皇帝在熟睡中笑了出来,奶声奶气地唤道:“小皇叔。”
第二天,傅茗渊醒来之时,发觉自己正睡在博书斋的房间里。近来总是熬到很晚,一旦放松下来她便睡得不着边了,好在今日休息,遂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真舒服啊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拍了拍脑袋,方想起昨晚陪同景帝去了慧王府庆祝,她坐着坐着就开始犯困,然后
她猛地清醒了过来,大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昨晚分明是在慧王府睡着的,那她是如何回到博书斋的?!
傅茗渊心中一紧,连忙冲了出去,恰巧撞见前来送汤的阿尘,可对方瞧她的眼神是如此诡异,平日波澜不惊的脸上挂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幽幽地打量着她。
“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傅茗渊躲回了房间,抱着枕头,努力回想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
阿尘依然挑眉望她:“你不记得了?”
“当然不!”
“哦,是慧王送你回来的。”阿尘带上了门,将汤碗放在桌上。
果然是疯子送她回来的?!
傅茗渊抓着脑袋,断断续续地开口:“他是怎么送我回来的?是架着还是扶着?还有没有别人他有没有表现得哪里不正常?或者”
见她的神色慌张到极致,阿尘忽然打断了她:“你是想问,他有没有摸你的胸么?”
“你不要说的这么直截了当好不好!”傅茗渊蜷缩在角落里,痛哭流涕。
“那好,我换个委婉点的说法。”阿尘托着下巴道,“你是想问,他有没有触碰到你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么?”
“这样还好一点不对!!”傅茗渊大叫起来,“怎么办啊他肯定发现了,我觉得他早就发现了,怎么办我们赶紧逃吧,趁着还没被斩首示众”
“你冷静一点。”阿尘叹了口气,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手取出一个字条来,“这是王爷给你留下的。”
傅茗渊奇怪地蹙了蹙眉,从她手里接过字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字:下次若再这么没有防备,我最多给你烧点纸钱。
啊,这明摆着是在挑衅啊。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傅茗渊已经能保持最低限度的冷静,默默将字条烧了之后,才开始大叫。
“啊——!!”
“啊——!!”
博书斋内震了三震,小书童们习以为常。
然而,在傅茗渊回神之前,博书斋的另一头又发生了一场骚动。一个小书童急匆匆地跑过来说有人擅闯大门,劝不住还要撞门进来。
傅茗渊大惊,在朝中的每一日都能让她如此心惊肉跳,不晓得发生了何事,连忙前去一看,只见到回廊外面是一片狼藉,安珞正跌坐在地上,手边散着一本本即将搬去书阁的典籍,捂着脑袋吃痛。
而在他的对面,有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同样跌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她瞬间明白了情况:大约是这人冲进来时不看路,与安珞撞了个正着。安珞本就胆子小,这下闯了祸还被撞了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傅茗渊心疼地将安珞扶起,又命几个小书童帮着收拾地上的狼藉,这才冷眼打量着对方,不客气道:“你可知晓这里是何地?”
那青年闻声望她,腾地跳了起来,目光中霎时露出怒色,“好啊,佞臣,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一听到这个称呼,傅茗渊很快明白了此人是谁:国子监的司业,陆子期。
哎上次被打了二十大板也没记住教训,连称呼也不改,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是为了上次的提案来找我的?”她抖了抖袖子,沉声道,“上回打你那几板子就是想让你回去再思考思考,你倒是好,还得寸进尺了。擅闯博书斋,我若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这辈子都升不了官。”
“你果然是个佞臣!”陆子期忿忿指着她,眉间怒色不减,“如今陛下身边最缺乏的就是人才,我的提案有何不妥之处?”
傅茗渊虚了虚眼,叹道:“那好,若按照你的想法,在国子监添置一千五百名教授,派往各省;这俸禄,你出?”
听罢,陆子期倒是平静了下来,皱眉道:“我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每年科举能选拔出的人才少之又少,或许有不少天资出众的人才给埋没了,这你要如何解决?”
“你问我我问谁?”傅茗渊棱他一眼,“培养人才是你们国子监的事,别什么事都来找我。”她说着嫌弃地挥了挥手,指着回廊的另一头道,“门在那边,不送。”
陆子期被她的话噎着,怒不可遏,但见她这架势没准又要把他拖出去教训,遂指了指她,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还会再来的。
傅茗渊叹了口气,正欲回屋,发现对方还没走,表情愣愣地盯着安珞,脱口道:“我刚才撞到了你?”
安珞捂着额头点头。
“阿珞,不理他,我们回去。”
傅茗渊拉着这小少年便要走,忽闻身后的陆子期道:“呵,首辅大人真是年轻啊,有了夫人竟还在博书斋养女宠!”
言罢忿忿而去。
“女宠?”傅茗渊一时没有听懂,待那人走远才明白他所指大约是安珞。虽说这孩子长的清秀且变声变得晚,可也不至于总被误认为是女孩子罢
她扶了扶额。
果然是个无药可救的热血青年,眼拙啊!
傅茗渊转身回了屋,想起夏笙寒写在字条上的话,忽然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贴在陆子期的脸上:幸好遇到的是她,若是换个没耐心的,一个小小的司业,自己买纸钱去吧!
一回头,又有人前来通报:“大人,纪丞相说要见你,人已经到偏厅了。”
什么,右丞相来了?
「生病」
她自然记得上一回,这位老大人离开博书斋时是何等寂寞的模样,二人在朝中的交集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