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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爱我如初半生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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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趴睡的姿势像个孩子的厉行,贺熹的心柔软得不行。
  只是静静的凝视,竟仿佛比拥抱更加亲密。这种陌生而温暖的感觉,让她想哭。
  忽然很庆幸分开的时间里坚持不肯忘记,而是不断地以怀念的方式加深记忆。
  那记忆中的男孩,如今已成长为一个浑身充满阳刚气的男人。但无论怎样,眼前这个叫厉行的男人只是一个爱她疼她的普通男人而已。这样的认知,让贺熹觉得很幸福。而这种真实且强烈的幸福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将脸颊轻轻地贴在厉行结实宽厚的背脊上。
  到底,他们还是如愿地在一起了。
  光想想,就觉得开心。
  根本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贺熹唇角上扬的弧度渐大。
  静静地趴了很久贺熹才熄了灯,躺在厉行身边。'
  将睡未睡间厉行翻过身来侧躺着,仿佛清醒地记着贺熹肩膀有伤,他小心翼翼地扶高她的小脑袋枕在他手臂上,将脸埋在她颈窝,修长的腿则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搭在贺熹腿上,在没给她增加多少负担的情况下,亲密而完全地将她控在怀抱里。
  贺熹听到他呓语般低喃:“小七”
  然后,他的唇轻轻地碰触她颈间的肌肤,吻得很轻很轻。
  其实,再强势冷硬的男人也需要爱人身体的温暖和他女人的温柔。
  贺熹回抱着他,仿佛母亲一样给予他想要寻求的某种依赖。
  之后很快的,耳畔传来厉行均匀的呼吸声。
  酒后的他,比以往更安静睡得更沉。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到贺熹脸上,将她恬淡柔美的笑容映照得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在厉行怀里,贺熹不知不觉睡去。
  次日清晨,贺熹被起床号吵醒,本能地想伸手拉高被子蒙住头,却发现整个人被厉行控在肢体下根本动弹不得。而他憨睡在自己身边,大半个身子斜压在她身上,姿势亲密。
  真是醉得不轻,居然连起床号都叫不醒了。
  贺熹弯唇一笑,抽出手胡撸一把他精短的头发。
  想到部队严明的纪律,到底还是要狠心下叫他:“阿行?阿行醒醒阿行?”贺熹知道厉行素来觉轻,原本以为是醉得太厉害才叫不醒,结果却发现他身体的温度奇高。
  有了上次的经验,贺熹的第一反应是:发烧!
  心中警铃大作,贺熹一骨碌爬起来,掌心触及他额头,竟是滚烫。
  懊恼自己睡得太沉居然没发现他身体的异样,贺熹先给贺泓勋打了电话,匆匆洗漱过后换好衣服,等给他把军装套上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片刻没有耽误,厉行直接被送去了陆军医院。
  接着,是持续五天的42度的超高烧,厉行始终昏迷不醒。
  就在医生研究新的治疗方案时,贺熹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吵大闹,而是冲出了医院。
  等贺雅言闻讯赶过来时,她拿了两瓶60度的白酒回来。
  见贺熹解厉行的扣子,贺雅言急问:“小七你要干什么?”话语间,欲伸手拉她。
  贺熹避开她的手,以命令的口吻说:“你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
  贺雅言的神情是疲惫的,接连几晚没有休息好让她大脑运转跟不上贺熹的思路,她追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贺熹甩开她的手,“我说让你出去!”迎视贺雅言的目光,她说:“你们没办法我来想办法!”
  触到她眼里黯淡中透出几份倔强的目光,贺雅言转身出去了。
  病房的门关上,贺熹把酒倒在盆里,准备在不掺水的情况下直接浸湿了毛巾给厉行擦身。可当她把厉行的上衣脱了,目光触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一滴滴砸在他肌肤上。
  她早就该想到,他的肩章是多么来之不易。一般情况,军衔每四年晋一级。短短六年,他就从一个小小的少尉晋升到中校。六年,他连升四级。那是怎样一种进步和荣耀,而这光鲜背后又流了多少的心血?贺熹想像不出。
  难怪他说:“不当兵不知道肩章为什么那么重!”
  原来,那是他用命换来的!
  难怪两人已如此亲密,他一个大男人甚至不肯在她面前光个膀子。
  原来,他怕她看见他身上累累的伤痕。
  掌心颤抖着抚过他的□的上身,贺熹咬紧下唇压抑着哭声。然而最终,她还是趴在厉行胸口失声痛哭,语无伦次地央求:“阿行你不要有事,你还要娶我呢,你快点醒过来啊我以后都乖乖的,再也不气你不欺负你了,阿行”
  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哭声,贺雅言的眼眶顿时也湿了。她没想到厉行受伤后体质会变得如此特殊,沾酒就会令体温中枢出问题导致高烧不退。她自责于没能在庆功宴上阻止他喝酒。
  赫义城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贺雅言站在病房外抹眼泪。他吓了一跳,跑过来急问:“厉行怎么了?烧还没退吗?”
  贺雅言抬头,泪眼朦胧地瞪他:“都怪你,干嘛灌他酒啊?你知不知道他这次发烧就是酒精引起的?赫义城我告诉,要是厉行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完了!”
  盯着她的眼睛,赫义城的脸色沉下来,“胡说什么呢!”听到贺熹的哭声,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缓和了下情绪说:“厉行是什么人?那是受过严酷训练的特种兵,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要是连你都乱了,贺熹怎么办?”之后,不顾贺雅言的挣扎将人搂进怀里,安抚般轻拍她的背。
  后来,平复了情绪的贺雅言去了院长办公室。
  邵宇寒去外地交流学习才下飞机,匆匆换了衣服直奔病房而来。见贺熹用酒给厉行反复地擦身,他没阻止,只是为厉行检查了身体测了体温,开了新药安排护士打点滴。
  深夜,厉行的体温下降到37度。清晨,他被贺熹覆在脸上的小手吵醒。
  缓慢地睁开眼睛,他微微嗔道:“你吵到我睡觉了”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环顾四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聚紧眉心,他问:“我醉得住院了?”
  下一秒,贺熹将自己投进他怀里:“还睡觉?你都睡了五天了,猪啊”使力在他身上捶了两下,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命令:“以后不许逞强喝酒!一滴也不行。”
  她手劲出奇的大,厉行被捶得皱眉,但不防碍表决心,扯着哑嗓子说:“戒戒!以后再也不喝了!”
  “再喝就不要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开玩笑。”
  “轻点,肩膀挂伤呢。答应你了就肯定戒,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啊。”然后爱怜地拍拍贺熹的背:“看看这点承受力,又哭又笑的。”惹得贺熹在他颈间咬了一口。
  知道自己烧了五天,厉行倚着床头盯着她腊黄的小脸,“所以你就五天没休息?”
  视线交凝,贺熹软弱地说:“阿行,你吓到我了。”
  “傻丫头。”厉行叹气,揽臂将她搂过来,半宠爱半承诺地说:“别怕,我保证让自己好好的,把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
  贺熹伸出胳膊环住他腰身:“我只要你!”
  回应她的是厉行紧紧的拥抱。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官和一名军官走进来。
  相拥的两人不得不分开。
  贺熹转过身来:“爸爸?”脸颊顿时红了。
  与此同时,厉行讶然:“首长?”
  没错,来人正是贺珩和不批准厉行退役的特种部队的首长陈少将。因为厉行高烧不退,贺熹彻夜不眠的守护惊动了贺珩,他特意赶来探望。至于陈少将,他则是从五三二团过来的。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专程来找厉行的。
  陈少将相貌普通,尽管眼角有深刻的皱纹,但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威严而精神的。以慈爱柔和的目光锁定纤瘦的贺熹,他中气十足地说:“这就是让‘判官’念念不忘的小七丫头?”回身与贺珩对视一眼,他眯着眼睛笑了:“老贺你比我有福气啊。”
  贺珩淡笑,开口时廖廖两个字:“操心。”
  原来,贺珩与陈少将是旧识。
  其实,贺珩在贺熹告之前就已知道她和厉行恋爱的事了,只不过夏知予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又因何而分开贺珩不甚清楚。
  一年多前的一天,或许是贺熹出门急忘了收起来,贺珩在房间里看到被她小心珍藏的和厉行的合影以及书桌上写满了“厉行”二字的纸张。
  聪明如贺珩,立刻猜到那是一个男孩的名字,一个被女儿深深喜欢着的男孩的名字。
  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似乎大海捞针。贺珩先给前妻奚衍婷打了电话,知道女儿少女时代的恋人是一名军人时,他直接请大哥贺衍帮忙,动用关系从部队查起。当查到X省特种大队有一名叫厉行的军官,正值厉行受伤失忆之时。
  贺熹并不知道,贺珩连夜坐飞机特意去了X省的特种大队,以确认受伤的厉行是照片中的男生。而后来厉行之所以顺利调回五三二团,除了是他个人意愿外,却是贺珩的意思。
  不是没想过将厉行的情况告之贺熹,可经过思考,贺珩在不清楚两个孩子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选择了沉默。他觉得感情的事情哪怕亲密如父亲,也最好不要插手。尤其是亲耳听到病中的厉行一遍遍地叫着贺熹的小名,他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贺珩不禁想,或许两个孩子之间,仅仅需要一个契机。于是,向来不开口求人的他请陈少将帮忙,请老友从中协调将厉行调回A城。就这样,在陈少将的多方努力下,因立功而晋升中校的厉行被顺利调回A城五三二团任参谋长一职。
  没有想到他们少年时代犯下的过错还要长辈们给擅后,厉行和贺熹觉得惭愧。
  贺珩率先开口,他说:“厉行,以你的能力其实当时可以迈上更高的台阶,但是请原谅一个作父亲的私心。我想你懂我的意思。”他当时的考虑是厉行在贺泓勋手底下,无形中就给他见贺熹创造了机会。
  拍拍厉行的肩膀,陈少将笑言:“判官啊,老贺对你这女婿是真不错啊,以后可得对小七丫头好点,否则我都不依哦。”
  眸内泛起琉璃光芒,贺熹嗫嚅:“爸爸”
  贺珩慈爱地一笑:“道歉和感谢的话都不必说了,爸爸就是希望我的小七幸福。” …
  贺熹低头,努力按住泪腺。
  目光的落点是厉行略显憔悴的脸,贺珩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说:“厉行,尽管小七是我最珍视的女儿,但我也不否认她有缺点,希望你多多包容。同时我也要求你,必须把身体保养好,否则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厉行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意外、感动、感激,各种情绪都有了。他认真地听,郑重地承诺:“请贺叔放心!”
  贺珩点头:“好好休养吧,小七妈妈下周回国,我们一起去接她。”
  深邃的眼里浮起掩饰不住的亮光,厉行说:“好!”
  陈少将没有说明来意,似乎仅仅只是探望一位生病的部下,只是临走时话里有话地说:“我还会在A城停留几天,看看哪天有空我们叙个旧。”
  注意到贺珩一闪而逝的凝重神情,厉行点头。
  两天后,厉行出院。集团军的嘉奖会后,贺泓勋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期。
  为了迎接厉参谋长的到来,贺熹早早起床收拾房间,深怕首长批评她内务差。正忙着整理书房,颜玳的电话来了,接通后她很不高兴地说:“你们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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