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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气到不行,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蹬蹬蹬跑下楼梯,跑到外面的临时车位时候,一摸身上,这才发现,自己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在身上。
她的气还没消,不想这么快上去拿自己的东西,挑了个就近的长椅坐了会,让自己理理思绪。
这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
她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刚才这一争吵,倒是把这几天路子谦一直闷闷不乐的反常举动的原因给找出来了。估计不知道是谁告诉他自己和叶开见过面,而且谈过那些事情了,这人估计就以为自己是因为同情和可怜他才会决定和他复合,所以才会这样别扭。
说穿了,到底是该死的自尊心惹的祸。
此时已近晚上九点,这小区住的不少都是大学城的老教师,他们结束了晚锻炼,开始三三两两往回走,萧潇起身,跟在一对晚归的老夫妻后面。
走到二楼拐弯处,却听到那老太太惊呼一声:“哎呀,小路,你这是怎么了?”
萧潇闻言心惊,果不其然下一刻便那听到那清越的嗓音响起,云淡风轻:“无妨,就是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崴倒了。”
“哎呀,这脚崴了可大可小,老头子,快帮一把小路啊。”
“王师母,我没事,我还要下楼有事情”他礼貌地婉拒,语气云淡风轻。可是萧潇就是明白,他越是云淡风轻,可能越是伤得严重。加快了脚上动作,片刻后就出现在了他身边,见他一手撑在台阶上,一手却紧紧护着手中的包袋,神情狼狈。
“你没事吧?”她虽早消了气,也心疼他,却不想这么快就屈服,故意冷声问道,虽这样,人也俯下身去,去看他的伤口。
“没什么大事,先扶我起来吧。”路子谦轻描淡写地答道,借着她的力起来后礼貌地对王教授夫妇俩道谢,“王教授,王师母,谢谢你们了。”
“邻里邻居的说什么谢谢啊。”王师母笑呵呵地推辞,随即看了看萧潇,语重心长地道,“小姑娘啊,这小路可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听师母的,小两口没有隔夜仇”旁边的王教授听不下去,轻轻咳嗽两声,拉拉老伴的衣角,低声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瞎搀和什么?小路这么好脾气的人怎么会和人吵架,咱们赶紧上去。”
王师母没好气地看了自己老伴一眼,随即笑眯眯对萧潇道:“小姑娘,师母是过来人,有什么事可不能冷战哦。小路眼睛不方便,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萧潇感觉到身边的人的僵直,抬首微微一笑,许诺道:“您放心,我不和他闹小性子,肯定好好照顾他。”
直等到二老上了楼,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路子谦才低低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萧潇眯眼,声音冷清:“那你呢?又为什么下来了?”
路子谦偏偏头,亮了亮手中她的包,却抿着嘴,不置一词。
萧潇上下打量,他穿着家居拖鞋,没戴墨镜,没拿盲杖,难得的狼狈模样。
想是出门太急,才会如此不管不顾。
她哪里还有心情生气,心疼都来不及,接过他手中的包,扶着他柔声道:“咱们先回家。”
路子谦垂首,没有再说话,表示答应。
当他终于成功气走萧潇,心口那团压抑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发令他窒息。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中,在阳台冷静了一会,却在茶几上摸到萧潇的包包时候神色大变。
明知道她已经是个成年人,却还是担心她是否会出事。急匆匆地拎着包出门,鞋子没换,墨镜和盲杖也忘了拿,便急着下楼找她。拖鞋终究不方便,他又走得急,一时数错了台阶,便一脚踩空,不但崴了脚,还闪了腰。
进了屋,萧潇将他扶至沙发上,顺手拿了个抱枕,塞到了他腰下,看他表情一时错楞,更是没好气地捏他的手臂。
“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人这么拗,明明闪了腰,还死撑着不说话。”
路子谦苦笑,此刻却是一点脾气也发不起来。
萧潇从他的卧室拿来了医药箱,挑挑拣拣,找到了自己要的云南白药和纱布,蹲在他脚边,轻轻脱了他的袜子,果然,那右脚掌已经开始红肿变大,看得她越发心疼。
“疼吗?”她轻轻触了触红肿的地方,柔声问道。
路子谦摇摇头,反倒宽慰她:“只是轻微的崴了下,没有骨折,不是很痛。”
萧潇的心稍稍放了放,将他的腿抬起,架到茶几上,半蹲着将药剂喷到伤处,然后用弹性绷带将伤口细致地包扎起来,去冰箱里拿了几块冰块,用毛巾裹了,给他做冷敷。
终于处理完一系列,也看到红肿没有加剧,萧潇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坐到他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不满道:“快点道歉。”
“对不起。”路子谦从善如流。
“哪错了?”萧潇挑眉,哼了哼。
“我不该朝你发脾气。”此刻的路子谦,倒像是犯了错被老师教育的小朋友。萧潇弯了弯眉,将他的手拿过来,与自己的手相握,十指交缠。
“好吧,那我也认错。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该瞒着你和叶开见面。可是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没告诉你。”萧潇低声开口。
路子谦将她细长的手指收得更紧,英俊的脸上有淡淡的愁绪。
“萧潇,我也知道我小题大做了。可是如今的我,看不到旁人的表情,只能依靠眼睛和耳朵来感受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我只得猜想。可是,到底是我自信不够,你到底是听了他说了什么,才会这样不计前嫌地与我在一起?我左思右想,除了我如今这令人同情可怜的样子,恐怕是没有什么了。”
“你喜欢周游世界,喜欢惊险刺激,这些,我都很难再陪你一起。与其这样痛苦,不如放你走。”
萧潇这才知道,这个大男人,也有心思百转千回。
她吸了吸鼻子,依偎在他肩上,软软骂了一声:“傻瓜。”
“叶开确实和我说了很多关于我离开后的事情,但是决定权都在我自己手上。我虽然有时冲动,但是也没那么没脑子。同情可怜和爱情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承认,叶开对我说的,让我感触很深,而更多的是心疼。那种心疼,在一瞬间,便把我所有的怨恨都湮灭了,那时候我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回到这个男人身边。怎么挣扎,我都逃不掉了。我爱惨了这个男人,你知道吗?爱惨了。”
爱恨本就在一瞬之间,只要稍微心稍稍一软,感情便溃不成军。
路子谦轻轻伸手,将她环进了自己的怀中,眼角有晶莹,一闪而过。
她的笑容恬淡,话音呢喃,恍若天籁。
“周游世界,不过就是为了可以找到你。”
Chapter 27 沉痛
题记:生命太短,不要让自己每天带着遗憾醒来。
萧潇问路子谦,你这几年究竟过得如何?旁人都是看客,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路子谦想想,确实如此。
那时候的他,几乎是从最顶端一路坠到了最低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天晚上,萧潇破例没有回去,躺在他身边,听他低低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
那天,萧潇负气离去。
路子谦被冷风一吹,等到酒醒了,才知道自己是犯了大错。但是那时候他总认为萧潇不过还是个孩子,也许闹闹别扭,三两天后哄哄也就回来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一路受人瞩目,让人捧在掌心一般的人物,陆陆续续交过不少女友,哪个对他不是百依百顺,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加上新的工程案子要启动,公司要并购,忙得不可开交,每日早出晚归,只是觉得心中空落落地,却没有闲暇去理会。
第二天,第三天,萧潇没有在课余时间来工作室上班。
他当她还在闹生气,也想让双方都冷静冷静,发了短信过去道歉,一条没回。打了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他这才开始有些慌了,旁敲侧击地询问叶开,这才知道萧潇根本没去找过叶开。心慌之下,打了电话给少宜,这才知道萧潇根本没有回过寝室。他这时才觉得,萧潇恐怕不是单纯的生气。
叶开回学院打听,说萧潇这几天根本没去上过课,也没在学校出现过。
路子谦试过打她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即便知道萧潇不可能回宁家,还是借着工作的由头对宁卉旁敲侧击问了一番。甚至于让乔老三去警局查了近期的案子,查了机场的旅客名单,却依旧无果。
萧潇似乎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这个城市。
他本以为不过就当是一次小小的失恋,即便萧潇再和以往那些女人不同,他们之间,放弃的也不过只是一段感情而已。可是渐渐的,他越来越不敢回到他们一同居住的公寓,甚至连去公司都觉得抗拒。
少宜和萧潇因为叶开虽然闹得不是很开心,却也时常会提起萧潇,而苏紫,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带了埋怨。叶开自不必说,两人也曾一度闹僵,差点大打出手。连公司的下属,聚会时也会常常提起那个笑容明媚,做事利索的小姑娘,顺带着连看他的目光都带了些谴责。
他心中郁结,约了乔三喝酒。
乔三劝他,女人如衣服,丢了就丢了,何必那么在意。你路少的身份,有多少上好的衣服等着你去穿,何必单恋一件连牌子logo都没有的白T恤。
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久违的公寓,一打开门,满室漆黑。点了灯,迎面扑来的却是浓重的寂寥。他躺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看着电视柜旁摆放着的几个日式玩偶,心里越发苦涩。
他到底是着了魔,在不经意间,让那个小小丫头,就这样在他的心尖尖上,扎根发芽。他觉得乔三其实说的不对,即便其他衣服再华美名贵,他却依旧想念那件干净合身的白体恤。只是他一不小心,把这件白体恤给弄丢了,衣能蔽体,他的衣服不见了,他觉得太冷。
那时候,他的事业正处在急剧上升的阶段,他一面忙着谈项目审图纸,一面加大了寻找萧潇的动作。偶尔有闲下来,就一个人躲在公寓里,抽烟喝酒,看那些萧潇留下来的书籍笔记,翻翻她的照片,也会觉得幸福,而后便是更大的空虚和寥落。
他的胃病,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
在萧潇离开后的第一个月,他开始着手对锦和湾的土地竞拍,白日里不停地开会,应酬,深夜还要熬夜画稿子。他想,等萧潇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他为她建的城堡,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
在得知已经有人为萧潇悄无声息地办理休学手续的时候,他所有的希望似乎一下子都破灭了。他在连续工作了一个礼拜后,倒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严重的胃溃疡引起的胃穿孔,幸好,抢救及时。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闭目沉思。家人的关切问候声声在耳,连叶开都禁不住劝自己,萧潇是那样豁达的女孩子,也许只是出去散散心,想明白了,就回来了。可是他就是明白,萧潇估计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