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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握着手机,梁仲夏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她交了男朋友,她那个大嘴巴的舅舅跟她妈妈通气实属常事,可是她舅妈一向自扫门前雪,这次竟然给她妈妈打电话特意说这种事情,这种远远超乎八卦的关切让梁仲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顿了良久,才讷讷地开口,“呃……妈,那个……”
“听说是你师兄?开的还是保时捷。听着条件很好,怎么不跟家里说呢?”
梁仲夏觉得她舅妈李慧虽不露风声,可观察实在仔细。那天她只在邵宸一调转车头开走时见过他,没见着他的脸,倒把他的车牌记在了心里。
那头,梁仲夏的妈妈还在絮叨,“还是准备下周直接带回家给妈妈一个惊喜?”
梁仲夏头顶冒黑线,“妈——我现在没男朋友……”
“哎?现在没……”那头的人咂摸了一下她的话,立马得出了准确答案,“难道刚刚分了手?”
分手?梁仲夏愣了愣。
嗯,是分手了。自从那天说过“我们不合适”,邵宸一一直没联系过她,自己那句话已然是分手的明示了,可为什么她这些天都没觉得自己过的是分手的节奏呢?没有对那段关系的绝对依赖,也没有失却恋情的伤心。
直到此刻,经他人提醒,分手这种状态才变得切实起来。
她良久不答话,电话那头的人只当她是失恋了有些灰心,忙打气道,“分手了那也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会找到更好的。”
情势变成这样,梁仲夏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只应声道,“我还要查资料,先挂电话了。”
把手机塞进裤口袋,走在逸夫楼前的连廊上,梁仲夏偶一抬头,只见前面回廊里走过来的三个人分外熟悉。
中间的女生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金色平底凉鞋,手里抱着一本泛黄的旧书,步姿翩然地走来,很有那么一股古香古韵的气质。
那本书的背面贴着图书馆的标签牌。必然是九十年代前的图书了吧,能外借出那种图书,梁仲夏觉得韩清芮肯定是朝中有人。
走在韩清芮右边的女生穿着白色雪纺衫和蓝色短裤。这个距离看过去,梁仲夏有点幸灾乐祸。
站在女神旁边,再漂亮也只能当绿叶,陆卓宁真是自找不愉快。
不过,梁仲夏察觉到了,陆卓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嘴角也露出个舒畅的笑容来。
这个微笑带着胜利的味道,梁仲夏几乎在一刹那就洞彻了陆卓宁的意思。
陆卓宁笑,是因为走在韩清芮另一旁的人是易颂。
她没能得到的男人,现在选择了一个着实较她优秀的女人,她甘拜下风。
在这种情况中,被当作假想敌的梁仲夏处于一种同等的失败者的位置。
梁仲夏脑子想着那不是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陆卓宁的微笑真的真的戳痛了她。
梁仲夏脚步逐渐停下,三人亦在她面前驻足。陆卓宁、韩清芮、易颂,这个组合实在有点奇怪。
没待梁仲夏多想,陆卓宁先开口说道,“师姐,好久没见。”
梁仲夏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咬牙切齿地说着,幸亏好久没见,每次见你我都不爽很久!
陆卓宁显然没意识到她这种负面情绪,“哦,对了。上次我室友的劳动合同问题还是请教了邵师兄才解决的,她让我谢谢他。”
她说“哦,对了”时,突然记起的姿态做得原本就不甚自然,再加上她找的话题实在有问题,梁仲夏觉得陆卓宁简直就是头脑不灵便。
陆卓宁为什么一定要在此刻,在易颂跟韩清芮面前,把她跟邵宸一绑在一起呢?梁仲夏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是该谢谢他,但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她说话的语气相比四年前她说“不如你啊”要缓和得多,可陆卓宁一准没想到她给的如此直截了当又莽撞的回答,当下被震得面如土色,大张着嘴,看起来像是在尴尬地想着说辞。
梁仲夏根本没给她讲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道,“卓宁,你以后别把我跟邵宸一说在一起。我跟他现在没任何关系。”
说完这话,就像是打完一场硬仗,梁仲夏根本没顾及另外两个人,只低头从易颂身边擦肩而过。
一旁的韩清芮看得云里雾里,而易颂听到梁仲夏说出第一句话时,眼睛微微眯起,饶有兴趣,他看向她的炯炯目光就像盯视着自己的猎物,静默着观察,心底蠢蠢欲动。
直到她开口讲第二句,她嘴巴一张一合,他眼里的笑意也愈来愈深。
待她恢复心平气和,易颂知道,这就是他出动的时机。
暑假的图书馆只开放不几个小时,等来电梯,梁仲夏进了车厢,八楼,关闭键,电梯门缓缓关闭。
就在电梯门即将闭合时,“叮”地一声,电梯门重新打开。
梁仲夏诧异地抬头,见进门的竟是易颂,更觉诡异了。
方才没顾及看他,现在梁仲夏看到易颂嘴角轻轻上扬,眼角微微下弯,隐隐透着笑意,似乎心情很愉快。
待他进门,她一言不发,重新按了关闭键。
“被甩了?”
听到这话,如同醍醐灌顶,梁仲夏醒悟了。啊,原来他刚才的笑容是幸灾乐祸。
她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答道,“让你失望了,是我说的分手。”
易颂愣了一下,眸子里笑意更深了,“为什么?”
“能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合适呗。”
听她冷静地说出“不合适”三个字,易颂心底升起一股感慨,果真是实践出真知。
做出自我总结的梁仲夏也觉得自己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姚芊和罗艺歆,还有诸多朋友都表示过她跟邵宸一不合适。
当时她只当她们瞧不起自己,像是凭着一股证明的意气飞蛾扑火,后来才渐渐明白,她跟邵宸一真的不属于同一类人。
而最重要的是,她没她以为的那么喜欢他。
见易颂不说话,梁仲夏只得提醒道,“你为嘲笑我真可下得了血本,不跟俩美女吃午饭了?小心她俩背地里打起来……”
电梯车厢里,易颂朝她走近了一步,两人贴得很近。他眉角轻挑着,慢慢俯□子,皱着鼻子贴近梁仲夏的脖颈。
这个姿势实在暧昧得要命,梁仲夏面红耳赤地缩了缩身子,往后仰了仰,结果一不小心,后仰角度偏大,差点闪到老腰。
易颂单只手环过她腰肢,在欲倒的瞬间,梁仲夏条件反射性地双手环上他脖子。
她正浑身像是在油锅里炸得熟透了一般煎熬,却见易颂又是将鼻子凑近她领口嗅了嗅,轻笑道,“好大的一股酸味。”
“叮”地一声,电梯门响,梁仲夏又羞又恼地猛推了他一把,站直了身子才说道,“胡说,裙子是刚换……”
易颂眨着眼睛,好笑地看着她解释。
这一瞬间,仿佛福至心灵,梁仲夏话说半截,另一半却含嘴里说不出了。
易颂好像说的不是她身上有味道……而是说她吃醋了……
40第 39 章
“脱啊你;问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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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夏觉出来了;近两天易颂在不厌其烦地调戏她。以往易颂会冷嘲热讽;会挖苦调笑,可调戏这个词,跟他那张冰块脸上阴郁的表情极其不搭。
电梯门打开;易颂视若无睹地坏笑着看她,梁仲夏拢了拢散乱的思绪,假装镇定地白了他一眼,“少自恋……”
说完;她迈出步子,直奔心理图书区。
N大图书馆书籍整理算是勤快的,可数据库里显示在架的图书常常是不知去处;按着书单标签能够找到所有的书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最后一本进入视线,梁仲夏舒了一口气,会心地笑了笑,她伸出手去取书,书脊上,她的手俨然附在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
梁仲夏仿佛触电一般缩回手,往旁边看去,原来是易颂跟了过来。
见她收手,他笑着抽出书来,空闲的左手朝她胸部靠近。
心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跃着,血脉喷张,唇干口燥,梁仲夏闪了□子,易颂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胸前的那厚厚一沓书。
他是要帮她搬书,梁仲夏不得不承认自己把易颂想猥琐了,她松了松胳膊,任由易颂接过书,顺口说了声“谢谢”。
八楼不能外借,正是暑假,图书室里人并不多,梁仲夏找了个僻静的位置。易颂微微侧身,长胳膊一伸,书本搁定在她面前。
待她坐定时,易颂也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梁仲夏新奇地侧了侧头,“不去吃午饭?”
易颂弯着眼睛笑了笑,“看见你就饱了。”
梁仲夏不得不感慨易颂损人的本事又进了一步,以至于她不仔细咀嚼根本分不清他是盛赞还是诋毁。
明明应该说“看见你就没胃口了”,这样子才对,可她懒得纠结,只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生生地答了一句,“秀色可餐,没办法。”
易颂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八楼里并没有文学类图书,梁仲夏看书做笔记的时候,易颂就在一旁翻着她借阅的资料。
梁仲夏在笔记本上画图,空白处简略地写上几个字。她写字并不好看,但贵在整齐,远远看去称得上赏心悦目。
许是当年上英语课时梁仲夏漫不经心的样子给易颂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现在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神态对他来说还有些新鲜。
专注,入迷,原来并不是只用在邵宸一身上。想到这里,易颂嘴角微微上扬,不自知地笑了笑。
本来易颂一个大活人坐在旁边就怪分神的,再加上他时不时瞥向这边,偶尔奸笑两下子,七月天阴风阵阵,梁仲夏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终于,她收了收笔,转过头来看向身边人,“易颂,你很闲吗?”
易颂愣了一下子,很快嘴角上扬又笑了,他挑了挑眉毛,调笑地说了句,“怎么会?我在办正事儿。”
易颂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会勾魂般蛊惑。他今天这么爱笑,完全是滥用杀伤力!
梁仲夏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跟过来嘲笑我分了手,那任务完成了。”她顿了顿,低头看向笔记本,“要是想安慰我,那真没必要,你还是省着力气去逗美女开心吧。”
易颂往后拂了她额头一下,“小脑袋瓜儿怎么想得这么多!我就是很开心罢了。”
梁仲夏心里有气,瞥了他一眼,只嘟囔了一句,“什么居心啊……”
她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谁知旁边的易颂作惊异状地说了句,“别有居心,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易颂演技太烂,那个欠扁的惊异状看得梁仲夏想扇他两巴掌。
幸灾乐祸得这么赤^裸^裸,太可恶了!
梁仲夏暗暗咒骂了他几句,继续隐着气低头翻书,笔尖落在纸上的一瞬,她细细咂摸了一下方才跟易颂的对话,“别有居心”是说……心里一惊,手指像是冻僵了一般再也写不下去。
待她按图索骥一般抬头,正好对上易颂笑盈盈的双眼,他那副表情看得她浑身升腾起一股燥热,想穷究他是什么意思,可张张嘴那话根本说不出口,梁仲夏只得悻悻地重新垂下脑袋来。
外面三十多度的太阳烤得人动一动就浑身出汗,N大图书馆冷气过分足,在空调风口待着,没看一会儿自闭症儿童的研究案例,梁仲夏露出的大半条腿被冻得不行。
她两腿交叠起来,紧紧瑟缩着身子,这姿势一定分外诡异。
余光瞥到旁边的人手指在领口动着,梁仲夏撇头,略紧张地脱口而出道,“你脱衣服干嘛?”
易颂正解着领口的第二颗扣子,白色衬衣里面是黑色T恤,听她发问,他手指顿了顿,“你不是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