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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很耳熟,听薛莜艺这么说,李秉钧显然是易颂的博导。
薛莜艺显然没想梁仲夏作答,“这么说吧,在古小说这块儿的研究他是第一,N大古代所的大部分是他的学生。”
梁仲夏撇撇嘴,这有什么的,她导师冯震也很牛啊。
下课休息的时候,几个女学生过来扶着薛莜艺进了教室。梁仲夏对文学毫无兴趣,本来也没打算陪她上课,安顿好后,对薛莜艺说下课过来接她便出了教室。
刚走进方才她跟薛莜艺在的楼梯间,梁仲夏就看到易颂端着蓝色水杯跟一个女学生站在阶梯下,似乎是在探讨什么问题。
易颂今天穿的是一件平展的白衬衣。他很少穿白色,而梁仲夏对穿白衬衣的男生有种近乎偏执的好感。她站在原地,居高临下,不由地多打量了他两眼。
平展的衬衣简直能闻到皂角的味道,干净的深色牛仔,头发简短利落,衬得面部轮廓明晰俊朗。怎么说呢,这样子的易颂一扫以往的阴沉古怪,倒有点像是穿着制服的还上高中的男生。
视线转移到他手中的水杯上时,梁仲夏不由地愣了愣。这个蓝色水杯跟她留在宿舍里那个保温杯应该是一套的。
正在她愣忪着出神时,易颂抬了抬尖尖的下巴,正好跟她四目相对。
易颂看到她先是一怔,继而唇角轻勾笑了笑,走上楼梯朝她走过来。
这个笑容太温柔,梁仲夏条件反射一般摸了摸胳膊上生的鸡皮疙瘩。
看到那个问问题的女生抱着笔记本盯着自己,梁仲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送小艺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迎面走来的易颂眉角轻勾着,食指搁在唇角轻嘘了一下,意思是要她噤声。
他这个动作明明再自然不过,可梁仲夏偏偏觉得这是满满的蛊惑。
就在她浑身遭着一阵阵微弱电流,喉咙被哽住,难以发声之时,她听到易颂缓缓说道。
“你今天特美,”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易颂的“颂”古意是“容”,原本想让他姐姐叫易容来着,哎呦哪里不对劲儿……
上章评论好少【倒地不起……这次表霸王我好嘛?^w^
再说个噩耗,下章两天后更。我很想日更!氮素还是先随榜单来吧。
21第 20 章
“求你了,以后还是吃点药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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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第一节课,易颂去一楼的教员休息室,他前脚刚从教室右边的门出去,梁仲夏跟薛莜艺从教室左边的门进去,两行人正巧谁也没碰见谁。
从教员休息室接完水,易颂出门,抬头便瞧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女生。
这女生穿着碎花连衣裙,长长的头发编成松垮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双臂抱着一个厚厚的灰色笔记本,完全是人文学院温柔娴静女学生的打扮。
近一个月见她的次数有点频繁,易颂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刚从美国回来时,他为了准备一篇论文到文艺资料室呆了几天。文艺资料室专对人文学院开放,但对外开放的时间特殊,很少有学生过来上自习。可那些天,巧也不巧的,这个女生天天坐在他斜对面。她看书很长时间都不翻页,易颂偶生好奇地抬眼一瞥,她手里翻的是张爱玲的《海上花》。
后来给本科生上第一节课,上课没几分钟,教室里有点异样的安静,全班学生目光不约而同瞟向门口,讲台上讲课的易颂侧头,竟然又是她。她这次背着个帆布包,姗姗来迟,但步履轻缓,不紧不慢地走到第二排,在空位上坐下后,前排还发生了点小骚动。
易颂承认这女孩长得是好看,连气质都有那么点超凡脱俗,可这超凡脱俗总有股不自然的味道,可能他觉得要是她看的是《尚书》那就圆满了。
两个人站在教员休息室门口,他反手带上门,正想开口问她有什么事情,只听这女生细声细气地说道,“易老师,刚才您说到《西厢记》对《莺莺传》的改写,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这个改写课题不是近些年的研究,你可以去知网上下几篇论文看看。”
易颂答得不冷不淡,正要抬脚上楼梯,那女孩又开口说话了,“易老师。”
易颂住脚,低头看她,“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您最后一堂课了,我还有个问题要问,您有女朋友吗?”
易颂有点诧异,她这是要表白的意思吧,可问这话时,她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神态自然,一点没露出羞涩的表情。
正在他即将说出“我有喜欢的人”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走近,他转过头来,看到梁仲夏站在楼梯上。
阶梯下的两人表现得太正常了,梁仲夏只当这是个好学生课下向老师提问的情况。
见易颂看到自己,梁仲夏正想交待他照顾薛莜艺,没想到他蛊惑地笑着演了“你今天特美”这一出。
梁仲夏今天穿的是一件墨绿色T恤,一件深色牛仔短裤,毫无稀奇之处。
不过就算她今天穿成花儿,她也知道易颂说“你今天特美”这话绝对是逗她。
长久以来,易颂有评价她衣着发型装扮的恶习。
梁仲夏印象最深刻的是,有段时间她斜刘海长长,想跟潮流留成大中分便一直没剪。到夏天时热得不行,只得悉数扎到头顶。罗艺歆评价说她不留头帘扎马尾特有御姐范儿,梁仲夏心里可劲儿地乐着。
可当她以这副姿态出现在易颂面前时,他意态悠然地再三打量她,直到她不耐烦地觑他,“说吧,憋着会得病的吧。”
易颂果真不客气,一开口就语气翩然地来了句,“露出了光~洁~宽~阔~的额头。”
梁仲夏特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你额头才宽阔呢!你们全家额头都宽阔!”
除此之外,还有次经历让梁仲夏回想起来就有点痛心疾首。
那时候服饰大赛惊世骇俗的“抱大腿”刚刚发生,李宇枫过生日,姚芊组织了两个宿舍的联谊,说白了不过是为介绍梁仲夏给邵宸一认识。
梁仲夏生平第一次花费心思打扮,之前的周末跟姚芊去商场买了件裸色抹胸长裙,罗艺歆拿出了全套的化妆工具帮她涂涂抹抹。
当她穿着纱织长裙,踩着亮皮五厘米小高跟凉鞋站在全身镜前,两手提着裙摆转了个圈儿,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一样,特仙特臭美。
李宇枫见到她时,装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果真是女为悦……”,梁仲夏狠狠碾了他脚两下子才使他闭住那大嘴巴。
这天的邵宸一见到她时倒没多大的反应,这既让梁仲夏松了一口气,又让她有点小小的失望。
现在回想起来,单恋少女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捉摸。
啊啊,扯远了。关键的在这里,晚上从学校西门的蜀食店出来,走到体育馆,梁仲夏远远地就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易颂。
准是被他损怕了,梁仲夏第一反应就是低着头踱到一旁的邵宸一身后,心想这这样子一行人声势浩荡的人走过,他应该不会发现她。
只是梁仲夏千算万算还是失算,就在易颂要跟这行人擦肩而过时,突然有人喊道,“易师兄。”
梁仲夏步子一顿,心里腹诽罗艺歆,转到文院降一级也不用见面就喊师兄套近乎吧!装看不见走过去会死啊!
一行人皆是微微顿足,没听到易颂跟罗艺歆说什么,梁仲夏好奇心作祟,一抬头只见他已经走到她身旁。
他微微驻足,稍稍倾身,贴近她耳廓,气息游弋地说了句,“你今天特美。”
易颂说过便走,只余梁仲夏尴尬不已地站在原地。
易颂这人嘴巴有多毒,她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他说“你今天不太一样”,那是真话,可要是他夸她一句“你今天特美”,那绝对是耍她!
平时对她品头论足也就算了,这次偏偏当着这么多人面,而且师兄还在场!
不能饶恕!不可原谅!
梁仲夏两手紧紧拽着裙摆,半是羞愤半是懊恼,也不知脑子里还是心里一股热气升上来,沿着脖颈烧到耳后根,把她整个人烤得热热的、红红的、酥酥的。
她扯着纱裙双手使着狠劲儿,天知道她真的很想把他给杀了!
易颂一向惜字如金,可他嘴巴不饶人时常常让人有种磨刀霍霍的冲动。
这人抽风起来总让梁仲夏想起她家对门的小男孩。他看到老猫窝在墙角安稳睡觉,总是相当顽劣地拿着根棍子戳它一下,再戳一下,直到它被惹得炸了毛,伸出爪子来反击。
这些年过去,梁仲夏本以为易颂会变得成熟一点,可果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他还是一样爱逗她。
就像上次在医院,送完薛莜艺几个同学回学校,她问他怎么又折回来,他微眯着眼睛笑道,“我也不太放心”。
啧啧,乍一听多温柔多体贴。可梁仲夏晓得,之前她因为邵宸一那句“我不太放心”而面红耳赤,易颂特意说这话明显是嘲弄她。
更可恶的是,她诚心诚意地为两年前荒唐的强吻事件道歉,易颂竟然猛地凑近,惺惺作态道,“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说实话,听到这话的瞬间,梁仲夏心底还咯噔了一下,一些难以言明的情绪蹭蹭蔓延上来,哽在嗓子眼里,喉咙胀胀的,无法发声。
可她看到他嘴角那抹用意不明的微笑,脑子轰地一声炸了,靠!她怎么能当真呢!
你妹你还邪魅一笑!你以为你是总裁文男主角吗?
因而,此刻,当看到易颂一根手指搁在唇边示意她噤声,来到她近旁还意犹未尽地说了句“你今天特美”,梁仲夏有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她没心思跟他开玩笑,直截了当地说了句,“你神经病啊?”
易颂依旧温柔地笑着,轻声回道,“别闹了行吗?”
“我靠!还来劲儿了,”梁仲夏瞪大了眼睛,抬手便要捶他胳膊,“你赶紧恢复正常行吗!”
让梁仲夏傻眼的是,易颂一手握住了她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她整个人朝他的方向撞去,蒙头蒙脑地似乎还踩了他一脚。
站定后她才发现,她跟他挨得很近很近,近得她抬头他低头,两人便能碰到鼻子。
梁仲夏有点发懵,以往易颂损她两句总是点到为止。他可比她邻居家那小男孩聪明多了,兴致勃勃地戳戳睡懒觉的老猫,见它张牙舞爪,不等它还击便乐呵呵地背着手开溜了。
眼前这情状不太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呢?梁仲夏又说不上来。
她脑子飞速转着,突然意识到刚才把自己比喻成了老猫,心里动气,一时不耐烦,正待回手反击,结果胳膊肘被人一拽,易颂拉着她拐出楼梯间。
一直走到主楼梯易颂才停住步子,梁仲夏挣出手来。
她抬起头来,看到他脸上笑容尽失,又是一副阴沉古怪的表情,真是阴晴不定。
到底是谁惹了谁啊,梁仲夏心里很不是不满,仰起脖子质问道,“你确定你脑子没病?”
易颂瞥了她一眼,“你还是先治治你公鸭嗓子吧,听着影响心情。”
“说得好像我很想跟你说话,”梁仲夏不甘示弱地接道。
听她那嘶哑的嗓音,易颂不由地又皱了皱眉毛,沉声说道,“生病了不吃药,你二十五了吧,还当自己五岁等人提醒呢?”
这话直戳梁仲夏的弱点,她确实没吃药,可他这副自以为是教训人的样子实在太气人。
简直是鬼使神差,梁仲夏做了个特不雅观的动作,她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食指指点着易颂,伴着哑口无言的节奏敲打了七^八^九下,半天才恢复镇定。
易颂站在原地,只觉眼前晃荡的那只手移到自己肩头轻拍了两下,接着听到梁仲夏用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