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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后面那句话她只敢在心里纳闷咕嚷,才不敢对着眼睛快要喷火的总监大人发出质疑。
见他一直盯着她,她摸摸鼻子。看来只能下车了,幸好这里离捷运站不远,只要搭上捷运,差不多十来分钟就可以回到家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冬妍芬不敢有异议,解开安全带,赶紧下车去,蓦然,强而有力的大掌伸来,不吭一声的抢过她手中的包包跟张夫人给的泡菜。
「总监,那是我、我」来不及说出口的字句,都被康晓东给当场瞪回肚子里。
他用眼神瞪退她,当着她的面直接关上车门,降下车窗对着站在车外的她说:「这些东西我暂时帮你保管,我会把它们完好无缺的送到你家楼下。」
冬妍芬傻住。现在又是哪招啊?东西要帮她送回去,那她的人怎么不一起送?这样不是很麻烦吗?
不懂,她完全不懂总监大人的逻辑啊,可他的表情实在太恐怖,让她有种遇到恐怖组织的错觉,她不敢多问。
康晓东冷冷的看了眼手表,「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要是没看到人,抱歉,逾时不候。」他作势要走。
「等等,总监,我的包包还在你车上,而我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还有悠游卡。」
泡菜也就算了,如果总监大人那么喜欢,她也只好忍痛割爱。哩,真的是忍痛,想到再也品尝不到泡菜的滋味,她是真的心痛。
但现在不是留恋美味的时候,重要的是她的包包,包包里头有钱包、有钥匙、有手机,还有捷运悠游卡,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一扶邪恶却很迷人的笑容,在康晓东的脸上淡淡笑开,「我有说要让你搭捷运吗?」他敛容正色道;「你给我走路回家,用实际行动向被你塞了五碗白饭跟一堆垃圾食物的可怜身体道歉。」
「什、什么?!」冬妍芬惊得大叫,「从这里走回去,有一大段路唉。」
虽说搭捷运了不起就是十来分钟,但是走起来肯定不只,就算是半个小时,她也没把握可以完成。
「所以你应该很清楚,徜若半个小时后我没看到人,你今天晚上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傻乎乎的脑袋突然一阵清明—下场就是,她没钥匙可以开门回家,她也没钱可以投宿旅馆,她更没有手机可以求救!
天啊,这、这、这一整个就是青天霹雳!
「总监、总监!你不可以这样,总监—」
冬妍芬想要求康晓东回心转意,但残忍的现实却硬生生在她眼前发生了。
只见他绝情的升起车窗,下一秒,车子唯的钻进车阵里,才一转眼,就连闪亮亮的车尾灯也看不见了。
她傻住,登时心都凉了。
死定了,今天晚上极有可能是她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
又一次,她直的很想间,她的人生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可,旧的事情总是一桩又一桩,永远不消停?
康晓东不是没有看见她眼中的惊惶失措,可一想到她的不争气,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她抓起来痛打一顿屁股。
真的只是因为她不争气?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声音质间他。
他握了握手中的方向盘,内心纠结挣扎、最后不得不颓丧承认是嫉妒。他嫉妒那个占据在她心里不走的混蛋李达夫,他嫉妒那个浑球李达夫对她的影响力。
但同时也是心疼,心疼她只会像鸵鸟一样,用吃来逃避、来抒解。
诚如她所说,吃东西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食物不会背叛人。可她开心吗?胡乱的将一堆乱七八糟的食物塞满嘴巴,真的开心吗?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喜欢吃,好,到他身边来,他来当那个喂食者,他会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下这世上所有最美味的食物,让那些食物滋养她的身体,让她幸福肥,他想要这样。
无奈,他想的跟事实总是不一样,因为,她显然还没从李达夫给的阴霆中彻底走出来。
他不想等了,他等得心烦气躁,快要被嫉妒逼疯的他只好用更激烈的手段,来撕裂她和李达夫之间令人讨厌的关联。
不过几分钟,车子己经抵达冬妍芬住的地方。
他拉起手煞车,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等待,寂静令他心浮气躁,他打开车上的音响,JasonMraz的歌声流泄盈绕,但他依旧无法陶醉在音符的世界里,因为他的心都被冬妍芬占据了。
最后,他打开车子前方的置物箱,拿起久违的香烟、打火机,林着长腿,身子半斜半倚的站在车子外面,默默的抽着那被来在指间的香烟,默默的吞吐着不真实的白色烟雾等待着,不安的等待着。
手中香烟的长度不断的燃烧缩短,直到完全殆尽的熄灭最后一丝火光后,他又重新点起一根,香烟,一根一根减少,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人呢?
康晓东瞄了眼回来的唯一巷弄,只有路灯寂寥的亮着,等待的人依旧不见踪影。
最后一根香烟燃尽,他转而盯着机械表上的时间,长指靠在车门上,不住的敲着节奏,三十分钟过去他不死心,又多等了五分钟、十分钟
「噢!」他长叹一声。
上车前,最后一次失落的瞄向昏暗的小巷蓦然,一扶狼狈的身影出现了,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像喝醉,又像随时要跪倒在路边。
是她,只消一眼,康晓东就知道是她。
足足比原本说好的三十分钟多出了十来分钟才看到她出现。
他没发现,看到她出现的瞬间,自己一直紧绷的脸庞松开了、笑容化开了,他笑了,开心的笑了,那种开心无法形容,涨得胸口满满的。
关上车门,他踱步走到车子后方,等待像只落难小动物的她上前来。
前方不远处,那累得歪垂的脑袋抬起,乌黑圆亮的眼睛看见站在车子旁边的他时,姜靡的眼眸突然迸射出空前的愤怒。
她握着粉拳,用力到指节完全泛白,疲薰的脚不时抖着,突然间,疯也似的冲上前来,像只凶猛的斗牛,狠狠的撞到他身前,拳头不住的往他铜墙铁壁般的胸膛打去。
「可恶可恶可恶你真的很可恶!你这个王八蛋,你欺人太甚!你是天杀的臭恶魔、烂人、黑心鬼、大坏蛋」
冬妍芬骂着,狠狠的骂着,她哭着,伤心又委屈的哭着,拳头不留情,眼泪鼻涕也没在客气的狂流。去他的形象,她冬妍芬今天豁出去了,就算被杀头都没在怕了啦!
抓狂的小兽身上有汗水的味道,眼泪像涌泉般不断冒出,如果说拳头是正品,那么鼻涕则是她给他的满额赠礼,无限大放送。
康晓东由着她又打又哭又骂,大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一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一手紧紧的圈抱住她。
被温柔呵护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古龙水揉台身体体温散发的味道,又不住的扑进她的呼吸里,唤起她曾有过的美好记忆,然后,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不懂,真的真的不懂,为什么总监大人可以带给她那么温柔美好的记忆,但同时也可以给她这么残忍可恶的对待,欺负她很好玩吗?把她残破不堪的心这样扯来扯去很有趣吗?
她应该狠狠推开这个总是抽人一鞭,又喂她吃下塘果的臭总监大人。
理智上来说,是这样。
可情焦上,她却不想。她好累,真的好累,这阵子的故作坚强忍耐,让她觉得心好累,她好渴望被温柔包围,被紧紧的抱着、保护着,哪怕是错觉,也请让她暂时栖靠一下。
但是,该打的她不会手软,冬妍芬继续抽抽噎噎的哭泣,继续搞砸他身上衣服的整洁
蓦然,小腿一紧,尖锐的痛楚强烈传来一一
「啊!好痛!」她可怜兮兮的惊叫着。
「怎么了?」
「脚,抽筋了」顿时,她觉得自己更可怜了,像个小娃娃似的放声大哭。
但下一秒,她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她被抱起来了,被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把抱了起来。
冬妍芬忘了哭泣,瞠瞪着眼睛,迎上一双坚毅的黑阵。
那瞬间,仿佛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在彼此的日光里流动着,她尚未厘清,小腿上的尖锐痛楚再度传来,疼得她脑袋一片空白,只得软弱的靠在康晓东的肩膀上,委屈可怜的抖泣着。
心,好像裂了道缝
第八章
冬妍芬的脑袋完全当机停摆,连基本的语言也不能完成,原本还哭得像无家可归的孩子,但现在她只能瞪着两只哭红的眼睛,征愣的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却无法合理解释为什么。
小套房里没有椅子,一路被康晓东抱上楼的她被安置在她的单人床上。
他从浴室打来了一盆水,像个虔诚的信徒,单膝在她面前跪下,她尚未理解他要做什么,他已经理所当然的动手卷起她的裤管。
「不要!」她觉得羞窘,直觉杭拒的想缩回自己的脚。
康晓东却置若圈间,手掌握住她的脚躁不让她闪躲,用一种坚定却不失温柔的方式逐一卷高她的长裤裤管,露出两截白嫩嫩、养育有成的短萝卜。
对啦,她就是腿短,不像某人天生就有一双超级黄金长腿,怎么摆都无敌帅!冬妍芬自暴自弃的想。
她不看他,别过脸去,继续她一个人的委屈嚷泣。
蓦然,一股温暖的湿润袭上她的腿,冬妍芬诧异的回过头,就看见康晓东一手拧着湿毛巾,一手握住她的脚躁,极其温柔体贴的擦洗着她的裸足,每一寸、每一细节、每一处的趾间,都细腻得毫无遗漏。
「嘶—」她被鞋子磨破皮的地方碰了水,传来刺痛。
他短暂抬头哄慰,「忍耐一下。」旋即低头对着伤口轻轻吹气,舍不得她疼的模样,慎重得仿佛捧在他手心的不是她的脚掌,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胸口顿时被一种古怪的情绪涨得满满的,乌黑圆亮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冬妍芬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她好混乱,眼前正在发生的荒谬离奇画面,令她不只一次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动作温柔、表情爱怜的男人,跟方才那个将她丢在路边无情离去的大坏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一个人,怎么可以可恶与温柔同时并存?
她无法言语,心中五味杂陈,眼睛又热了起来,收敛的泪水再度贵贵欲动,好几次都得用力屏住呼吸,才能把心里那股莫名纠结的情绪仔细关牢。
疲斋的双腿被细腻温柔的清洗过后,康晓东拧干毛巾,拭去腿上多余的水渍,还在几处伤口上一一贴了防水透气OK绷。
原以为一切就此结束,冬妍芬正想要缩回脚,放下裤管遮掩自己的不完美,他却还不肯放过她,不吭一声的将大掌贴覆在她的腿肚上,无视她的挣扎,指腹掌心规律的动了起来,顺着经络或揉或捏。
酸,一股令人皱眉的酸疼放肆漫开,她皱眉哼吟,嘴巴也不自觉嘟起。
「很酸?」
废话了好端端的,被逼着走上这么一大段路,又不是无敌铁金刚,怎么可能不酸?更别说地的脚丫还有好几处因此磨破了皮冬妍芬觉得无限委屈,脸上表情好不可怜。
偷觑了她哀怨的表情一眼,康晓东顿觉莞尔。她啊,果真是藏不住心思,喜怒哀乐通通写在脸上。
他持捏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