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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府?」
庚二惊讶,「你猜对了。李家自己绣坊出的云锦自称不比贡品差,据李家人说,重山府的川王府也在用他们家的云锦。不过临遥相信这话的人并不多,多数人都认为李家在吹牛,他们家绸缎行的规模也确实小了点。」
「川王?」传山奇怪地笑了笑。
庚二不明白,「如果是川王想要小皇帝,为什麽不自己派人来接?非要这麽七绕八绕通过李家把人送过去?」
「你猜呢?」
庚二举一反三,轻轻一拍巴掌道:「我明白了,他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在这之前,他希望胡予能和朗国先斗个两败俱伤,不想正面对上胡予消耗实力,等差不多时,他再捧出小皇帝,以勤王的名义平定天下,然後」
「然後小皇帝要麽早死、要麽无子,最後自然会把皇位禅让给他这位年龄还不到四十半的小爷爷。」
「等等!」庚二觉得不对,「胡予能把持朝政至今想必也不是白痴,芸娘和小皇帝一起从皇宫中消失,他会不查芸娘的底细?等他查到芸娘的底细,他会查不到李家和川王的关系?」
传山赞扬地拍了拍他的头,「连你都能想到,胡予那厮自然也能想到。」
庚二从怀里掏出小铁锤挥了挥,不要把我当傻子看,哼哼。
传山咧嘴笑,怕再继续逗下去真把小呆龟给惹毛,赶紧解释道:「还是我们家小龟龟最聪明,一下就看到了问题所在。
「这件事从旁观者角度来看,不过是一个坏心眼的英俊男人欺骗了一个女人,不但利用她把小皇帝带出宫,还利用了她身後的背景,把川王给牵连了进来。」
传山目光忽然扫了一眼小皇帝,那看起来呆呆的小皇帝似乎在看著他们这边?巧合?
顿了顿,传山接著道:「而且这男人的身後势力肯定不会小於川王,只凭芸娘一个宫女,绝不可能把小皇帝从戒备森严的皇宫中带出。宫中势必还有不少人在帮她,而且肯定有人留在宫中为她打了掩护,让整件事看起来更像是川王主谋。」
庚二彻底明白,「所以小皇帝肯定不会被李家送到重山府,但李家一定会带著他们上路,只是半途一定会有人来劫走他们,李家人和芸娘甚至会从此消失,让川王百口莫辩。」
「太对了!我们家小龟就是聪明。」
庚二踩他,「拍马屁也没用。那今天追杀小皇帝的人是谁派来的?」
「应该是胡予父子派来追回小皇帝的人。胡小鸡蠢,胡予可不蠢。弄走小皇帝的势力肯定做了什麽扰乱了胡予视线,胡予可能派出好几路人马分头追踪,如果他能集中力量,现在小皇帝已经被他夺了回去。」
「胡予为什麽不直接派出官兵来追回小皇帝?」
「他就靠小皇帝才能做他的摄政王,如果他让小皇帝跑掉的消息外泄,各地皇族立刻就有了藉口进京。一个皇族他不怕,但两个、三个有自己私军的皇族呢?」传山说著又看了眼小皇帝。
庚二顺著他的目光望去,过了一会儿,奇道:「那小呆子是不是在看我们?他能看到我们?」
小皇帝扯了扯芸娘的衣袖,指著两人所站的地方,模糊地叫:「芸娘,有光、光」
光?传山和庚二互看一眼。
可惜小皇帝含糊不清的叫声并没有引来芸娘重视,她随意扫了一眼小孩所指方向,见什麽都没有,也就没理他,只和她姨母说话。
李母脸色有点难看。
芸娘先提出想要在李家躲避一段时间,李母心里就不太高兴,觉得外甥女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一开始李母和儿子来接芸娘的时候,并不知道芸娘出了什麽事,只接到她派人送来的信件,让他们到蔚县接人。
她还以为唯一的外甥女是荣归故里、顺路来看望她这个姨母,心里难免想会不会捞到什麽好处。
毕竟她妹夫生前有官职,家里还算富裕,芸娘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两口子去世後,家产就全归芸娘所有。一个家产丰厚、无父无母、又是从宫中荣归的大龄女子,想要姨母帮著处理出嫁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
李母甚至想过要不乾脆让自己儿子娶了自己外甥女,表哥娶表妹也是亲上加亲,芸娘如果不愿做妾,做个平妻也足够资格。
不谈其他,只是芸娘带来的嫁妆,也足够让李家生意更上一层楼。如果芸娘有宫里的关系,说不定他们李家的云锦还能成为贡品,他们李家也能从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商人,转身一变成为有面子、有钱、又有势力的皇商。
李母来之前也把自己的想法跟儿子说了,李老板心里也很是愿意。他小时候见过这位表妹,那容貌就算不是天香国色,也绝对比他现在的婆娘漂亮十倍。
大约是李母之前想得太好,如今一听芸娘不但已经破身,还有了个呆女儿,更甚还是逃出来的,这心理反差就越发之大,如果不是看在死去的妹夫分上,她大概早就啐了对方一脸唾沫。
真是没用的蠢货!斗不过其他妻妾也就算了,还团不住自己男人的心。以前有好处时怎麽想不起她这个姨母,如今落难了就来找她?
还要让他们大老远地亲自来接,以为自己是谁哪?
芸娘一个在宫里待了近十年、还能爬到高位的女孩,怎麽会看不出别人的颜色?
不过她也不在意,只在心里冷笑,改口道:「如果姨母能在近期把我们母女送去重山府,那也行,芸娘必当重谢!」
说著芸娘就从床头包裹中摸出了一支凤头玉钗,「姨母,这是芸娘给您的孝敬,还望姨母笑纳。」
李母一看那支凤头钗,脸上立刻带出了三分笑容,「你这孩子,自家人客气什麽?你不回老家,到重山府做什麽?」
芸娘做出娇羞之态,「姨母,不瞒您老人家,其实川王爷以前进京面圣时,曾向先帝索要过妾身,还曾向妾身许诺,如果以後遇到困难可前去找他。所以芸娘想要前往重山府,碰一碰运气。」
李母用手帕捂住张大的嘴。
「就算王爷已经看不上妾身这残花败柳之身,想必也不会吝於给妾身一个安身之地。而那狗官就算知道我在重山府,他也绝不敢和王爷对上。」
「哎呀!」李母脸上笑出了花,「你早说你还有这麽一个靠山,姨母也不至於为你这麽担心哪。姨母不怕你笑话,咱还真的害怕你那官人找上咱们一家。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我们不过是一个小小商人,哪能斗得过那些大官,到时无法保护你周全,岂不让我将来到了地下都没脸去见我那可怜的妹子。」
「姨母」芸娘泣声。
两女人忽然抱头痛哭。
小皇帝呆呆地看看她们,似乎很纳闷这两女人怎麽说得好好的就哭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无聊,小皇帝又把脑袋转向传山两人方向。
「光」小皇帝伸手去戳突然飘浮到面前的光点。
传山低头看小不点。
庚二围著小孩绕了一圈。
「水土双灵根,倒是和你很合,要不你乾脆收个徒弟算了?」传山笑问庚二。
庚二蹲下身和小孩视线平齐。
小皇帝张开嘴抽出手指,一大滴口水「吧嗒」落下。
洁癖的庚二迅速闪开,随即又飞了回来,伸手戳了戳小孩脸蛋,评论:「小呆子。」
小孩偏头,伸手在脸上抓了一下。
传山看著眼前两只,莫名有种喜感。
忽然,传山手掌一翻,一只只有手掌心大小的罗盘在他手中出现。
小皇帝呆呆地低喃:「盒盒盒。」
李母皱眉看女孩子打扮的小皇帝,这个小白痴连笑都不会笑。
芸娘已经习惯小皇帝时不时地喃喃自语,也没当回事。
传山惊讶地看了小皇帝一眼,他能看到罗盘?从小皇帝的角度来看,他不认识罗盘,看到的不就是一个圆圆的盒子一样的东西?
「怎麽?」庚二也看向罗盘。
「明诀子动了,他现在正往南羲这边飞来。」传山把目光放回到罗盘上,道。
「他跑南羲来干什麽?」庚二对这个罗盘也不陌生,传山对此颇为自得,曾跟他炫耀过这个功能多样的跟踪法宝。
「不知道。他不会直接对普通人动手吧?」
「说不定。从明诀子插手朗国国事,并操纵战事这一点来看,可能他对天道的理解和你我不一样。」
传山皱眉,随即冷笑,「这明诀子还真是没事找事。我都打算暂时放过他,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他非要跑到这边来讨没趣。」
「你要去跟踪他?」
「我得确定他跑南羲来到底想干什麽。」
「那小皇帝怎麽办?」
两人说话间,李母已经和芸娘谈妥,正打算把芸娘和小皇帝接走。
芸娘没有提到那名受伤的老者,只拿起行李,牵起小皇帝跟在李母身後走出客房。
小皇帝偏头看著房中光点,抬起小手对光点摇了摇。
庚二也对小皇帝摇了摇手,担心道:「我们要不要跟上去?你不是说有人要来抢小皇帝吗?」
「短时间内不用担心。那股势力既然能在胡予眼皮子底下把芸娘和小皇帝弄出宫,想要转移他们的目光,拖延一段时间也不是难事。在李家没有把小皇帝送到重山府之前,他们都不会有事。你真看上那孩子了?」
「看上?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他很呆,落到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手上恐怕长不大。」庚二有点困扰。
大呆看上小呆了吗?传山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温柔。
「那孩子灵根不错,而且精神力相当特殊,人小好调教,呆点也老实,收做徒弟也好。我们去看看明诀子来南羲想干什麽,然後去罗家村转一圈,过後就把小皇帝给抢过来。」
「来得及吗?如果有个什麽突然变故怎麽办?」
传山沉吟一会儿,他不想和庚二分开,可看庚二如此担心那小呆子,只好道:「要不我们分开行动?我去盯明诀子,你去跟著小呆子,然後约好时间在路上会合?」
「好!」
传山不高兴地捏他,「你有小呆子就不要我了是不是?见异思迁!」
「我、我没有我只是」
传山看他那样儿,心痒痒的,凑过去啃他。
庚二愿意收留那小呆子也好。小皇帝就这样留在外面肯定不行,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他必将会成为一个天大的麻烦。
杀了小皇帝?他和传海都做不出这种事。那就这样养著他?一个弱智小孩,就算有传海吩咐,谁又会对他尽心尽力?
他恨胡予父子,也许也恨先帝,换了别人也许会折磨这个皇族直系血脉,但他真的对此毫无兴趣。要杀就杀首恶,株连无辜弱小算什麽男人?
偏偏这小皇帝似乎和他家小龟还有点眼缘,他家庚二龟也难得会对一个小孩子表示出兴趣,爱屋及乌下,他自然也就不希望这小皇帝将来莫名死在别人手上。
想来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乾脆他和庚二收下这小呆子,让庚二养著玩好了。
嗯,就这样定了!
「传山,十四兄有纸鹤来。」庚二戳他。
传山回神。
庚二打开纸鹤,一看就笑了,「呵呵,十四兄说你挑中的那块地盘意外的灵气充裕,有一名散修躲在其中修炼。桃花看那散修不顺眼,把人打了一顿丢进了血魂海,然後把那地盘霸占了下来。」
「散修?非魔修?丢进血魂海还能活吗?那散修怎麽惹到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