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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泽野问:“喜不喜欢?”
白云裳皱眉盯着他。
就见他把戒指拿出来,缓缓的,套进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钻石的尺寸是按照白云裳的手量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而从钻石的款式各方面来看,这绝对是独家订做,因为市面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独特的戒指卖。
没错,这戒指是司空泽野早就为她准备的,只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当他发现,他或许永远也等不到那个时机了——
“很漂亮,很适合。”
它叫奥斯汀星(VIP292)
他笑了笑,目光深邃而邪魅的,拿起她的手,在唇前印下冰冷一吻。白云裳动了动手指,那戒指立即在灯光下放射出无数道耀眼的光芒。
很美丽很动人的戒指,配合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是那样的天衣无缝……
可是白云裳的脸上毫无表情。
“喜欢不喜欢?”他问。
白云裳细细地盯着那枚戒指看,她脸上的沉默让司空泽野皱起眉:“我在问你话。”
白云裳突然用一种空洞而迷惘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空旷的就像一只手,瞬间抓住了司空泽野的心脏。
她仿佛突然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
她没弄错吧,他送她戒指,他是想娶她吗!
不,他怎么会想娶她呢,一定是她会错情了。都这么久了,她还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司空泽野不自禁捂起白云裳的手,贴到脸颊上,声音低了低:“过去的事,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忘记。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重新开始。”
“……”
“你若还敢记得,知道后果。”
似乎是这句威胁起了作用,白云裳笑了。
嘴角轻轻地勾起来,她的笑容有些诡异……
“你笑什么?”这个笑容,令司空泽野的态度不安起来。
他没想到莫流原死了,他亲自去了蝴蝶公墓,亲自叫人掘开了坟墓,亲自开馆验尸……
当证实了棺材里躺着的人果然是莫流原以后,司空泽野恐慌了。
如果白云裳知道她最爱的人死了,她会如何?
她不但会离开他,也许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世界上另一个最爱白云裳的女人死了,只剩下他,所以要更加好好地保护这个女人才是。
“为什么送我戒指?”
“因为,”司空泽野的目光很认真,“我爱你。”
“能不能说点更有实际意义的?”白云裳问,“别整天对我说情啊爱啊的,就你这样的男人也配?简直是侮辱了这三个字!”
司空泽野暗了暗眸说:“我爱你不实际,那你认为什么才是实际的?我的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结婚生子?”
“而我长得漂亮,带得出门,又正好怀了你的孩子,是个优良的配种员,所以适合做你的妻子?”白云裳毫无表情地接下后半句话,“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娶我,我会难以接受的。”
因为这个孩子,她居然可以借此荣耀,一跃变成他的妻子?
司空泽野暗恼:“你为什么就非得曲解我?”
“我怎么才不是曲解你了?”
下巴被用力擭住,司空泽野吻住她,霸道而缠绵,急切而柔情,想用这个吻,表述他的爱。
可是一吻结束了,白云裳眼底的坚冰依然未化。
“你感受到了吗?”他恶狠狠地说,“我有多爱你?!”
“没有!”
他又吻。
“现在?”
“没有。”
他再吻——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白云裳微微扬着尖翘的下巴,戒指从手中取出来,“叮”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你知道戒指意味着什么?”司空泽野的眼底有狂乱的光芒迸发。
只有一个男人想娶一个女人,才会送她戒指。但他是第一次如此恨自己不懂得讨女人的欢心,就连求婚都会求得这么糟糕!
“我要娶你。”
“……”
“我要娶你!”他重申了一遍,是命令的口吻,是通知她,而不是征询她的意见。
对司空泽野来说,他愿意娶她,她就应该是感恩涕零了?
捡起戒指,强行给她戴上。
白云裳歪了歪头,仿佛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司空泽野。她的发本来就凌乱地披着,微微歪着头,嘴唇鲜红,就像绽开的玫瑰,比起来,更衬得她的肌肤嫩白如雪。
“你想娶我,我就一定要嫁给你么?”
那些残忍的记忆一辈子铭记在心,她被他伤害了多少次?她从来是玩物,幻想过了好几次他是真的爱她,结果呢……
如果莫流原没有发生那种事,如果那天他没有从酒店里离开,如果她在等待的那半个月里,他回头了哪怕是一通电话……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晚了。
白云裳不想再让自己的心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
比起司空泽野,莫流原更需要她,更疼爱她,更适合成为跟她共同走一辈子的人。
不想再让自己被司空泽野动摇,重走从前的老路。两人纠纠缠缠了这么多次,伤痕越刻越多,她的心真的累了。
这时,门被敲响了,佣人送了食物上来。
司空泽野暂时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会谈,把食物布置好,亲自给白云裳喂吃的。
鉴于白云裳怀孕,食物很清淡,还做了个喷蛋。
白云裳最喜欢吃喷蛋了,在水中别墅时,他经常夜宵都是让人多加一份喷蛋。
里面放一些碎猪肉沫,碎猪肝,表层还洒些葱花,光是看着就会让人食指大动……
吃完东西,司空泽野拿起床边的水果来削皮。
他其实对她好起来的时候,任何下手都做,完全的伺候她,所以这种刀工已经越练越熟,果皮长长的,绕了一圈好长的垂在地上也不会断。
他削出个很漂亮的形状,又去掉内核,削皮,放在碟子里插了牙签给她吃。
饭后吃点水果有助于消化,这已经在司空泽野的调教下,渐渐要成为她的习惯了。
其实白云裳每次为了身材只吃7分饱,正好留有吃水果的余地。
“你不是喜欢星星?婚礼现场,我会让你看到漫天的星斗……”
他让人不知道从那里搬出来一台天文望远镜,在床边立好,拉着白云裳到那边看。
调节了微距,对准了天边的一颗发亮的星星说:“看到最美的那颗,她叫云裳星。”
“……”
“紧挨着的那颗也很英俊,它叫奥斯汀星。”
白云裳不自禁有一丝动容问:“这星星的名字是随便取得?”
在遥望着他们(vip293)
“我买下来了。”
司空泽野又让白云裳看两颗星星中间的一颗小星星,太微弱了,调节了天文望远镜的焦距,才勉强看得见。
“看见没有?两颗星之间的那颗,还没有命名,暂时叫做宝宝星。”
白云裳开始担心,他难道要把婚礼场建到月空吗?
难道要在每一颗星球上,插上属于他们的标牌?这个男人恐怕疯狂起来真的做得到。
星光很美,像无数打碎的钻在天幕中荧荧闪烁。
而那三颗星,仿佛盖过了所有星星的光辉,在白云裳的眼中变得特别的明亮起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
“一个星期?十天?还是一个月?”
白云裳转过身,从司空泽野的表情上看来,恐怕这婚礼只是他的设想,几个月都办不成。
司空泽野低沉看着她说:“怎么,先前还不愿意了,现在怎么又急着嫁给我?”
白云裳的目光一暗,连时间还没定下来,果然还很远很远。
他也许压根就没有真要娶她,他不过是为了骗她安心生下这个孩子,哄她开心,就买了这颗戒指,用婚姻安抚她。
忽然,司空泽野仿佛想起了什么,攥着白云裳的肩膀问:“现在是几点?”
“晚上7点,如何?”
司空泽野沉默着,眼眸深邃,紧紧盯了白云裳半响。
直到把她看得不自然:“有毛病?”
“你的病不该发作了?”
“我都吃了药了,怎么还会发作。”
司空泽野:“你吃了药,哪里来的药?”
白云裳疑惑地看着司空泽野,既然他透过监控器在听,应该就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去见了莫流原……难道?
肩膀被攥了一下:“说话。”
“我这不是病,是在黑市中毒了,你知不知道?”
“不是病?”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装啊……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试探说:“那次你带我去S*L夜总会,有个女人来过,用你的杯子喝酒,你记不记得?”
“嗯。”
“也许她是你仇家派来对付你的吧。我不小心用了她喝过的杯子,就中毒了。”
“……”
“这段时间在黑市里,就是为了找药,不过一直都没找到。药是莫流原给我的,如果不吃药,我就只还有1个月的生命了,现在药只能维持四百二十六天,不到两年的时间。我想莫流原也中毒了,他把药给了我现在却失踪了,我要找他,一起想办法。”
说这话的时候,白云裳是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就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没有得到回应,她就转过身,调节了一下天文望远镜,继续看外面的星星。
身后一片长久的寂静……
白云裳的内心也很复杂,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是她错怪他了?
可是她现在解释了,他也没半点反应啊……
心烦意乱,看了一会儿星星,白云裳就呆不下去了,准备洗澡躺到床上去上网。
他答应过她,回白家后可以上网,可以自由出入,不过出门的话一定需要带着保镖。
刚走了两步,手腕被用力扣住。
白云裳的心猛地一跳。
司空泽野的头低垂着,背对着她。
卧室里的灯光柔和,他却仿佛陷在黑暗的阴影之中,全身散发出那样落寞可怕的气场。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器,我觉得这些你都该知道的。”
“……”
…………
长久的沉默,让白云裳明白,他再也不会有更多的回应了,心口似乎是有些失望,空落落的发疼。
她深呼吸口气,抽手:“放手,我要去洗澡了。”
司空泽野的手指抽动了一下,轻轻放开手。
白云裳走到柜子里拿衣物,等她从浴室里洗好了出来,见司空泽野还背对着站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就像已然僵硬掉的塑像。
他是在自责吗?
为什么白云裳没有感觉到快意,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白云裳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担心这个孩子,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司空泽野终于动了一下。
他转过身来,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头依然垂着,刘海落下去,遮着他的眉目。
他的举动真的很怪异,跟平常大不相同。
是因为自己吗?还是真的担心这个孩子?
“我本来的确不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如果你能帮我找到莫流原……作为答谢,我可以生下来!”
白云裳紧紧皱着眉,就见他快步就朝门口走去,脸陷在阴影中让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门霍地被拉开,又啪地关上,留下一房间的寂静。
白云裳呆站在那里,湿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那股每次拼命掐死的期待,为什么总是一点就燃。
她到底要从希望到失望多少次才会甘心?
咬住唇,她揽了笔记本坐在床上。
一会儿想起莫流原,想起他那忧郁悲伤的眼神,一会儿又想起司空泽野,他难过时眼圈通红的样子。
她抓住自己的脑袋。
有时候,真的好想把自己的脑袋挖开,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