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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就是这样微弱的生命脉动,已使我嘴唇发颤,全身僵直,这就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中皇集团的核心成员被全数击倒。而大家陆续清醒过来后,立刻便如众星捧月般将苏怡迎回家去。
先是大摆家宴,除孕妇和病号不可沾杯外,其他人喝个一醉方休,接着又趁还有几分清醒,由容老爷子、容馨伯母、苏伯父、江老爸四位巨头联手签名,以董事会的名义,暂解除苏怡在中皇集团的一切权力,免除其总裁的职务,让她安心在家调养身子。
最后,细心的容馨伯母还照顾到了我这个准爸爸,和几位老大人一阵嘀咕,当场将我的工作时间缩减到每日四小时,剩下的时间,就在家好好地陪苏怡吧!
闹腾到晚上八、九点钟,家宴在混子阑尾炎复发的惨叫声中结束,当下,由容可为和普鲁斯送他回去,做已耽误了许久的手术,几位老大人领着各自的小辈,尽数退场,只留下私密的二人空间,供我和苏怡享用。
我送客出门,才走到大门口,苏伯父忽地伸出手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在我无反抗的情况下,提着我狠狠撞在外墙上,随即就掐住了我的喉,将我抵在墙上,双脚离地数公分。
这一下来得突然,有容和纤纤同声惊呼,想扑上来劝架,但马上便被容知雅挡出,像提两只小狗,轻松扔到车里,发动,踩油门,一会儿便远去了。
其他几位长辈只当没有看到这里,一个个打开车门钻进去,却不开车,分明就是在看热闹。
这些情形我了然于心,再看苏伯父,他眼睛血红,口中也喷着酒气,看着像喝醉的人。可眼底那一抹冷静,却也逃不过我的捕捉。
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苏伯父掐在我喉咙上的手虽重,但也无法给我什么伤害。我吐字还是非常清晰:“苏伯父,你”
“伯父?真宇,你叫我岳父才几天?这称呼,改得可很快啊!”
苏伯父似笑非笑地开口,而这言语,直刺我心头。我心里一抽,纵使有千百句话想说,到头来也只能逸出一句最无关痛痒的:“伯父,我对不起苏怡”
“别给我说这种废话!”
苏伯父低吼一声,手上不自觉地加上了劲。就算他无心杀死我,也没能力伤害我,但以十二级的实力全力出手,仍使我喉间一痛,什么话也吐不出来。
“小怡是我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任何委屈,以她的聪明,根本也不会受委屈,可为什么,在你这臭小子身上,她却这么”
他嗓中一颤,后半句便说不出。但他随即便再度发力,硬扭着我的脖子往后偏:“瞧瞧,瞧瞧!臭小子,后面是你的家,花一千万买的,很爽是吧!可那已经不叫家了,叫两人公寓!再难听点儿,就是同居!你有孩子了,很爽是吗?可是那孩子的出生登记表上,却要写上‘父不详’!张真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在他的吼声中,我的胸口疼得几乎要塌陷下去,心中怨气一生,摆手一震,硬将苏伯父弹开,这才得以双脚着地。但这怨气,也在这反弹之中散去大半,所以,最终我还是苦笑一声,向后指了一下灯火通明的房子,这才道:“苏伯父,在这事上,我比你急!要么,你帮我说去?”
任是苏伯父在商场上纵横一生,面对这个问题,登时也傻了眼。他去?他要是真能说去,何必在门口找我的麻烦?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僵住。而在我看来,苏伯父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狼狈。
“咳,哼!你弄出来的麻烦,你看着办吧!”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苏伯父转身便走,那劲头,却是蛮不讲理的很!
我呆呆站在门前,想了半天,终于朝天翻了个白眼:“弄了半天,还是你搞不定的,又推到我身上来!”
暗咒了一下苏伯父的狡猾,我叹了口气,转身进屋。里面,还有苏怡在等着我呢!
“嗨,苏怡,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柔声问她,眼光更是上下打量,生怕刚才热闹的场面对她的身体不利。见我小心翼翼的模样,苏怡微笑回答:“没有关系,才一个月呢。能这么早查出来,我也吃了一惊呢!”
呃,彼此彼此!我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搂入怀里。真奇妙,在我怀中的,是世界上和我最亲近的人,而她的怀中,则有着另一个与我血脉相通的生命。
一时间,我恍惚了,我不知道,是我通过她来联系我的孩子,还是我通过孩子来联系她,三位一体,共生共荣,这感觉,让整个世界都弥漫在一层浓浓的温柔中。
“苏怡”
“嗯?”
“我们重婚吧!”
恍恍惚惚地将这本不敢开口的要求说出来,出口便惊了我一身冷汗,刚刚温柔的氛围一下子便被这句话击破了,我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
然而,苏怡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变化,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软软地伏在我怀中,保持着亲密的接触,甚至还用手掌轻轻摩擦我的胸膛。我以为她没有听到我的话,刚松了一口气,她柔声开口:“不!”
“呃?”
“我说‘不’!”
在我怀里翻了个身,她枕在我大腿上,仰面看着我,唇角笑意隐隐:“郑重声明一下,宇哥,这辈子,我也不会再和你做夫妻!”
在离婚之后,她尚是首次说出这样的重话。在她的话里,我听不到什么感情的决绝,但却有著令我窒息的坚定。我呆呆地看着她笑脸,好半晌后,才失声叫道:“为什么!”
苏怡并没有急着回答我,她缓缓伸出手来,抚上我的脸,葱嫩如玉的手指轻轻画我的下巴,带给我丝丝的痒意。我皱起了眉毛,并咬住了嘴唇。
“苏怡,我要听你解释!”
“好啊,宇哥,你想听一下我的‘世界观’吗?”
看苏怡微扬起蛾眉的那分自信和坚定,我叹了口气,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方低声道:“我在听!”
“我的观点很简单,自然的是永恒的,人造的是脆弱的。所以,自然生成的爱情可以经受一切考验,而人造的婚姻只能面对一次背叛。”
“爱情也不一定”
听苏怡说得有些武断,我嘟哝了半声,蓦地想起这种话万万不可在这时出口,连忙掐断话尾,可身上又是一层冷汗。然而,苏怡却不介意这个,她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对我们之间的爱情,很有信心!”
我心头立刻一热,但苏怡马上又浇下了盆凉水:“同理可证,我对我们之间的婚姻,却从来不抱希望!”
“从来”
我失声叫道,“从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我结婚时,便没想着和我白头到老吗?
“我没有信心啊!”
苏怡的手还是那么柔和,此时已用双臂环住了我的脖子:“面对她们,你认为,我应该有信心吗?”
这个“她们”,倒真是可圈可点,虽然苏怡并没有指名道姓,但用脑子稍微联想一下,我便觉得心里面发虚。但,但这个还不应该成为理由吧!我觉得,苏怡的自信应不是任何外力所能撼动的。
“我还是不明白!”
和苏怡保持着亲密的接触,我喃喃道:“你为什么能把婚姻和爱情分得这么清楚?难道它们不是一体的吗?”
“在理想状态下是,但在现实世界中,不是!”
“你真理性!”
“谢谢夸奖!”
苏怡浅笑回应,我苦笑了一下,弯下腰,用额头碰触她的额头,两个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温温的,感觉很好。在这个时候,我已不想再开口了,因为我已经明白,苏怡内心的坚定,不会以任何力量为转移,至少,我不行!
但是,我仍抱着一丝最后的希望,我想到在门外时,苏伯父对我说的话,这给我了一线灵光。
“可是,苏怡,我们的孩子呢?想一想,我们的孩子!”
“孩子?”
“是啊,苏怡,我们的孩子!你难道要在他的出生证明的父亲一栏中,写上‘父不详’吗?要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了结婚证”
“孩子啊!”
苏怡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幽深难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我用渴望的目光看,觉得这次似乎有了些进展。半分钟后,苏怡的唇角便微起一抹弧度:“不管发生什么,我会始终爱他〈她〉的,宇哥,你呢?”
“呃,我当然也会”
“那么,你在乎一张出生证明吗?”
“嘎?咳咳咳”
被苏怡堵得好惨,我被呛到了。幸好,我还有话说:“我们自然没问题,可是孩子长大以后呢?你觉得,他长大以后,对‘私生子’这个头衔,能够以平常心对待吗?”
我觉得我的声音像哀号,而苏怡则眨眨眼睛,略思索了一下,然后拍手笑道:“宇哥,你提醒我了,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便孩子出生之后,不遗余力地教育他〈她〉吧!”
“教育什么?”
我觉得自己的嗓音在发颤,一向善解人意的苏怡却好像没感觉到什么,只是以颇高的兴致道:“当然是教他〈她〉做人的道理,让他〈她〉因自己是一个私生子而自豪啊!宇哥,这种洗脑的功夫,我可是相当有信心的!”
看她眼中闪过的恶魔般的狡黠,我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叹。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的话,我会先为他上三柱香,再一剑劈了他!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的话,那么,苏怡一定是他呕心沥血的杰作。容貌、风度、智慧、品德,每一点,均是令人赞叹的完美。然而,为了迎合他“盈缺有度”的恶趣味,他又赋予苏怡这样的性格!贼老天!
有那么一瞬间,江雅兰停止了呼吸。虽然她很快便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但这死寂万物的感觉,却已经很难忘记。江雅兰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她哼了一声,环体黑焰微微一震,在空气中发出一声气爆,打碎了这死寂,也调动起了她的斗志。
“莫名其妙的家伙!”
江雅兰轻蔑地向这个所谓的“黑天”勾动手指,基本上,她还是把这人当多玛拉看待的。而她对故弄玄虚的问答题没有回应的义务,她只对这个古怪家伙的实力感兴趣。
没有卡陀,用他来代替,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大战之前,江雅兰完全没有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也没有想到如果自己战败了,等待她的后果会是什么,她的脑子里面,只有战斗,这就是她的性格。
“有趣的小姑娘!”
对面那个明明是多玛拉,偏又自称为“黑天”的家伙抚掌叫好,气度颇为可观,但那嗓音却实在不敢恭维。江雅兰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了战意和杀机。
“喂,叫你那几个兄弟来吧,‘黑天七雄’不是蛇鼠一窝,形影不离吗?”
“多玛拉是有六个兄弟,可是,黑天没有啊!小姑娘,难道你觉得我一个还不够力吗?”
他话中的恶意谁都听得出来,江雅兰不怒反笑:“耍嘴皮子的家伙,有几个管用的?”
话声方落,黑天周身便炸出一圈跳动的黑焰,这是江雅兰的突袭在对方护体真气反弹下产生的景象。随着江雅兰的操控,黑焰方散又合,以黑天为中心,轰然内聚,威势更增。
“修罗暗炎多少年没见过了?”
黑天微笑着摇头,血红色的瞳孔闪过一缕冰寒的光。
“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周身的空气蓦地静止下来,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巨墙,足以焚灭万物的黑焰在上面一撞即开,无法形成任何威胁。而他则缓缓伸出手指,漆黑的皮肤在黑夜闪出了冰雪般的冷光。
“攻击力差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