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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修说的坦然,楼渐忧似乎也没有怀疑,低头逗弄楼羽歌。
柳云修凑过去,道:“这小祖宗还是那么粘你。”
楼渐忧笑着点点头,从楼羽歌手中取出他塞入嘴里的自己的头发,拍拍他的小手。
“脏呢。”
楼羽歌咯咯一笑,执拗地抓起他墨色的长发重新塞入自己的嘴里,楼渐忧便也随了他去了。
柳云修单手支头,纸扇一下一下地敲打自己的脸,他怎么觉得祸害是那么地不正常?虽然挂着如往日的笑容,却说不出的怪异。
他,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呢,那孩子竟然能令他舍弃伪装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与他熟识多年,可谓是对他最为了解的一个人,自他与他相识,就只曾见他以笑来伪装自己,无论对谁,楼渐忧都是一个样子,他总是穿着一层厚厚的盔甲。在他的印象中,楼渐忧是个防备心极重的人,似乎背负着什么极重大的事,他不允许自己泄露一丝一毫的感情,他亦从未见过他哪日卸下过内心防备,就算是他亲生儿子,也不能。然,现下里
“你对这孩子很特别。”
柳云修说道,一边注意着楼渐忧的神情。
他的眉目便淡淡笑开了,空气显得更恬静,方才大闹过一场的楼羽歌开始打呵欠,头歪歪地靠在楼渐忧的怀里小憩,他在他的柔嫩的唇上蜻蜓点水而过。
“怎么个特别法?”
“我也是方才发现,你与他之间,有很微妙的感情。”柳云修试探地讲道。
“呵呵!对,很微妙呢,处于喜欢和爱之间。”
虽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要真说出来,也被吓一跳。
“你疯了吗?他还是个尚处于襁褓之中的孩子。”
“疯了?在你眼里,我怕是从未正常过。”
此话不假,因为楼渐忧在柳云修眼里不仅是一个十足的祸害,更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被他算计的人往往没有好的结局,他的内心与外貌不能成正比,他为那些被他无害外表迷惑的人感动深深的同情。
“渐忧,我不是与你开玩笑。”
见柳云修正色,楼渐忧也收起一副顽劣的样子,望着熟睡的楼羽歌,目光深沉。
“我初见这孩子时,就觉得他在召唤我的灵魂,他能与我的灵魂交谈,他明白我的想法,比任何人都明白,虽然他不会说话,不会表示,但我知道他懂。”
“哎,你能找到理解你的人,我自然高兴,只是——”
“我知道,他是我儿子,但是,若我真是爱上他,爱上便是爱上了,纵使他是我儿子,我也会不顾一切去爱,哪怕是逆天之道。”
“你有此决心,我定然支持。”
你能幸福自然是好,我又怎会阻止,其实是因为——阻止了也没用。你我是兄弟,看你寂寞,我也不好过,更甚的是——从此之后冷寒秋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哇哈哈,柳云修真想仰天大笑一番。
3
3、抓周礼 。。。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楼羽歌满一周岁了,按照习俗,满一周岁的孩子都要抓周,以此来预测他们长大后的前途与性情。
碎心阁的正殿内,一群下人正在布置抓周的物件,正方形的大红地毯铺在正中间,上面端正地摆放着印章,算盘,乐器等等一类东西。
“龙总管,已经布置妥当。”
丫环恭敬地向站在正殿内指挥的龙天浩禀报。
龙天浩环视四周,确定所有的东西已经布置无误后,方才点头,吩咐道:
“去请阁主与少主过来吧。”
“是。”
龙天浩所说要请的二人现在正在绿草茵茵的草地上玩耍。
“宝贝儿,来爹爹这儿。”
楼渐忧略微俯□子,拍着手,呼唤几步之遥的楼羽歌。方才还坐在草地上悠闲拔草的楼羽歌一听见他的呼唤,扔下手上拔了一半的小嫩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咯咯笑着朝楼渐忧走去。
他尚属于刚学会走的阶段,走路自然免不了跌跌撞撞,圆滚滚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前行,似乎稍一不慎就会跌倒。与许多父母希望见证自己孩子的每一步成长,又怕孩子碰着磕着的矛盾心理一样,楼渐忧心里欣喜,但也担忧,他可舍不得他的宝贝儿摔疼。
“宝贝儿,来爹爹这儿。”
他一面往后退着小步,与楼羽歌保持一定的距离,呼唤着他走过来,一面又留意他的步子,以防他稍不留神就摔着了。
楼羽歌就踉踉跄跄地朝他走去,伸着两只小手,呀呀地唤着。忽而一踉跄,小小的身子便向前倾去,在他快要摔倒时,一双手伸过来,牢牢地接住他,抱在怀里。
“宝贝儿,有没有摔到,嗯?”
楼羽歌‘呀呀’地比划着,张着方才冒出一点牙齿的嘴,向着楼渐忧的脸上啃了一口。
“嗲、嗲”
“什么?”楼渐忧略微一顿,“宝贝说什么?”
“嗲,嗲嗲,嗲”
他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不停地叫着,似乎要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也令楼渐忧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宝贝是在叫爹爹吗?宝贝会叫爹爹了呵!”
楼渐忧举着他旋转了一周,笑如春风,他一笑,眉梢眼角便会向上挑起,勾勒出万种风情,眼波横流,恰好似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
“阁主,大殿已布置完毕,龙总管请您过去。”
那丫环低着头,恭敬道。
楼渐忧亲亲楼羽歌粉嫩的脸颊,心情大好,“宝贝儿,我们走吧。”
大殿内的人,早已翘首以盼,现下里见二人来,皆安静下来,垂首分立两侧。只有柳云修,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到楼渐忧父子来,急忙迎上前去,对着楼羽歌拍拍手:
“小羽,叔叔抱抱”
如往常一样,楼羽歌连一个正眼也没给他,径自把玩着楼渐忧墨色的长发。柳云修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摸摸鼻子,识相地站到一旁去。
“宝贝儿,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嗯?”
楼羽歌歪着小脑袋,望着楼渐忧勾人的眼眸,遂而斜睨着柳云修呀呀了一番,算是跟他问好。于是,不讨好的柳云修感叹: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阁主,可以开始了。”龙总管道。
楼渐忧点点头,将楼羽歌放在正中的地毯上,拍拍他的头:“宝贝儿,看见前面的东西了吗?去吧,拿你想拿的东西,就好了。”似乎是为了鼓励他一般,楼渐忧顺带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引得在场的人到吸了口冷气。
然则楼羽歌只是坐着不动,歪着脑袋望着楼渐忧,嘟着小嘴,似乎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
“宝贝儿,怎么不去呢?”
楼羽歌转头望望面前摆放好的东西,又望望楼渐忧,出乎人意料的,他竟然扑向楼渐忧,牢牢地抓住他的衣摆,还不忘对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楼渐忧的眼光蓦地一闪动,沉默地拉开他的手,又将他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然而楼羽歌像是铁定了心,竟又是反扑回来,抱住了他的手。楼渐忧再次沉默,他的目光闪动的厉害,压抑着心里涌现出来的复杂的情愫,他伏在楼羽歌耳边,轻声道:
“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拉开他的手,目光有些骇人,不知所措的楼羽歌则是向他伸出手。
“嗲,嗲嗲,嗲”
他唤他,他却不为所动,只是站着,凝视着他。楼羽歌终是哭了出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向喜爱他的爹爹会不理他,更不会在他哇哇大哭的时候,还摆出一副冷酷的面容。他只能竭尽全力向他爬去,抓住他的衣角,抽抽嗒嗒地哭泣。
楼渐忧终也是不忍了,弯腰抱起来,抚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
宝贝儿,我给过你逃离我的机会,是你没抓住,那么以后,休要怪爹爹。你已不能反悔,一辈子,我定会纠缠你一辈子
4
4、六年之后 。。。
当太阳愈发猛烈,已达到日上三竿程度的时候,雕花大床上那位抱着‘小抱枕’睡得十分安逸,脸上挂着安详笑容的美人,终于在保持了一夜侧卧姿势后,动了一动,他怀里的抱枕——楼羽歌小朋友眼睛一亮,正欲趁此机会一跃而起时,那双手突然一紧,他的后背与床之间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美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就在楼羽歌以为他要醒来的时候,他却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宝贝儿,你睡觉怎么不老实呢?跟你一起睡,爹爹总是这么辛苦。”
不老实?他从昨夜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为了不吵醒她,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他这叫睡觉不老实?于是,楼羽歌小朋友的小宇宙爆发了,他推开楼渐忧钳制的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
“宝贝儿,你去哪里,再陪爹爹睡会儿,好不好。”
楼渐忧像无骨动物似地挂在楼羽歌小小的身体上,猫似的蹭蹭他的脸。
若是常人听到如此美人用如此可怜兮兮的语气做请求,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然则楼羽歌早已身经百战,对他的撒娇之功完全免疫。哎,他这个爹爹啊,坏毛病多得很,其中又以睡懒觉为甚,每每睡至日上三竿不愿起,若是早些唤醒他,他则会迷迷糊糊地过一天,甚至连走路都会睡觉,孝顺如楼羽歌,又怎舍得使其父受睡眠不足之苦,于是也就随了他去,可是楼羽歌的一大爱好就是抱着他睡,所以,可怜如楼羽歌,几乎每日都要重复方才的戏码。
他转过身,理好楼渐忧及膝的发,无视掉他渴望的眼神。
“爹,是时候该起了。”
“好吧好吧。”
他嘴里说好,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的,楼羽歌见他憋着嘴的哀怨样子,不由得好笑。
“夜蝶。”他唤道。
门外进来一个宫装女子,静静地立着,等候吩咐。
“准备洗漱。”
“是。”
夜蝶伏了伏身子,便退出去,轻柔的脚步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洗漱完毕,已是正午时分,午膳早已准备妥当,方才说楼渐忧有许多坏毛病,挑食也是其中之一。这不,楼羽歌眼角一挑,语气极为轻柔,道:
“爹爹,您在做什么?”
楼渐忧迅速把欲扔掉桌底的茄子扔到自己嘴里,胡乱地嚼了几下,囫囵吞下,做贼心虚地将脸埋到碗里,不做声。
哎,楼羽歌暗暗地叹气,这到底,谁是爹啊?
吃罢午饭,楼羽歌便又开始了他一天的必修课——看书。翔鸢阁四面修竹围绕,清风阵阵,后山又有泉水叮咚,确是一个看书的好地方。
楼羽歌在专心致志地看书,倒也不是他爱看书,只是他未曾下过山,对山下的世界难免好奇,却不能下山,只得从书中得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