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空,没趣地摸摸鼻子,认为她一定是在津城面前故作乖巧。
这时传来车子的引擎声,他们看到若松警视来时搭的那辆出租车驶出大门。尾灯远去后,津城看着美希问道,“其它还有什么动静吗?”
“宫内回来之后还不到十分钟,某人就开着同一辆车离开了。我只凭着门灯的光线惊鸿一瞥,不是很确定,开车的好像是个护士,最起码不是丰明企业的人。”
“有谁坐在后座吗?”
“没有,就护士一个人。”
大杉插嘴说:“我不相信一个护士会在深夜自己开车出去兜风。你该不会是看漏了吧?”
“如果有人贴在车顶上,那我或许的确看漏了。”
美希的回答令他勃然大怒,正想回嘴,津城却插进来打圆场。
“明星。其实今晚大杉警部补差一点就能拿到笕俊三交给风尘女子保管的机密照片,可惜有人半路杀出抢走了照片。”
“机密照片?我想起来了,仓木警部说过丰明企业正在拼命找东西,新谷昨晚也提过照片的事。说不定就是那个照片。之前他们好像以为被新谷藏起来了。”
大杉不情愿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他们一定以为新谷在暗杀笕之前先把照片抢走了。”
津城也同样点点头,“既然从笕的遗物和住处没找到照片,对方当然会这么推断。”
“有机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若松警视。从笕的公寓收押的证物,他一个人霸着不放,整整二周都不让我们碰。那向来是公安在联合调查时的惯用手法,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不过现在想想,若松警视或许是为了找照片才这么做。”
“有可能。”
“若松警视是受丰明企业之托,找那批照片吗?”
津城撇开眼,凝视黑暗。
大杉继续说:“或者相反,是若松警视利用他们,命他们找照片?”
“现阶段我也不敢断定。总之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掌握任何证据,一切几乎都只是推测。其实新宿爆炸案也是如此。就算新谷宏美的确假扮女装跟踪笕,也不能证明是他放的炸弹。况且手法也不同,我倒觉得推论是别人干的还比较妥当。”
“可是追查到这个地步,若松警视显然和笕的命案有很深的关系,而且是以搜查官之外的身份涉入。”
大杉鼓起勇气反驳,津城厚实的胸脯做了个深呼吸,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这点今晚应该就会水落石出。明星,请你在这里待命,我和大杉警部补要潜入医院。”
大杉晃动肩膀。他当然不反对,只是自己正打算提议,让津城抢先说出不禁有点不满。
“对了,请问您有带枪吗?”
被津城一问,大杉按着外套下摆。
“没有。您认为有必要用到手枪吗?”
“我也不敢断言,不过有枪至少能壮胆。”
“我的借你吧,但是是点二二口径的。”
美希说,大杉又晃了晃肩膀。“不用。点二二口径等于是玩水枪。”
两人下了车,朝大门走去,一边注意四周,一边进去。苍郁的树丛覆盖去路,树下被水银灯照亮的碎石路一路朝深处蜿延。两人蹑足,沿着小径和草丛的界线往里去。
走了大约三分钟,碎石路大幅向右迂回,来到了医院正面的下车处。玄关的灯已熄灭,只有里面的灯光微微射出。两人走上门廊,推了推玻璃门,门没有锁。再打开内侧的门,进入昏暗的大厅。大杉觉得好像嗅到某种腥味,但一进入大厅味道就消失了。
通往后方的走廊中段放出的灯光勉强掠过大厅入口。借着二楼楼梯转角处射下的光线,好不容易才看出那儿有个楼梯。而大厅本身,黑得就连睡了一头大象恐怕也看不见。
当他们面面相觑盘算该往哪走之际,车子的引擎声低沉响起,溅起沙子,车头灯扫过玻璃门。大杉借着那道光线,对津城紧张的脸投以一瞥。
“现在被发现就糟了。先躲起来吧。”津城低声说,把大杉往走廊推。坚硬的水泥地上,鞋子的回音大得惊人。二人匆匆踮起脚跟,蹑足走向走廊最前面的那扇门。压下握把,潜入房中,一片漆黑看不清,一股混合了油与霉味的气味扑鼻而来。
把门关上只留一公分缝隙,两人的脑袋上下交迭从缝隙往外窥视。玄关门似乎被打开了,急促的脚步声在大厅回响。大杉屏息抬眼朝走廊灯光最远处看去,视野中倏然闪过黑黑的人影。可是脚步声的主人没走进走廊,而是轻快地走上了旁边的楼梯。
脚步声一消失,两人同时吐出一口气,直起身子。大杉抹着额头汗珠说:“潜进来是很好啦,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就算当场撞见若松警视和丰明企业的人在一起,光是那样也无法定罪吧?”
“就是啊。今晚您被抢走的照片,要是能在这里找回来,或许还能想个什么出路。”
大杉突然想起之前去调布第一医院探望仓木时,仓木对津城这个人的评论。连仓木提及时讽刺歪起的唇,这时都在眼底浮现——津城的工作,与其说是纠举警界内部的不法,毋宁该说是负责擦屁股不让丑闻外泄
津城打开门,滑步上走廊,大杉也紧接在后。津城用大拇指比着走廊深处。
“往这头走走看吧。从另一个楼梯上二楼。”
二人静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迈步走出。大杉一边跟在后面,一边不由自主地望着津城逐渐稀薄的头顶。这个身材矮小、目光锐利、客气得可笑的男人,到底打什么主意?不,不管他在打什么主意,都不关我的事。我只要照我看到的如实报告就行了。我才不会屈服在警察厅的压力之下。
穿过谈话室和放有桌球台的大厅旁,尽头是个右转上楼的楼梯。津城率先往上走。转角处挂有各楼层的导览板,津城的手指滑过板上。
“院长室在三楼。去看看。”
上了三楼,放眼环顾走廊左右,某个房间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啜泣声。
津城抚摸下颚,“这里空荡荡地一览无遗。无论是谁从房间出来都能立刻发现我们。”
“不晓得院长室在哪里。”
“去楼顶看看吧。从上面一看,就知道哪个房间亮着灯了。”
大杉有点依依不舍地看着走廊。油毡地板上,四处散置着长椅和洗衣篮、推车,可是没有任何地方足以藏身。
“大杉先生。”
听到呼唤转头一看,津城已经抬脚踩在通往楼顶的阶梯上了,右手不知几时已握着笔型手电筒。
大杉半带无奈地,默默跟在津城身后。
10
“你说什么?”
百舌连眨眼都忘了,定睛看着仓木的侧脸。这个男人该不会是疯了吧?他刚才是怎么说的?百舌的确听见他说认识照片上的女人。而且他还说那个女人已经被她自己放的炸弹炸死了。
百舌觉得背上好像被人贴上一条冰冷的鱼,不禁打了个哆嗦。僵硬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开口挤出话来。“你该不会是说,这个女的,就是你太太吧?”
仓木的脸就像石膏模型一样毫无表情地说:“那个女人就是内人。不会错。”
百舌抬起左手抹去额上的汗,“这么说,在笕的旅行袋装设炸弹后逃走的,就是你太太吗?”
“显然是这样。”
“可是你太太不是正在别的地方跟朋友聚会吗?野本给我看的新闻剪报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你让那女人溜掉的地方和爆炸现场相隔不到两、三百公尺。那天内人和学生时代的朋友约在爆炸现场前面的咖啡厅碰面,她一定是在那之前不久先跟笕在马赛见面,趁机在他的旅行袋装上定时炸弹。爆炸时间顶多设定在三、四十分钟后,因为如果时间隔太久,就会被笕发现了。”
看到仓木闭上嘴,百舌迫不及待地抢先接话说:“然后你太太就逃进附近的旧大楼卸除伪装,再去见朋友吗?”
“是的。没想到巧的是,内人与朋友才刚从咖啡店出来,就撞上了笕。当时内人与朋友被游民纠缠,正不知如何是好。笕叫着跑过去并不是为了吓阻游民,只是因为发现了撇下自己偷溜的女人。”
百舌握紧手术刀。由于握得太紧,手指都麻了。他放松肩膀,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既然你坚持这个女的是你太太,那也无所谓。不过一个公安刑警的妻子怎么会跟笕那样的过激派人士有接触?还非得装了什么炸弹?况且装设之后逃得远远的也就算了,竟然就待在附近和朋友聊天?她明知极有可能被卷入,实际上也的确遭到波及不是吗。我实在想不透。”
仓木看着天花板,“利用和朋友见面的机会,她大概是想当作不在场证明吧。万一在附近爆炸,可以有合理的理由说自己在那一带出现纯粹是偶然。”
“就算真是这样,也无法解释笕和你太太的关系。他们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仓木一个劲死盯着天花板不回答。
百舌焦躁地举起照片挥舞,“还有,这照片上跟你太太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谁?换言之,她在跟谁搞外遇?”
仓木还是看着天花板没回答,脸颊上唰地浮起青筋,微微扭动。百舌心头一寒,连忙闭嘴。
仓木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那些照片你是从哪弄来的?”
“从丰明企业的宫内手上抢来的。”
“我是在问地点。”
仓木的声音压抑得近乎恐怖,蕴含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压力,令百舌不甘不愿地回答。
“稻城市的棱德会医院。”
“精神科的?”
“对。那里好像是他们的大本营,我就是从那里抢了一辆车逃出来,宫内也被我干掉了。”
百舌边说边窥探对方的反应,但仓木的表情文风不动,冰冷的眼睛看着百舌说:“带我去那里好吗?开车去稻城的话应该不用十五分钟吧。”
百舌愤然一甩肩,“少得寸进尺。连我的问题都还没回答,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现在可以命令人的,应该是我。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带我去那间医院,新谷。你一定要这么做。”
仓木的话就像魔法箭般刺入百舌胸膛。百舌激励着快要被催眠的自己,倾身靠向床上,整个身体几乎覆盖在仓木身上,手术刀狠狠戳上仓木的喉头。
“回答我的问题。你太太”
百舌突然无法说下去,身体一僵。因为百舌感到某种硬物正抵在他的肚脐附近。仓木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可以试试看。我也会以牙还牙,把子弹打进你的下腹。”
百舌下意识地咽口水,“别唬人了。”
“这不是唬人。为了在丰明企业的人出现时可以随时杀掉他们,我在被褥里放了手枪,这点你早该预料到才对。”
百舌在仓木的眼中看到疯狂。虽然百舌几乎从不怕死,但那双眼睛的光芒却令他毛骨悚然。百舌发现世上居然有人能令自己感到害怕,不禁一惊。
仿佛看穿了百舌的心事,仓木继续说:“把照片和手术刀放在边桌上。慢慢来。如果你以为抵在你下腹的东西只是个水龙头,不妨试试看。”
百舌和仓木瞪眼对峙了整整一分钟,最后终于醒悟是自己输了。想到自己居然败给一个卧床不起的重伤者,百舌懊恼得满头大汗,但还是勉强克制住自己。说来意外,仓木显示出来的自制力与执念之强,甚至令他开始萌生叹服之意。
百舌放松肩膀,缓缓直起上半身。垂眼一看,正如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