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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默然地看了一眼身后。
“我不会让筱慧随我漂泊!我一带会带着筱慧重新站到你面前的!”
他在心里坚定地说,而且,是以堂堂正正的身份!
“爹!你真这么放他们走了?”
远处的阁楼上,沐平栋在黑暗中看着大门,那儿隐隐出现了二个人影,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摆了摆手,他阻止了儿子们不平的声音。
“你妹妹从小到大,都只会笑,很少哭,可这段时间,她整天哭,我也烦了!”他凝望着黑夜,“姑娘家大了,心也野了,我沐平栋也不需要她来光宗耀祖,不如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更省心!”
“可是那个家伙怎么配得上筱慧,筱慧跟了他,会吃苦的!”
“苦不苦,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愿她别后悔!”他转过身,不再看外面,背着手走进了屋,“我累了,你们也早点去歇着吧。”
谢克宇如果还活着,他的儿子,也是很有机会娶他的女儿的!
老天爷都已经安排好的事情,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筱慧,爹不再逼你,但愿你以后,可以重新快乐起来!
以后的日子,还远远长着呢!
第82章 第八十二回 惊恐现幻影,终究鹰归巢
傍晚的时候,开始起风了。
谢云雁走到窗边,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大家都在匆匆往家里赶。
哥哥仍然没有消息,而明天,就是比武大赛的正式日期了。
还有筱慧,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听不到她的笑声,心里也空落落的,她也听说了这段时间王府似乎正在赶办婚事,如果哥哥赶不回来,那么筱慧也要嫁给别人了。
为什么总有一些事是不如意,无法随愿的呢?
风大了些,她缩了一下身子,京城的秋天是难以言语的萧瑟,即使重新拥有了裴武阳的爱,但她仍然是满心的悲凉。
她还是看不到未来。
还有,她的心里,仍然深藏着最深的恐惧,虽然,拼命地掩饰着
“子规!”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呼唤。
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她子规。
砰!她立即本能地将窗户紧紧地关上,手指也刻抓紧了窗棂,果不其然,不是她的幻觉,窗外出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影。
“子规,怎么不回答?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想你得紧啊!”
她深深地呼吸,转过身,紧闭上眼睛,整个人贴在墙边,听着窗纸因为颤动而发着轻微的声音。
“别怕,我不会来伤害你,我怎么舍得我就是想来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来吧,出来吧”
不不,她不去!她也不要听!这声音,这人影,都太恐怖,是她的恶梦!对,只是梦!
“子规,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我爹,有姓裴的,就会安全!你错了,你很快会知道什么叫惹恼我的下场!听话,到我这儿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别怪我不提醒你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不会害你!跟着我,最安全,最舒服”
她咬紧牙关,从齿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呵呵,你在说什么?你让我滚,你真是好坏不分啊!这样吧,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今夜子时,你出来我自然会带你走!不然,别怪我不提醒你!你会死的!你不怕死吗我真不舍得你死!到我这儿来吧!我多想念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四周,更是昏暗了,眼前,是隐隐的灯光,呼呼的风声,以及那砌人的寒意。
她慢慢地转过头,窗纸外那若有若无的黑影已经不见了。
或许,从来没有出现过。
什么也没有发生!
除了她一头的冷汗。
“雁儿!”
她忙回过头,看到了裴武阳站在门口,不知何时他已经进来了。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他微微一笑,“起风了,小心着凉。”
她奔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依偎紧他。
“刚来。”他抱着她单薄的身子,“怎么了?聂萧呢?只有一个人?”
“他出去了。”
他感到她的害怕:“要不然,明天过后,你住到裴家去吧。一个人在这儿,我真不放心。”
她勇敢地道:“没没关系,聂前辈说了,聂闯中了他的招,一个月内不能强行运功,我不会有危险的。”
他低头抚着她的头发:“一个月后呢?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倒希望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出来,我才可以彻底把这事解决!等一切结束后,我把家里的事务让给文进,再也不离开你。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这段时间,大家都太累,是该轻松一下了。”
“好。”她抬头温柔地道,“你饿了吗?有没有吃过晚饭,我已经做好饭了。”
他笑:“好啊,很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
“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真的吗?那我太期待了!”他拉着她正要去厨房,听到大门口传来响动,走出来一看,就见到了聂萧。
“这下人都到齐了!我去把菜端出来!”谢云雁忙走进了屋子。
聂萧慢慢地走下了台阶,他仍然是戴着面具,一直没有拿下来。
“我总觉得我很久以前见过你。”裴武阳道。
他没有回答,却说:“明天就是比武大赛了。”
“是。”
他看一眼里屋,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已飘了出来。
“我有一个决定。”
裴武阳接道:“我也是。”
他要做到的事,就算没有云鹰,也必须要做到,再不能让雁儿有太多的遗憾。
晚饭桌上。
“你们明天要去参加比赛?”
谢云雁放下筷子,望着桌前的二人。
“没错。”聂萧回答,“明天由我去!因为我和倩张妃讲过,我会去参加比武大赛,赢了后会向皇上提出为谢家平反的要求。我想皇上应该早就知道了,到时就可以顺水推舟,皇恩浩荡,大家都可以下个台阶!”
“那天你和张妃是说了这个吗?”谢云雁感激而不安地道,“其实不需要你亲自上阵,太麻烦了。”
聂萧喝了一口酒:“没关系。”
“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忙?”裴武阳深思地问,“我听雁儿说,你是聂闯的父亲,这更让人不可思议了,按理,我还害了你儿子,你不该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知道你怀疑很久了,不过我还真没心情害你们!至于我那个儿子”他眼中闪过一丝怆痛,既而又坚冷起来,“裴武阳,你当初就该把他给杀了,也省得我动手!”
“你”
“我说的不是反话!”他站了起来,拿起酒,“来,年轻人,干一杯!”
裴武阳也不再说话,仰头喝干了酒。
聂萧看着他,慢慢地道:“这杯下去,我和你们裴家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让我来告诉你,你的父亲,并不是我杀的,但的确因为我而死,不过我有今天,妻离子散,也拜他所赐。
“当年,我还在皇宫当侍卫的时候,是他无意间撞破了我和张妃的情事,于是我受他要胁,让张妃在皇上那儿吹枕头风,使得谢大人蒙受冤屈。当时我心里就十分的不安,谢大人的刚正严明是连我们做侍卫的都早有耳闻,而在户部的裴大人名声却不太好。我想谢大人当时一定查到裴大人了,以他的性子,连天皇老子也不会留情面,何况是朋友。你爹也是为了全家保性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当然他做得的确是狠了一点,尤其是他让我杀了谢云雁!
“而我,在一念之间,却选择了另一条路,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今天的局面!这十年来,我隐居塞外,想了很多而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曾经的错误做弥补!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该说的都说了!如果我要害你们,不必如此费心!好了,我言尽于此!”
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他不顾在场二人的反应,起身转身走了开去。
“聂前辈!”谢云雁也站了起来,喊了他一声。
他脚步一顿,侧头道:“至于你,我一直都想说一声抱歉!我们父子二代人,都害过你!我想闯儿可能是在那天我把你带回家和妻子说原委的时候,他听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来他会变得如此不过幸好,你们总算仍在一起!放心吧!那个孽子不会再有机会得到你,那日我让他受伤,已事先做了准备,在剑上涂了化功散,用内力逼进了他体力,他的大半功力已经化去,现在只能够进行寻常的轻功,已完全不是裴武阳的对手!明天,他也根本赢不了比赛!”
她愕然,一时没有说话,聂闯受了伤不能运功她是知道的,但是原来他还可以轻功,那么,刚刚下午他真的是来过了吗?只不过他不敢再现身,因为他已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雁儿!”裴武阳拉住她的手,“你放心,不管他有没有武功,等明天过了,他躲到哪儿我都会让人了出来!我会让他从你生命里彻底消失!”
她抬头看他,却不说话,裴武阳是光明磊落的人,他是根本不明白聂闯有多阴暗多狡猾,就连聂萧也不明白,可她却明白!这一切,真的会如此简单吗?
“聂前辈!”裴武阳又看向聂萧,这次是由衷地抱拳道,“过去的事情孰是孰非,武阳不想再追究,也没有必要再追究!只希望前辈记住今日说的话,您对不起的,是谢家!谢家现今也只剩下雁儿一个,聂闯做过什么你也清楚。如果他从此消失那就罢了,如果他敢再出现伤害到雁儿一分一豪,我裴武阳绝对以命一博,死不足惜!即使到时候你插手,我也绝不犹豫!”
“裴哥哥,你别说了!我们不要再为那种人伤脑筋了!”谢云雁逃避搬地打断他,咬唇道,“谢家没有人了,哥哥也不在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要再说这种话!还有明天的比武,其实我并不赞成。如果皇上有心为谢家平反,有没有比武都一样。如果无心,你们又何苦白费力气?我爹一生正直,对得起天地,也不会贪这虚名。”
“话是如此说,但是我们还是会去的,决定了就是决定了。”他柔声道,“放心,你就算对我的武功没信心,对聂前辈也是有信心的!之前我和你提过,你不是也赞成平反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总感到很害怕,好像明天会发生大事情一样!”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刚才所遇到的似幻非幻的情景,“要不然你们都不要上场,我们就在下面看着,到时候再说好吗?前辈,好吗?”
裴武阳朝她温柔地笑笑,而聂萧也没有回答。他随手拿起一个洒葫芦,走向门口。
“你们慢慢聊吧,我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