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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我的傻二哥,难道你听不出我是在讽刺你吗?你怎么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我告诉你,你不用再读书了,别说你醒着,就算睡着了做梦背书,你也比别人强!可是做官呢,可不是这个样子了,你这副样子别说当文官之首了,之末也轮不到你啊!”
“何出此言?”
“好了好了,我说不清楚,你呀,真该多出去走走,学学人情世故。连我深闺都懂的,你也半分不会。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哥哥的。”
裴文进平时被妹妹打趣惯了,倒也不觉得听得难受,只是笑了笑:“知道了,明天就出去逛逛。”
“不说废话了,走吧!”
“等一下,我还有五页书未读”
裴之瑶转过身,凑到他耳边,大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喊:“读什么读,大哥回来了!书呆子二哥!”
裴文进被她叫得耳朵嗡嗡响,忙不迭地推开她揉着耳朵,不可置信地问:“真的!不是说要二天后吗?”
“大哥又不是你,他想回来就回来,才不会墨守成规呢!何况,难道你不想早点见到他吗?”
“那是自然。”裴文进也喜悦地道,“娘和之璇呢?”
“不知道。大哥回来时我刚好在院子里踢键子,他没见到我,我就马上来找你了,大哥现在应该去见大娘了吧。”
裴文进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忧虑:“娘还在佛堂吗?”
“恩。”之瑶也叹了口气,“大哥回来,她应该会开心点的。”
“走吧。”裴文进安慰地拍了一下妹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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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武阳刚跨进佛堂的门槛,一股浓浓的香烛味便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脚步一滞。
“娘!”
他喊了一声,用手挥了挥萦绕在空气中的烟,快步进去,便看到了佛祖面前跪在蒲团上的妇人。
妇人本来是默然跪着诵经的,但听到了儿子的喊声,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开心地一把拉住了儿子伸出来的手:“武阳,你回来了!咳咳”
“娘,你忘了我走之前说的话吗?——看你咳得,你还顾不顾自己的身子了?咱们先出去说。”
他扶着母亲走到了屋外,拍着母亲的背,让她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又搬来椅子让她坐下,才抑制着心里的焦虑道:“娘,这佛堂空气不好,您又点那么多香,对身体有害无益。儿子知道您向佛,您这么虔诚,佛祖会明白。以后不要整天呆在佛堂里。”
“没事,娘喜欢在里面,闻这个味道。娘心里就安了。要不然,这外面虽然山好水好,我却看着心烦。”
“娘!”
“乖儿子,你怎么一回来就责备娘啊,半年不见了,也不和我说说贴心话,真是不孝顺!”裴夫人呵呵地笑着。
裴武阳只好不再劝,握住母亲的手,习惯性地默默不语,小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就是不爱说话,有时候一站就是半天。
裴夫人抚着他的头脸:“瘦了,也黑了些,这打仗必是很辛苦吧?”
“不辛苦,娘。”
“胡说!这生死关头的要紧事,怎么会不辛苦?自己找罪受!”
他一笑:“这和您爱呆在佛堂一样,我就是喜欢打仗。”
“我是求菩萨保估家人安康,难道你也是如此?”
他不说话,其实他猜想母亲在佛堂,可能不只是为了家人,还有也包括为故人的往生而祈福吧。自然而然,他想到了十年前那场让人不堪回忆的谢家的悲剧,只不过当年发生在裴武阳房中的一幕,除了他们父子,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裴武阳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对了,你见过你爹了吗?”
“在宫里见过了。我一回来就去见了皇上,在宫门口碰到的。”
裴武阳语气明显生疏了些,裴夫人忧心忡忡地长叹了口气。
“我是老了,糊涂了,我真是不明白,你们父子到底怎么回事?小时候好好的,虽然都不爱说话,但也都和和气气的。哪像现在,就像二个陌生人,不对,是仇人!我看见你们彼此看对方的眼神啊,都会打寒颤。”
“没那么严重,娘您多想了。我大了,又不是姑娘家,对爹娘就是尊重,难道还让我像之瑶一样撒娇?”
“你大了?”裴夫人抓住他的话,“这倒是新鲜事,我还以为你一直都长不大呢。要是真长大了,怎么还不给娘娶个儿媳妇?”
裴武阳怔了下,勉强笑道:“娘您又来了。”
“我怎么又来了?我这么大的儿子了,别人家孙子都满院子跑了,就你还一个人进一个人出。难不成你不孤单吗?还是想做和尚?本来还放了二个人在你屋子里,可你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就算不打仗,总有借口留在军营,一个月不见你回家一次,你也想着法子地打发走了。我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但是古语不是也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难道你真一个人过一辈子?”说到这件事,裴夫人又习惯性的唠叨。
他无奈地:“好好,我答应就是,我又不是说不娶不过孩儿也有个要求,只要您不整天呆在佛常里,您爱怎样就怎样,到时候看中了哪家姑娘知会我一声就行了。”
让皇上做主,不如还是相信娘的眼光吧。反正,娶谁都一样,不是吗?
裴夫人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立刻惊喜抬头,不由得站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儿子的手:“这话可不能开玩笑!你要是想成亲,别说娘了,这全京城的人啊都会高兴做梦都笑醒的。”
他淡淡地道:“哪里如此夸张,孩儿没有开玩笑。是孩儿不孝,让娘操心了。”
“好,好,好!我也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整天在佛堂里了!就算我想啊,也没空罗!”
十年来,难得看到母亲兴奋得犹如个孩子,他心里不由也十分愧疚。
“大哥!”
一个轻柔羞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素雅衫裙的温婉女子。
“之璇。”
裴之璇盈盈地向他们行了个礼:“娘,大哥!”
然后她走了上来,裴夫人也拉住她问:“怎么一个人?不让丫头跟着?”
“知道大哥回来了,高兴得很,也不及叫丫头,就跑来了。”裴之璇脸微微一红,说话斯条慢理,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她今年刚满十七岁,裴武阳半年前出门时,她就已与翰林大学士顾文轩家的大公子顾言订了亲,等秋天就完婚了。
他的二个妹妹,一静一动,完全不同的性格。他从小就不和之璇不玩到一处,因此见到了之璇,只是微笑着说:“大哥不在家,文进要读书,之瑶还不懂事,爹娘麻烦你了。”
“大哥说得什么话?”她脸更红了,“为人子女尽孝是应该的,不过大哥你也多要多回来,娘很想你”
“就是!等天冷了,大姐嫁人啊,就不能孝敬父母,要去侍侯公婆了呢!”一个清脆的声音笑吟吟地从院门处响起,随即,裴家二小姐裴之瑶就蹦跳着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自然跟着裴文进。
“之瑶,你,你”子璇涨红了脸。
“我说不对吗?大哥,你说是不是?哇,大哥,半年不见,你更英俊了,想死我了!”
之瑶边笑边说,一下子跑来抱住裴武阳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忙抱紧她轻盈的身子,也不由得感染了她的好心情。
“你十五了,是个大姑娘了!”他故意沉着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大哥是男人,就这么扑过来,像话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现在要抓紧时间多享受大哥的怀抱,不然等你娶了嫂子,就没我的份了!”
“这孩子。”裴夫人笑着,“就知道欺负你大哥!”
之瑶却马上撅嘴摇头否定:“错了,我从不欺负大哥!我只欺负二哥!”
她说着用手向背后一指,裴文进正哭笑不得地站着。
“大哥。”裴文进恭敬地喊,对这个哥哥,他向来是十分敬重的。
裴武阳应了一声,他们兄弟相差四岁,从小就一起读书一起玩,虽然性格并不相像,但自然就对这弟弟疼爱有加,此刻见他斯文中的那股呆气似乎更重了,不由得有些苦笑,又想起谢云鹰小时候也经常欺负这个老实的弟弟,又想起
他的笑容顿了顿,转过头,问之瑶:“姨娘呢?”
他们兄妹四人,只有之瑶是李姨娘所出,但之瑶活泼外向的个性,加上父亲对她疼爱胜过之璇,让他们之间这点小小的隔骇倒也荡然无存。
“我在这儿呢,远远听到笑声,忙过来看,原来是大少爷回来了,怪不得我那疯丫头笑成这样。”
随着话声,一个丰韵犹存约三十多岁的少妇笑吟吟走出来,她以前是裴孝杰的一个丫头,年轻时自然是极美的,裴孝杰便收了她。而今虽然现在女儿很大了,但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容貌,颇有几分姿色。
“娘。”之瑶喊了一声,但仍然粘着裴武阳不肯松手。
“姨娘。”裴武阳微微向她点点头。
李姨娘向他微福了一下,也向裴夫人行了个礼。裴家重规矩,她纵然深得裴孝杰宠爱,且由于裴夫人不管事,裴家上下都是她打理,但仍然十分注意尊卑,大方得体,真不知道之瑶这性子是由谁传下来的。
大家又继续说笑了一会儿,忽听得下人进来:“老爷回来了。”
众人全部都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裴武阳轻轻放下了之瑶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裴夫人笑容慢慢收去,之璇看着母亲的神色便也不笑了,倒是之瑶不觉得什么。她眼尖,第一个看见父亲走进院子来,便笑着跑上前喊:“爹!大哥回来了!”
“我已经知道了。”裴孝杰看见小女儿,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眼中浮起自然的疼爱,这边,裴夫人和李姨娘都忙向他行礼问安,接下来便是儿女们各自见过,一时便都静了下来,无话可说了。
裴孝杰也没有再去望向裴武阳,与往常一般,他什么都没说,挥挥手,冷淡地道:“都进屋吃饭吧。”
李姨娘答应一声,便去饭厅张罗了,裴武阳和之璇扶了裴夫人也跟着走来,原先那轻松温馨的气氛已一扫而光。之瑶故意放慢脚步,朝裴文进使了个眼色。裴文进莫名其妙,呆呆地望着她,之瑶撅嘴跺了跺脚,又做了个手势,裴文进还是不明白,疑惑地啊了一声,裴孝杰听到转过身:“你们指手划脚在做什么?”
“是这样的爹。”之瑶吐吐舌头,嘻嘻笑着,“我看到您太辛苦,好像没什么精神,一定是在朝堂上太累了。想让二哥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