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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凯瑟琳沉默不言了。昨天奥利维亚在电话中已分析了利害,她怎能不知现如今和施特雷洛一家扯上的关系越多,自己和家人就越危险。昨天一天,她家中的电话响个不停,她知道一定是梁紫苏打来的,却强迫自己不去接听。她心如刀绞,最后干脆拔掉了电话线。今天当她听说梁紫苏也被盖世太保带走时,便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了。她爱她的丈夫,但她也不能抛弃朋友。
“派普,我没办法不管埃莉诺。”凯瑟琳伤感地说道,“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来这里,不是要强迫你或者奥利维亚做什么。我只是,实在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我心中的痛苦了。”
“约亨,真的帮不上忙么?”奥利维亚轻声问道。她还是很希望能够在不牵扯到派普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帮助到施特雷洛。
派普点燃了一支烟,重重地吐了一口烟圈。他看向凯瑟琳,缓缓说道:“事实上,我托人打听了他的事。和我预想的一样,盖世太保准备以叛国罪处置他。”
凯瑟琳和奥利维亚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罪名一旦坐实,意味着死路一条。
“我现在非常担心,盖世太保会不会对埃莉诺用刑。她一个女孩子,根本承受不住。”凯瑟琳忧心忡忡地说道。一想到梁紫苏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她就一阵阵的揪心。
“对她用刑没意义。反倒是施特雷洛,肯定要吃些苦头了。”派普的话让凯瑟琳和奥利维亚不由得心惊肉跳。
“能不能,找人疏通一下,关照他一些。我听说施特雷洛从苏联回来,身体就不好,再遭受酷刑……”奥利维亚拽了拽派普的袖子。
“我的手伸不到那么长。”派普干脆地拒绝了。奥利维亚和凯瑟琳对视一眼,绝望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涌动。
“不过,也许可以试试。”派普心疼妻子,他不想让奥利维亚为此而伤神。而且,他一贯讨厌盖世太保不问是非随意给人定罪的行为。他的好朋友伯纳德·弗兰克少将和海德里希的继任者恩斯特·卡尔顿布鲁纳将军私交甚笃,如果顺利的话,也许可以免去施特雷洛的皮肉之苦。不过,这也要看伯纳德·弗兰克愿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以及毫无主见的卡尔顿布鲁纳敢不敢做这个主。事实上,海德里希死后,他生前包揽的所有权力都已经被希姆莱控制,卡尔顿布鲁纳并没有太多的实权。
“这样也好,先努力保证他不必受刑。其他的办法,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奥利维亚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心情舒缓了不少,她拉着凯瑟琳说道。
“丽薇,我说过了,不许你再管这件事。”派普严厉地说道,他又看向凯瑟琳,“凯瑟琳,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我只希望你能替郝斯特着想。他是我的哥哥,我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派普又看了看凯瑟琳圆滚滚的肚子。“你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要保重身体。”
“我知道了。”奥利维亚嘟着嘴说道,派普揉了揉她的脸。凯瑟琳也只得沉默地点了点头。埃莉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更多了。
两天后,梁紫苏便被放了出来。正如派普所言,她并没有受刑,但精神不太好。连番的审讯让她疲于应对,盖世太保似乎已经认定了施特雷洛的叛国罪行,咄咄逼人地质问她施特雷洛从苏联回来后的行为和行动。梁紫苏反感至极,但又不得不反复强调,施特雷洛毫无叛国的动机,更无叛国的实质。她对施特雷洛在苏联的那一年经历轻描淡写的带过,只说施特雷洛逃到了附近的村庄,给了一些钱给村民,在那里养好伤之后才回到柏林。很显然,盖世太保根本不相信这一套说辞。他们认定,一定另有隐情。施特雷洛其实是被俘虏之后又被放回来的破坏分子。梁紫苏对此种言论根本不予理会。
盖世太保见从梁紫苏身上得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消息,便放她回家。暗中派人时刻盯着她,并随时汇报她的动向。伺机把可能与施特雷洛叛国事件有牵连的人一网打尽。
梁紫苏回家之后,没有再去找凯瑟琳。聪明如她自然明白,此时与凯瑟琳见面,无疑于给她找麻烦。可凯瑟琳还是给她打了电话。听到凯瑟琳关切的声音,梁紫苏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时候,没有比朋友的关心和支持更能给予她力量的了。她每日每夜地担心着施特雷洛的安危,从他离开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梁紫苏不敢想象他会遭受怎样的对待。她曾试着询问审讯她的盖世太保,对方脸上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
一天上午,梁紫苏神情恍惚地出门领取面包的时候。被一个过路人撞了个满怀,面包撒在了地上。对方一面道歉一面帮她把面包装进了口袋。梁紫苏已经没心思计较面包是不是脏了。当她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时,发现口袋中多了一张字条,上面是凯瑟琳熟悉的字体,她说已经有人在保安处打点过了,施特雷洛不会被用刑。大家都正在偷偷想办法营救施特雷洛。末了叮嘱梁紫苏一定要保重身体。
这张字条对梁紫苏来说无疑于上天的福音。她对着字条又哭又笑了半天,心中重又燃起了希望。为了保护凯瑟琳,她细心地把字条烧掉了。这之后,梁紫苏在家里静静地呆了一天。想了各种营救施特雷洛的办法,但都被自己一一否决了。梁紫苏像当年绞尽脑汁琢磨如何让施特雷洛逃脱阵亡的命运一样,陷进了思想上的死胡同。
Chapter 206 劝诫与警告
“约亨,我听说施特雷洛是为了不被苏联人俘虏才选择自杀的。”
“嗯。他这个选择很正常,也很正确。”
“约亨,我听说苏联人对待战俘特别残酷。”
“嗯。是这样的。”
“约亨,那你们是怎么对待战俘的?”
“丽薇,你今天似乎对战争的话题很感兴趣。”
“约亨,告诉我嘛。”
“我们把战俘统一送到战俘营去。”
“就这样啊?”
“那你认为是哪样的?”
“难道我们的军队不会虐待或者屠杀战俘吗?我听说……”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快告诉我吧。”
“正如你听到的,我们的军队也有屠杀战俘的行为。但是,丽薇,你要知道,在东线,日内瓦公约从未曾被遵守过。苏联人随意残杀战俘,甚至平民。我们不得不还击。”
“这样互相报复,何时是尽头啊?”
“直到战争结束。”
“约亨,我们会打赢吗?”
“丽薇,很晚了,该睡觉了。”
“约亨……”
“丽薇,你想让我说什么?”
“约亨,我觉得我们打不赢。”
“丽薇!这种话你决不许对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说!”
“我知道。但是约亨,你也认为我们很难胜利,是不是?”
“我们一直在尽全力。”
“约亨,其实我绕了一个大圈子,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屠杀战俘,不要牵扯到屠杀战俘的事件中。”
“怎么会想起说这个?”
“因为如果,万一我们战败了,你会上军事法庭的。”
“我知道。”
“约亨,我不想你有事。不管是苏联人、英国人、法国人还是美国人。你都不要杀害他们。答应我好不好?”
“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一言为定。丽薇,是不是该睡觉了?”
“哦……”
第二天一早,派普被希姆莱派来的人叫走了。这是派普受伤回国之后,希姆莱第二次见他。第一次是在医院里,希姆莱亲自探望了他昔日的副官。由此可见,他对派普一直念念不忘。
在希姆莱的办公室里,这位党卫军中的大人物和自己欣赏的年轻人聊了一会儿闲话家常,他甚至问到了他一向不喜欢的奥利维亚。派普照例说着场面上的客套话,对上司的关心表示了感谢。闲话聊了一阵之后,希姆莱突然间沉默了下来。派普心知,今日的谈话重点终于要开始了。
“约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33年加入党卫军,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希姆莱笑眯眯地透过圆圆的眼镜片看着派普。
“您记得一点没错。您的记忆力总是那么优秀。”派普坐在希姆莱的对面,一脸恭敬地说道。
“十一年,可以使一个人成长,更可以改变一个人。约亨,我很高兴看到你显著的成就。”
“这要感谢您的教诲与提携。”
“你不需要和我虚与委蛇,约亨。为什么你去了前线之后,却和我越来越疏远了呢?”
“我对您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我总是想拆散你和你太太。但我是为你好,约亨。”
“我从未怨恨过您。我一直很清楚,您对我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听听这违心的话语……”希姆莱撇了撇嘴,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这些我并不在意。你也大可不必再担心,我现在没有精力去管你们两人的事。约亨,我一手提拔了你,自然不希望你从高处跌落。更何况,你所获得的荣誉,是你用鲜血换来的。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可以维护你。但前提是,你要识时务。当然,你一向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希姆莱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派普敏锐地察觉到了希姆莱的眼神,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份文件大有玄机。
“您说的对。我不会让您为难,更不会让您失望的。”派普已经意识到希姆莱想对他说什么了,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卡尔顿布鲁纳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软蛋。
“你不该插手这件事,约亨。但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我很理解你。女人一闹起来,是不可理喻的。你爱你的太太,对她的要求总是不能拒绝。”希姆莱的唇边挂起了一抹冷笑。“你去求卡尔顿布鲁纳,还不如直接来求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求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不想给您添麻烦。”派普听到希姆莱的话,反而踏实了许多。他既然能和自己说这些,说明自己并没有真正激怒他。否则,以希姆莱的一贯风格,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送入了地狱。
“你不来求我,是因为你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也懂得要和施特雷洛撇清关系。不过你还是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帮了他。约亨,你还是不够狠心,这一点,你不像我。”希姆莱每次和派普谈话的时候,言谈话语间总是带着殷切地期盼,这让派普觉得他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儿子。
“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盖世太保不会刑讯施特雷洛,但他的叛国罪是不可更改了。约亨,你可以忘掉施特雷洛了。”希姆莱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夹,把它正对着派普。“你现在应该开始头疼这件事了。”
派普终于看清了文件夹左下角的一行小字,上面的名字让他变了脸色。
郝斯特派普。
“你的哥哥,郝斯特·派普少校搞什么不好,非要搞同性恋。想想真令人发指。”希姆莱一脸嫌弃地说道。
“这一定是误会!”派普急切地说道,冷静难得地从他身上不见了踪影。“郝斯特的第二个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了,他绝不可能是同性恋。”
“你想读一读道恩·克罗姆少校的日记吗?里面的内容非常精彩。”希姆莱从文件夹中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派普。派普匆忙扫了几眼,便肯定地说道:“这完全是道恩·克罗姆的一厢情愿,是他不正常!郝斯特是无辜的!”
“豪赛尔也这么说。他还为郝斯特·派普少校做了担保。”希姆莱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担保书。“豪赛尔是惜才之人,但他作为指挥官,又怎么能有精力管得到副官的桃色事件上去。他的这个担保,没什么说服力。”
“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