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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斜坡顶部。这意味着在小山的另一面,在河谷中我们的视线之外,苏联人正在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坦克进攻!
我马上扔掉了咖啡杯子,大声对我的部下喊道:“发动坦克,跟我来!”我又命令我的副连长马尔霍夫:“我们现在到山坡上排成一列,你和你的排居左,其他三辆坦克和我在中间和右侧。左翼队形稍微向后弯曲一点,因为我们已经被敌人从侧翼包抄了。我们将开到山坡顶部的射击阵位,从那里向苏军坦克开火!”
我连的坦克在军士长的发令声中开始向前移动,在山坡上像演习一样排好了阵型。我年轻的心脏加快了跳动,率领着这群实战经验丰富的年轻战士投入战斗让我的心情格外激动。
当我们到达山顶时,发现了第一批苏军T34坦克,他们正试图从左翼包抄我们。我们立刻开火,并击中了数辆敌军坦克,它们开始燃烧。当我满意于这次出击时,却发现了一件令我震惊的事情。在我前方200米距离的一个小山包上,出现了大批苏军坦克。我数了数,至少有40辆以上。它们轰鸣着,全速向我们冲来,上面还搭载着步兵。
这下全完了。这是我脑海里第一个反应。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遗书。一封写给了我的家人,一封写给了米莎。是的,如火如荼的战事并没有使我淡忘她,我没有一刻不在想着她。我的驾驶员这时对我喊道:长官,看右边,右边!它们冲过来了!
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我用脚踢了踢我右边的炮手,这是让他将炮塔转向右侧的信号。很快,我们发射了第一发炮弹,将一辆T34变成了火球。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此时,敌军的坦克已离我们不到30米。我连的两辆坦克在这期间被击中了,很快燃烧了起来。不知道我的部下能不能顺利逃生。面对敌人的包围,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退回山坡背后。虽然那里也布满了苏军的坦克,但至少比现在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要好得多。我们在撤退的时候,和一辆T34几乎是擦身而过,我的炮手反应只快了几秒钟,却挽救了我们的性命。他击中了那辆T34,它被炸飞的炮塔差点砸到我的坦克炮。
之后的几分钟里,我的坦克完全陷入了敌人的坦克群里。现在我们不但有可能被苏联人击中,还面临着被自己人击中的危险了。我只能在无线电里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身份,让他们不要向我们开火。不过我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令我稍稍安心的是,苏军在经过派普营的时候,已经有数辆坦克被击中起火,并且将苏军伴随步兵全都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战场上的混乱简直难以形容,到处都是坦克和其他车辆的残骸。不过这对我们脱险起到了帮助,在混乱中苏联人没有认出我们。我们在撤退的时候又击毁了两辆T34。不幸的是,我的坦克还是被击中了。而且我的炮手受了重伤。我决定离开战场,回到我军一侧。当我们刚刚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为炮手包扎了伤口时。我连的维修军事驾驶着一辆修复的4号坦克开了过来。这意味着我的车组只要爬上这辆新坦克就可以重返战场了。而这辆坦克的车组——除了炮手,则不得不痛苦地从坦克里爬出来,把坦克让给我们。哈哈,这招还是和派普学的。他的营装备不够好,经常“凶残地”抢夺其他部队的资源,以保证顺利完成作战任务。
当我们驾驶坦克回到战场的时候,苏联人大势已去。我们冲进了他们行将溃败的坦克群,并又击毁了7辆坦克。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战斗结束了,我军大获全胜。而我连在这次战斗中只损失了两辆坦克,派普营的损失也很小,这真令人高兴。豪赛尔将军在下午视察了前线,当他听说有超过100辆苏军坦克被击毁的时候,当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当他确认这一切是真实的之后,对我们全部所有人致意了极高的赞扬。
(转回作者视角)
几天之后,鲁道夫因为出众的战绩而被授予了骑士十字勋章。他本想趁这个机会响应派普的邀请,向上级军官自荐加入派普的队伍。不过新的任命更早一步下达了——鲁道夫被调往了新组建的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8月1日正式上任。和他一同上任的还有马克思·温舍,他稍晚的时候被任命为青年师第十二装甲团团长。
注:本章部分取材于鲁道夫本人的日记,HOHO~~
Chapter 191 米兰的双面人
1943年7月,盟军在西西里岛的登陆使意大利政府垮台。7月25日,墨索里尼被撤职,并被监禁在阿布鲁齐山大萨索峰顶。新政府迫于盟军的威力,开始与英美秘密谈判。但由于在是否“无条件投降”问题上双方讨价还价,给了德国人以可乘之机。希特勒不甘心意大利就此倒戈,加强了德国在意大利的兵力。8月初,从非洲战场铩羽而归的隆美尔率部越过边境进入意大利北部,以支援驻守在意大利南部的凯塞林元帅的8个德国师。同时,希特勒还下令自己的“御林军”警卫旗队师赶往意大利,“好好收拾”那些倒戈的意大利人。警卫旗队师从来没有让希特勒失望过,他们于8月占领了米兰,解除了意大利叛军的武装,并接收了新的装甲车辆。
派普这一次跟随警卫旗队师来到了意大利。上一次踏足这片土地,还是刚结婚不久和奥利维亚一起。与上一次温馨甜蜜的心境不同,这一次却是担负着重大任务。意大利的游击队无处不在,和正规军的软弱无能不同,无论是对待意大利人还是德国人,他们绝不手下留情。同时,盟军支援了他们大量武器装备,给德国人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派普必须要尽可能地多消灭他们,才能保证摇摆不定的意大利正规军继续追随德国。
在东线,派普的三营获得了一个听起来非常凶猛的称号——“喷灯营”。主要用来形容派普营凶猛强悍的作战风格,同时他的营经常承担最艰难危险的战斗任务,而且竟然每次都能很出色的完成。这对敌人也是一种严酷的打击。虽然派普私下里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对待家人和朋友依然重情重义。但在战场上,他已经练就了修罗般的内心。他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冷酷凶狠令对手闻风丧胆。有一次,他带队狂奔30公里,歼敌2500人,迫使苏军三个师停止进攻。不仅如此,他为了避免苏联人回神之后组织反扑,消灭了沿途所有可能构成威胁的有生力量,其中包括一些村庄。“喷灯营”的称号从苏联传到了意大利,意大利游击队和叛军都不是傻子,听到派普的三营出现了,基本上能躲则躲。当然也有个别不长眼不怕死的。
8月的一个午后,派普郁闷地坐在小树林里,炎炎夏日和愈发不利的战局都令他心绪烦躁。派普一向畏暑,但为了保持一名长官的良好形象,他又不愿像其他士兵那样,干脆光着膀子在营地里冲凉。比如他有一次看到胡伯特·迈尔少校赤裸上身,肩上挂着一条白毛巾从指挥部走出来。派普觉得这简直太有损他平日文质彬彬的形象了。虽然他年轻的副官维尔纳·沃尔夫不止一次地邀请派普一同去河里洗澡,但派普从来都是客气地拒绝。当然,这不是说派普不讲卫生,他只是经常趁着月黑风高独自一人洗澡罢了。在这样奇怪的习惯下,一到夏天,派普总是处于烦躁状态。他有着良好的教养,不会和同僚发脾气。在后方,派普又舍不得对奥利维亚发脾气。那满腔的燥热从何处发泄呢?敌人。
当派普正怀着一腔无明业火在树荫下乘凉时,副官奥托·丁泽向他报告说,二连刚刚在附近的库尼奥镇与意大利游击队发生了小型战斗,两名士兵被俘虏。派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命令丁泽安排一支小分队去探寻两人的下落。一个小时以后,当派普正准备回指挥部避暑的时候,丁泽急匆匆地跑到他身边,告诉他小分队遭到了伏击。这下可算是点燃了火药桶,派普怒从心起,亲自带领着他的装甲车气势汹汹地开进了库尼奥,同样遭到了重火力的“热烈欢迎”。机关枪火力和烟雾弹从房子和山坡上倾泻而下,派普的军服被穿了若干个洞,通讯设备也被毁坏。此时的派普,居然第一反应是“终于凉快了”。当然,他马上下达了还击命令。比游击队更加猛烈的火力喷薄而出,游击队损失惨重,他们中幸存的一些人不得不投降。伴随着胜利而来的,是村庄几乎被夷为平地。在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派普还会于心不忍。但现在,他和其他人一样,逐渐麻木。
除了在敌人身上撒火,派普还会趁机戏弄他看不顺眼的人。他在米兰遇到了一个叫萨尔维(注)的高级指挥官,这个人善弄权术,品质恶劣,立场摇摆不定,总是缩在总部里从来不露头。派普找他商议布防的时候,他言辞闪烁,眼神飘忽,很明显忌惮着意大利游击队,但又不敢真正与德国决裂。派普简直讨厌死这个家伙了。一天深夜,派普拉上年轻的沃尔夫,偷偷潜至萨尔维的公寓外面,引爆了一串手榴弹。萨尔维在睡梦中惊醒,以为游击队打来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抱头鼠窜。派普和沃尔夫在暗处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又一天,派普听说一群德国来的犹太人逃到了意大利,被当地政府拘留并准备遣送他们去集中营。派普虽然同样不喜欢犹太人,但一向对迫害犹太人的行径颇有微词。特别是当他听说这些犹太人来自柏林的时候,他认为有责任照顾同乡。他要求当地政府把犹太人交给德军,意大利人心想犹太人落在德国人手里,一定没有好下场,于是愉快地答应了。当那群犹太人见到派普的时候,以为自己死定了,一些妇女还当场哭了起来。谁知派普给他们发了通行证,那群犹太人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一名拉比非常感谢派普,在出发之前问他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他的。派普又想起了萨尔维,今天天气真热,派普的心情又不是太好。于是他对那名拉比说,有个高层领导人喜欢德国乡音,就给他在窗外用古犹太语唱一首歌吧。拉比信以为真,真的去唱了。萨尔维暴跳如雷,当他举着枪想惩办始作俑者时,却发现窗外空无一人。派普的心情又好了一阵。
说到底,派普也是个偶尔会带着孩子气的男人。只是平时的压力和责任太多太重,他必须时刻保证自己能够承担一切。对奥利维亚,他是能时刻护得她周全的丈夫;对部下,他是精力充沛、无所畏惧的长官;对上级,他是战功卓著的部下;对敌人,他是冷酷无情的魔鬼。他很难再做回真实的自己,只能像这样偶尔任性一次,寻找曾经年少轻狂、天真烂漫的回忆了。
注:萨尔维的名字是借用的,历史上那名讨厌的军官没有留下姓名。
Chapter 192 告诫
当派普在意大利“享受”日光浴的同时,奥利维亚于9月11日诞下了她和派普的第一个孩子。这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奥利维亚对她简直爱到心坎里去了。她甚至不敢抱着她,生怕把小小的女儿弄伤。派普的母亲耐心地向奥利维亚传授了带孩子的经验,并告诉她,不用太紧张。已经从夏令营回来的海因里希对这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妹妹很好奇,他有时候会坐在婴儿床旁边,静静地看一会儿妹妹。遵循派普的意见(这家伙从奥利维亚刚刚怀孕就为孩子起好了名字),孩子被取名为埃尔克·派普。派普在军营中得到这个消息时,又着实激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