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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勤走后，萧阳一个人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事态很明显，柳婵的威胁正朝着鱼死网破逼近了。怎么办？讲和是没有余地的。再说了，什么算是讲和呢？求她不要闹了？条件只有一个，萧阳回到她身边；针锋相对，眼下形势倒霉的只有萧阳。女人嘛，有理没理，在群氓眼里看来，都是受欺负的弱者，那种理是绝对讲不清的。倘或再碰上些谗涎柳婵的角色，那就要被仇视的当作陈世美给打倒在地万劫不复了。
张萌会怎么想？好多次，萧阳绝望之余，几乎就想立马去找张萌，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彻底坦白。可是张萌会理解吗？一个女人，特别是如此爱萧阳的张萌，会理解自己的爱人和别一个女人鱼水交融床第之欢吗？更让萧阳害怕的是，柳婵坚持说自己怀孕了，这让萧阳胆颤心惊几乎崩溃。为了验证这话真假，有许多次，萧阳竟想约柳婵一起到医院去检查。甚至，萧阳还生出了杀人灭口的动机，期待柳婵哪天意外事故身亡。这段孽情一了百了。想到这里，连萧阳自己都有些不寒而栗，终于明白那些杀人犯是如何产生的。
电话响了，萧阳一看，是柳婵的，萧阳神经质的冲电话吼到，你到底想干什么？柳婵仿佛呆了一下，我没干什么呀？萧阳冷笑，你没干什么？信是什么意思？柳婵嘻嘻笑着安慰，哥哥不要生气了，不就是一封信吗？那也不会要命呀？我肚子里可是一条命呢。萧阳气得恨不能冲到电话那一端将桌上的茶泼到柳婵头上。柳婵嘻嘻笑到，要不要生出来看看，是不是象你？萧阳就快晕倒，拚尽全力吼到，柳婵你混蛋。电话里柳婵收敛了笑，还以颜色，是，我混蛋，你不混蛋吗？萧阳使劲将电话掐断。
隔了一刻，电话又响，不接终究不是办法，萧阳只得忍气吞声接了。柳婵说，信里约的地方，我等你，不来后果自负。竟也挂断电话。萧阳这次气得脸都白了。索性将电话打过去，柳婵竟故意迟迟接了，萧阳说，你不是怀孕了吗？我陪你一起去检查。柳婵，你就想说这个吗？萧阳，我不想废话。柳婵，不想废话就不说。萧阳说，我不去，你会怎样？柳婵，到时你就会知道。萧阳，柳婵你不用威胁我，不就是来公司闹吗？我也会，去你们学校，让你那帮师兄妹们知道如何？柳婵毫不在乎，行呀，我奉陪。
萧阳败下阵来。但柳婵激怒了他，他决定，就算天塌下来，不去！
电话又响了，萧阳怒不可遏掏出电话，却是张萌的。萧阳急忙调整声音，但张萌还是听出有些不对，问萧阳怎么啦？嗓子有些沙哑？萧阳慌忙咳嗽了几声，嗓子有些不舒服。张萌说，快回来吃饭，我给你泡点胖大海。萧阳这才注意到已经到正中午了。
张萌手撑在腮帮子上，静静的看萧阳吃饭，萧阳满腹心事，嘴里没有半点滋味，张萌声音低低的，萧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萧阳愣了一下，放下碗。勉强笑了一下，能有什么麻烦？张萌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你有很重的心事，你不说，我也不好问。
萧阳放下碗，萌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张萌看着萧阳，你说吧。萧阳，我说了，你会原谅我吗？萧阳的话让张萌明显的吃了一惊，有这么严重吗？停了一下说，我说过，小阳，我很爱你，只要不是原则性的，我都不会在乎的。萧阳说，要是原则上的呢？张萌紧紧看着萧阳的眼睛。萧阳有些慌乱，忙笑着说，也算不上什么原则性的。张萌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吧。
萧阳于是将自己和柳婵认识到现在的事大概说了，但最重要的也是柳婵直接要挟自己的地方却只字未提。
说完了，张萌有些不相信，你和她真的没有别的事？萧阳淡淡的说，没有。张萌又一次肯定的问，真没有别的事？萧阳肯定的答，没有！
张萌松了一口气，这没什么，我不会在乎的萧阳，她若来，我会告诉她我们现在的感情，我想她是会理解的，再说了，感情的事哪里可以勉强呢？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她未必不明白。
说过了，萧阳突然万分后悔，本来不说破，兴许此事还可以藏得一时，说不定到末了不了了之，大不了自己多些日子担惊受怕，现在说了，根本问题没有解决，张萌反而有了戒备，从此处处留心，到那时自己的处境只怕更糟糕。
萧阳痛心疾首。
第07章 黄昏夕照
不知是受自己的影响还是周边传染，老幺一次喝醉了酒，终于就承认自己去嫖了女人，萧阳和老二俱各愣了一下。
老幺满口酒气的述说那次销魂经历，自己被拉到一间肮脏的客房，小姐脱了下半身躺在床上，手里还抓了一把瓜子嗑着，自己在上面忙得热汗淋漓，小姐边嗑瓜子边鼓励：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老幺说到这里，老二笑倒。老幺说，有什么意思？做完了，妈的，再转头看床上的女人，越看越恶心，真想一脚踹到床下。
老二认真的问萧阳，老大，是这样的吗？萧阳半天说不出话来，很惭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二，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诲淫诲盗。
冯经理也时时到总务办公室来串串门，好象和萧阳套着熟人关系。虽说冯经理平时总少不了在萧阳面前关照自己的熟人，但前前后后，萧阳只因为啤酒的事找过冯经理，而且事情本身也在萧阳的权限范围内，纯粹只是给冯经理面子。
不仅冯经理来，一段时间，办公楼里的一些男人们居然有事无事也和萧阳聊闲话，特别是关于女人的事，好象非萧阳不说，萧阳就突然明白了，男人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是冲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来的，张萌美艳，男人垂涎。明白了这层意思，萧阳很无奈，却又无处回避。
好在萧阳是总务部长，在北华除开老板和副总这些人物外，萧阳怎么也算得上有份量的主管。而且，以萧阳的漂亮洒脱，男人们多少有些望尘莫及。其实，这种事设身处境想想，换成萧阳，如果看见自己同事身边有个美艳女子，若非熟识，就会和同事搭讪以期旁敲侧击探询一番，骨子里实在没有太多恶意和邪念。就象有些人嘴里说的好色而不淫。
好色而不淫？萧阳觉得这完全是天大的笑话，就如现在有人分析证明男人和女人之间绝不可能有所谓纯洁的友谊一样，有的只是性的关联，一个好色之徒，骨子里却没有欲念，若非生理缺陷便是白痴，为免混淆，古人就有意淫一说，以区别肉体上的。国人盲目崇尚柏拉图所谓追求精神上的爱情，却不知其实就是意淫的出口转内销货，就象好几十年前那帮崇洋媚外的人，费钱卖力好容易弄来一件舶来品，翻开内里，不料竟看到四个汉字：中国制造。许多时候，自以为很清高的崇尚，骨子里皆无比幼稚，那些高高在上的形象，就象魔术师手里的道具，揭穿了其实一文不值。可恨群氓，刚从巫婆的圈套里出来，转头又进庙朝拜。
突然，萧阳心里就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如果这帮垂涎的男人见到柳婵，岂不正好将这块烫手的山芋递出去了？回头一想，柳婵不是山芋，而且就算男人们群起而追，柳婵钻了牛角尖，事情大约就砸了。
想了这许多闲话，萧阳觉得自己有点象忧天的杞人，有些好笑，突然想起墨翟和杨朱二古人，一见练丝而泣，以其可以黄可以黑；一遇歧路而怮，以其可以南可以北。实在是吃饱了撑的！
烦心的事，想也无用，就不去想。
中午中萌给萧阳来电话，酒店很忙，一时走不开，让萧阳等自己回来做饭。萧阳便说自己到餐厅吃点算了。张萌小声说，自己一点要吃好，晚上我早点回来做饭。
一个人转到餐厅，要了份快餐，刚坐下，突然电话就响了，吓了一跳，张萌刚打过电话，不可能是张萌，如果不是张萌，这个时候就只有可能是柳婵，掏出电话一看，竟是老板办公室的，愣了一下，不明白老板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所为何事，赶紧接了，老板让立马到办公室一趟。
放下电话，萧阳心里有些乱，听老板的口气，好象突然有什么事，什么事呢？饭也吃不成了，放下碗筷，奔办公楼去。
走道里迎头碰到王科长，王科长说，老板叫吧？萧阳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王科长捂着嘴窃笑着将萧阳拉到边上角落压低声说，谢总被抓到局子里去了，老板就为这事在办公室发火。
萧阳听得如堕五里雾中，急忙问，谢总被抓到局子里去了？什么事？王科长压低声，前后就说了。
原来谢总到小桃红嫖妓，不想被扫黄组抓了现，联防冲进去的时候，谢总和女人还在床上没有起来，见有人进来，谢总慌乱中竟说自己是警局里派出来做诱饵的卧底。问题是卧底和小姐光着身子在床上做真戏？无论谢总如何证明自己是诱饵，联防的根本不信，将二人都带到局子里去了。
萧阳若有所思的呆在那里，想起前次那帮司机闯的乱子，头都大了，这也难怪老板发火，这种事在公司里出多了，反应了管理上的千疮百孔漏洞百出，管理上如此，能不影响公司前途？老板紧急召见，弄不好自己又要去给这档子烂事擦了帐，想起和那些警察打交道，萧阳感觉就象突然吞下了绿头苍蝇般难受。
果然，老板一见到萧阳，略为平息了怒气说，事情你听说了？萧阳不好隐瞒，神情严峻的点点头。老板说，你看这事怎么办？萧阳小心的说，出了这事，只好赶紧交罚款领人，快点平息风波。老板生气的说，这事你负责和王科长两人去办，交罚款可以，但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是公司就狮子大开口。萧阳说，如果警察不知道谢总的身份应该不会漫天要价。老板一拍桌子，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他说多少就给多少？上次美和的一个副总也不知为什么被抓了，一开口就是五十万，还有没有王法？萧阳说，如果为这事僵了，那谢总怎么办？老板说，怎么办？让他多关几天，怪谁？
走出老板办公室，突然想起柳婵，萧阳心里禁不住有些七上八下，如果这事也闹大了，老板会用什么眼光来看自己？
但谢总这事却拖不得，如果警察现在还不清楚谢总的真实身份，只说谢总是公司里的员工，事情就会好办得多。想着，给王科长电话，让王科长赶紧调车。
二人也顾不得大中午，赶到局子，车上二人就统一口径，就说谢总是员工。
等赶到警局，事情却出乎意料的简单，谢总和小姐各罚五千，小姐的那份由谢总认了。交过罚款，谢总被人从拘留室带出来，萧阳一看，头发也没了，被剃了光头，垂头丧气，还尴尬的和萧阳王科长打着招呼，萧阳也顾不了许多，生怕警察反悔，待几个人上了车急忙催司机加速。
这事就此了结。
幸不辱命，办完老板交待的事，萧阳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下班回到寝室，张萌早就等着了。一见萧阳，张萌就说，晚上我们到农庄吃农家饭好吗？萧阳愣了一下，看萧阳的表情，张萌上来抱紧萧阳，小声说，不想去呀？萧阳说，怎么突然就想去吃农家饭的？张萌说，今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