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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俊不笑,冷眼扫过张萜,转而盯住毛闹闹,”又见面了。“
是景十,许久不见的景十。
他送的那玉镯她极喜爱,现在还戴在手腕上。
张萜惊异的眸光一闪而过,继而含蓄对景十点头,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景十,你怎么会跟张萜有来往。“她咄咄逼人,激动的恨不得跳起来。
说完,她死死盯住他,她救过他,只是单纯怜惜他,但未曾实想过他的身份。
景十不言语,并不打算给她回话。从手下那里接过棉球和碘酒,略有粗糙的手掌拂过她纤弱的手臂,那一块焦黑的皮肤触目惊心。
用棉球沾满了碘酒,他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手臂上。
闹闹怕疼,所以碘酒刺激到伤口处时,很没有用的”嘶“了一声。
景十手上一顿,放轻了力道,且带着她盘腿坐下。
她知道他寡淡的性子,复又放温柔说,”张萜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你的身份也不简单,”今天你救了我一命,我希望你要慎重的选择和做出决定。“
张萜这次走私大量毒品,原本要通过海关运输,但最近党风严谨,抓的十分厉害,所以他不得已只能通过陆路通行,这一改变就露了马脚。第七十章真假
上头其实早就观察他很久了,各项证据已经摆在眼前,只剩下一个契机。
”伤好了,就好好休息,过个几天平静了我就送你回去。“景十沉默了半响,才扔出一句话来。
”谢谢你。“她有些感动又有些丧气,别人的路终究是要别人自己的走的,她无法插手,只得做一个旁观者给出建议。
”不用谢。“他的黑眸漆黑,都说拥有这样纯黑的眸色的人都是相当极端的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都是很执着的,”好了,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
她点点头,喜忧参半。
景十带着保镖走出去。
左手边带着墨镜的男子言辞犀利的问道,”堂主,你千方百计的救出她为什么不动她?你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老堂主留下来的势力,不用惧怕任何一派势力了。“
景十未发话,右边的男子已经冷冷道来,”正因为刚稳定下来就更加不可以轻举妄动,动这个女人谁知到会热什么麻烦。“
其实这两个人说的都不对,他现在的实力足够叫板任何人,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但,他心理还有一块净土,是在这次争权多位中空出的一方净土。
盯着远方那扇实木门久久不语,然后他迈着大步伐毫无留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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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张萜的指挥部时,顾邵领着他的小分队杀地天昏地暗。
他眼中淡漠,看不见半点怜惜,犹如魔怔,肆意杀人,如一个杀人的机器,杀红了眼。
张萜拍着巴掌笑着进来,他的心腹迅速的成包围圈保住他们。
”果然是顾老的孙子,英雄可歌可敬啊!身手矫捷不同寻常!“
顾邵:”张萜,你不该走这条路,要不束手就擒,要么只有死路一条。“
张萜话锋一转,狠戾的大笑,”你这是送我的见面礼?未免太大了。不过我也有见面礼送给你。
黑帘后,一个头被黑布罩住的女人被男人推搡而出,颠颠撞撞,差点摔倒。
顾邵眉峰一凛,向前探出一步就要扶住来人,于洋及时把他拉住,皱眉摇头。
“你要什么?”
张萜圈住女人的肩膀,调笑耳语道,“看到没有,他为你心疼着急,这下你总满足了吧。”
女人身体晃动的一瞬,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散过来。
顾邵鼻头一动,稳住了心神,瞳孔皱缩。
张萜手上甩出一叠文件,话锋一转,“再怎么强悍的男人也会跌进温柔乡,红颜祸水果真如此。”
于洋接过文件,递给顾邵。
顾邵迎上张萜揶揄的目光,手上哗哗的翻动文件,“如果你不参与贩毒,假以时日也能坐上高位。”
这一句仿佛惊天的大笑话,张萜瞬间暴怒,一把毫不留情的推开女人。
“你以为顾天翼会让我坐上这么高的位置?哈哈,放屁,他的心里只有他那死去的儿子,他是我的恩师,可我无论如何尊敬他他从未赞扬过一句。他也不可能让我上去,你以为他拿了积极的培养你是为了什么?那个位置,除了顾家人谁都不可以坐。”
顾邵的一众队员全部肃穆了表情。
唯有顾邵不喜不怒,他甚是淡定。
“张叔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懂也好不懂也好,我不必解释。”他抬眸,锋利的眸光闪现,“至于文件上的要我入伙,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恕我难以答应了。”
张萜脸色一僵,厉声吼道,“给我把这个女人抓起来,给我杀了她。你不答应当然可以,那么我也不会客气。”
于洋等人已经心急不住,却见顾邵没有一丝动作,似并不担心“毛闹闹”的安全。
“等等。”就在他们以为顾邵真的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出了一声。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候他的答案。
答应张萜入伙非法贩毒集团,还是眼睁睁看着爱的人死去?
顾邵嘴上终于发话,“可以,你先把人放了。”他说话的同时手悄悄的在背后做了几个手势,那暗语是,五人分别干掉三个,而他则亲自干掉张萜!
张萜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毕竟他清楚,顾家男儿都是痴情种,何况这个“毛闹闹”在他心中分量极重。
炮火在张萜将“毛闹闹”推给顾邵的一瞬间打响,此起彼伏的火线枪声中,于洋端着手枪不玩把式的干净利落干掉敌人,而剩下的队员虽然是精英但面对张萜带来的精英部队也是吃亏不少。
顾邵揽着“毛闹闹”的腰身顺势一滚动,端起腰间的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向张萜。
“砰。”
清脆响亮的枪声响起,
张萜到底是顾老的徒弟,这一枪并没有打中,他身手矫健的躲了过去。且他扯了一名手下作为掩护,拿了冲锋枪对准顾邵他们猛烈的射击,全力的扣动扳机。
数道火线在脸颊边穿梭,顾邵怀里的“毛闹闹”用力的扣住他的手臂,心中恐惧无限放大。
“镇定!”顾邵不耐烦的一吼。
把她塞进一旁于洋的怀里,冷静的拿起冲锋枪和张萜交火。
顾邵的枪法准是无人能比的,即使在这样移动靶的面前,他也能淡定的一枪击中张萜肩膀处,张萜闷哼一声,把手下朝着顾邵的方向扔过去,然后咬着牙往门口逃窜。
“砰。”又是精准的一枪,明朗的击中他的脚踝处。
张萜魁梧的身体倒下,浑身抽搐,到底是养尊处优久了,扛不住这么大的疼痛。
顾邵抵着他的脑袋,冰冷的说:“说,闹闹在哪里?”
张萜哈哈大笑。
“竟然被你发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救那个女人?哈哈,我是不会告诉你那女人在哪里的。”他阴冷的道,“撕了我的合约还想要人,你想的未免太美。”
他大掌极为用力的扣住张萜的出血的洞口,发力狠狠地一扭,卸了他的肩膀。
张萜惨叫出声,却咬牙不说,到底是有几分骨气的。
就在这时,被套着黑布的女人露出了真面目,旁边的于洋吃了一惊。
司嘉脸色惨白捂着手,抽搐发声,“张萜为了超近路,把毒品运进内地,把毛闹闹卖给了当地黑帮。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你们赶紧去救她吧。”
在地上哀嚎的张萜怒声大骂,“贱人,白眼狼,你以为你现在再背叛了我还能有活路,双重间谍的身份暴露了只有一死,你陪着老子下地狱。”
景十这几天除了过来默默的坐着意外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他深沉的如同老僧入定。闹闹有了更多的时间观察他,不苟言笑略显老成的脾气下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样。
景十保护着她却不给任何通讯工具,甚至连电视收音机都不给。
她只得偶尔跟他下几盘围棋消磨时间,淡化心中不安的情绪和担惊受怕,她意外的发现他棋艺精湛,占领了大片位置。
她落下一颗黑子,“你难道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他不答,落下一颗白子在黑子旁边。
就是这样不言不语,让闹闹更加烦躁,她本来就是直来直往的信子,这样藏着掖着就是她最不喜欢的。
景十吃下被包围的近十几颗黑子,清掉棋子发现黑子其实已经被白子完全包围,只有死路一条。
他侧着头看着她,“最近是要忙起来了。”棋局明朗,但是人总是糊里糊涂,“你收拾一下吧,随时准备离开吧。”
她诧异的抬眸,“什么情况?”
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又放她离开,外面的情况已经稳定下了,顾邵已经完成了任务了吗?
张萜的势力那么大,能够轻而易举的拔出干净吗?
这一系列的问题绕晕了她。
“别烦恼了。”见她迷糊的样子,他难得露出了笑容,冷眼里晕染开暖意,“喜欢我给你送的镯子?”
“嗯”她问,“顾邵来了吗?”
果然心理第一位还是那个男人,景十的心理百味杂陈。
他突然散发出冷意与兴奋,是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对手的兴奋感,“来了,我会带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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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未署名的信仿佛从天而降,只有地点。
而顾邵却知道,毛闹闹绝对在那里,于洋他们几个极为反对他一人单独过去,但又空不出人手一同前往,他们目前尚没有完全拿下张萜的指挥部,必须随时待命。
顾邵进入密林时就察觉到不一般,周围被安置了许多机关,一关一关,环环相扣,凶险无比。
当他左臂带血,嘴角青肿的出现在屋外的时,闹闹的脑袋轰的炸开了。
他终于来了!
她惊喜了想要踏出门外时,却被景十的一名手下拦住,冷冷的发话,“对不起,堂主没有说现在放你离开,你最好还是带着别动。”
她正欲反抗,却见景十穿着军装闲庭信步的从屋后走来,眼神如毒蛇一般盯住顾邵。
“顾邵?”
“景十?”
“是你。”仿佛暗沉昏暗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浪声震耳欲聋,强劲的气场全开,顾邵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景十的对面。
从未想过两人竟然是认识,只暗暗捏了一把汗。顾邵和他是有利益冲突的,此刻的情形显然是景十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景十的眼角微动,带着杀气,“想要带人走,总要留下点什么,我不做亏本买卖。”
顾邵那双漆黑的眼毫不示弱的回击回去,他甚至猛的又上前几步。
“这个我懂,但是我要先见到人。”绝对的强硬。
闹闹心微颤,欲立马奔到他身边。
景十一笑,回头冲闹闹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名手下面无表情的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退至她身后亦步亦趋。
许是她面颊红润,身体毫发无损,顾邵与她对视一眼便悄悄把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正色而言,“这次回去后跑操紧闭些思想报告你都准备好吧。”
她一见到他憔悴不堪的脸,与自己强烈对比的邋遢形象眼眶就红了,满脑子都是他为了找自己受困受苦的情境,她苦笑,“回去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毛闹闹,等我。”他很平静。
闹闹点头。
景十手一挥,那名手下变带着她原路返回。
她蹙着眉毛,攥紧了手等了二十分钟,有人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她就反射性的弹起。
“顾邵!”
进来的却是缓步而行的景十。
他已经换成了一身正装,黑色的手工西服笔挺贴身。手持绒段锦盒,停在一米处望着她,眼里含着某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那对手镯的另外一只。”他一向话少的可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