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如同我所预料的一样,翠丝特让店里的生意变得很好。”
帕尼一边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边露出了比平常还要温暖好几倍的笑容。
“能利用的东西就要尽量利用,在翠丝特离开前,至少要让今年营业额变成两倍。”
赛门叼着烟斗,带着满足的表情抚摸自己的长胡子。
克拉姆耸了耸肩,对着艾妮雅说道:“艾妮雅,就如你所见,这两个无良商人已经连鼻子都埋在金钱的泥沼中了。啊啊,真是可悲呐,看看他们眼中的贪婪目光,那简直是人性黑暗面的极致啊!他们的心已经背离正道,朝着无可挽回的不归路迈进了。”
“喝免钱酒的家伙没资格说这种话!”
“就是因为喝了免费的酒,所以才要在你还没走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时,赶快把你拉出来,吊在竹竿上晒晒太阳消消毒才行。对于一名祭司所给予的宝贵教诲,只想用几杯免钱酒来打发的人,才是更应该反省的家伙!”
帕尼与克拉姆彼此交换着愚蠢的争执,赛门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时翠丝特似乎已经说完了故事,原先聚在一起的客人们慢慢散去,帕尼赶忙跑去清理桌子。
“好久不见了,艾妮雅。”
翠丝特笑着走向众人。
“是的,好一阵子没来了。帕尼跟我说了,你很受欢迎呢。刚刚也是在说故事吗?”
“啊,那个吗?我们只是在讨论祭典的事情而已。”
“祭典?”
艾妮雅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现在才六月,离圣旬日或王立节还很远呢。哪来的祭典?”
圣旬日是光之神殿的宗教日,据说欧加丁在这一天用羽毛拂开了混沌,把光芒带给世界。由于光之神殿在札沃克境内势力庞大,因此这也被当成了国定假期。王立节则是建国纪念日,也就是初代国王雷堤斯·多摩·克琉布利安正式统一札沃克王国的日子。在这两个日子里,首都都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
翠丝特笑着摇摇头。
“不是那个,我指的是罗亚伦自己的祭典。”
“咦?罗亚伦吗?”
艾妮雅一脸讶异。
帕尼端着空杯说道:“那是当然的。没人规定只有圣旬日跟王立节才能举行祭典吧?每个地方都多多少少有属于自己的祭典,而罗亚伦的祭典就在下星期。”
“原来如此……那么翠丝特要在祭典上表演了?”
“嗯,到时要演奏什么曲子才好呢……”
翠丝特微偏着头,看起来有点苦恼的样子。
赛门一边把烟斗里的烟草换掉,一边说道:“弹什么都没关系,反正绝对比那个笨祭司弹得好。今年终于可以不用听克拉姆的蹩脚演奏了,真是可喜可贺。”
“等等,这句话我可不能装作没听到!什么叫蹩脚演奏?”
“废话!有人会在那种场合唱圣歌的吗?去年要不是帕尼拉住我,我早就把你踹下台了!”
“什么话!身为一个传播欧加丁旨意的圣职者,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不是我在自夸,我的赞美诗跟祈祷文可是全神殿数一数二的呢!无法理解圣歌的美妙,表示你的音乐素养不够。”
“我管你什么欧加丁,矮人只信穆尔曼而已!”
于是祭司与矮人开始进行激烈的辩论。帕尼在一旁为艾妮雅与翠丝特说明道:“罗亚伦会弹乐器的人没几个,去年克拉姆自告奋勇说要弹音乐助兴,但是在上台之前就喝醉了,最后竟然唱起圣歌。”
“……真是难以想象。”
“简直是恶梦呐……”
艾妮雅与翠丝特光是想象那种场面,就开始觉得浑身无力。帕尼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当时克拉姆这么一搞,把伊德弄出来的好气氛全毁了,真是糟糕。”
听见了意料之外的名字,艾妮雅不禁愣了一下。
“伊德?”
“嗯,他今年应该也会表演。虽然他不算是罗亚伦的人,可是大家也不会特别在意,这种事本来就应该热闹一点才好,外地来的人越多,酒也会卖得越好。”
这时翠丝特插嘴问道:“你说的伊德,就是那个黑发的男生吧?他表演了什么东西?”
“这个嘛……”
帕尼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祭典?啊……是的,罗亚伦下星期有祭典。”
回到城堡之后,艾妮雅询问了希纳丝有关祭典的事情。希纳丝先是侧头想了一下,然后才露出一副“好像的确是有那种东西”的表情。
“那是为了让领地的人民放松心情、消除压力的活动之一。那跟贵族的舞会或晚宴不一样,不需要邀请函,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因为可以带来人潮,也可以促进商业贸易,在许多方面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不过您也知道,罗亚伦的地理环境太危险了,所以很少会有外人特地跑来参加,所以无法带来多大的利润,充其量只能算是抒解压力的活动罢了。”
希纳丝展现出优秀的辅佐官风范,详细解释了关于祭典的知识,艾妮雅好奇的问道:“任何人都可以参加?这表示我们也可以去吗?”
“……基本上,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希纳丝轻轻摇了摇头。
“贵族与平民的活动,两者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身为王族成员的您,如果出现在那种场合,会有损克琉布利安王室的威严。您必须要对自己的身分有更深一层的体认才行,不论何时都要展现出一国公主的优雅与气质,不仅仅是外表而已,连内涵也必须……”
希纳丝逮住了机会,趁势展开一场有关礼仪的小型讲座。每当希纳丝开始进行说教模式时,没有半个小时是不会停的,因此艾妮雅连忙转移话题。
“你好像很忙的样子。那堆是什么?”
艾妮雅指着桌上那堆卷宗问道。
“嗯?那是上次绑架事件的调查资料。”
希纳丝所指的绑架事件,指的便是数天前有人企图绑架艾妮雅的案件。当时城里正要举行晚宴,侵入者趁机潜进城堡里打算把公主绑走,结果却误将希纳丝当成艾妮雅,让罗亚伦度过了一个动荡的夜晚。
后来在帕尼等人的协助下逮捕了犯人,可是隔天这些犯人却遭到刺杀,统统死在城堡地牢中。
“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断掉了,虽然查到了一些东西,可是没什么太大的帮助。现在也只能加强城里的警备而已,这种事可不能发生第二次。”
希纳丝捧着脸颊,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先是吸血鬼,然后又是绑架犯,这块边境领地还真是多灾多难。公主,虽然面临如此艰难的处境,您还是要振作起来。好了,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身为一个上位者……咦?公主?”
希纳丝原本打算继续先前的礼仪训话,结果艾妮雅早已溜得不见人影。
“真是服了她啊……希纳丝的神经应该是铁打的吧?”
艾妮雅走在城里的长廊上,感叹自己的辅佐官之坚强。
吸血鬼事件也好,绑架事件也罢,每次直接的受害者似乎都是这位个性认真的美女。要是一般人遇上这种事,或多或少都会蒙上一层心理阴影才对,但是希纳丝不仅作息一如往常,现在还反过来鼓励艾妮雅。这位辅佐官的精神甲胄之坚硬,远远超过常人。
就在艾妮雅走过了执事官办公室的门口时,不经意地看了室内一眼。
然后,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原本应该坐在里面的秃额男人,如今突然长出了茂密的黑发,连个子也变高了。艾妮雅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有看错。
“……伊德?”
艾妮雅喊出了坐在桌子前面的男子之名,对方闻言立刻抬起了头。
“啊,是艾妮雅啊,你好。”
没有特色的脸孔、没有特色的招呼、没有特色的声音,这个存在感简直跟路边石头一样稀薄的青年,正是伊德·米洛雷亚。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艾妮雅讶异地问道。
“我在打工。”
“打、打工?”
“嗯,帮巴洛斯先生作财务计算。”
接着伊德开始说明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的理由。
在数天前的绑架事件中,执事官海尔不幸受伤了。虽然身体上的伤口拜托克拉姆治好了,但是继之而来的后续处理,却引发了海尔心理上的不适。
绑架犯对城里的马匹全部下了药,在追捕过程中损毁的民宅需要赔偿、被打坏掉的公共设施需要修理、原本已经订好的晚宴也取消了,这些事情使得海尔好不容易编列好的财务预算全部需要修正。
罗亚伦原本就不是富庶的领地,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为了筹措资金,海尔差点胃绞痛。由于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因此海尔只好雇用伊德来帮忙,薪水一天五兹尼,提供免费餐点,为期四天。
“等等,为什么是找你?”
“因为我识字,也会算数。”
平民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受教育的,终其一生只会写自己名字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人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由于是牵涉到金钱方面的工作,因此人选也不能随便乱找。环顾整个罗亚伦,最具资格而且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莫过于这位纹术师学徒了,因此海尔才会雇用他当短期工。刚好,伊德正因生活费而烦恼,于是接受了这份工作,至于这段期间则是借住在神殿里。
艾妮雅用手指抵住自己的额头,事态的发展让她感觉有些头痛。
“原本以为有机会可以见到领主的,可是巴洛斯先生说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以外的地方一步,真是可惜。”
伊德有些惋惜。艾妮雅闻言眨了眨眼睛。
“……你很想见领主吗?”
“一般人能够见到王族的机会可不多,而且听说又是绝色美人,当然会想见识一下吧?根据克拉姆的说法,领主是个‘会让人忘记怎么呼吸的美女’。”
“哎呀,其实也没那么好啦,哈哈哈。”
“你在得意什么啊?”
“咦?呃……不,那个……海尔呢?”
“他去巡视烽火台了,上次怪物来袭的时候,好像坏得很严重。”
艾妮雅“哦”的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严肃地走到伊德面前,重重拍了一下黑发青年的肩膀。
“对了,你千万不能跟海尔说见过我哦!”
“啊?为什么?”
“这个啊,嗯,该怎么说呢,因为其实他还满讨厌我的。”
“你做了什么事吗?”
“哎呀,所谓的人际关系就是这么回事,一言难尽呢。总之,千万不要说你见过我,也不要提到我的名字,不然到时我会有麻烦,拜托了。”
“哦——”
伊德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声音。艾妮雅见状不禁有些慌张。
“干、干嘛?为什么发出那种声音?”
“我说啊,你该不会是常常偷懒吧?这样说起来,你出现在帕尼那里的次数好像太频繁了哦,没事就溜出去喝酒,巴洛斯先生当然会生气。”
“……反正,不要说就对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伊德答应之后,便继续埋首与桌上的数字报表奋战。艾妮雅在离开时,已经在开始盘算要怎么封住其它人的口,以免泄漏出她的真实身分。
“尤其是约翰队长,那家伙的嘴巴满大的,要特别留意才行。”
艾妮雅轻声自言自语着。
“哈啾!”
罗亚伦警备队队长约翰·艾吉顿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吗?”
罗亚伦执事官海尔·巴洛斯问道。
约翰揉了揉鼻子,然后耸肩说道:“啊啊,大概是我老婆又在家里抱怨了吧?最近勤务特别重,家里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