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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意不去?”
“因为抢了他们的工作,或许会让他们觉得没有面子,导致心情不愉快,所以……”艾妮雅有些吞吞吐吐地说着。
帕尼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怎么会呢,他们的心胸才不会那么狭窄。假如是在首都或许还有可能,可是在罗亚伦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有人帮忙打退怪物,他们感激都来不及了。”
“哎,反正请不要说见过我,拜托了。”
艾妮雅双手合十的恳求着,于是帕尼等人也只好接受艾妮雅的请求。艾妮雅道谢之后便匆忙离开了。
“她好像很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出现?”
翠丝特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帕尼与赛门闻言也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说,这就是处世圆融的证明。”
克拉姆像是深受感动似的,遥望着远方的天空说道:“想想看,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帮助有难之人呢?为了贪求日后的回报?为了区区的自我满足?诸位,并不是这样的啊!我们伸手,只因为我们想伸手,这就够了。
“吹嘘自己的功劳、夸耀自己的勇武,这只是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庸俗不堪罢了。渴求回报的施予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贪婪,这是欧加丁的教诲。艾妮雅小姐有一颗高尚的心,所以才会这么做。”
“是这样吗?”
面对帕尼的质疑,克拉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充满了感性的口吻说道。
“帕尼,帕尼啊!虽然你是一个日夜都在思考怎么赚钱的无良商人,但是身为好友的我,还是必须给你一个忠告,那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心也堕落了。将每件事情都往负面的方向去思考,是精神不健全的证明。”
“你说谁是无良商人啊!我问你,那些人还有得救吗?”
帕尼重重敲了克拉姆的头,完全没有顾及对方的圣职者身分。
克拉姆闻言摇了摇头,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那些冒险者只是受伤而已,我已经治好了,可是村人不行了。”
“是吗……那两个人我都认识,他们都是好家伙。”
帕尼只是皱眉叹了一口气,赛门则是耸了耸肩。
即使哀伤,也没有时间哭泣。
即使痛苦,也没有时间抚平。
人们一生仅有少数的机会可以面对死亡,但是这里的人却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罗亚伦。
向晚时分,“剑与斧的故事”极为难得的出现了大客满的场面。
在帕尼的极力宣传下,几乎大半个罗亚伦都知道了“吟游诗人”的存在。众人争相走告,来到了“剑与斧的故事”。由于观众实在太多,有人找不到座位,最后只好靠墙站着,就连酒馆外也挤满了人。帕尼与赛门很高兴的端着啤酒满场跑。
待在后台的翠丝特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么多人……?”
在一旁洗盘子的伊德听见了翠丝特的喃喃自语,便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点头回答道:“唔,我也吓了一跳。这家店还是第一次客满,看来大家都很期待。总觉得帕尼的脚步比平常轻盈了百分之五十以上,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赛门在端酒时没有咬烟斗。”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早上不是才发生了那些事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会跑来这里呢?而且这个气氛……”
翠丝特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酒馆里的客人不只男性,连女炫、老人和小孩也有。明明早上才发生了怪物袭击的事件,但是在这些人的脸上却看不见阴暗的表情。
“我也去过不少地方,一般来说,要是发生了这种事,当天晚上就算有庆典之类的活动,通通都会取消才对。”
翠丝特偏着头,似乎想不透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子。
伊德一边把盘子的水沥干,一边说道:“人类要是没有办法改变环境,就只能改变自己。”
“咦?”
“想要整天愁眉苦脸的过日子也行,因为那是个人的自由。不过,那样子的生活太沉重了吧?大家选择了最能够活下去的方式,就只是这样而已。如果要用言语来形容的话,或许可以说他们都拥有‘活命的觉悟’吧?”
翠丝特不发一语地看着伊德,而伊德只是拢了拢他那过长的浏海。
“总之,用‘因为这里是罗亚伦’的理由就够了。”伊德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帕尼把头探了进来,低声催促道:“请上台吧,客人都等不及了。”
于是翠丝特便提着鲁特琴,踏上了舞台。
酒馆里的客人们停止了笑闹与喧哗,带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翠丝特。翠丝特是个高挑的美人,她的出场一开始就得到了极高的印象分数。
翠丝特轻轻拨动琴弦,音符划破了酒馆的空气。
“为了奋战的勇士、为了值得尊敬的人民、为了坚强刚勇的志节、为了高傲不屈的心,我在此献上这首诗歌。”
翠丝特一边朗声说道,一边弹奏着乐曲。
然后,她开口歌唱。
〖吹起了风 在耳畔呢喃着无法遗忘的细语
曾经在风中彼此相遇 如今在风中回忆往昔
春季的风里 诉说那一夜的约定
地图没有刻划的风景 被时间遗忘的足迹
烛火明灭 相同的景致 不同的往昔
夏季的风里 诉说那一夜的约定
月亮隐没于天际 在云隙间见证誓言的流星
万籁俱寂 闪烁的繁星 朦胧的光晕
秋季的风里 诉说那一夜的约定
露水沾染衣襟 驻留在剑刃的透明笛音
枝叶摇曳 黑色的剑鞘 无声的言语
冬季的风里 诉说那一夜的约定
伫立于无人的高岭 缔结连系灵魂之情谊
草木睡去 绝对的誓言 不灭的勇气
风中的约定 刻划于灵魂上的约定
风中的约定 即使逝去仍铭记于心
托付性命 因为与你相遇
心无所惧 因为与你相遇〗
翠丝特所唱的正是“札沃克建国叙事诗”的其中一章,这个章节主要是描写札沃克的初代国王与麾下最忠诚勇猛的第一骑士之间的故事。
当年札沃克初代国王——雷堤斯·多摩·克琉布利安,以及第一骑士——萨巴·布兰多曾经在年轻时期见过面,两人一见如故,并且彼此约定要一同为了开创新王国而奋战,然而在命运的捉弄下,这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最后竟然必须在战场上互相对峙。
萨巴在自己的承诺与骑士道信条间苦恼许久,最后他选择了信守约定这条路,带领自己的部队投向雷堤斯,协助雷堤斯成就霸业。
这段诗歌就是在描写萨巴回忆昔日约定的心路历程。
酒馆响起了如雷的掌声,接下来翠丝特弹了一首轻快的曲子,将气氛变得更为热络。人们畅饮啤酒、彼此呼喝,“剑与斧的故事”充满了笑声与喧闹。
自称“钢之鹰”的冒险者队伍,也混杂在这群客人之中,由于他们帮忙击退怪物的关系,村人们都对他们另眼相看。杰克不断吹嘘白天他是如何以一柄长枪力退食人魔,辛巴以丰富的肢体动作叙述自己过去的冒险事迹。
古拉休则是带着苦笑站在墙角,当他看见待在柜台后方切下酒菜的伊德时,便奋力游过人潮,来到了伊德面前。
“怎么了,酒不够吗?要再来一杯吗?”
“不,不用了。听说我的伙伴被你耍得团团转?”古拉休笑着说道。
他所指的,便是昨天杰克问路的那件事。
伊德以无奈地回答道:“那是基于双方同意之下所给付的合理价格,而且我并没有骗他,是他自己不相信的。”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吧?直线穿越食人魔平原,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我都是这么走的。就算你们不相信,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古拉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头说道:“哈哈,‘朝日东升乃天律’吗?”
“嗯,‘夜月西落为定规’。”
伊德随口回答,古拉休立刻愣了一下,然后以试探性的语气说道:“……识晓王纹真理归?”
“随心所欲定是非。”
“你是纹术师吗?”古拉休讶异地问道。
伊德摇了摇头。
“请在后面加上‘弟子兼仆役’的头衔。”
“你是学徒?我没听说过罗亚伦有纹术师啊……你的老师是谁?”
“安洁·米洛雷亚。”
当伊德报出自己老师的名字后,古拉休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古拉休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似的,整个人如同石像般僵在原地。
这名年轻的纹术师脸色铁青,以颤抖的声音说道:“安、安洁·米洛雷亚……?是那个王纹御主……驱龙者……席洛菲的米洛雷亚?她……不,那位大人怎么会在罗亚伦?”
“老师不住在罗亚伦,她住在黑龙沉眠之地附近。”
“咦?咦!”
“啊,不要误会,老师对黑龙的财宝没兴趣,她只是懒得搬家而已。不过她说,她也没有把握可以得到黑龙的财宝。”
“是、是这样的吗……”
古拉休的表情先是从讶异转为放心,然后又从放心变成苦恼,再从苦恼化为沮丧。
最后,古拉休无力地说道:“那么,还是算了。如果连安洁·米洛雷亚都拿不到,那我们更不用说了。”
“我也这么认为。”
伊德并没有说“干嘛这么快就放弃”或“先试试看再说”之类的句子,因为他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
虽然米洛雷亚是个脾气怪异的老太婆,但是她的实力之强无庸置疑,找遍整个札沃克王国,能够跟她并驾齐驱的纹术师屈指可数。如果米洛雷亚说不可能,那么就算“钢之鹰”有天大的好运,也无法碰到黑龙的财宝。
“是啊……我们就连几只食人魔也对付不了,竟然还想去找黑龙的财宝,实在太自不量力了啊……”
古拉休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真是的,大老远跑来,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了,我可以去拜见一下那位大人吗?”
“老师出门去了,要两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是吗?真是可惜。如果能够亲眼见到传说中的驱龙者,那这一趟也算值得了说……可恶,运气真不好!”
古拉休一脸遗憾,伊德实在很想跟他说“见不到才真是运气好”,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伊德·米洛雷亚——外号“罗亚伦最快的男人”。
伊德并非安洁·米洛雷亚的儿子,而是她在路上捡到的孤儿。根据那位高龄老巫婆的说法,她是基于崇高的理由才会干出这种宛如慈善家的行为。
“我是秉持着悲天悯人之胸怀,将被丢弃在路边哇哇大哭的你捡回去,并且用充满爱心与耐心的方式把你抚养长大。在我的指导下,你现在才能站在这里呼吸人间的空气,所以跪下来叩拜我吧!”
以上,是米洛雷亚一边跷着美腿,一边发出哄笑的说词。看在伊德眼中,那副模样实在跟魔女差不了多少。
“姑且不论她的动机是不是崇高,我确定那个老太婆在养育责任的分数上绝对不及格!”
伊德握着扫把,口气激动地对艾妮雅说道。
如果真的是用爱心与耐心来养育的话,绝对不会干出只用十兹尼就要人活六十天的蠢事。
艾妮雅以怜悯的眼光注视伊德,她在不久前也曾经见过米洛雷亚一面,当时她为了解决吸血魔法师事件,特地前往石塔拜访米洛雷亚,然后也亲眼见识到米洛雷亚那种,简直可以说是完全超脱常理的作风,因此伊德的说法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嗯哼,所以你才会在这里打工赚生活费?”艾妮雅带着同情的笑容询问。
伊德无奈地耸肩默认。
帕尼答应以提供食宿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