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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已经卸了妆的朱青被带到楼上来,引他过来的人不断交代,让他一定要小心应对,里面是大人物,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但朱青其实并不那么以为意。
他自从到了京城唱戏,便和京中不少贵人有交道,他料想,什么大人物,能够比得上那么多权贵么。
那引他来的人,却没有进包厢,只停在了门口,门口站着四个佩剑的护卫,看那样子,还颇吓人。
朱青是被搜了身,没有携带危险物品,才放他进去。
进了屋,却是一扇精美的大屏风格开了内外,朱青看那屏风之精美,估计是老板将看家货搬来了,便知道,恐怕真是大人物,于是就收起了刚才被搜身的不悦,变得谨慎恭敬起来。
屏风边上还有两个佩剑的护卫,见到朱青,其中一人有些微忡愣,但什么也没说,只道,“我家主子在等你,请。”
然后延请朱青转过屏风过来了。
魏颐已经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去,他正和容琛小声谈话,有人禀报唱文姬的旦角朱青来了,就和容琛停了言语,专门等他。
朱青转过屏风,本就该先行礼的,但他有轻扫一眼看是什么人,于是就看到魏颐了,看到的时候,不由得就愣了。
这不愣不行,因为他发现这人和自己有那么些相像。
虽然朱青红了之后,也是自视甚高,但终究是从底层爬起来的,故而内心深处多谨慎小心,还颇有些自卑。
此时看到魏颐,不由得觉得,这个人虽然和自己长得像,但一定是和自己天上地下的境遇和差别。
115、第三十三章 民间闲话 。。。
第三十三章
朱青看到魏颐后发愣,魏颐和容琛看到他之后,当然也不可能全然无动于衷。
容琛看了那朱青一眼,马上就转过了眼,目光放到魏颐身上去,心想,这个戏子和魏颐居然挺相像的,不过,他心里并不是高兴,反而很不爽快,觉得这个戏子居然敢长得像魏颐,简直有大逆不道之嫌。
虽然心里对这朱青不喜,且不欲多给一点目光,他面上却没什么表示。
反倒是魏颐,他直直地把朱青看着,打量着,然后手渐渐握成了拳头,他想到了魏归真,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侄儿,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已经找了他一年多了,却依然没有找到,难道,他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魏颐刚才看那《葵花阴》而来的激动兴奋之情全都被对侄儿的思念担心和悲伤所替代了,人也没有了精神。
本有很多话想和这朱青讨论的,分享一下两人对这部作品的理解,此时却没有了心情。
只是随意问了两句他对文姬这个人物的理解,朱青不成想这贵人叫自己来,居然是问这个问题。
毕竟,还从没有专程叫他来问这种问题的。
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他其实是非常厌恶那种对他有狎昵心思的客人的,而魏颐这时候和他讨论戏剧人物,自然就让他欢喜了。
朱青于是恭敬地将他对文姬这个角色的理解说了,虽然态度恭敬,但是言语间却是不卑不亢。
魏颐听着,对朱青很有好感。
朱青说完,他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小金锭,还印有宫廷标志,他将荷包赏给了朱青,还说道,“我觉得我们这样也算有缘,你唱文姬唱得极好,我听后极喜欢,我身上也没有别物,就把这个给你罢。”
朱青接过后,赶紧道了谢。
容琛看魏颐也和他说话说完了,就让他出去了,朱青从容琛身上感受到极强的气势,在这里站着,早被他的气势压得非常忐忑难受,此时此人叫他退下,他忙不迭地告退出去了。
朱青出去后,魏颐就看向容琛,神色些微悲伤,道,“他长得和我居然那么像。”
容琛知道他是想到了和他相像的魏归真,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握到自己手里,道,“若是真喜欢他,以后可以传他入宫来陪你说说话。”
魏颐没有答他,只是看着他,好半天才叹口气,道,“他毕竟不是归真,长得像又有什么用。”
容琛将他拉起来,抱进了怀里,安慰道,“一定能够找到人的,一定找得回来。”
魏颐虽然觉得容琛这话只是安慰自己而已,但是听他那么坚定的口气,心似乎也真的镇定下来了很多,觉得魏归真定然没事,一定能够把他找回来。
容琛带着魏颐出了门,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侧门出去,然后上了马车离开了。
而这边得了魏颐荷包的朱青,回房后看了荷包里的东西,全是小金锭子,金锭成色极好,在光下异常漂亮,而且下面还有‘大内府库’四个字,这分明是皇宫里的东西。
想到给自己这东西的人,不用说长相,就单单是气质,便是万中无一,贵气雍容高华。
他想到了他背后最大的靠山顾学谦顾大人,就因为有这位大人相助,他才有现今的位置,而且,不必用身体去陪那些得罪不起的客人。
他看了那小金锭很久,心想,那人,就该是顾大人嘴里所说的,他长得像的那位,皇帝最宠爱的子琦公子么?
那么,坐在他旁边的那位极威严贵气的男人,便是皇上了?
朱青想到此,忐忑起来,赶紧让伺候自己的小厮拿了自己的名帖去顾府,约了顾大人出来见面。
从玉荣坊里出来,魏颐之后兴致一直不高,本来预定听了戏,再去洗泉街看一看书。
洗泉街,这整条街上几乎全是书市,也称文人街,卖笔墨纸砚,各种书,还有金石典籍,古今书画,更有很多大师经典之作。
容琛看魏颐精神不大好,在马车上时,就把他搂在怀里,还给他轻轻按揉太阳穴,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归真定然能够被找回来。又问他,他精神不好,是不是就不去洗泉街了,直接回宫去吧。
魏颐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比起听戏,他更喜欢泡书市,他以前是魏家小公子时,能够在这里一待一整天不离开,此时既然出宫来了,他自然不愿意放弃过去一趟,于是道,“我没事,去洗泉街看看吧,我想买些书画。”
马车在洗泉街口就停了,容琛陪着魏颐下车去。
皇帝来洗泉街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因为这洗泉街上不仅是一般文人书生喜欢逛的地方,连某些朝中大官员也乐意便服过来逛逛,若是和容琛遇上,不就认出来了。
容琛和魏颐两人都是人才极出众的人物,容琛一看就是大人物,魏颐却是个极清丽脱俗又飘逸疏离的年轻公子,两人一路走来,惹来不少人注意。
魏颐带着容琛去了一家不小的铺面,里面卖各种书,有当今新出的各种书,更多的还是以前的古籍,甚至还有一些人家拿出来卖的各种孤本,以前魏颐就喜欢在这里淘书,但那时候没什么钱,买一两本古籍还行,各种孤本却是只能靠着和老板的关系好而翻翻,翻后虽也大多记下来了,但是却买不起。
魏颐一进书海就把容琛撇一边了,开始慢慢看起来,一副忘我状态,刚才还因为魏归真那么伤心,此时神色也放松了,有时候翻到一本极喜欢的,还会勾起嘴角一笑。
容琛跟在他的身边,也会拿起书来看看,或者也有想要的。
两人最开始还惹来不少目光,之后大家各淘各的书,就无心打量了。
魏颐正看到一本稀有的金石拓本,很是欢喜,就听到有人走进店里来,说话声音极大,一下子就打扰了店里的清静。
别的客人,只是皱眉表示一下不满,然后继续看书,并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那人说的话对魏颐来说,却不是可以随意就不去在意的。
“前朝荒帝就是玩男人玩亡了国,这才过了多少年,六十几年,咱当今皇上就又走上老路子了,养着一个子琦公子,什么东西!还从此不近后宫,要说,咱皇上这后宫就阴阳不调和,这天下如何调和?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那男人的后面果真要香一些么?”
另一个人戏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知道不是呢?不是传言那子琦公子美艳无匹,女子皆有不如么?”
“呵?他再好看有什么用。牡丹虽开争国色,空占枝头不成实。我说,写这诗的仁兄真是好才情”
魏颐听到这里,脸色苍白,手捏着那书,骨节都显出青白来。
容琛自然也是非常生气,伸手将魏颐搂到怀里来,又对几个护卫使了眼色,很快,那两个说闲话的书生就被制住拉出去了,不用想,肯定被拉到僻静处挨了打。
魏颐虽然让自己不要在意这些侮辱性的闲言碎语,毕竟,这种话太多了,他如何听得过来,气得过来,但是,心里却无法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一点波澜也不起。
容琛半搂着他,就有别人看过来,魏颐赶紧退开了,也无心再选书,把自己和容琛想要的让护卫拿去老板那里估价付账,自己就和容琛先出来了。
他们一走,店子里刚才看到两人亲昵的人就开始小声谈论起来。
“看到没有?刚才那两个男人?”
“怎么没看到。现在皇上养男宠,上行下效,整个风气都被败坏完了。”虽然没有直说,大家也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分明是讲刚才那个漂亮的公子是那个老爷的男宠。
在后面结帐买书的李步听了他们的话,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很不爽快。
那两个说话的人都突然一痛,大叫一声,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个铜钱印,刚才分明是被人用铜钱打了脸。
两人四处打量,却找不到偷袭的人,只得疑神疑鬼。
容琛虽然也很为刚才那些人的话生气,但他毕竟要意念深沉很多,故而也没怎么表现出来。
还有,其实他这些话听得可多了,朝廷里他养的那些大臣,文绉绉的话,但是骂得丝毫不比刚才那两个书生好听,他那些都忍下来了,现在这两个书生的,他也就忍了,觉得打这两人一顿,也就不用再大张旗鼓地整人家。
说起来,做皇帝,虽然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其实,个中憋屈,不足为外人道也。要做好一个皇帝,这一忍字,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不然,朝中那么多大臣,各种糟心事,要是不忍,早就气坏了,哪里还有心思仔细谋划处理各种政务,不受个人情绪影响。
虽然容琛能忍,但看魏颐被气得面色青白,心火还是起来了,只是隐而不发而已。
他对魏颐道,“先回去吧,朕一定严加惩治这些胡说八道的人。”
魏颐回了他一眼,道,“惩治他们做什么?本也是事实。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们都那么干了,还不让别人说么?”
容琛知道魏颐这是在使小性子,但是看他那么难过,心中十分疼惜,只是此时是在大街上,若是在别处,他一定将他拥到怀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牡丹开花是会结果的,但是太小,一般人发现不到,故而有那诗。
关于容琛的几个儿子:
老大:太子容汶熙
老二(无名字,夭折),无官方记录
老三:白贵妃所出,容汶徽
老四:容汶羡
老五:容汶彦
老六:容汶悯,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