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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真的不是,你不要担心啊。”
我说完这么一长串以后,周逸凡还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低下了头。我想了想,又道:“哎,不过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商啊,改天咨询一下医生好了。我本来就不太聪明,万一再因为这个受影响,那这孩子会不会变成智障啊?太可怜了,摊上我这么个妈……”我越说越担忧,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学起那些忧伤仰望天空的女同学们的样子。然而望了半分钟,我什么都没望出来,心里担忧的情绪也没什么缓解,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对这个动作乐此不彼,难道是为了预防颈椎病,所以没事就要来锻炼锻炼脖子?
这个时候,我看见周逸凡拍了拍手里的碎屑,站起身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最后在我面前停下,慢慢地蹲了下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难道他也要像喂鸽子一样喂喂我?可是他手里已经连半点面包渣也不剩了啊。
然而周逸凡把手伸了出来,把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温暖干燥,从触感来说也应该没有残留的面包屑,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他握了。周逸凡说:“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不聪明?我听你导师说,你每年的成绩都在专业前几名,你经常记不住东西都还能这么厉害,如果你不聪明还有谁聪明?而且我觉得我的智商也还过得去,现在优生优育,孩子都是遗传父母优点的,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很聪明,你就别再操这个心了。”
我说:“噢,是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比起那个,我更应该担心的好像是我会不会忘记他啊。”
他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会忘记他?”
我说:“他出生以后,肯定是跟着你啊,我如果能隔一段时间去看他一次的话还好说,万一你带他移民回美国了怎么办啊,那我就好长时间都见不着他了。等过个三年五年的,我真说不准我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啊……”
周逸凡静静地看了我几秒,大概是在思考对策,片刻之后,他勾着唇角笑了一笑,声音平稳而安定:“不会的,我会让你每天每月每年都能看到他,不光是他,还有我。我们三个会生活在一起,你永远不会忘记他……末末,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他不会带孩子移民,这多少让我安心了一些,如果未来生活在一个城市,那我的确可以每天每月每年都见到他们。但我觉得周逸凡在说话的逻辑上有点问题,什么叫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事都还没发生呢,他就想着再了,咒我呢?
就在这时,我扫到备忘录的一条待办事项,就是要去校门口向办假。证的人问问价,又想起来上回周逸凡单线作战地把我们苟。合并怀孕的龌龊勾当告诉我爸妈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他要请他吃一顿饭。正好趁这个时机,把这两件事一起办了。
我说:“快六点了,我请你去我们学校南门那边吃饭吧,那边选择挺多的。”
周逸凡也没客气,笑了笑道:“好啊,走吧。”说着自己站起身,把我拽了起来,拉着我就往学校南门去了。
我们学校南门是小吃一条街,优点是选择多价格低,缺点是学生多环境杂卫生差。但我已经在这条街上磨砺了五年多,有什么毒素身体都能自动识别自动吸收,不会产生类似像有一些装叉的电脑不识别盗版光盘那种排异效应了。我不知道周逸凡金贵的胃会不会吃不了这里的东西,但即使他吃不了我也没钱请他去东门那边的大餐馆山吃海喝,所以我也就厚着脸皮把他往这里带。我问他想吃什么,他看着一长溜的小摊说都好,虽然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都不好,但也假装不知道,带着他到以前我常来的一个烤串摊上坐下了。
老板拿过来两张油腻腻的菜单,还是中英双语的,周逸凡借着路灯在那很认真地研究起来。我看都不看直接说:“两个羊肉两个肉筋,一个鱼豆腐一个烤翅,烤翅要蜜汁的,然后再来个烤土豆和烤茄子。”
老板刷刷刷几下就在纸上记完了,然后抬头看着周逸凡,“你呢?”
周逸凡把菜单放下,说:“那就跟她一样吧。”
老板应了声好,又多看了周逸凡几眼,突然咝了一
声,转向我道:“诶,他不是以前经常跟你来的那个吧?好久没看到你们一起来了啊,那个小伙子呢?”
我看着头顶上的一个路灯,假装没有听见。其实也是我当时脑子没转过来,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直接告诉他陈啸毕业了不就结了?但这小摊老板也特别执着地看着我,好像不等到我的答案他就不走了。静了几秒,对面的周逸凡突然把菜单摔在了桌面上:“你跟哪个小伙子经常来?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都敢给我戴绿帽子了?!”
我低下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周逸凡也在对面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僵持一阵,旁边的老板突然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哎呀,好像是我认错了!不是你不是你,我说的那是一对小情侣,女的长得跟你挺像的,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唉,不好意思啊造成你们误会,给你们算便宜点,八折,八折!”然后老板就拿着菜单跑了,周逸凡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我说:“你干嘛呢?”
他说:“噢,我就是想试试这样他会不会算便宜点,结果真的给打折了。”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噢,没事啊,这些不怎么贵的。你别想着帮我省钱了,也别跟我客气,点这么少你能吃饱么?”
周逸凡看了看四周,答非所问地道:“你以后要是想吃这些,跟我说,我在家里给你弄,这里的卫生实在太不能保证了。”
我心想,果然人家还是嫌弃这儿的,不过他也是为了孩子,无可厚非。就在这时,有人鬼鬼祟祟地转悠到我们座位旁边,用跟地下党接头一样的声音说:“二位,办证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哎,少了点,大家将就看吧,一边出差还一边感冒了,晕晕沉沉的。
、第十七章
听到这句话,我眼睛里顿时迸发出看到革命希望一般的火苗,也压低了嗓音连声道:“要要要,您什么证都能办吗?”
“当然什么证都能办!”那人一副你不要侮辱我职业水准的样子,“姑娘,你是想办什么证?四级证,六级证,还是计算机二级证?这些证我们现在都在搞促销,办一张第二张八折,再办一张的话折上再打八折,机会难得,也就是这最后几天,下个月就恢复原价了!”
我听他说得这么诱人,恨不得每个证都给他来一张,可惜好多年前我都已经考过这些证了,真是生不逢时。我遗憾地道:“哦,我们是想办个结婚证,结婚证现在有没有折扣啊?”
可能是结婚证的需求太少,我这么一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办证的人愣了一愣,但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士,就只是愣了一秒就马上反应过来,眼睛扫了扫我又扫了扫周逸凡,“结婚证?是办你们两个的?”
周逸凡没接话,拿起桌上的茶又喝了一口,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就是我们要办,找你办这个不需要什么文件或者手续吧?”
办证的大哥一摆手:“咳!当然不用,还要什么手续啊,你就告诉我你们想证上写哪天结,然后给我张合照就成。”
我满意地嗯了一声,正要问价,周逸凡突然开口道:“你们办的证专不专业?安不安全?万一被查出来罚款怎么办,你们负不负责赔偿?”
“怎么会不专业,怎么会不安全呢!我们都在这边办了七八年的证了,从来没出过事!”对方着急地说:“而且我跟你说,就算被查出来也不可能让你们赔偿,最多把证没收了就完了!那个著名的秀水街,你们逛过吧?那里面全是假冒伪劣!你看那里的人有没有被罚过款?肯定没有嘛!不光没有罚款,很多偷税漏税也没人管,大门口还写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标语:为国待客,无上光荣!这说明假冒伪劣是我们国家重点扶持的产业啊,怎么可能还罚款呢!”
周逸凡听了之后,撇了撇嘴角不吭声了,我看气氛有点僵,便打着圆场说:“大哥,你可千万别介意,他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所以不太了解我们国家的国情。”然后我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其实造假好啊,造假妙啊,造假解决了我们国民的很多问题,你们为这个社会的发展做了很大的贡献,社会主义的繁荣稳定是绝对离不开你们的!”
听我这么说,办证的人脸色终于好了一点,自豪地告诉我说起他们的业绩是一年高过一年。我跟他寒暄了一会,拿了他的联系方式,然后那人就离开了。他走了之后,我对周逸凡说:“没事,你别担心,这不就是拿给我妈瞅一眼么,只要你不拿出去到处给别人看,肯定不会有什么罚款的风险。你就给我一张单人电子版的证件照就行,我找刘闻闻帮我们PS一下。”
周逸凡支着额看了我一会,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没有那个东西,等哪天有了再说吧。”
我说:“哦,好的,那你记得拍照的时候要笑得开心一点,幸福一点,毕竟是弄我们的结婚照么,别像普通人拍身份证照一样,严肃狰狞地跟通缉犯似的。”周逸凡听了之后笑了笑,眼睛弯着,睫毛半垂着,我觉得他的这个表情就很好,如果后面有块红色的幕布,我真恨不得立马就掏出我的山寨手机帮他拍下来。
吃完烤串以后,我搭周逸凡的顺风车回公司的职工宿舍。到了宿舍楼下,我本想同他道别,却没想到他也从车上下来了,然后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拎出来一个行李箱。进了电梯以后,我看着他的箱子道:“你明天要出差啊?”
周逸凡说:“没有啊。噢,你说这个?这个是我带来这边的一些东西。”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周逸凡又解释道:“你不是不想住到我那儿去么?我就想那干脆我搬过来也行,都一样。”
我顿时哑了一会,等跟着周逸凡出了电梯,心里就忽然有些慌张起来。公司的职工宿舍虽说条件还过得去,但毕竟也就跟个宾馆的客房一般大,这下突然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多塞一个男人……我从背面上下打量着周逸凡的身材,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很多成语,比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擦枪走火,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什么的。再加上我之前都已经有过跟他擦枪走火的前科了,万一我的革命意志不够坚定,从一只迷途的羔羊变成一个不可自拔的惯犯也不是不可能的……
等我回过神后,周逸凡已经停在了一个房间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我愣了愣,指着对面的门说:“你开错了吧?我的房间是这个。”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好几秒,有些疑惑地道:“你是说……想让我跟你住一个房间里?”
我又愣了半晌,说道:“可是你不跟我住的话,这间是齐主管的宿舍啊,她儿子每天中午放学后都要过来睡午觉的,你要是住这了她儿子中午要睡哪啊?”她儿子没地方睡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狡辩,我真的不知道。周逸凡也没回答,过了一阵,眯着眼睛抿着嘴角笑了起来,半分钟后,我终于被他笑得发毛,恼火地大声道:“笑够了没啊笑什么笑啊你!”
他这才慢慢打住,说道:“你以为我的钥匙哪儿来的?我当然知道这是齐主管的房间,本来给我安排的是九楼的一个套房,比这个房间两倍还大,我说跟她换,她开心地不得了,所以我就换到你对面来了。”
我担忧道:“你这样做很容易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