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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满是沙石地上,压在她身上的俄国男人大叫道:“我追到她了!”
她扭动着肩膀,想要挣脱开,却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了俄国那些体型犹如熊一般的男人啊。那只手感觉到她的挣扎,拽住她的头发,抬起她的头往地上撞去,林越额角出血眼前一阵金星。
呵,这就是战场,谁会管你是不是个女人啊,只会管你是强者或弱者,会不会对我造成威胁而已。
她感觉到半张脸都已经被一地碎石划烂了,低着头冷笑道。
“我以为游荡在这个行业比较知名的几个女人我都认识呢。”林越坐在这个简陋房间里的木椅子上,俄国雇佣兵的随队医生正在给她包扎伤口,她所有的装备都被扒掉了,那些新东西全都让人分了,林越想起来就有点咬牙切齿。
她的军靴都被拿走了,这会儿穿着野战服的裤子和黑色背心,光着脚坐在椅子上,随队医生在给她处理手臂和脸上的伤口。
林越没想到竟然还会被带来看医生,她有点不安的扫了一眼对面把玩她的捕鲸叉的高鼻梁年轻男人,似乎是这支队伍的副队。她不得不打消强行逃脱的念头了因为她不能忽略身边一群枪口对着她全副武装的男人啊
那个五官深邃的男人看林越没答话,也不想继续问。他把刀鞘抛起来再接住,看着那个对于他抢走所有装备和部下分了的行为恼火极了的女人。
“好吧现在伤口也弄好了。布森,带她到那个地下的囚室去吧,和那个她想救的男人关在一起好了。”
“喂喂那不就是给她机会和那个男人逃走么?”
“没关系,过两天CLEAN的增援就到了,那里一定是他们的队员一定会去的地方,拿这俩人当把柄就好。再过两天,阿纳托利先生就会派人来,把之前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接走了。”他毫不在意的说道。
林越果然被扔进了那间囚室,可在此之前,她被杀死的那几个俄国雇佣兵的战友群殴了。若不是有副队的话,估计那帮大老爷们就能生生把她打死了。
其中一个提着双手绑在身后,耷拉着头蔫蔫的林越扔进了稻草堆里,锁上了门离开了。伊恩亲眼目睹了林跃在昏暗的囚室门口的被打,却无能为力。他看着林越被扔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痛苦的抽着气,蜷成一团,连忙忍着晕眩蠕过去。
伊恩两手都被绑了起来,只能看着抽搐的林越不停地叫她:“小兵儿小兵儿。你,看看我。”
林越本来就对痛感敏锐,这次被打的满身近半是皮下出血,她似乎听到伊恩叫她,费力的转了转身子,看向跪在她旁边的伊恩。
“呃呼呼。”林越动一下都痛的直咬牙。
“我听到枪声都快吓死了。”伊恩俯在身子来,脸侧的肌肤贴着林越包满纱布的手臂,断断续续的说。声音沙哑似乎又带着点哭腔。
伊恩也知道自己和林越都陷入了不太好的境地,他本来以为整个小队都来了,没想到竟然只有林越一个人。
看着林越脸上的纱布下斑斑血迹,他不知都该说什么话,只知道贴近她,低声说着:“不痛不痛”
说着不痛哪里能不痛,林越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看着伊恩的脸,喃喃道:“你这样比刚才有精神多了。”
“恩恩”伊恩直起身来,他眼圈一片红,林越翻了个白眼:“你哭什么。”伊恩条件反射地回答到:“没。”可是那几滴眼泪还是在没有手擦掉的情况下,随着动作从眼窝中淌了下来,流到鼻翼那里凝住不动了。
若是平时,林越必定要接一句:“你撒谎。”可是今天却没这个心情了。
她扭了半天,才忍着痛扭到墙根,靠着墙半坐起来,这时候她才发现伊恩竟然是双手被反绑后又捆了好几圈。“我们要来休息一会儿了,等到晚上再商量商量怎么离开。”
“等增援来不行么?”伊恩仰面躺在他腿边。
“来不及的啊,伊恩。”林越苦笑起来:“舍巴尔申家没有杀掉你的打算,这个地下囚室里就咱们两个,与你一起来的队员都被干掉了吧。”
“再过两天就有直升机把你带回俄罗斯去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在那之前逃走。”林越说的认真:“你知道的,舍巴尔申这些年实验不顺,你若是被带回去怎么都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看着伊恩抖了一下,灰色的眼睛直直看着林越:“我不”
“我知道的,你不会想要回去的,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能离开的。”林越笑着看他:“咱们两个可是杀遍天下无敌手的组合啊。”
伊恩愣愣的看着面前林越低下来安慰他的笑脸,必定也是看出他的不安了吧,往日里很少笑的林越也这样笑的阳光的安慰他。他只知道呆呆的点点头。
“刚刚我扔给你的东西你都放在哪里了?我给你觉你好像有点发烧。”林越问道。
伊恩动了动身子,药品和手电都被他压在身下的那块稻草里,林越把身子扭过去,背对着他用手在稻草堆里扒拉了半天才摸到。
“是这个吧?是扑热息痛么?”这样很不方便,林越能用手拿就看不了,她问伊恩。
“是另一板对。”等到伊恩确定,林越才用手指挤压塑料泡罩,把药弄出来,放在手上背对着伊恩:“喂,你先吃一颗,直接咽下去吧。”
“哦,恩恩。”伊恩呆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似乎努力地凑近林越拿着药的手,但闷哼一声又停住了:“阿越我肋骨断弯不了腰。”
林越努力的把手抬高:“能够到么?”
“恩”她感受到了伊恩的鼻息喷在她手指上,突然就感觉指尖一下湿热,是伊恩的舌头不小心舔到了她,顺便也把药吞掉了。
她条件反射的手心一缩,攥紧了手。伊恩却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他本来就发烧,昏昏沉沉的倚在墙边就要睡着,只留着林越一个僵在那里。
喂,他舔我手啊林越突然觉得指尖好痒,不停地用指甲刮蹭着,可是还没有办法除掉那一瞬间湿热的感觉。
啊啊啊啊!伊恩你这个混蛋!
觉得手更痒了的林越只想撞墙,而背后那个罪魁祸首呼呼大睡——
你这家伙经历过大风大浪脸色不变的林越第一次不淡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还有两更哦~
希望大家支持。
今天争取把伊恩的告白奉上。
☆、【渴望】
“要是有刀片就好了。”林越对这高高的窗户喃喃道,旁边的伊恩开始咳嗽不止,一阵阵震动弄得他胸口痛极。
“哗啦啦——”这间囚室外面的走廊那头的铁门似乎打开,那不在林越的视线范围内,她也懒的去看。伴随着军靴的声音,身材硕长的俄国副队走了过来,他手里端着的陶盘上是倒出来的肉食罐头,另一个手端着一碗干净的水。
“哟今天有什么重大节庆。”林越看着那和昨天的臭鱼烂虾迥然不同的午饭。
“没什么。”年轻白人蹲了下来,伊恩瞥了他一眼,并没做声:“只是来告诉你几件事。”他把东西递进来,放在一小块平坦的石头上。
“首先是,约瑟夫科尼之前有打算把你押到驻地上,让童兵们一起开枪,来实行所谓的‘天诛’,但是阿纳托利先生却打电话来了,大概就是如果杀了你的话,这笔生意就不要做了之类的内容。”
“那么你认识他?”那个副队似乎永远都对疑问,林越却没回答。
他看着并不说话的林越,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们在通话汇报情况之后,他有叫我转达一句话给你:‘你做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结局丝毫没有变化,你又会不得不被带到俄国去。但是合作的事情就此作罢吧,你走不了太远的。’这就是原话。”
林越笑了一下:“如果你还会和你的雇主联系的话,请也把我的话转给他:‘你可能是活的最长的,但等到临死前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就连伤心的事情都没有,不过是一局提前设定好的棋局顺利走完罢了。’”
穿着野战服宽肩长腿的俄国副队愣了愣,他抿着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么两日之后,你和那个男人大概会被一起接走。真是可惜,你们两个都算是天生就该活在战线上的人,恐怕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林越垂着眼皮,看着副队站起身来,似乎颇为惋惜的就要离开,她开了口:“若不是我们两人都落了单,岂会落到这种境地来。”
“恩?”副队回过头,等着林越的下一句。
“我们两人都太过习惯合作,背后已经容不得别人了,才会输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作为雇佣兵的生涯就这么结束了,其他也不会有别的结局了。”副队并不在意林越的话,挥了挥手走出了大门。
“我们要赶紧想办法了。不知道石头要磨多久才能把绳子弄开,我胳膊受了伤,根本使不上力。”林越皱了皱眉头,她还拿着一块也不算尖锐的石头,背对着墙磨着自己手腕勒紧的绳子。
“我裤子有刀片。”伊恩恢复了一点精神。
“什么?”
“裤子腰侧的标签里藏着刀片。”伊恩断断续续的说着。林越挑了挑眉毛,立刻凑近他:“你之前藏在里面的?”
伊恩背对着她点了点头,这种野战服的裤子一般是没有布质标签的,想来是伊恩缝在一个标签里以防万一的。
“你过来,我知道你够不到,我把它拆出来。”背对着他凑过去,两人背对着背,谁也看不到谁,林越伸手摸索着,想要抓到伊恩的裤腰。
“再凑过来一点我抓不到你,啊抓住了!”林越随手一抓,愣了一下,手下面是有弹性的一块圆肉,这是伊恩的屁股?
林越条件反射的伸出二指一拧一掐,如愿听到了伊恩有点委屈的闷哼:“错,错了。”
“哦你在往右边转一点。”林越一阵欺负了他的暗爽,还装作语气淡漠的样子这样说。背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伊恩慢慢转了转,林越手摸在裤腰上,把手伸到裤腰里,细细的摸索那个缝进刀片的标签,她的指节能轻易的碰到伊恩腰上的肌肉和内裤边,他肌肤滚热,就算再受伤的状态下,肌肉的曲线依然饱含随时能拉伸的力量,声音和触感是最容易让人幻想的,林越虽然在认真地摸索标签,满脑子都是伊恩腰上的肌肉和他委屈的表情。
“我摸到了。好。”林越的手指抓住了标签,摸了摸的确是很硬,是一小片平行四边形的美工刀的刀片,那种刀片一般都是能掰掉一小段的。里面就是一小段,她的手指还能敏锐地感觉到尖锐的那一边,她拿着刀片用力,努力想把刀片从缝死边角的标签里顶出来。
这是个需要时间精力,那个刀片似乎并不锋利了,所以林越花了好久时间才气喘吁吁地把小小的刀片扯出来,她递给了伊恩,可伊恩却让她先弄。林越把刀片攥在手里,蠕到墙边抿了几口水,趴在那里吃了点东西,才开始继续自己磨开绳子的行动。
就算有了刀片,也非常困难,那是尼龙的绳子,非常坚实有韧性。按照平时,只要割到一半,林越就能自己崩开,可是现在胳膊完全用不上力,她只能慢慢磨,细碎的声音和她有些疲惫的喘息,这件工作一直到晚上才完成,而这个过程里,伊恩睡了一会儿,却又极不安稳,似乎醒了睡睡了醒的。他只要一抬眼,看得到林越坐在他旁边,就安心的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