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天深夜的禁宫,与煊儿记忆中的仿佛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所在。
“呦,煊儿醒着了!”郑桂的目光落在煊儿的身上,笑着说道。
“煊儿。叫人啊。”纪晓棠笑了笑,一面跟着郑桂往大殿里走。一面柔声地提醒煊儿。
“伯娘……”煊儿就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哎。”郑桂笑着答应了一声,目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祁佑年本来走在纪晓棠的身后,这个时候就上前了一步,与纪晓棠并肩而行。
郑桂的呵呵地笑了两声。
“今天夜里不安全,若非镇国公,我们还真担心晓棠妹妹和煊儿。”
“这是我份内的事,答应了王爷与王妃,自会照顾晓棠母子平安。”祁佑年向郑桂拱手说道,态度不卑不亢。
郑桂的眼睛就飞快地眨了两下,随即忙笑着点头。“镇国公是守信的人,王爷也是一言九鼎。”
祁佑年点头,没有说话。
这两个人话里有话,看来祁佑年不仅倒向了秦霖一边,还跟秦霖做了某种交易。
纪晓棠飞快地看了祁佑年一眼,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能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不过,就算是不问,一会她总有机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殿上,秦霖负手而立。
听到动静,秦霖转过身来。他身体移动,纪晓棠这才看见韩太后。
韩太后就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身边并没有其他服侍的人,只有一个杨翩翩。
韩太后紧抿着嘴唇,脸色很不好看,不过腰板却板的直溜溜的。虽然禁宫已经落入了秦霖的手里,她的身边只剩下一个杨翩翩。
大殿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纷乱,且刚刚粗略地收拾过,地上还隐约可见斑斑的血迹。
秦霖见到祁佑年,面上就露出笑容来。
“阿佑……”不喊镇国公,而是喊阿佑,而且语气很是亲切。
“王爷。”祁佑年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秦霖行礼。
秦霖则是伸出手来,立刻就扶住了祁佑年。
两人四目相对,竟然是十分默契的样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已经是这样莫逆的关系了!
亲眼看着这一幕,比纪晓棠更加吃惊的是韩太后。
“你……你们……”韩太后惊愕地看着秦霖和祁佑年,显然这一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且让她非常难以接受。
方才她还是挺直腰板,虽处境狼狈,却气势不减,甚至听到镇国公来了,她还生出了无限的希望,但是祁佑年和秦霖的相处竟是这样一番情景,这几乎让韩太后瞬间从九天云上跌入了十八层地狱。
虽是如此,她还不敢完全相信,或者是身临绝境,心中到底存着侥幸。
“阿佑……阿佑。你……你为何与这乱臣贼子……”韩太后颤抖着手,随即就朝祁佑年喊了起来,“阿佑,还不快为哀家拿下肃王这反贼。”
“只要你替哀家拿下秦霖这反贼,不仅哀家答应你的那些条件,你要什么,哀家就给你什么!”
大殿上静悄悄的。祁佑年仿佛没有听见韩太后的话。而秦霖和郑桂也是一派休闲。
等韩太后喊完了,因为用力过猛正在大口喘气的时候,秦霖轻轻地笑了。
“阿佑。太后让你替她拿下反贼。”
“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反贼。”祁佑年淡淡地。他站在纪晓棠的身边,甚至还有闲心伸出手来逗弄煊儿。
“阿佑!”韩太后似乎遭了五雷轰顶一般,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祁佑年,“祁佑年。你,你竟然勾结了秦霖这乱臣贼子。你们威武侯府世代忠良,你难道要做威武侯府的罪人,做你祁家第一个乱臣贼子。”
“请太后慎言。”祁佑年沉下脸来,无论如何威武候祁家的声明是不容许任何人诋毁的。哪怕这个人是韩太后也不行。“威武侯府世代忠良,我是祁家的子孙,自然永远忠于我主。若真有犯上作乱的贼子。不需我主下令,也定会立刻将他缉拿。”
“既然这样。你还不将秦霖这反贼拿下。他带兵闯进内宫,劫持了哀家,妄图篡夺帝位,他还不是反贼,谁是反贼!”
这个时候,韩太后还在试图争取祁佑年。
秦霖和郑桂都笑眯眯地看着,并不说话。祁佑年轻轻地撇了撇嘴。
“太后,臣终于的是皇帝陛下。谁是反贼,只有陛下说了算。”祁佑年冷冷地说道。
秦霖和郑桂就都点头。
“陛下、陛下……”韩太后死死地盯着祁佑年,“陛下已经驾崩了,就是秦霖这反贼进宫逼死了陛下。阿佑,你难道忘记了,你也哀家是怎样商定的。”
秦霖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
“太后娘娘,从始至终,我都说的非常清楚。”祁佑年的语气清冷,一字一句仿佛钢针一般都插进了韩太后的心中。“我忠于陛下,也只忠于陛下。”
祁佑年说到这里,就看了一眼纪晓棠。他的目光黑沉沉地,似乎有千言万语,而纪晓棠立刻就懂了。
韩太后确实与祁佑年有过协议,而祁佑年也点了头。
这也是为什么韩太后会这样依仗祁佑年,而且这样自信的缘故。然而,祁佑年在与韩太后协定之初,心里就存了别的打算。
他根本就没打算遵守和韩太后的所谓约定。
今天这一幕绝非偶然,应该是祁佑年精心策划的结果。
真正与祁佑年有协定的,不是韩太后,而是肃王秦霖。
“所以、所以……”韩太后看着祁佑年,“你、你一开始就是在骗我的?”
祁佑年就笑了。
“太后娘娘这话很不好听,怎么能说是骗!这不过是学着太后娘娘当初对付我祖母那般,一报还一报而已!”
韩太后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她指着祁佑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当初她下手暗害太长公主的事情,祁佑年竟然都知道了?!
“是。”祁佑年干脆地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太后,你当初用卑鄙的手段害死太长公主,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又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韩太后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说话的竟然是纪晓棠。
“你……”韩太后似乎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正是我。”纪晓棠点头。
“你们……”韩太后的目光从纪晓棠的身上又转到祁佑年的身上,她有些不明白,却隐约又有些明白,“你们是怎么……”
“太后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吗?”纪晓棠慢悠悠地开口,“这难道还不简单,自然是太长公主给我们留了话!”
“什么?”韩太后竟怒了,“她、她背信弃义,竟然还是告诉了你们……”
纪晓棠打断了韩太后的话,却不是冲着韩太后,而是转身冲着祁佑年:“阿佑。你听到了,这是板上钉钉,再没一丝一毫的差错了。”
韩太后的话,等于是承认她害了太长公主。
“原来,原来……”韩太后也明白了过来,“原来你是在诈我!”
纪晓棠没说话,态度却摆明了。正是如此。可你能将我怎么样呢?!
“太后。你大可不必觉得冤枉。太长公主并没有背信弃义,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给我们留下任何的线索。不过。她倒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保护我和阿佑。我们当时就认定了你,因为雁过留声,走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我祖母并没有背信弃义。背信弃义的是你。我祖母尸骨未寒,你就失口否认答应给我和晓棠赐婚的事情。尽管那是我祖母用生命换来的!”祁佑年沉声说道。
即便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即便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的他,但是说到这件事,那种痛楚却丝毫不减。
韩太后沉默着看了祁佑年和纪晓棠一会。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嘶哑难听,样子竟有些疯狂。
大家都皱着眉看着韩太后。
“原来,原来是因为这个……”韩太后笑了一会才停下来。“祁佑年,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冲冠一怒为红颜。说什么是为了太长公主,一切的一切,其实还是为了纪晓棠!”
祁佑年没说话,似乎是懒得回应韩太后的问题,又或者是,韩太后多少触及到了问题的关键。
韩太后就咬了咬牙。
“太长公主的事,哀家也很后悔。不过,她是自愿的。你们不要不信,这件事上哀家可以对天发誓。秦敏她确实是自愿的。”
祁佑年和纪晓棠交换了一个眼色。
秦敏自愿去死,这个可能他们不是没有想过的。
就算秦敏是自愿服下毒药的,但追根究底,还是韩太后逼迫的缘故。
两个人这样的态度,在韩太后看来却是一种鼓励。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哀家想,就是太长公主九泉之下,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们都好好的。”韩太后的语气几乎有些急切,“哀家可以做出补偿。”
“哀家可以给你们赐婚!哀家还可以立刻立煊儿做太子,继承陛下的大位。阿佑你就是摄政王!对于威武侯府,哀家还有另外的封赏,只要你们能提出来的,哀家没有不能答应的!”
韩太后真是豁出去了!
纪晓棠和祁佑年成亲,完成了两人的夙愿。
煊儿继承皇位,哪个母亲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君临天下!
祁佑年做摄政王,这样不仅保证了之后一家人的安全,而且,祁佑年手中的权势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韩太后相信,这样的条件,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不动容。
“太后真是慷慨。”祁佑年笑,不过笑容却是冷的,“不过,太后所说,除了晓棠和煊儿,其他的,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而这些,并不需要韩太后,他也能够获得。
韩太后先是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转向纪晓棠:“晓棠,你是最聪明的孩子。我不会伤害煊儿,可换了秦霖,煊儿却难得活命,就算是阿佑护着他也无济于事,到最后,你和阿佑也没有好下场。兔死狗烹,你们该知道这个道理。祁佑年功高震主!”
纪晓棠似乎没听见韩太后的话似的,只朝祁佑年看了一眼,随即轻轻地后退了一步。祁佑年也后退了一步,始终和纪晓棠并肩而立。
此刻,秦霖却哈哈大笑起来。
“贱妇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挑拨离间!”
韩太后立刻就明白了。
“祁佑年,你、你与这贼子做了交易。他答应将晓棠给你,是不是?”
“阿佑与晓棠本就是一对,是你这老妖婆为了玩弄权术,硬生生将两人拆散。要说贼子,这里确实有,却并不是我!”秦霖冷然道。
“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祸乱朝政的那个人。正是你!”秦霖指着韩太后。
祁佑年就给纪晓棠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韩太后知道,祁佑年这里是没有指望了,她被祁佑年摆了一道,祁佑年不仅要夺回纪晓棠,还要给太长公主报仇。
她只能独自面对秦霖。
秦霖对韩太后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韩太后对秦霖何尝不是一样。
“……当初就不该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