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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来。
随后。秦震就请张总管留下来喝秦煊的满月酒。
“王爷的赏赐,本不该推辞。只是太后那边还有吩咐,不敢久留。改天必定上门,再向王爷和王妃道贺,讨王爷一杯酒吃。”张总管笑眯眯地,只收了红封,却并没有留下来吃酒。
等张总管走了,秦震就转过头来,嘱咐纪晓棠回去好生看着秦煊,他就要同秦霖几个往花园去,酒宴还没有结束,戏文也唱到正是好的时候。他们要回去继续吃酒听戏了。
至于进宫的事情,秦震一个字都没有提,仿佛刚才的韩太后的旨意,以及他的亲口应答都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纪晓棠的眉眼略弯,什么都没问,就回了煕春堂。
郑桂很高兴,甚至略有些兴奋,却也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等到宴席散了,宾客闷闷都纷纷离开,煕春堂中只剩下纪二太太陪着纪晓棠,秦震才回来了。
纪二老爷也跟了一同前来。
“王爷,进宫的事?”纪晓棠这个时候才问了一句。
“无妨。”秦震老神在在地,吩咐人去端醒酒汤给他和纪二老爷。“你和煊儿尽管安坐家中,一会我往宫里头去一趟就行了。”
纪晓棠早就想到秦震会是这样的应对。
“刚才桂姐姐跟我说了许多从前的事,那个时候,他们是不是也用的这个法子?”纪晓棠问秦震。
“他们直接多了。”秦震告诉纪晓棠。
因为郑桂怀孕期间身子闹过几次,都怀疑是韩太后动的手脚,后来生下秦煜,对于韩太后的召见就根本不予理会。
秦霖和郑桂还不像秦震,他们都是立刻拒绝,理由就是秦煜的身子不好,需要好生调养。
看来,秦震是不打算用这个理由。
“三哥他们那样做,也是出于无奈。”秦震喝了醒酒汤,眼神清澈且神采奕奕。有了儿子,秦震的精气神儿是越发足了,整个人也更加的成熟自若。“咱们不必如此。而且,我也不想让煊儿有个身体不好的名声在外。”
利用身子不好这个借口,秦霖和郑桂保了秦煜的平安,而且与肃王府亲近的人也都知道,秦煜的身子早就调理好了。
但是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
这样的名声对秦煜是一种保护,同时也会伤害肃王府以及秦煜的威望。
秦震吸取了秦霖的教训,且有秦霖和郑桂这对夫妻在前,还有纪晓棠巧妙地维持安王府与韩太后的关系,他们的煊儿不用受那么多的委屈,同样可以保得平安。
对于秦震的决定,纪晓棠是非常赞成的。
“这也就是现在,若是放在几年前……”纪二老爷也喝过了醒酒汤,就有些感慨地说道。
若是几年前,韩太后一手遮天,若是不让秦煊装病,那秦震和纪晓棠就得委曲求全,即便是胆战心惊,也得带了秦煊往韩太后跟前去。
而如今的情势,也不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秦震和纪晓棠是造成这种情势的主要人物,如今成为得利者,是理所当然。
秦震这样说着话,却并不急着进宫,反而跟纪二老爷谈论着今天的宴席,还有来参加宴席的文武百官。
“韩阁老有意要来看看煊儿,王爷就该应承才是。”纪二老爷就对秦震说道。
秦震对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一直很敬重孝顺,纪二老爷也知道,秦震并不是武断的,听不进劝告的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劝谏的话来。
纪晓棠在旁边听见了,就转过头来,用目光询问秦震。
秦震就向纪晓棠解释,方才在宴席上,韩颐和纪二老爷坐了一桌,相处的极为融洽,还含蓄地表示想要来看看外孙。
不过秦震当时装作没有听懂,就将话题岔开了。
宴席散后,韩颐恋恋不舍地离去,秦震就同纪二老爷一起回来了。
“韩阁老想看煊儿,以后还会来,到时候请他来看就是了。”纪晓棠说道。
秦震没有言语,看来是默认了。
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交换了一个眼色,眉眼间都带了笑。
纪晓棠方才那样说话,一方面是替秦震拿了主意,另一方面未尝没有在爹娘面前护着秦震的意思。
小夫妻俩刚得了儿子,感情又这样好,这让他们高兴无比。
“……后来上的那种是什么酒,喝起来倒是醇厚的很,还不上头……”纪二老爷又问秦震。
“那是府里属官往山西去,用心寻来的汾酒。我就知道岳父会喜欢,已经备下了几坛子,一会让人送到馨华堂去。”秦震笑着说道。
“好,好。”纪二老爷连连点头,脸上笑容越发的大了,一面又想起自家的小外孙来:“煊儿呢?”
他跟着秦震过来,一方面是要劝秦震几句,让秦震与韩颐亲近一些,另一方面,就是想见见自家的小外孙。
纪晓棠就打发人往奶娘那里去,一会的工夫,奶娘就抱着秦煊过来了。
小家伙刚睡醒,包子脸上懵懵懂懂的。
这可把纪二老爷稀罕坏了,作势就要抱,却被纪二太太给拦了下来。
“你喝了不少的酒吧,衣裳还没换,再熏着了煊儿。”
纪晓棠忍俊不禁,刚要说话,外面就有人急忙进来禀报。
来禀报的人,竟然是王府的内总管汪如海。汪如海告诉纪晓棠和秦震,王府外面来了一位客人。
第一百零八章 驾临
汪如海并没有说来的是什么客人,但是秦震一看汪如海的表情,就知道有异样。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汪如海的跟前。
汪如海随即就附在秦震的耳边,低低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秦震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去将客人迎进来。”秦震只对纪晓棠说了这一句,就匆匆地带着汪如海出去了。
“来的是什么客人,怎么王爷……”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都很奇怪,同时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秦震走的匆忙,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交代。
纪晓棠微微皱起眉头,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她对秦震非常信任,也自信能够应付得来任何人和任何场面。
“王爷既然没有说,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纪晓棠就说道。
这会工夫,秦煊已经完全醒了。小家伙舒服地躺在纪晓棠的怀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四下看着。
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立刻眼睛里只剩下了小外孙,也不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像极了晓棠和长生……”纪二老爷喜滋滋地,说到了长生,纪二老爷这才想起来,半天工夫没看见小儿子了。“长生去了哪里?”
“今天给他放了假,跟荧儿玩了半天,累了,吃过了饭,晓棠让锦儿看着他去睡了。”纪二太太就告诉纪二老爷道。
“怪不得。”纪二老爷点头,“我说他要不是实在有事,肯定得围着煊儿打转。”
长生非常喜欢秦煊这个小外甥,跟纪二老爷在安王府住的不亦乐乎,每天除了做功课和睡觉。其他的时间,几乎都是围着秦煊转悠。
哪怕秦煊睡了,长生也乐意陪在小家伙旁边,写写字,看看书,或者悄无声息地玩耍,很注意不会吵到自己的小外甥。
几个人这么高高兴兴地说着话。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纪晓棠立刻听出。来人之中就有秦震。
这是秦震接了客人来煕春堂了。
需要秦震亲自出迎,且迎进来之后就径直来了煕春堂的客人,会是什么人?
纪晓棠立刻就站起身。将秦煊给程嬷嬷抱了,一面飞快地整了整衣裙。
“爹,娘,客人来了。咱们也出去迎一迎。”
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自然没有异议,三个人带着丫头仆妇就从上房出来。
走出上房的门口。纪晓棠一眼就看见了走在秦震身边的那位客人。
就是镇定如纪晓棠,在看清那位客人的长相的时候,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纪二老爷更加吃惊,倒是纪二太太因为并不认识来人。所以并没有流露出吃惊的情绪来。
纪晓棠匆忙走下台阶,向着来人行礼。
“不知道是陛下来了,有失远迎。实在是不该,还请陛下降罪。”
纪二老爷也跟过来给隆庆帝行礼。
这个时候。跟在两人身后的纪二太太才明白过来,这位客人的真实身份,忙也跟着行礼。
隆庆帝早就笑着伸出手来,让纪晓棠起身。
“晓棠快起来,不必多礼。我来这里,不是作为皇帝,而是作为家人。”隆庆帝告诉纪晓棠,他来安王府并不是以帝王的身份来的,而是以秦震的兄长,秦煊的伯父的身份,来给秦煊庆贺满月的。
隆庆帝并没有穿龙袍,也没有穿象征身份的黄色,而是做普通读书人的打扮,裘皮大氅下,穿的是宝蓝色绣竹叶纹的锦袍。
他也并没有带多少随从,身后只跟着两名侍卫,并两个贴身服侍的小太监。
这个样子,分明是微服私访。也怪不得方才虽然是汪如海亲近来禀报,言语之间却颇为含糊,并没有直言是皇帝驾临。
汪如海曾经在宫中服侍过,是认得隆庆帝的。肯定是隆庆帝吩咐了,不让说出他的身份来,也不让惊动人。
二月初的天气,春寒料峭,而隆庆帝并不是身体强健的人。
秦震和纪晓棠忙将隆庆帝迎进上房,就请隆庆帝在炕上坐了。
为了照料煊儿和刚出月子的纪晓棠,这上房屋中的地龙依旧烧着,屋子里倒是暖融融的。隆庆帝进屋后,就脱掉了大氅,坐在那里的样子颇为舒适。
纪晓棠将这些看在眼里,才略微放了心。
“都坐下说话,你们这般站着,就违背了我来这里的初衷了。并没有外人,咱们就像普通人家一样,将那些虚礼都暂时放一放,不要去理会吧。”隆庆帝就笑着对众人说道,说话间就自称为我,而不是朕。“你们也知道,我难得出来一次,就是这么一点儿念想……”
他就这么一点儿念想,难道众人还不能满足吗?
秦震和纪晓棠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对隆庆帝的性情都颇为了解,听隆庆帝这样说了,也就不再拘着君臣的礼仪,都坐了下来。
纪晓棠又给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使眼色。
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虽然还有些拘谨,但也依言走下了。
“对,就是这样。”隆庆帝见大家都坐下了,而且纪晓棠和秦震的态度都很放松,他就十分满意。
“早就想着要来给煊儿庆贺满月,所以这个月以来,一直精心地调养着。”隆庆帝脸上含笑,缓缓地说着话,如聊家常。
原来,他是早打算来给煊儿庆祝满月,所以以往不怎么精心吃药,更不主动调养的他,在这一个月里就非常配合太医们,让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让吃什么补品,就吃什么补品。
这样,他才有精神和体力在今天出宫来。
“知道你们肯定安排了热闹的喜酒,想着要早一点儿来,也凑个热闹。后来想想,那位文武百官见了我。不知道会拘谨成什么样子,或许还有那些老古板,又要奏本,说是让我调养身体,不过是想法子处处对我指手画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