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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棠见祁佑年眼睛只看着他。就担心祁佑年在这个时候情不自禁,会露出行迹来。若是那样,一场大闹在所难免,她方才的努力也就付诸东流了。
纪晓棠只能给祁佑年使了个眼色。
祁佑年的脚步略顿。却还是走了下来。走到纪晓棠跟前。祁佑年躬身行礼。
“清远一别,多日不见,二太太一切安好!”祁佑年先问候的是纪二太太,而是行的是晚辈的礼。
而这,是很好解释的。
纪二太太是穆洪的女儿,祁佑年与穆洪父子都是同僚,且十分交好,而且清远纪家曾经资助过任安卫所粮草。祁佑年对纪二太太这样亲切和礼遇,不仅是祁佑年做人谦逊。也有充足的因由。
“祁将军快快请起。”纪二太太伸手,虚扶了祁佑年一把。“祁将军瘦了,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
纪二太太一眼就看出祁佑年瘦了。
祁佑年颇为感动。
见过了纪二太太,祁佑年这才给纪晓棠见礼。
“……见过县主,县主一切安好?”
纪晓棠微微侧身,还了祁佑年一礼。
“劳祁将军动问,我一切都好。”两人离的这样近,相互看了一眼,太多的话,都包含在这一眼当中了。
纪晓棠担心时间久了,会被人看出祁佑年的破绽来,而且,她也真的很关心里面抓到的人。
“人已经抓到了,不知道是谁?”纪晓棠就问祁佑年。
祁佑年会意,一面领着纪晓棠和纪二太太往里面走,一面回答纪晓棠的话。
“人已经抓到了,二太太和县主进去看看,就见分晓了。”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走进屋内。
屋脚处,跪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纪晓棠从两人身侧走过,那两个人都抬起头来,看着走进来的纪晓棠和纪二太太。
是两个年轻的女人,都做官妓的打扮,十分妖娆。
纪晓棠并不认得她们。
然而,这两个女人却似乎是认得纪晓棠和纪二太太的。
两个女人嘴里都被毛巾堵住了,不能开口,只从喉咙里发出哦哦的声音,然而那一双眼睛里的表情却让人无法错认。
那是憎恨,彻骨的憎恨还有惧怕。
她是什么时候,或者是纪家在什么时候结下了这样的仇家却不自知呢。
“二太太,县主,请到这边坐下。”秦震已经在屋内坐下了,她坐的自然是首位,长宁就在他的身侧,也在椅子上坐了。
纪晓棠和纪二太太就走上前去,这才与秦震见礼,然后在椅子上坐了。
祁佑年和纪二老爷也分别坐下,纪二老爷就坐在纪二太太的身边。
“老爷……,这两个人我和晓棠都不认得。”纪二太太就问纪二老爷认不认得这两个女人。
纪二老爷叹气,让纪二太太再好好看一看。
“难道是我认得的?”纪二太太疑惑,果然又仔细地将两个女人打量了一番,然后,眼睛里才显出惊异的神色来,“那个年纪小的,倒是有几分甄氏的模样。”
她着实认不得这两个女人,硬往清远的熟人上靠拢,唯一能想到有几分相像的,就是江庆善的大娘子甄氏。
然而,甄氏是早就死了的,且年纪也对不上。
“那个便是江妙儿了。”纪二老爷叹道。
“江妙儿?”
别说纪二太太,就是纪晓棠也是吃了一惊。
江庆善有一子两女,江巧儿和江兴龙都已经死在那场劫难当中。江妙儿是江庆善的小女儿,却是生不见人士死不见尸。
没想到,她竟来到了京城。还做了官妓。
“她是江妙儿,娘怎么认不出?”纪晓棠问纪二太太。
“我如何认得出。”纪二太太就说道,“我记得,我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一面,后来就再没见过了。”
纪晓棠恍然,江妙儿自幼身子就不好,所以极少出门。也不见客。比如她,就从来都没有见过江妙儿。
“那另外一个呢?”纪晓棠又问。
“那个,就是王娇儿了。”纪二老爷说道。
王娇儿的身份。是被清远跟来的一个老管事认出来的。
这两个人竟到了一起,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知道了两个人的身份,纪晓棠不用审问。也明白了她们为什么会撺掇长宁对付她了。这两个人。既然侥幸逃得了性命,不隐姓埋名往纪家找不到的地方去,反而追着纪家上京来,显然是为了给江庆善报仇的。
一个是江庆善的女儿,一个是江庆善的红颜知己。
纪晓棠不由得又想到了牡丹。
别看江庆善是个十足的恶人,倒是很有女人缘。
“怎么堵着她们的嘴?”纪晓棠就问。
“又喊又叫的,让人听着不耐烦。”秦震就解释道,一路将两个女人押来馨华堂。自然不能让她们随便喊叫。
现在要问话了,秦震就让人将两人口中的毛巾拿了出来。
“……大人们问话。都老老实实地答了,否则,可有你们的苦头吃。”一个王府的侍从还警告了两人一句。
这两人应该是吃过了一些苦头,虽然眼中恨意不减,但是恐惧之意也是不假的。
“晓棠来问吧。”秦震左右看了看,见纪晓棠眉头微蹙,就说道。
纪晓棠也不推让,这件事她切身相关,也确实有许多话要问这两个人。
“……早就想到,你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之中,是江庆善救了你是不是?后来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纪晓棠就问王娇儿和江妙儿。
江妙儿垂头落泪,王娇儿虽心中怀恨,却不敢不答。且两个人之中,显然她是那个领头的。
纪晓棠的判断没错,是江庆善救了王娇儿,并将王娇儿藏在清远城外的留仙观。后来纪三老爷派人探查,露了行迹,江庆善就又将王娇儿从留仙观中接走,到外县藏身。
那个时候,江庆善已经跟谢知县勾结在了一起,还是谢知县的手下给王娇儿另找的藏身之处。
再后来,谢知县和江庆善谋反,围攻纪家,妄图想要拿下清远城。混乱之中,江庆善提前一步将江妙儿送走了。
江妙儿从来体弱,极少在人前出现,所以存在感非常微弱。
再然后,谢知县事败,江庆善身死,谢氏反贼党羽和叛军都被清缴。
“我们知道大老爷没了,就趁乱逃了出来,居无定所,却不敢回清远。后来,听说你们一家都来了京城,我们也跟了来,想着京城贵人多,有机会可以为大老爷报仇。”
江妙儿的样子还有些倔强,其实外强中干,王娇儿表面却是顺从的很,问什么答什么。
“我们不过是两个弱女子,想要报仇,也没有别的好法子,就做了官妓,想要结交些高官。”
可是高官她们没结交上,倒是被长宁公主给召到得月楼,因此就看见了纪晓棠。
纪晓棠不认得她们,她们却认得纪晓棠。
“……听召我们服侍的老爷们说了公主和祁将军的事,想到从前在清远,纪家三姑娘和祁将军来往甚密,纪家因为这个还悔了跟谢家的亲事……”
到了最后,王娇儿还是一口咬定,纪晓棠和祁佑年早有私情。
这是知道她们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路,无论如何,都要咬上纪晓棠一口。
“住口!”祁佑年就瞪起眼睛,对王娇儿喝道,“不过是下贱女子,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死不知悔改,还要构陷县主。”
祁佑年平素都是一副和气样,只是经过的战阵多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又瞪起眼睛来。顿时杀气四溢。
王娇儿虽然老练,且存了必死的心,但是被祁佑年这一声喝。还是吓的浑身一抖,嘴巴开合了两下,愣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贼咬一口,入肉三分。”纪晓棠就冷笑道,“王爷、公主,祁将军,想来你们也不会被这样小小的伎俩蒙混过去。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吧。”
秦震微笑。
祁佑年恍然。
长宁见王娇儿此刻仍说纪晓棠和祁佑年有私,不由得心里左右摇摆,此刻见他们几个如此。脸上就显出懵懂之态。
“她故意咬死了这个,不过是要我们追着这细枝末节不放,而放过了更重要的事。”纪晓棠心平气和,缓缓地说道。
“什么重要的事?”长宁忍不住就问。
“公主难道没有发现。王娇儿其余都供述的十分清楚。但关键的几处,却含糊其辞?”
“关键是哪里?”
“第一个关键所在,她们两个弱女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是怎么平平安安地到了京城的?是谁的安排,谁的助力?”
“第二个关键的所在,公主方才跟我说话,说到了得月楼。似乎并没有召官妓。那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到了公主的身边?是谁的安排。谁的助力?”
“王爷、公主,祁将军,我担心,谢氏反贼还有残余势力,且已经渗透进了朝堂之中!”
这件事,秦震和祁佑年都有心理准备,唯有长宁公主是第一次听说,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晓棠分析的很有道理。”秦震连连点头,一双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纪晓棠。
祁佑年没说话,眼神中也带了满满的赞赏还有自豪。纪晓棠机敏若此,他与有荣焉。
三个人的想法,显然是相同的。
接下来,就是审问王娇儿和江妙儿,到底谁是背后的主使,又与谢氏反贼究竟是什么关系。
江妙儿依旧不说话,王娇儿这回也没了先前的顺从,也紧闭上了嘴巴,说只求速死。
“抓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就想服毒自尽。可惜,我们已经有了预防,而她们两个,却没有那些死士的身手敏捷。”祁佑年这个时候就说道。
显然,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的时候,祁佑年就判断出,这两个人很可能与谢氏反贼有关。
“这还多亏晓棠……和长宁反应机敏,咱们发现的早,否则,不等我们赶过去,只怕这两个人就被灭了口了。”秦震说道。
他在说完纪晓棠的名字之后,有明显的停顿,然后才提到长宁。他的本意,只想说纪晓棠,转念一想,才带上了长宁。
长宁听没听出来,纪晓棠不知道,但是她是立刻就听出来了。
“这件事,我不敢居功,是公主有先见之明。”纪晓棠就笑道。
若不是长宁听了王娇儿和江妙儿的话之后,就让人将她们给看了起来。这两个人现在,应该已经被灭口了。
长宁留着这两个人,完全是她行事的习惯。她并不是留她们跟纪晓棠对质。王娇儿和江妙儿,在长宁看来,也就是草芥一般。
偏这样草芥的人,竟然知道,祁佑年是为了纪晓棠所以不肯娶她。
长宁不会让这两个人活下去,当时没有立刻处死她们,还是对纪晓棠的气恨,和对祁佑年的不甘占了上风的缘故。
纪晓棠为长宁邀功,秦震微笑,祁佑年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晓棠说的对,这件事,是长宁头功一件。”秦震笑着说道,在长宁的面前,秦震脸上一直带着笑,就是态度和语气,都比往常要温和亲切许多。
然而这种温和亲切,却又不是纪晓棠平常所感受到的那一种。
秦震对于长宁,是真的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