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启程的前一天晚上,寒菲樱居然意想不到地约了风头正盛的太子见面。
依旧是在重华楼,以前一直都是南宫羽冽先到,寒菲樱后到,可今晚却是寒菲樱提前到达。
南宫羽冽是身份何等尊贵的人?多少人穷其一生也见不到一面,可唯有寒菲樱,只是命人传个信,他就来了,没有任何监国太子的架子,还带来了寒菲樱最喜欢赤炎最珍贵的琥珀光。
他见寒菲樱早已经到了,窈窕身姿如画,唇角一勾,熟练地在她对面坐下,“今晚你先到了?”
寒菲樱侧首,看向这个城府极深的腹黑男人,轻裘缓带,俊美非凡,冷笑道:“如今太子殿下春风得意,本座还未恭喜,希望殿下不要介意!”
南宫羽冽虽然大获全胜,已经一家独大,可今晚似乎并不开心,听到寒菲樱的话,握着酒樽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
月色微凉,眼前的琥珀光依然荡漾着醉人的波光,寒菲樱盯着眼前的华美男子,嘲讽道:“此时此刻,太子殿下的心情一定很好吧?”
南宫羽冽唇角微弯,他的计划可以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这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没有,我一点也不开心,你信吗?”
寒菲樱忽然扬声长笑,声音穿破夜空,俏丽的身影如披冰雪,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清冽甘甜之醇香荡漾,却并没有喝下去,眸光转瞬间厉烈如刀,“太子殿下挖空心思,设了这么大一个陷阱,连我都是你的猎物之一,如今大功告成,怎么会不开心呢?”
南宫羽冽心头一紧,眼前是寒菲樱最喜欢的琥珀光,她却一口也没有喝,不禁觉得有些失落,这个豪阔疏朗女子,对他也有了极重的戒心。
寒菲樱见他不说话,淡淡一笑,单刀直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晚我出现在你房里的流言,是你自己散播出去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加重皇帝对刘贵妃的怀疑,怀疑是她罔顾圣意,故意散播流言,逼得皇帝下诏废黜太子,谁也想不到,其实是你这个受害者一手策划的!”
她说“受害者”的时候,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让南宫羽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抽动,瞒得过别人,瞒得过父皇,却瞒不过眼前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轻笑道:“女人还是笨一点比较讨人喜欢。”
“讨你喜欢吗?”寒菲樱眸色烈烈,语气凛凛,“很可惜,本座并不稀罕!”
南宫羽冽不语,心尖处忽然被什么刺中一样,一阵闷痛猛地袭上来,手中的酒樽一晃,玉液洒了出来,那天她和萧天熠深情对视的一幕再次浮现眼前。
寒菲樱声音幽幽,自顾自地说道:“你是赤炎皇帝的诸多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又是皇后嫡出,顺理成章被册封为太子,可对任何一个皇帝来说,膝下有个一家独大的太子,并不是什么好事,老皇帝还没到日薄西山的一天,新太子却朝野归附,架空皇帝的权力,这绝对不是皇帝愿意看到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笑了一下,眼中有洞若观火的眸光,并没有看南宫羽冽,“你聪明绝顶,当然很快就洞悉了皇帝的心思,在你的运作之下,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授意,于是南宫傲被扶持起来了,他最风光的时候,可以达到和你分庭抗礼的程度!”
寒菲樱悠闲地摇着手中的酒樽,却依然一口也没有喝,仿佛面前的不再是醇美芬芳的佳酿,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南宫羽冽并未否认,寒菲樱不是朝堂中人,也不是赤炎王朝的人,但这双敏冽慧眼却非常人所及。
寒菲樱幽幽叹了一口气,“皇帝希望通过你和南宫傲的相互制衡,达到他控制朝局的目的,只有你和南宫傲相持不下,他这个皇帝才能掌控整个朝局,如果皇帝不在,以你的手段,南宫傲根本活不到今天,其实他自以为是的存在,不过是你让皇帝安心的工具罢了。”
南宫羽冽嘴角浮现一个浅淡的笑意,真是个敏捷的女子,连父皇的心思都洞察得这么清楚。
寒菲樱淡淡道:“可有些事一旦付出实施,它的走向就未必是一个人可以控制的了,这么多年过去,南宫傲也不是傻瓜,他也成了气候,你放任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壮大起来,为自己精心培育了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渐渐地,他也越来越接近储君之位!”
这个野心勃勃的皇弟,当然没有人比南宫羽冽更为了解,他眸光一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寒菲樱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再次缓缓开口,“可皇帝终究会老的,很多事终究会力不从心,虽然看起来尚精神矍铄,但我相信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刘贵妃之所以这么急着下手,就是因为她担心皇帝的身体拖不起了,如果再不动手,一旦皇帝驾崩,又没有易储诏书,那皇位就名正言顺归你坐,这些年,他们和你争斗,手段用尽,一旦你正式登基,他们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刘贵妃一直伺候皇帝,是最清楚皇帝身体状况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最了解皇帝现状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尊贵的太子殿下?”
南宫羽冽眼眸一深,并没有否认,在寒菲樱面前,也否认不了,只是平静地听着。
寒菲樱轻笑一声,“这个时候,才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但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功败垂成的事情比比皆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鹿死谁手,所以你设计了一个真正完美的计划,诱使刘贵妃母子出手,他们以为掌控了你的软肋,以为可以给你致命一击,殊不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踏上了你为他们铺好的死路!”
说到这里,寒菲樱的眼神越来越深,赤炎王朝自己斗得天翻地覆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既然牵扯到她了,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南宫羽冽的目光锁定月光下如谪仙的女子,那双眼眸,璀璨若晨星,耀眼得让人只想一头沉溺下去。
寒菲樱笑容凛冽,冷冷道:“这个局,你从去年出使龙腾王朝的时候就开始布了,对吗?”
“虽然你很聪明,但也不要冤枉我行吗?”南宫羽冽轻轻一笑,那俊美华贵的脸庞流光溢彩,难怪赤炎王朝的女子都为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而疯狂。
寒菲樱才不信他的鬼话,嗤笑一声,“你故意表现出对我的浓厚兴趣,甚至说要娶我为太子妃,还许下十座城池的厚重聘礼,本座也大概调查了一下,历来两国联姻,聘礼与嫁妆虽然贵重,但左不过是些金银珠宝名人古画之类的,鲜有十座城池这样的大手笔,太子殿下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引起南宫傲的注意,让他误以为抓住了你的把柄吧?”
南宫羽冽虽然竭力想否认,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寒菲樱,是真的想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但面对气愤难平的她,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明白否认也是白搭,干脆默默饮酒,享受和她独处的时光。
“你花这么大的心思,追查出本座的真实身份,然后以此为要挟,让本座不得不屈从于你,答应你的条件,说服世子作为使臣出使赤炎王朝,你当时是说为了南宫琉璃,本座一直觉得奇怪,你不像是多情之人,就算南宫琉璃是你的皇妹,你也不可能为她花费这么多心思,直到今天,本座才彻底明白了你的用意,你还真是善于挖坑啊,你真正的目的是利用世子和我除掉刘贵妃母子,因为只有这样借刀杀人,你才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丝毫不引起皇帝的怀疑,他一直认为你是受害者,如此高明的手段,本座真是自叹不如!”
寒菲樱清越的声音越来越激烈,眸光如火地盯着优雅如斯的南宫羽冽,被人利用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就算明知道南宫羽冽非善类,可是当真相大白于眼前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南宫羽冽始终一言不发,知道寒菲樱此时心中的怒火,就由着她发泄。
寒菲樱笑容如冰,“你曾经深夜约我会面,其实以你的本事,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瞒得很紧,可偏偏让南宫傲知道了,你约我的那天晚上,他就派了几名美人去勾引萧天熠,我们当时都以为是你干的,以为你在双管齐下,可后来才知道是南宫傲干的,你前脚约我出去,后脚美人就到房里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于是我敢肯定,是你故意让南宫傲查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南宫傲对你和我的关系起疑心!”
此时明明清风宜人,月光如醉,南宫羽冽的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闷痛。
寒菲樱没有看他,嘲讽道:“南宫傲意外地发现你我深夜私会,很快就又发现了你在龙腾王朝说过要娶我的话,而你又刻意表达出对我不同寻常的兴趣,这更让刘贵妃母子坚信你喜欢我,于是,他们精心设计了一条毒计,他们以为可以借此一举扳倒你,殊不知,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南宫羽冽轻蔑一笑,微带讥讽,“谁叫他们自不量力的?这些事情,都是他们殚精竭虑自己做的,我可没有逼他们!”
寒菲樱面色阴沉地盯着南宫羽冽,杀气迸发,冷笑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那对愚蠢的母子到现在有没有明白,你才是真正的布局之人?他们不过是两颗棋子而已!”
南宫羽冽忽觉身子一凉,清楚感觉到了寒菲樱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却岿然不动,依然淡定地饮酒。
忽然,一道迅疾的风划破宁静的夜空,一柄雪亮的刀已经抵在了南宫羽冽的胸前。
流星追月大惊失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太子殿下居然被人挟持了!
别看寒菲樱表面上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可实际上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匪首,他们立即双双飞身而起,一左一右朝着寒菲樱扑杀过来。
“退下!”南宫羽冽一声厉吼,流星追月身子一僵,面面相觑,不甘不愿地退下,却不敢退得太远,只得全神贯注地盯着寒菲樱的动作。
寒菲樱无视流星追月的杀气,笑容寒意森森,“南宫羽冽,你和刘氏母子怎么斗得你死我活,都和本座没关系,你们赤炎的皇位到底由谁来坐,本座也不关心,但本座从来不喜欢被人当做棋子,这种感觉,本座实在很不喜欢!”
南宫羽冽可知道寒菲樱不是那种玩弄花拳绣腿的女人,她可是真敢杀人的,他已经感受到了寒菲樱的烈烈仇恨,笑容不变,语气轻柔,“能死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寒菲樱忽然笑了,“事到如今,你已经大权在握,居然还在这里演戏?不觉得可笑吗?”
南宫羽冽看着眼前女子,有着冰雪雕琢的容颜,却没有一丝温情,冷若冰霜,可是那晚,她衣冠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俏脸含羞,水眸半闭,红唇微张,幽香四溢,身姿曼妙,看得他血脉贲张。
他心头猛地一滞,胸口盯着刀尖,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一样,沉闷得喘不过气来,那晚她的柔媚一直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包括那晚她睡过的床铺被他命人原封不动地抬到了东宫。
她不是没有这样柔情脉脉的时刻,只是面对的男人不是自己,如果那晚不是她一直迷离地叫着萧天熠的名字,南宫羽冽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
面对她明显不信的眼神,南宫羽冽眼中有一掠而过的痛苦,一字一顿道:“我是认真的!”
“南宫羽冽!”寒菲樱陡然怒了,冷笑道:“认真的?你挑中我,就和刘贵妃挑中我一样,都是因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