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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贼难道是难道是老鼠?这么一想就睡不着了,家里米缸就那么一点米,别是让老鼠给吃掉了就不好了。
赵瑾玉刚钻出被窝就感觉到刺骨的冷意袭来,昨天早上开始下雪,一直到现在断断续续的没有停过,让原本就破旧的屋子更显得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又伸手裹了一件棉衣服才起身出去。
赵瑾玉刚走到了外间就听到梳妆台上响起咚咚咚的声音,她趁着月色仔细一瞧,好家伙!竟然是一颗莹白色的雨花石在半开的首饰盒里跳动,那石头就像是活了一样的,不住的跳,邪气的很。
赵瑾玉一开始是有些慌乱的,想着这是闹鬼了吧?或者是什么妖法?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自己不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世上总是有些让你理解不了的东西存在的,但是你不了解不等于可怕,就像是她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怪物不是?这么一想就十分的释然,看着那跳动的莹润石头也没觉得那么可怕了,直接伸手把石头攥在手里……,这雨花石不过比鹌鹑蛋大那么一点,握在手里冰凉凉的,刚才还那么蹦跶的欢实,这会儿却是老老实实的就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差别,赵瑾玉心里顿时就安心了,心想,看吧,果然不过如此,越发觉得是小事一桩,想着还是赶紧回去睡觉要紧,随手就把石头丢了出去,然后转身回被窝睡觉,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很多年后,赵瑾玉想起这一晚上做的事情,真觉得自己这心大的能把整个天都装进去了,别的姑娘遇到这种事哪个不是哭哭啼啼的或者吓的尖叫连连?唯独她这么不在意的把石头给丢了,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掉头回去睡,也活该和那人结下那样的梁子。
当然,这时候的赵瑾玉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觉得一个烦扰她睡觉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外面冷的可怕,她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里睡觉。
躺进温暖的被窝里,赵瑾玉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很快的闭上了眼睛。
武陵帝一阵头晕目眩,等着平复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丢到了外面,外面雪下的很厚,他直接钻到了雪层的最下面。
是的,这一颗跳动的雨花石就是汉真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武陵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入了梦之后竟然就变成了一颗雨花石。
这会儿,冷,饥饿,莫名其妙变成石头的郁结,当然,还有被随意抛掉的侮辱都让皇帝怒火中烧,如果这时候他还在本体上,肯定会让赵瑾玉知道蔑视他的代价,毕竟武陵帝并不是一位仁厚的郡主,只可惜,就算是如何愤怒,如何的暴跳如雷,在喘着气儿蹦跶了几十下之后他才认命的意识到,就算是他会跳,那也不能磨灭他本质是一颗石头的事实,= =。
雪很厚,皇帝在雪堆里折腾了半夜也没有能从里面出来。= =。
***
瑞福觉得皇帝今天有点奇怪,因为起的要比平时晚半个时辰。
瑞福今年也快四十了,从十五岁就开始伺候皇帝,看着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变成如今高不可攀的帝王,所以对皇帝习性也最为熟悉,他还记得当时年仅五岁的皇帝,不过就是晚起了一刻钟就被皇后罚跪在人来人往的廊下,被人指指点点,那也是个下雪的冬天,地上压着厚厚的雪,呼出去的气都带着寒意,皇帝倔强而冷漠的脸在漫天的雪雨中那样鲜明。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皇帝起的晚。
瑞福总觉得出了什么事,但是皇帝不说他也不敢问,让伺候的人进来给皇帝梳洗换衣,然后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皇帝的脸色,面色发暗不说还有些轻微的眼袋,这明显就是没睡好的症状……
等着梳洗完毕,皇帝坐在窗下的炕上,微微透射的日光下,他俊美如铸的脸上却散发着阴沉可怖的气息,让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害怕的战战兢兢的,他烦躁的推开有些碍眼的茶杯,对着一直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的瑞福说道,“传朕的旨意,今天免了早朝,即刻召慧真大师入宫。”
免了早朝?
瑞福忍不住心中的惊讶,皇帝自从登基以来除了有一年病的起不来之外,这些年就没有耽误过一天早朝,皇帝这会儿这般下旨意,必然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这些想过也不过瞬间,瑞福虽然心里思绪万千,但是脸上却是不显,马上应道,“奴才这就是去传旨。”
“等等,把左右锦衣卫都传召回来!”
瑞福头低的更低,恭敬的说道,“奴才遵旨。”心里却想着,肯定是出大事了!锦衣卫是皇帝的心腹之臣,特别是左右锦衣卫指挥使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犹记得这两个人,一个人在杭州查办严尚书贪污一案,另一个则是被派去查看西北大营内奸的事情,这时候突然就喊回来,明显就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等着瑞福退了下去,皇帝手指握成拳头,目光锐利如刀,如玉石敲击一般悦耳但是也冷清的声音里透着股令人恐惧的戾气,说道,“别让朕逮住你了,不然,朕有一千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慧真大师是法华寺的主持,今年不过才二十二岁,却是从小在寺里长大,就在他十二岁那一年突然就顿悟了禅意,当时的住持虚云大师和慧真谈了一番佛理,之后就突然间决定把住持的位置让出来,说慧真乃是真罗汉转世,也是奇怪,当时不过十二岁的慧真竟然也没有推辞,就这样法华寺就诞生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住持。
许多人都想看慧真笑话,结果没有想到十年过去了,慧真的名声是一天比一天响亮,甚至是超越了京城第一寺的护国寺,他也成了皇帝座上宾,时常被喊去谈佛理。
瑞福是亲自去的,谁知道刚到法华寺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和尚等在门口,见到瑞福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住持已经等候多时了。”
瑞福心中一震,他一直就觉得慧真大师不同寻常,心里也是十分的敬佩,如今见慧真这般先知一般预料自己要来更是觉得尊崇无比,态度也就比往常还要恭敬了几分,和蔼的对着小和尚说道,“多谢小师傅了。”
小和尚领着瑞福到了住持住的房舍,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和尚穿着红色的袈裟迎了出来了,他长的眉清目秀,气质高华,尤其是眼睛,十分的漂亮,清澈如同潺潺流动的溪水,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清明几分,“施主,你来了。”
瑞福不敢托大,赶忙行礼。
慧真却干脆利落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路吧。”
毕竟法华寺在郊外,就算坐着最快的马车等着慧真大师等人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陛下,慧真大师到了。”
皇帝靠在身后的迎枕上,修长漂亮的手指撑在炕桌上,四周散乱的放着各种书籍,他的眉眼深沉,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压,既是最尊贵的皇帝,却也是无法掩饰如山峦一般如画的俊美之姿。
慧真大师跟在瑞福的后面,轻轻扫了一眼,撇到丢在皇帝身旁的书籍,有许多都是关于鬼怪的,比如钟道旭伏魔志,山海经,穆天子传,博物志,续玄怪录,异梦录,潮海新闻夷坚续志,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了然的神色来,果然是这样的。
皇帝却像是没有听到瑞福的话一般,慢悠悠的翻开纸张,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瑞福尴尬的瞥了眼慧真大师,也不敢再次通报。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十分的安静,只偶尔能听到皇帝皇帝翻书的声音,伺候皇帝的内侍宫女们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皇帝,死的干脆。
瑞福觉得自己年纪真是大了,要是以前,就这样站着几个时辰也不会觉得累,今天却是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早上快马加鞭去法华寺,又一路不停歇的回来,午饭也没有吃,真是有些受不住了……,他轻轻的瞄了眼慧真大师,见他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从容,面上不见一丝异色,心里越发的佩服了,想着果然就是大师,总是与众不同。
皇帝不知道看到哪一段,忽然就把书抓起来丢在地上,屋内的气氛一变,有种森森的寒意,让众人都打了个寒颤,“你们都给朕统统滚出去!”
瑞福心中咯噔一下的,面上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同情的瞥了眼慧真大师,自发的退了出去。
等着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皇帝走到了慧真大师跟前,脸上闪过意思厉色,抬脚就朝着慧真大师的胸口踹了过去,等着他踉跄的倒地,又踩住了慧真大师的手背,狠狠的碾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朕会有这一劫?”从牙缝里出来的声音带着阴沉如地狱来的冷风。
慧真大师脸色煞白,额头上冒着冷汗,想着这手上的骨头恐怕碎了,很是痛苦不堪,只是态度却依然不卑不亢,说道,“陛下,贫僧曾经说过陛下继续造杀孽,会有一劫,显然就是这一次了……啊!”随着手失去直觉一般的痛,慧真大师终于高声惨叫了起来。
“朕只问你,能不能化解?”皇帝眼眸深沉,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紧紧抿着唇,寒森的声音带着迫人于无形的压力。
慧真痛苦的皱着一张脸,只觉得意识都有些迷糊,却还是坚持说道,“无解,除非陛下……”
屋内又响起一声从灵魂深处溢出的痛苦呐喊,吓的守在门外的瑞福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
☆、第 3 章
? 雪下了几天,赵瑾玉就在家里蹲了几天,她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她无意的一个举动,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京城都震动了起来。
五天后,当她把家里的仅剩的粮食吃完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赵瑾玉穿上厚厚的棉衣,又戴上手套准备把院子里的雪清理出来,然后美美做一顿饭吃,她可是还记得厨房里留着一块腊肉,放上两个土豆,在加上几个辣子炖一窝,配上热腾腾的米饭,在这寒冷的冬天实在是美味。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赵瑾玉把扫把放一边就快步走了出去,停在门口谨慎的问道,“谁?”
“是我。”
赵瑾玉听到这声音才起身去打开了门栓,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她穿碎花棉袄,眉眼温婉,这隔壁张知事的娘子温氏,她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说道,“这几天下雪,我估摸着你一直都没出门,正好你张叔昨天从外面带回来一些萝卜和咸鸭蛋让我给你送过来一些。”
蔬菜储存不易,在这寒冷的冬季更显得十分的珍贵,赵瑾玉知道张知事是寒门出身,全靠那一点俸禄过日子,日子也不富裕,更何况家里还有二个能吃的半大的小子,忙推辞道,“婶子多谢你了,不过我家里还有。”
温氏是个十分温和的人,不过有些时候也会特别固执,就像现在,听到赵瑾玉这么一说马上就板着脸,不悦的说道,“我和你家也是做了多年的邻居的人,婶子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你这样说不是当你婶子是外人吗?”
因为张知事和赵瑾玉的父亲赵长春是同一年的进士,又是邻居,两家走的尤为亲近。
两个人推辞半天,赵瑾玉在温氏的坚持下无奈收下了这一篮子的食物,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不过就是谁家的房子给雪压塌了,城外又有多少人过来乞讨,下雪之后米价涨了多少之类的,最后温氏又说道,“这几天你注意点,不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