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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挥挥手,连太监后退几步,皇帝伸手揉了揉松快不少的太阳穴,“传旨,乌以传贬回原职,以儆天下背信弃义之人”。
“是”。
连太监躬身退下,皇帝忽又开口,“乌以传次子这次也在这次春闱之中?”
“是”。
“等几日瞧瞧,上了榜就革了”。
“是”。
连太监退出了御书房,皇帝偏头去看西堕的太阳,微微眯起眼,“来人,摆驾乐清殿”。
014 圣旨
乌以传还不知道厄运临头,亲自押着乌怀信跪在文昌侯府大门口,对身边的窃窃私语声和嘲笑声充耳不闻,这桩婚事首先提出来的是俞国公,当初父亲只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官,自己也不过刚刚中了进士,俞国公独女的嫡长女,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乌家头晕眼花。
不想时过境迁,俞国公千娇百宠的独女过世,俞国公从此视文昌侯府为仇,对唯一的外孙女不闻不问,而自己竟一路打拼而来成了一部尚书,这门当初是天掉馅饼的婚事便如哽喉之骨,不吐不快——
妻子一直在耳边唠叨着要退亲,他不是不心动,只是到底比闺阁妇人目光长远,不明不白的退亲,他退不起!
只想不到次子竟得了次辅嫡孙女的青眼,而舒莫辞竟传出了那样的名声,他凭着多年在官场上打滚练出的老辣眼光看出这是退婚的最佳时机!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不想那舒莫辞竟是个口舌如此伶俐的,还不知从什么地方探知了怀信和文小姐的私情,乌家再有理也变成了无理,乌以传想到这又狠狠瞪了一眼乌怀信,不是这个孽子行事不谨慎,又怎会让他人发觉,将乌府逼到现在的地步!
乌夫人站在乌以传稍右下手处,从午晌站到现在,她已经站的头晕眼花唇干舌燥,双腿更是酸软的厉害,可看到身边乌以传阴沉的脸色,她连叫声苦都不敢,而怀信,乌夫人鼻头发酸的看看自家跪的笔直的儿子,这都跪了一下午了,怀信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等那舒家的丫头过门……
乌夫人恶毒的想着各种凌虐未来儿媳的手段,让她的怀信吃这种苦头、受这种屈辱,她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老爷老爷,宫里来圣旨了,管家命小人请老爷夫人回府!”
乌以传心头一抖,这样的事虽然传出去难听,但毕竟是家务事,皇上怎会插手,且皇上向来不喜文昌侯府,他本来以为文昌侯敢往宫里递折子肯定讨不了好儿,怎么这么快就有圣旨下来了?
“有没有说什么?”
乌府的小厮喘着粗气哭丧着脸,“传旨的公公只说要等老爷回府,管家说那些公公不如平日和气,要老爷当心着些”。
乌以传心头又是一抖,猛地踹翻跪着的乌怀信,“孽子!看你做的好事!”
乌怀信跪了一下午,早跪的头晕眼花四肢僵硬,被乌以传一脚踹的,竟半天爬不起来,乌夫人大哭着扑了上去,“我的儿,要不要紧?”
乌以传也不理二人径自上了马车,“走!”
伺候的丫鬟婆子见乌以传走了,忙扶人的扶人揉腿的揉腿,折腾了半晌才相扶着上了马车,倒是又为京都的闲人们添了一段笑料。
乌以传匆忙回了府听了圣旨,只觉兜头一盘冷水泼下,夹着碎冰,泼的他浑身冰凉头晕目眩,十几年来的心血啊,十几年啊!
乌以传双眼通红,猛地一个反身狠狠扫了乌夫人一巴掌,“你个蠢妇!养出这样背信弃义不知廉耻的儿子,还敢为虎作伥,到文昌侯府退亲!”
乌夫人被打的一愣,尖叫着扑了过去,“你敢打我!”
乌夫人来势汹汹,乌以传脸上立马被她挠出一道血痕来,仆妇们忙上前拉住乌夫人,乌夫人却不肯干休使劲挣扎,乌以传怒道,“拖进去,给本官好生闭门思过,没本官的允许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那传旨的太监笑盈盈的看着,心想这场闹剧回去给连公公学学嘴,说不定倒能得了个赏,也能在连公公面前露个脸儿,这么一想脸上的笑就更意味深长了。
乌以传转眼见了传旨太监脸上的笑,顿时老脸通红,抱拳行礼,“公公见笑了”。
“大人快接旨吧?”
乌以传恭恭敬敬跪好颤抖着接过了圣旨,五体投地,“臣谢皇上隆恩!”
荣乐堂中,钟氏不安的两头走动着,舒月涵被她绕的头晕,不由暗自叹息,自从俞氏嫁妆之事后,母亲是越发沉不住气了。
“夫人!”许妈妈一脸喜气的进了门,“打探到了,侯爷到底没让乌家的人进门,后来乌家有人来传信,说是皇上下了圣旨,乌家的人都回去接旨了”。
钟氏松了口气,坐了下去,“没应就好,没了这门亲事,我看那贱人还怎么得意!”
舒月涵奉上茶杯,“娘,喝口茶润润喉咙”。
钟氏接过连喝了半杯才放了下来,看着沉静美貌的女儿满意的笑了,“还是我的涵姐儿好,那死丫头哪比得上涵姐儿,怎么配得那样的好亲事?”
舒月涵想说乌家因事情闹大不想再退亲,父亲却坚决不应,是不肯让舒莫辞受那样的侮辱委屈,委实没什么好高兴的,话头一转却道,“母亲,文昌侯府一年不如一年,长姐嫁的好,我们下面的一群妹妹才能嫁得好,祖母最是注重规矩,妹妹的婚事断不会过了姐姐去,长姐嫁的不好,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岂不是更差?”
钟氏不以为然,“这个不用担心,你舅舅过几日就该到了,这次补的是吏部的实缺,到时候为你和渺姐儿寻个好亲事,又不是什么难事”。
舒月涵想起即将进京的舅舅,嘴角浮起笑意,“宅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不如明天我陪母亲去看看,有什么缺的也好补上,省得舅舅到了一头慌乱”。
“还是涵姐儿想的周到……”
母女俩絮絮说了一番为钟竟新添置的房子,正要传饭,许妈妈进来笑道,“夫人,皇上下了圣旨将乌尚书贬回了做户部侍郎,乌尚书大怒下甩了乌夫人一巴掌,又被乌夫人抓花了脸,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都说乌家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成了一群乌眼鸡,奴婢刚在荣乐堂听了一嗓子,老夫人在说乌家这回是不中用了,勉强坐着户部侍郎的位子,也没人会给脸面,那二公子更是前程尽毁,只怕就算中了榜,背着乌背信的名头,皇上也是万万不肯重用的”。
钟氏气红了眼,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砸了个稀巴烂,“那个贱人哪来这么好的运气,连皇上都为她出头!”
许妈妈忙敛了笑,劝道,“夫人,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事,哪里就是皇上为大姑娘出气了?”
舒月涵也帮着劝解,好不容易劝得钟氏稍稍解了怒气,又伺候着钟氏用了饭,许妈妈便退了出去,留母女二人说私房话,不想不一会舒月涵便追了上来,“许妈妈”。
015 姐妹
舒月涵也帮着劝解,好不容易劝得钟氏稍稍解了怒气,又伺候着钟氏用了饭,许妈妈便退了出去,留母女二人说私房话,不想不一会舒月涵便追了上来,“许妈妈”。
许妈妈忙回身行礼,“三姑娘”。
舒月涵扶着她的胳膊不受她的礼,嗔道,“妈妈这是做什么?我怎能受的了妈妈的礼?”
许妈妈心中熨帖,“姑娘追来可是有事?”
舒月涵叹气,“娘的性子,妈妈以后多劝着些,大姐姐左右不过两三年就要出嫁,何苦为难?”
许妈妈也是叹气,“老奴平日也一直劝着,只是,夫人一贯性子倔强”。
“这个我也知晓,只我毕竟是晚辈,很多话不好说,还是要多麻烦妈妈”。
许妈妈忙应了下来,舒月涵又道,“大姐姐最近倒有些不一样了,今日那番话,我怎么也想不到大姐姐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许妈妈也觉得不可思议,“老奴也觉得奇怪,大姑娘一贯是个温柔不多言的性子,怎会那般言辞激烈?”
舒月涵俏脸微黯,“妈妈帮我多注意着大姐姐的院子吧,有什么事告知我一声”。
许妈妈当下将舒莫辞打发了兰络,又将缨络提拔成一等丫鬟的事说了,舒月涵脸色越发暗沉,“大姐姐,真的不一样了”。
许妈妈邀功道,“大姑娘今日打发人来说要提缨络做一等丫鬟的事,夫人本不想应,被老奴劝着应了,侯爷正在气头上,何苦在这些小事上为难大姑娘,别人听见了又是一场饥荒”。
“妈妈说的是,”舒月涵褪下镯子塞进许妈妈手中,“往后母亲还得要妈妈多多提点”。
许妈妈推脱了几句,也就收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舒月涵吩咐丫鬟提了灯笼一路往春晖阁而去。
春晖阁刚刚得了消息,处处欢声笑语,舒莫辞高兴下无论大小丫鬟婆子,各赏了五两银子,又许了半天的假,让她们出府耍儿,春晖阁更是欢声震天,过年也没这么喜庆。
流苏的腿伤已经好了,闹着要去院门口多挂两只大红灯笼添添喜气,舒莫辞也就随了她,吩咐苗妈妈带着她去库房找了两只大灯笼,流苏提着灯笼一溜烟往院门口跑。
春晖阁中人人都知道流苏是舒莫辞面前的红人,指不定哪天就要提拔上去的,都跟着起哄,一个婆子更是殷勤寻来了梯子要帮她挂上去,流苏却不肯,自己蹬蹬爬了上去,刚挂好就见舒月涵主仆几人逶迤而来,忙上前见礼,脆声道,“三姑娘怎么这会子来了,快去禀告姑娘”。
舒月涵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笑道,“春晖阁这是有什么喜事?大晚上的往院子门口挂灯笼?”
流苏吃了一顿打,又被苗妈妈和缨络耳提面命指点了一番,倒是谨慎了不少,听舒月涵问起就不肯说实话,“是奴婢闹腾,姑娘被奴婢闹的没法子只好应了”。
舒月涵瞧了她一眼,不再开口,流苏引着她们一径进了舒莫辞的洛川楼,打帘子的小丫头刚掀开帘子缨络就迎了上来,笑道,“三姑娘,姑娘已经歇下了,知道三姑娘不是外人必不会见怪,就不起身了,三姑娘上楼罢”。
舒月涵眸色微闪,之前就算已经歇了舒莫辞也会披上衣裳到楼下来迎自己,今天这春晖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舒莫辞不可能歇下了,这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么?
“是我来的不巧了,想不到大姐姐这时候就睡了,扰着了大姐姐”。
缨络是个机灵的,听出舒月涵话里的意思是说她撒谎,黯然道,“可不是,那乌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姑娘气的晚饭也没用,早早的就歇下了,三姑娘待会说话可要着紧些,别再惹了姑娘伤心”。
舒月涵一噎,她此来就是要打探退亲的事,被缨络这么一拦,她还怎么开的了口,嘴角弧度冷硬下来,“这么说倒真的是我来的不巧了,既然大姐姐歇下了,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看大姐姐就是”。
“哎,三姑娘别走,您这一走,大姑娘定然要怪奴婢招呼不周了”。
舒月涵正要说话,便听舒莫辞的声音懒洋洋响起,“傻丫头,三妹妹又岂会怪你招呼不周?三妹妹这是在怪我没亲自相迎呢,几天不见,想不到三妹妹竟变的这般小心眼了,这样下次三妹妹再来,姐姐一定到春晖阁院子口迎着如何?”
舒月涵心机再深也不过一个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