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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曲少徵咳了咳,他才不想他家舒妹妹记那个阴沉沉的游昀之的情,就让她这么误会好了。
而曲少微则是蹙了蹙眉,这位游二爷因腿疾闲散在府,无法承袭游国公府世代武职,也没传出什么才名,昨天先俞国公府先一步找到人,还可以说是游国公府占护卫京师的便宜,今天,他能如此迅速老道的解决流言问题,还倒打一耙叫钟家哑巴吃黄连,就不能单纯用家世之便来说了,而且她并未听说过舒莫辞和游昀之有什么交集,他却在她的事上如此上心——
曲少微瞥了眼明显在打坏主意的曲少徵一眼,算了,就让舒妹妹误会吧,省得再生风波。
唔,游二爷,您老节哀!
116 梦想
游昀之移花接木将脏水泼到了钟家,舒莫辞自然要做足了受害者形象,在曲少微的陪伴下去般若寺祈福,曲少徵护送二人上山,当天就被曲少微毫不留情的打发走了。
第二天秋雨忽至,细细密密下了一天还没有停的迹象,曲少微在屋里困了一天,连剑也没法练,烦躁的来回走动,舒莫辞在隔壁听到动静,敲门进来歉意道,“七姐姐嫌闷了?”
曲少微勉强压下烦闷,“没有,雨滴滴答答的,烦”。
舒莫辞知道她不愿听自己感激歉意的话,遂道,“七姐姐,我替你的宝剑做个剑穗吧?”
剑是杀敌利器,任何多余的装饰到战场上都是累赘,再说曲少微也不喜欢,见舒莫辞神色殷殷,点头应了。
曲少微的随身宝剑又细又长,漆黑的剑鞘上雕刻着古朴而神秘的纹路,舒莫辞思量半天才定下用石青色配大红,既不太过张扬让曲少微不喜,也压得住颜色。
舒莫辞对曲少微有感激、有敬佩、有喜爱,对她所喜爱的宝剑战场却知之甚少,她所喜爱的琴诗书画,曲少微也丝毫不感兴趣,此时明知道她心思郁烦,却根本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索性仔细替她打起了剑穗。
缨络燃起两支蜡烛,山风透过窗户的隙缝吹进来,烛火摇曳不定,少女秾丽的脸蛋笼着淡淡的光晕,柔和而宁静,传染般的曲少微烦躁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她小时候比男孩子还野,在西陲的风雪城号称风雪城一霸,甚至盖过了两个哥哥的名头,长大后进京才渐渐收敛了些,后来因肖闻益更是沉下心思要做个贤淑温良的侯府长媳,对女红书画等也曾下心思学过,当时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再枯燥也能忍受下来,虽然没学有所成,性子倒真是磨的差不多了,再没了当初的锐气劲头。
曲少微定定看着在舒莫辞手中上下翻转的鲜红丝绦,曾经的如玉良人让她轻易放弃了年少时的抱负,数年苦难的婚姻更让她的梦想一点点褪色,而如今,她挣脱了安阳侯府的桎梏,却只能安安静静龟缩将军府等着老去、等着死去——
难道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让太祖父亲手赐予的宝剑系上华美的剑穗,沦落为闺阁女儿的饰物!
“七姑奶奶,温府十三公子求见”。
曲少微猛然回神,压下翻滚的气息,眸中血色渐渐褪去,“十三郎?”
“是,十三公子说有急事,请七姑奶奶务必赐见”。
曲少微转眼看向舒莫辞,舒莫辞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朝她笑了笑,曲少微知道她这是不准备避嫌了,示意流星请温漱流过来,凝神问道,“天都快黑了,他冒着雨上山,对你也算是有心了,你还是不肯改变心意?”
舒莫辞点头,轻缓却坚决,曲少微点点头,两人安静下来。
温漱流到的很快,衣衫头发上都是水渍,却不显狼狈,反倒为他本就洒脱不羁的气质更添了几分落拓之气,疏朗风举龙章凤姿。
温漱流显然没想到舒莫辞也在,一愣之后不自觉又上前两步,双眼发光,“舒妹妹!”
舒莫辞福身行礼,“十三哥”。
温漱流听着软软糯糯的叫着十三哥,只觉心头一热,脑子中盘旋无数遍的话脱口而出,“舒妹妹,今天祖母已经派人到舒府提亲,岳父大人应下了,说明年就能商量婚期,后年你及笄过后就进门!”
舒莫辞脑子一空,看着他激动的通红的俊脸竟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这神色落到温漱流眼中就是她欢喜的傻掉了,更是欢喜,伸手去拉她的手。
舒莫辞一惊,本能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温漱流不闪不避挨了这巴掌,一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哈哈笑道,“舒妹妹,我挨了你一巴掌,再抱你,你可不准生气”。
曲少微眼皮跳了跳,默默收回手,舒莫辞回神忙去推他,温漱流乖乖放开她,只带着巴掌印的脸上兴奋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打。
舒莫辞只觉全身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浅浅的绯红慢慢向深红发展,温漱流看的心痒,却也不敢再放肆,双眼放光的盯着她因羞恼而越发明媚摄人的脸蛋。
曲少微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咳问道,“十三郎你上山是有什么事?”
传染性的温漱流也咳了咳,朝曲少微一拱手,“菩萨佑护我温家喜得佳媳,祖母命我上山进香还愿”。
曲少微,“……”
好吧,这厮真的是出身诗书世家温氏?
“我上山前听到消息说,钟府两姐妹是双胞胎,虽然安郅说自己掳的是钟四姑娘,但谁也不知道是钟四还是钟三,安平侯府遣人到钟府闹腾,将迎娶钟三为妻改为了平妻”。
“是温家做的?”
温漱流说出这个消息本是希望跟舒莫辞邀邀宠,不想曲少微竟问了这样一句话,顿时惭愧了,“不是,我只想到去文昌侯府提亲,自然能让对舒妹妹不利的流言不攻自破”。
曲少微沉吟,这法子狠辣歹毒,钟府两姐妹全部折了,是世人好口舌,还是有人推波助澜?抑或是游昀之留的后手?
慢慢平静下来的舒莫辞却没想到这一点,开口道,“十三哥光风霁月,自然想不到这般阴损的法子”。
曲少微扫了她一眼,如果真是那位游二爷动的手,不知道听到舒莫辞这番评价,会是什么表情啊?
“只是十三哥,这门亲事,我不——”
温漱流打断她,“三媒六聘,我温家一样不少,如果舒妹妹真要青灯古佛,也得在我温家的家庙中修行”。
舒莫辞一噎,默然半晌决然开口,“十三哥,流言消除了,我的名节也还是损了——”
“舒妹妹——”
“你听我说完,那——”舒莫辞咬了咬唇,“那人抱我了,还——”
舒莫辞微微勾起的杏眸中弥漫起水雾,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温漱流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冷声开口,“你不想嫁给我,也不必如此自毁!”
“我——”
“不必再说,我说过三媒六聘,我温家一样不少,我温家更不是乌家,你若真一心向佛,我自会替你准备好家庙!”
温漱流说完似是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转身就走,曲少微看着呆怔的舒莫辞缓缓开口,“舒妹妹,无论如何,你刚刚那番话极为不妥”。
舒莫辞眼中的水雾化作一滴清泪滑落眼眶,落入衣领不见了踪影,她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她说出了那样的话,他竟是这般反应——
117 再遇
这场雨缠缠绵绵下了五天才渐渐止住了,天气也越来越冷,舒莫辞当初就是准备来般若寺常住的,衣物等倒是备的充分,缨络和流苏看天放晴将冬天的薄袄大氅等都找了出来放到院子里晾晒。
山间潮湿,又下了这么多天雨,舒莫辞只觉屋里什么都湿哒哒的,特别是书册,见缨络她们晾晒衣物,便也将书墨等物拿出来吹吹风,自己则搬了张椅子拿了本书在一旁看。
温漱流那天拂袖而去后,就再也没露过面,舒莫辞知道他还在般若寺,刚开始两天她还有些惶恐心虚,这两天则慢慢放下了心思,她本就是想他退亲,如今他生气难堪甚至羞耻都与她无关,她只要等着他来退亲就好。
她来般若寺一为躲避流言,一为躲避文昌侯府那些人,一为礼佛,放下心思后她也就坦然做着自己的事,这几天闷在屋里觉得自己都有些发霉,就出来晒晒太阳看看书,甚是悠闲,不想还没到晌午时分,流星就来报游昀之携游晗之上山,来给曲少微请安,曲少微请她过去。
游昀之和游晗之来了,曲少微又算是游晗之的长辈,游昀之按礼是要带游晗之给曲少微请安的,舒莫辞既然也在般若寺,论礼也该见见的,只是——
“我乏的很,就不去了,让七姐姐代我告个罪”。
流星对曾救过自家主子的舒莫辞很是恭敬,闻言应声下去了,舒莫辞回了房间,又吩咐缨络守在门边,果然不一会便听见说话声、走动声渐渐近了,流星将来人引进了隔壁。
曲少微、游昀之都不是话多的人,话多的游晗之不知道什么原因蔫耷耷的,客套两句后就冷了场,曲少微很喜欢游晗之,正要问问他怎么了,便听温漱流沉声问道,“舒妹妹呢?”
隔壁的舒莫辞心头一跳,曲少微挑眉看向温漱流,他语气有些冲,明显怒气还没消。
“舒妹妹有些乏了,让我告个罪”。
温漱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倒是游晗之紧张问道,“姐姐也在这?”
“姐姐?”曲少微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游晗之小脸一红,恶声恶气道,“她才不是我姐姐!都怪五殿下天天姐姐来姐姐去的!”
说着不等曲少微再问,急冲冲问道,“舒莫辞也在?还没到中午就乏了?是不舒服?看了大夫没有?我去看看!”
游昀之捏住他手腕,“小八!”
曲少微失笑,“她没事,就是有些困,估计正睡着呢”。
“不是病了啊——”
游晗之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失落,曲少微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晗之希望舒妹妹生病?”
游晗之转了转眼珠,扑到曲少微身边抱住她的胳膊,“七姐姐,我要跟你住一个院子,不跟二哥一起!”
游晗之嘟着玫瑰花般红艳艳的嘴唇,眨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满是期盼的看着曲少微,没有女人能抵挡这样的萌物,因无子而婚姻坎坷的曲少微更是,一颗心早就软成了水,转眼看向游昀之。
游昀之迟疑,“这,只怕会打扰七姑奶奶和舒姑娘”。
“我才不会打扰七姐姐,七姐姐,我练剑从来不偷懒,吃饭也不挑食,不会打扰七姐姐的!”
晶晶亮的小眼神,稚嫩软萌的童言再度俘获了曲少微的心,“游二爷若是不介意,就让晗之在我这玩几天”。
“他每日需抄十张经书,恐怕——”
“我不会偷懒的!七姐姐也可以监督我!”
游昀之迟疑片刻,点头,“小八,不可给七姑奶奶添麻烦,否则我马上接你回去”。
“我才不会给七姐姐添麻烦,你快走吧,都晌午了,七姐姐肯定饿了,我陪七姐姐用膳!”
游昀之,“……”
游晗之还是很怵自家哥哥的,见他不动,不敢再催,便往外推温漱流,“十三哥,你们快走,你们在,七姐姐饿了都不好意思吃饭!”
曲少微,“……”
好吧,她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未来的精彩生活。
送走了游昀之和温漱流,游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