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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到没人的地方,憋了一路的游晗之就伸手抓住了舒莫辞另一只手腕,兴奋道,“那天是你救的我,我记得你的声音!”
舒莫辞被孟玄琢拉着跑了一路,心中的紧张倒是慢慢消散了,正要否认,游晗之又大声道,“你不用否认,我记得你的声音,我不会认错!”
小小少年双眼晶亮,闪动着殷切的渴盼与孺慕,小心翼翼藏着隐隐的依恋,一如前世他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舒莫辞手心后背起了一层汗,酸涩从鼻尖涌入眼眶,忙狠狠握了握拳才没有失态,勉强冷静道,“二爷想必和八爷说过了,那件事八爷不必再提起”。
除了游昀之,游晗之从小到大就没在谁那里吃过瘪,被舒莫辞不冷不热这么一顶,顿时气红了脸,哼道,“不提就不提,不识好人心!”
孟玄琢笑着摇摇舒莫辞的手,“姐姐热了吧?我们去那里歇歇凉”。
孟玄琢言语烂漫,拉着舒莫辞杂七杂八的说着一些琐事,若不是舒莫辞七夕那天看到他的古怪之处,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在他看似杂乱无章的话题的带领下慢慢放下了刚开始的戒备与恭敬,竟与一个十岁的孩子言谈甚欢,意识到这一点的舒莫辞心下微凛,自己救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和今上都没什么动作,却掐在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目的?
凉亭里四面透风,风一吹,汗湿的**传来阵阵凉意,舒莫辞不适动了动,孟玄琢立即发现了,“姐姐怎么了?”
舒莫辞趁机起身,“刚刚好像汗湿了衣服,失礼了”。
孟玄琢眨了眨眼,“没事,我陪姐姐去换衣服,姐姐带了更换的衣物吗?”
孟玄琢才十岁,比悦儿也不过大了四岁,舒莫辞倒没想到男女大防什么的,点头同意,孟玄琢看向缨络,“去替姐姐拿衣物,我和姐姐在文华苑”。
孟玄琢说着一招手,一个黑衣大汉凭空出现,朝舒莫辞一拱手,示意缨络跟他走。
上辈子游晗之为讨好她,曾在她面前展露过轻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舒莫辞看的惊叹连连,却从未见过这种大变活人的武功,眼中就带了惊叹之色,孟玄琢笑道,“这是暗卫,姐姐喜欢我送姐姐两个”。
舒莫辞急忙摇头,大内暗卫又岂能这样“送”的,更何况,她也不愿自己一言一行都落在别人的掌握中,孟玄琢也不再劝,笑眯眯亲热道,“姐姐,我们走吧”。
104 设计(一)
文华苑是东宫专门辟出来让女客更衣方便的地方,孟玄琢和游晗之将舒莫辞送到院子门口,两人便止了步子,在门外等着。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因是东宫,做客的贵妇贵女大多只带一两个贴身丫鬟,像舒莫辞这样自重身份只带一个婢女的比比皆是,文华苑中配备了许多侍女以备客人不时之需,舒莫辞刚进门就有两个侍女笑着迎了过来,伺候着舒莫辞进了厢房,舒莫辞净了手,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对其中一个侍女道,“我的丫鬟去取衣物应该快到了,你替我去迎一迎”。
那侍女应着去了,舒莫辞看向留下的侍女,她恭恭敬敬一礼,“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替我传信给安平侯世子,让他在午膳后在明远亭相见”。
舒莫辞说着撸下腕上的碧玺佛珠扔给她,傲慢开口,“此事办妥了自有你的好处,但你若敢多半句嘴,我定有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侍女惶恐跪下,“奴婢不敢”。
“起来吧”。
那侍女又磕了个头,这才爬了起来,舒莫辞不再理她,专注的玩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指,那侍女垂着的双眼中光芒乍现,又黯淡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一会缨络将衣服送了过来,伺候舒莫辞换上出了文华苑,此时时辰也差不多了,几人便朝东宫待客的含华殿而去,文氏的寿宴,太子根本没打算参加,可来的客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他只好推了事务急急赶了回来,几人刚到含华殿门口就有内侍一溜烟跑了过来,“奴才见过五皇子、游八爷、舒小姐,太子殿下请五皇子去东殿用膳”。
“不用,我和姐姐一起在西殿用膳”。
那老太监满头的汗,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去禀告太子,自己则领着几人往西殿走,舒莫辞低声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孟玄琢苦下脸,“姐姐,我求了父皇三个月,父皇才准我今天出宫找姐姐,还说宫门落锁前必须回去,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姐姐,我要寸步不离跟着姐姐!”
“殿下与小女身份不同,就算去了西殿,也不能与小女同席用膳的”。
孟玄琢看了看舒莫辞的脸色,拉起她的手,“那你要答应我,用过膳就来找我”。
舒莫辞点头,孟玄琢这才拉着还在别扭不肯理会舒莫辞的游晗之走了,舒莫辞偷偷松了口气,到西殿找到钟氏姐妹,在她们身边坐下。
因为血玉豆蔻的插曲,当时在场的人自然不会多嘴,温漱流与舒莫辞定亲的事也还没传扬开,钟颖对舒莫辞被温家老太君叫去的事又羡又妒,连声追问,舒莫辞却懒懒的爱理不理,不时打量钟秀,钟秀被她看的直发毛,酒到半酣见舒莫辞起身去更衣,忙追了上去,钟颖见状也要跟上去,却被钟秀止住了。
眼见四周无人,钟秀拉住舒莫辞,“大表姐,你刚刚一直看我做什么?”
“看你?我什么时候看你了?”与平日的冷淡矜持不同,舒莫辞的声音尖细刺耳,满是嫉恨。
钟秀自是不肯相信,连番追问,舒莫辞被她缠了半天才不耐烦道,“刚刚温小姐让我约你膳后在明远亭见面,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温小姐那样身份的人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舒莫辞说完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了,钟秀心跳如鼓,在舒莫辞被温丛薇叫去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怀了隐秘的期盼,盼望着温丛薇叫舒莫辞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要叫的却是她,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如晴空朗月的人在靖王府那赞赏而又温柔的笑容,温丛薇要见她,又何必约在明远亭,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让舒莫辞传信,是他想见她,他果然没有忘记她!
钟秀伸手按住跳的欢畅的心,眼眶滚烫,他没有忘记她,他想见她!
钟秀呆呆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怕人看出端倪,去净房净了手才匆匆回了席上,却发现舒莫辞已经走了,不由一惊,忙问道,“大表姐呢?还没回来?”
钟颖撇嘴,“回来了,说自己的手串丢了,出去找了”。
钟秀放了心,知情的舒莫辞被事情绊住当然更好,只要她小心一些,就算不小心被人看到,说是偶然碰到,那般光风霁月的人别人定不会闲话,不过就算闲话,也没什么,不,是更好……
宴席渐渐散了,舒莫辞沿着来时的路仔细寻找“不小心遗落”的碧玺佛珠串,孟玄琢和一脸不爽的游晗之也在帮她找,她出来找珠串时遣人去喝孟玄琢说了一声,准备正好趁机甩掉这个自己找来的麻烦,不想孟玄琢和游晗之竟追了过来,还自告奋勇的帮她找东西。
几人还未走到文华苑就见一个青衣内侍小跑着到了跟前,朝几人行了一礼,焦声道,“舒小姐,侧妃娘娘请您过去”。
“出什么事了?”
“奴才不知,侧妃娘娘吩咐奴才来请舒小姐”。
舒莫辞点头,“劳烦这位小公公了,小女这就过去,五皇子,不知道能不能劳烦您和八爷帮小女找到珠串”。
孟玄琢立即道,“我要跟着姐姐,让晗之留下来就行了”。
游晗之跳脚,“我才不留下来找什么破珠子,一串破珠子有什么好找的!”
舒莫辞垂下头,“那是白马寺方丈赠予我的,说是能佑我福泽绵厚,我一直不敢离身”。
游晗之烦恼揉揉头发,“那就留些奴才找,反正我不留下来!”
孟玄琢拍板,“那就留几个奴才慢慢找,我们陪姐姐去见侧妃,如果再找不到,就让太子哥哥派人找,一定会帮姐姐找到”。
舒莫辞,“……”
为毛她一奔三还转世重生的人连两个小毛孩都搞不定?
105 设计(二)
温漱流站在院子里,眉头紧皱,见了舒莫辞才舒展开来,迎上几步护着舒莫辞往里走,“舒妹妹,一会侧妃娘娘问你几句话,不要怕,照实答就行了”。
舒莫辞讶,“发生什么事了?”
温漱流默了默,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只道,“不是什么大事,说清楚就好”。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里,相关人员都到的差不多了,舒莫辞一一行礼,文氏恼怒开口,“舒小姐,是你用碧玺手串收买侍女传信让安平侯世子去明远亭?”
舒莫辞愣住,游晗之恍然,“原来舒莫辞的手串被人偷走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游晗之人不大,面子却不小,走到哪人家都要让三分,更何况文氏一个太子侧妃,文氏勉强压下怒气,“游八爷,此事与八爷无关——”
游晗之不屑打断她,“舒莫辞的手串早就不见了,我们一直找到现在都没找到,你现在拿出来栽赃她传什么信,这手段连我糊弄不住,还好意思拿出来?”
文氏噎住,跪着的侍女忙大声悲泣道,“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真的是舒大姑娘将那碧玺手串送与奴婢,要奴婢替她给安平侯世子传信约在明远亭见面的,娘娘明鉴!”
游晗之又想开口,舒莫辞伸手止住他,深吸一口气才道,“这位姐姐,我不知道你受谁的指使偷我的东西栽赃我,可你在偷东西前该好好打听打听,那碧玺手串乃是白马寺方丈多年佩戴之物,送与我佑护我之物,那天在靖王府有姐姐说笑要我拿出来做彩头,我都不肯,又怎会打赏给你传什么信?侧妃娘娘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靖王世子妃和宛阳郡主,当时她们都是在场的”。
萧氏听了,只好应声道,“舒姑娘所言不假,因为舒姑娘不肯将手串拿出来,还被姐妹们取笑小气”。
缨络愤愤开口,“姑娘,奴婢想起来啊了,姑娘在文华苑净手就是她伺候的,肯定是她趁机偷了姑娘的手串!”
那侍女被问的哑口无言,急中生智,“娘娘明鉴,就算奴婢说谎,钟家三小姐又怎会说谎,明明钟三小姐也是被舒小姐哄去明远亭的!”
舒莫辞顺着那侍女的目光看向勉强镇静面色却惨白的钟秀,不敢置信开口,“三表妹?你与安平侯世子在明远亭——”
钟秀勉强维持的冷静瞬时破功,面目扭曲而怨毒,刚张嘴就感到胳膊一股剧痛传来,却是向氏狠狠掐了她一把,钟秀回过神来垂下头遮住自己控制不了的怨毒与愤恨。
孙文茂哪里肯在美人面前担上这样的名声,急忙道,“舒妹妹,你信我,我要是知道那个女人会去明远亭,打死我我也不会去!”
安平侯夫人咳了一声,孙文茂恋恋看了舒莫辞一眼,不敢再开口,文氏勉强压着不耐,“舒大姑娘,钟三姑娘说是你与她说温十五姑娘约了她在明远亭见面,温十五姑娘却说自己并没有要你传信,是怎么回事?”
舒莫辞垂着头,声音带了几分哽咽,“我不知道三表妹为什么说是我哄她去明远亭,如果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