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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郡主许多,郡主还是再招些人手进来”。
“不知道妈妈有没有信得过的姐妹引荐?”
辛妈妈也不扭捏,“老奴说了也不怕郡主见怪,前些日子听闻郡主要受封的消息时,老奴就在思量着了,老奴在宫里有个老姐妹,去年放出了宫,本来指望着侄子能给自己养老送终,不成想她那个侄子却是个黑心的,哄光了她的钱财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寻摸着找个去处”。
“所谓举贤不避亲,既是妈妈举荐的人,想必是极好的,只是,我这里可不养耳根子软好哄的人”。
辛妈妈凛然道,“姑娘放心,老奴那老姐妹心里明白着,只到底舍不得那点子血脉,又期望着侄子能迷途知返,这才散了些钱财”。
“既然如此,你尽快领过来让我瞧瞧,明儿一早准备些小儿的衣物饰物,我去镇国将军府瞧瞧九嫂”。(未完待续)
221 发难
这一年在山上,舒莫辞的性子越发养出来了,虽身边大事小事不断,却丝毫未影响心性,第二天还是如往常一般时候起身,练了一个时辰字,又念了半个时辰经书,这才吩咐摆膳,用完膳后方命备车去镇国将军府。
平林县主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虽然心痒痒的想去看舒莫辞受封郡主的热闹,但实在是不方便出门,只好给舒莫辞下了个帖子,本以为她至少也得过一段时间才抽得出时间来看自己,不想她竟这么快就来了,惊喜下不顾丫鬟婆子劝阻,亲自到二门来迎接。
舒莫辞乍一见平林县主吓了一跳,脱口问道,“怎么胖成这样?”
平林县主只觉满腔的热血被舒莫辞兜头浇了一盘冷水,不满嚷道,“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胖成这样?我有身子了!有身子了当然会长胖!不然怎么生孩子!”
舒莫辞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歉意笑道,“原是我不懂这些,冒昧了”。
平林县主挽住她的胳膊,“你还没嫁人,当然不知道这些,等你也有身子了就知道厉害了!我现在每顿至少抵之前一天的饭量!”
舒莫辞怀悦儿时吃什么吐什么,悦儿出世时,跟只小猫似的一点点大,她自己也瘦的脱了形,听平林县主这般说大是咋舌,如果那时候她也这样能吃,悦儿肯定能长的壮实些——
舒莫辞猛地掐断自己的思绪,笑道,“能吃是福,能吃孩子才长的好,我刚刚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才不放在心上。九哥说女人家要珠圆玉润才好看!”
舒莫辞失笑,两人一路闲话进了平林县主的闺房,舒莫辞将送给孩子的东西拿出来,平林县主又邀她指点自己给孩子做的针线,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时间。
用过午膳,平林县主就觉困倦起来,却不肯放舒莫辞走。舒莫辞自己也有午睡的习惯。见她留的紧,便在隔壁的东稍间歇了下来。
睡的迷迷糊糊间恍惚听到男子说话的声音,舒莫辞立时惊醒了。叫了声缨络。
缨络打起罗帐,轻声道,“郡主,九爷回来了。在和县主的嬷嬷说话,郡主是吵醒了?”
舒莫辞又闭上眼睛。“我再睡一会,等九哥走了,你再叫我”。
缨络应了,又放下罗帐。舒莫辞却哪里能睡的着,曲少徵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应是在问孩子的事。这样在能听到男子说话的环境中躺着。实在是又别扭又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舒莫辞忍了忍。到底还是吩咐起身梳洗。
隔壁曲少徵已经不在说话了,却没有走,平林县主还没醒,舒莫辞也就不急着出去见礼,拿了册书看了起来。
她的生活一向规律的不能再规律,今天没睡足就被吵醒了,脑子就有些昏沉,心情也无端抑郁烦躁,看了一会就放下了书。
缨络贴身服侍她多年,知道她这是不耐烦了,忙道,“这秋老虎着实厉害,不如奴婢给郡主打扇?”
舒莫辞抿了抿唇,“切几片香瓜来”。
舒莫辞话音刚落就听花墙上“笃笃”的敲击声响起,然后便见一袭天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花墙拐角处,优雅熟悉的声音戏谑响起,“正巧我也想吃香瓜了,好丫头,也替我切上几片”。
舒莫辞不动声色吐了口气,起身行礼,“见过九哥”。
“应当是曲某见过郡主娘娘才是,”曲少徵说着双手握扇深深一揖,“郡主娘娘大安”。
“九哥取笑了”。
曲少徵含笑扫了她一眼,“一年未见,舒妹妹跟九哥生疏多了,以后可要多走动才是”。
“九哥取笑了”。
曲少徵无奈摇摇头,坐下拈起一片香瓜放入口中,“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这个,是七姐姐叮嘱我交给你的”。
舒莫辞接过那柄小巧精致的弯刀,却并不拔开看,问道,“七姐姐如今怎么样了?还在风雪城?”
曲少徵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郁色,“她如今是天高任鸟飞,谁知道她在哪里?”
舒莫辞听着他这话的语气有些不对,担忧问道,“七姐姐又去做危险的事了?”
“那个破地方,出去吹风也能吹裂嘴唇,哪里不危险?”
这是说没做什么危险的事了,舒莫辞犹疑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曲少徵伸指敲了敲桌子,“舒妹妹,我今天是特意赶回来,要与你说一件重要的事,你,以后,如何打算?”
舒莫辞垂下眼,心中警铃大响,“九哥想说什么?”
“舒妹妹,七哥早就钟情于你,蹉跎至今仍未娶亲,你比我清楚,如今温十三无福,你准备拿七哥怎么办?”
舒莫辞垂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捏了起来,他怎么敢,怎么敢在破坏自己姻缘后,这般假惺惺又堂而皇之的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舒莫辞眼帘低垂,脸上是近乎麻木的漠然,曲少徵看不出她的心思,见她久久不语,忍不住又道,“实不相瞒,这一年来,七哥曾数次上文昌侯府提亲,却被文昌侯爷以各种理由推拒,七哥看重舒妹妹,不愿勉强,我却不得不说,舒妹妹,七哥如何,待你又如何,不必我再说,文昌侯爷想也是对七哥有误解,才会如此——”
舒莫辞忽然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曲少徵的双眼冰冷凌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九哥这般逼问于我,到底何意?难道我在九哥心中就是那般置喙自己亲事的轻浮女子,还是说因我被十三哥退亲,便惹得九哥轻视至此?”
曲少徵没想到她突然发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舒莫辞霍然起身,“曲大人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手段却不必用到我一介女流身上,这镇国将军府,我却是再也不敢来了!”
曲少徵下意识去抓她手腕,“舒妹妹——”
青筠拦住,“请曲大人自重”。
在外间听了半天的平林县主也慌了,忙往这边赶,焦声道,“舒妹妹,你别生气,九哥也是担忧七哥,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别生气”。
“县主不必再说,县主如果还顾念你我相交一场之情,以后大可来文昌侯府,只是这镇国将军府,我却是不敢再踏足了!”
平林县主见她真的气着了,不敢再拦,一叠声的吩咐备车,又吩咐好生伺候着不准怠慢了,香车走了还不放心的追了好远,才住了步子。(未完待续)
222 变化
舒莫辞刚回春晖阁就吩咐辛妈妈去查安宥提亲的事,曲少徵与安宥逼得温漱流退亲,远走他乡,没道理只因为父亲不同意,就罢手,一年过去了,他们竟然没想法子逼的父亲同意,她想相信都不行!
安宥来提亲的事,其他人能瞒得过,辛妈妈却是一清二楚的,在得知温家退亲后,她一直忧心舒莫辞的婚姻大事,听得安宥来提亲,很是欣喜了一番,安宥年轻有为,又没娶过亲,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舒莫辞嫁过去那就是当家奶奶,虽比不上温家的亲事,也算得是百里挑一的了。
不想侯爷竟一口回绝了,辛妈妈遗憾下也曾私下打听过,此时听舒莫辞问起便原原本本说道,“郡主,此事老奴当日就打听过,据说是侯爷瞧不上安统领乃是武官,另外侯爷好似对安统领出身、家世颇为介怀”。
母亲既是抚国公府遗孤,父亲自会对同是抚国公府遗孤的安宥颇多介怀,以父亲那种清高的性子,看不上安宥出身民间,又领武职倒也说得过去。
舒莫辞想了想问道,“这一年来,文昌侯府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
“说到重大的事情,一来自然是郡主受封,二来,则是侯爷与游二爷交厚,那时候五城兵马司围堵文昌侯府,侯爷恼上了游二爷,游二爷数次登门致歉,侯爷想是为游二爷诚意打动,倒是慢慢另眼相看起来,侯爷的书房如今还挂着一幅游二爷的字”。
游昀之——
舒莫辞皱起眉头,虽不知道游昀之为什么会突然与父亲相交,但安宥与曲少徵没有设计相逼。定然有游昀之一份功劳在,只是他为什么要插手?难道是替温漱流打抱不平,不欲让安宥得偿所愿?
当日,她之所以会听从游昀之的告诫前去莲花观,就是打定主意在那里落发修行,不想替太后娘娘祈福的圣旨从天而降,让她的计划胎死腹中。如今更是封了个莫名其妙的郡主。只怕以后更是由不得自己……
游国公府中,游枫神神秘秘进了游昀之的书房,神神秘秘靠近。特小声特小声的在游昀之耳边说道,“二爷,今天含丹郡主从镇国将军府出来时,颇有怒色。还说以后再也不敢登镇国将军府的大门,想是曲九爷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怒郡主了”。
游昀之斜了他一眼,“你那么厉害,怎么打探不出来曲九到底说了什么?”
游枫撇嘴,“以奴才看。曲九爷说什么都会惹怒郡主,哪怕曲九爷什么都不说,只在郡主面前晃一晃。也讨不了好!”
游昀之被他说笑了,难得有兴致感慨道。“机关算尽,终会祸己”。
游枫纠结了,“二爷,您这一年,只会比曲九爷更机关算尽吧?”
游昀之,“……”
果然他是脑抽了才会把这个二货放在身边伺候!
游枫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打击到了自家主子,谄媚开口,“二爷,含丹郡主已经发觉了二爷阻挠安统领提亲的事,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有没有派人跟踪舒月池?”
“还没动静”。
游昀之翘起唇角,“她倒是沉得住气,派人接小八回京”。
“八爷——”
“怎么?”
游枫纠结了一会,勇敢开口,“二爷,还是不要接八爷回京吧?”
“怎么?”
“其实,我觉得——”游枫皱着眉头,苦大仇深,“二爷,您想过没有,三年了,八爷也长大了,郡主又一贯喜爱八爷,如果八爷回京了,跟郡主撒个娇,说不定郡主会向皇上请婚嫁给八爷——”
游昀之沉静的眉目扭曲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哦了一声,游枫顿时大受鼓舞,振奋道,“二爷,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八爷如今也有十五岁了,又一向喜欢郡主,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如今回来一见着了,说不定就醒悟了,到时候闹着要娶郡主可怎么办?二爷总不能同八爷抢,再者,奴才觉得,二爷您就算同八爷抢,也多半没有抢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