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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沿着院子里的小路随意走走,在一座院落外听到了嬉闹的笑声,正准备转身离开,一颗脑袋大的球砸在了他身上。
一个小丫鬟提着裙子跑了出来,见到太子惊慌失措地下跪行礼,“贵人恕罪,奴婢出来捡球的。”
小丫鬟显然不认话太子殿下,对方弯下腰拾起球,捏了捏,很软,外面包裹着一层绸布,还绣了花,显然是女子玩的球。
他正要把球还给她,一颗小脑袋从墙上探了出来,问:“你是谁?这里是后院,你不能来的。”
太子抬头,看着稚气可爱的小姑娘问:“这是你的吗?”
“嗯,是兄长送给芸儿的礼物。”
“哦?唐越做的?”太子诧异地问: “这绸布上的花也是他绣的?”
唐芸至着脑袋看他,“你这人好生奇怪,兄长乃男子汉,怎会绣花?”
太子脸色顿时一僵,难得会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问住了,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也是。”唐芸掰着小手数,“兄长会做饭,会做好看的钗,还会做好看的衣裳,会绣花也不奇怪……”
他看着唐芸头顶上的发卡,身上别致的衣裳,似乎确实与他见过的不一样,只是从成亲到现在,也不见唐越给他做过这些。
太子眼神一暗,将手上的球丢给一旁跪着的丫鬟,“行了,拿去玩吧……还有你…… ”他指着墙头上的唐芸,“快下去,别摔着了。”
“你还没告诉芸儿你是谁呢?”
“你没见过孤?”太子没想到唐芸已经不记得他了,他们自然是有见过的,好歹是她哥夫,哪知道小孩子的记性这么差。
唐芸又往前爬了一些,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芸娘,小心摔着。”
话音刚落,唐芸一只小腿从墙边擦过,一个不稳,整个人往下栽去。
“啊……”几声惊呼同时响起,太子快步上前,脚尖轻点,借着围墙的力向上跳去,伸出双手将唐芸接在怀中。
一时间,一群人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围着唐芸问:“芸娘,没事吧?吓着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芸还有些发愣,不过丝毫看不出吓着的症状,反而惊讶地看着太子。
太子将她递给一名老妇,叮嘱道:“都照顾仔细些,莫要再发生这样的事!”
那名老妇见过太子,忙抱着唐芸跪谢,“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呀,我知道你是谁了。”唐芸拍着小手叫道。
“芸娘,不得无礼!”唐雅听到消息跑出来,再次感谢了太子的救命之恩,否则从那么高的墙头摔下来,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
“阿姐,芸儿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是叫嫂子么?”唐芸没心没肺地问。
太子嘴角一抽,唐雅也满头黑线,忙捂住她的嘴,“家妹年纪小,口无遮拦,还望殿下见谅。”
“都是一家人,她的称呼……也不算错,大妹妹太见外了。”
唐雅顿时红了脸,行礼道:“是……是,那妹妹们先行告退了。”
管家正巧也赶来了,“殿下,前厅晚膳已经备好了,请您移步!”
太子点点头,然后摘下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塞进唐芸的小手里, “小小物件,比不得你兄长的手艺,送与芸儿把玩。”
能被太子殿下戴在身上的玉佩自然不是凡品,唐芸小小年纪不懂这些,唐雅可看的分明,不过既然是“嫂子”送的,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芸儿,快谢过殿下的恩赏。”
“哦,谢谢嫂子。”唐芸笑出了一两枚兔牙,甚是可爱。
太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暗道:难怪唐越喜欢家里的这些妹妹,原来女子也并非都是惹人厌烦的。
从后院走到前厅,太子的心情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以往,他只觉得自己和唐越成了一家人,今日他才意识到,他与整个栎阳侯府都有了亲密的联系。
他自小在内廷长大,虽然王后娘娘对他关爱有加,可到底不能天天见面,见面了也要恪守礼仪,反倒不如这侯府自在。
“哈哈 殿下来了,快上座!”栎阳侯亲自将人迎进门,等太子坐下,他端起酒杯说:“怠慢殿下了,臣自罚三杯!”
太子抬手制止他说: “岳父大人太客气了,这是家宴,无需多礼。”
栎阳侯瞥了唐越一眼,见他正专注地给太子剥虾,笑着说:“雅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四月初一,到时候天气也暖和些了。”
“甚好,有用得着孤的地方请明言。”
“不敢,只怕给殿下带来麻烦。”
“此话怎讲?”太子昭表情未变,张嘴吃下唐越递过来的虾肉。
趁着他吃东西不能说话的空档,唐越插了一句:“吃饭时间就不谈这些了吧。”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继续专注在食物上。
太子昭拿着布巾替他擦手,“好。”
栎阳侯看着他们相处和睦心头上的大石也落下来了,他端详着太子昭的脸色,确定他没有因为刚才的怠慢而生气,心中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侯夫人见气氛凝滞,打趣道:“自从越儿出府,这侯府的厨子便再无进益了,真是怀念越儿在的时候,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
“那倒是孤有口福了。”太子昭也有些怀念唐越的手艺,可惜两人成亲后各自都忙,也很少能吃到唐越亲手做的食物。
唐越抬头,“明日我做些点心让人送来,许久不做也会手生的。”
“不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越儿如今贵为太子妃,怎可亲自下厨?”侯夫人第一个反对。
尽管再不喜欢唐越,他现在也是身份高贵的太子妃了,候夫人可不敢再对他冷嘲热讽了,一张脸笑得温柔婉约,和亲生的没两样。
“不要紧,闲来无事的时候做点吃食也能陶冶情操。”
“呵呵……”侯夫人表示无法理解唐越的思维,不过其他两位男主子都没反对.她也就不多说了。
一顿饭吃完,唐越也就回去了,上了马车,他想到那份新的造纸术还没给太子昭.正要开口就被太子昭压在墙壁上。
“怎么了?”唐越下巴微微抬高,以为会有一场暴风雨般的激吻降临。
谁知他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动静,顿时尴尬起来,“殿下一直盯着我做什太子昭举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摸过去,“这双手到底是如何长的?怎么什么都会?”
唐越的双手经过半年的保养已经好看了许多,皮肤白皙细腻,指甲圆润有光泽,只是常年劳作留下的骨节宽大是没办法修复了。
“只是会做几道菜而已,用不着如此夸我吧?”
“不,听说你还会做衣裳……”太子昭露出期待的眼神,等着唐越回应。
可惜唐越压根没在他的频道上,“你听谁说的?我只是会画几种图样而已唐越来了这个时代后才知道,那些在电视上看到的,色彩鲜艳、款式新颖的服装都是不存在的,这个时代的印染技术还很落后,刺绣也以暗纹为主,服装整体色彩偏素,而这也正好符合当下的审美观。
时下男子,偏爱一尘不染的白衣,真是苦了他们家里的洗衣工。
“那可否给孤也画几幅?”
唐越手指轻佻地摸了下他的下巴,嘿嘿笑道:“好啊,要不咱们做几套情侣装?”
“情侣装?”那是什么?太子昭一头雾水。
唐越卖了个关子,“等衣裳做好你就知道了。”其实他觉得最中意的情侣装是他们结婚那天穿的礼服,可惜是大红色,平时穿不出来。
第149章 造纸
半途,太子昭让车队改道云了郊外,唐越问:“这是去哪儿?”
太子昭正低头研究唐越新给他的造纸方法,与之前那份相比,流程更加详细,每个步骤都写的很清楚,甚至还配了图,改动了几个步骤的顺序以及方法,看着就更有可行性了。
“孤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纸张到底为何物,又是否有你说的那般神奇。”
唐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笑着说:“明日可就是除夕了,殿下可别连这个都忘了。”
太子昭看完后将东西收好,“若是能在了除夕宴上将纸张呈给父王,想必这个年大家都会过的很好。”
他相信,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造纸也是需要时间的,要泡要煮,要过滤要压,最后还要烘干,两天时间怕是不够啊。”
“何止两天?”太子昭抬头微微一笑,“你别忘了,孤可是从大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车队到了郊外的一处庄子外停下,唐越下车后四处看了看,心道:这么漂亮的庄子用来造纸,实在是浪费啊。
按他的意思,随便在人少的地方建个简单的厂房就好了,这个时代的造纸方法没有用到化学药剂,污染并不严重。
王鼎钧去敲开门,门房见是太子殿下到来,忙把大门打开,“殿下,您来了,快请进。”
唐越裹好披风,边走边看,外面的院子一切如常,没有多余的人和设备,进了二门,才隐约听到劳作的声音。
“这庄子很大吧?”唐越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致相当精美,与太子府的风格迥然不同。
太子昭点头,“此处是母后当年陪嫁的庄子,有避暑的水榭,也有暖和的堂屋,寒冬酷暑都可以住。”
“那等将纸张呈献上去后,让大王拨一块地专门造纸吧,这么好的庄子,可惜了。”
“那是自然,若是纸张能推广开,这庄子就不够用了,将另外再建一处大的造纸厂才行。”
唐越见他都计划妥当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殿下,这马上就过年了,您怎么来了?”一位看着眼熟的管事从里面小跑出来,跪拜后冲唐越说:“太子妃也来了,这里冻得很,快随奴才进屋吧。”
唐越对他有些印象,以前在太子府见过的,他笑着说:“不急,我们是来看看纸张造的如何了。”
一说到这个,那管事满面春风,“您来的正好,第一批纸张已经做出来了,奴才正要派人送去太子府呢。”
“哦?”太子昭有些惊讶,“快带孤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走进临时改建的厂房,与寒冷的外头比,厂房里烧着大锅煮水,又有一大盆炭火,暖和的很。
那管事端着一个盘子过来,上头盖着红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唐越看着好笑,在现代纸张随处可见,没有人会把一张纸当回事,可是在这里,怕是比黄金还珍贵。
太子昭掀开红布,见盘子里装着一叠土黄色薄薄的纸张,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
唐越扯了几张出来,用手指搓了搓,“不行,太粗糙了,而且纤维处理的不够缜密,怕是不能书写。”
这第一批造出来的纸张颜色是很深的土黄色,可能是压的不够平,有些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恐怕就是擦屁股也嫌硌得慌。
他随手将纸张丢进炭盆里,一点就着,眨眼功夫就烧成了灰,管事惊呼了一声:“太子妃……”
这可是他们千辛万苦弄出来的宝贝,管事觉得那把火是烧在了自己的心头上。
“不用急,这样的残次品留着也没用,有些地方改进一下,会越做越好的。”
唐越将那份改进过后的方案给他,管事显然对这个流程了然于心了,看过之后眼睛大亮,“好,好啊!难怪之前我们总觉得有些步骤不太对劲,可惜还没有时间去调整……您看,这个荡料入帘的方法比之前简便合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