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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缺,不是那刘秀才又是哪个?
苏锦有那么一瞬愣了,这厮刚不是随着光头疤造反起义去了吗,究竟何时加入到他们营救女眷的行列里来了?
因时间紧迫,苏锦也来不及细想,待随人群冲进了牢里,接着壁角微弱的烛光迅速往周围一扫,一颗心顿时就稍稍安定了下来,其实这场战役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压倒性胜利的战役,人多不说士气也足,只消能破了从牢门口到台阶下的这段屏障,剩下的战役几乎就没什么悬念了。
三十几个粗汉子围着七八个狱卒狂揍猛踹,还有十来个汉子老鹰抓小鸡似的对着朝着牢里头抱头鼠窜的两个可怜狱卒围追堵截,似乎这场战役还没怎么打,到此刻为止就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苏锦忙掏出袖中铁丝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救人,好在女牢房里头对犯人的看管较为松懈,倒是没给女囚犯们上铁链脚镣,这样一来倒是给她省事了。
“苏娘子?苏娘子!天呐,快看,是苏娘子!”前头村里头的那些女眷们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打杀吓得魂不附体,所以也就没看清突然冲进来的粗汉子们是来营救她们的乡亲们,只是反射性的群体缩在了墙角抱头尖叫,直待有人瞥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娘子扒着她们的牢房们不知在摆弄着什么,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门前的小娘子身上。待看清了这小娘子竟是她们所熟悉的苏娘子时,不由的就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一喊顿时让村里头的妇人下意识的转头往那门前的方向看去,待定睛一瞧,还真是她们村的苏娘子,顿时又惊又喜,一股脑的全都奔向了牢门前,伸出手从栅栏里一把将苏锦给握住。
“苏娘子,你怎么过来了?”李二娘死死握着苏锦的手,忙道:“行了也来不及多说了,你赶紧点走,这里头的那些人全都不是好东西,若是他们起坏心思了可就不得了了。”
苏锦没反应过来,愣了下:“啊?”
旁边一个婆子似乎是个急性子,猛推了苏锦一把,急道:“还不赶紧点走,没看见这里都乱成了啥样?你前头去法场看了俺们就成了,何必再巴巴来这一趟?你就非得将自个也赔上才好不是!”
这时旁边春花推了那婆子一把,那婆子不耐烦道:“啥?”
春花手指颤着指着正过来的人,嘴唇哆嗦了好一阵才惊呼道:“哥,娘,快看那是哥!哥来了!”
听得春花叫娘,苏锦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母,望着她披头散发整张脸肿胀的狼狈模样,难以将她此刻的形象和以往的凶悍劲联系起来。
春花这一喊,不仅是她娘,几乎整个牢房里的人都与此同时刷的下抬了头,待见着那正疾步朝他们方向走来的熟悉威武身影,果不其然就是她们村里的秦大虎时,众人在震惊的下一秒就猛然激动起来,再下一瞬就迅速冲到了栅栏前使劲扒着眼朝着那群人中紧密的注视着,待见了自个家里的亲人后,顿时热泪盈眶,仿佛连日来的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彻底迸发,她们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的放声痛哭,大声呼唤着自家亲人的名字。
“大虎!大虎!”秦大虎一挨近,秦母就一把将秦大虎给死死扯住,两只眼撑得几欲裂了,咬紧了牙瞪大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秦大虎,似乎在这一瞬秦母连呼吸都止了去,一张脸憋得通紫甚至有几分要晕厥过去的征兆,在秦大虎惊吓的以为他娘因过度激动而喘不过这口气时,只见秦母噗通一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大了嘴穿云裂石般的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总算睁开了眼呐,你总算看到俺们遭的罪了——!!”
秦大虎心酸的看着他娘那张明显被人摔打肿了的脸,心里头顿时恨意滔天,握着拳头扭头就再次冲进了那堆人群中。
哭喊声震耳欲聋的空挡,苏锦总算能抽得出手来解锁了,女牢的牢房有七八个,可其中两个塞得是前头没地方塞的男囚犯,待苏锦将关押男囚犯的两间牢房打开之后,亦如先前男牢里的一幕情景再现,那些男囚犯们有如出闸的虎兽一般,疯了似的一涌而出,仿佛带着无限的恨意张牙舞爪的就冲进了人堆里。
如今人都被救出来了,苏锦不想在这多耽搁,遂扒着人群就将秦大虎给使劲拽了出来,让他维持维持下秩序,也好早些打道回村。
混乱的场面秦大虎维持下来花费了一段工夫,好在那些个狱卒都被揍的死的不能再死了,众汉子对此也就失去了兴致,这才心有不甘的罢了手。不料这厢刚安静下来,却听得大牢最里头这使陡然传来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那声音凄惨的让人听了简直能浑身汗毛直竖。
秦大虎带了李二过去查看,苏锦也在后面跟了过去,待到了那声音来源处的角落里一看,只见前头追来的汉子似有些被震住了般杵在原地,只留有其中一个后生蹲在地上,对着地上那躺着挣扎的狱卒不知在做什么。待走近了一看,众人不由呼吸滞了一瞬,却见那后生不是别人,却是平日里最为彬彬有礼的文弱书生刘秀才,而此时此刻却见这个文弱秀才,正狰狞着一张脸将双手成爪,使了十分力气狠狠的抠在那狱卒的额头上,然后按着力道由额头狠狠的划向下巴,一道又一道,锲而不舍的重复着这机械的动作,在旁的人都仿佛能听得到那指甲搜刮皮肉的钝钝声音。
听得有人过来,刘秀才面无表情的回头一看,似对来者的来意有些了然的点头道:“哦,马上就好。”说着回头,然后两只指头成钩,快狠准的挖下了那狱卒的眼睛。
那狱卒陡然一声惨叫之后就没声了,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没死。
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刘秀才若无其事的擦了擦自个的手,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秦大虎定了定神后,招呼了一声还在呆愣的人后,刚转身抬脚欲走,却惊怒交加的瞅见后头那小娘子不知怎的竟跟了上来。
见那小娘子白白的脸,秦大虎一把揽过她,不由恼道:“谁让你跟来的?吓着了可是舒坦了不是?真是该。”
整个人紧紧扒在秦大虎那结实有力的胸腹上,苏锦这才觉得嘭嘭直跳的小心脏安稳了些,想起刚才那悚然的一幕,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哆嗦。真可怕,原来文人变态起来才是最吓人的,她保证,她再也不敢惹那个小秀才了。
将人都召集到一块之后,秦大虎说道连夜启程回村,这一提议遭到了村里不少热血汉子的反对,都到了如今这一步了,咱还不反他娘的还留着干啥?没见着人家光头疤吗,瞧人家多有魄力,直接一挥手招呼着人就去县衙杀县太爷去了,多牛逼啊!
这回没等苏锦来开口解释,一旁的刘秀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出头的椽子先烂,先开花的,不一定就会先结果,那大义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时候村里头大多数村民才注意到刘秀才竟然出现在救人的队伍里,李二遂代表众人问他:“刘秀才刚不是跟着光头疤去杀县太爷去了吗?怎么这会在这啊?”
刘秀才道:“虽说出头的椽子先烂,可到底也得有人来做这出头的椽子不是?”
言外之意,他做出个样子,鼓动着那光头疤去做那出头的椽子,去送死去了。
秦大虎他们目瞪口呆,果然如老人们所说的那般,读书人花花肠子真多。
可李二几个还是有些不服:“可你先头也说了,如今县里没多少兵力了,攻进去这整座县不就是咱的吗?”
“可等府兵回头攻打进来呢?”刘秀才道:“八千府兵的威力,你们也不是没见过,你们是觉得县衙的大门能挡得住府兵的八千大军?”
想起大义王的下场,众人顿时没了声,的确他们抗争不了府兵,还是乖乖回村,若有个风吹草动还能往后头的山里头逃,指不定还能逃出一条路来不是?
意见统一,拾掇好各家的人,扶老携幼,准备回村。
话说在外头等着的老赵头和村里头其他人,等了都将近小半个时辰了,他们是左等那大门不开,右等那大门还不开,老赵头几个的心不停的在下沉,尤其是再想想苏娘子那一个娇弱的娘子家,尤其是长相又那般不俗,再想想牢里头那清一色的看守汉子们,要是哪个有个歹心……他们甚至都不忍心想那苏娘子可能会发生的可怕事情。
“草,这群贼犊子铁定不安好心!赵大爷,要不咱冲进去吧!”
老赵头的腰愈发的佝偻了,他扶着车辕咳了好几声,方沉重的道:“在等会吧,若待会苏娘子她还未出来,就先由老头子我过去问问。”
众人只得焦急不安的又等了片刻。
正当众人几乎都没等的耐心之时,突然的,他们听到牢里头似乎传来了剧烈的嘈杂声,而且声音还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大门的方向过来。
那守门的两狱卒显然也听到了,对视一眼后觉得不对劲,刚想打开门来查看,不成想大门却被人从里头给径直踹开了,然后七八个狱卒狼狈的从里面逃命般的拔腿疾跑,随即喊打喊杀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紧接着轰隆隆的一堆人就从里头争先恐后的奔出,冲着那伙狱卒所逃命的方向呼啸而去。
足足能有一炷香的功夫,那那大门里才没再出来人,村里的人相互对视着,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跑到了牛车上,打开暗槽纷纷拿了兵器。
一后生有些激动道:“刚那波人俺看的很清楚,没咱村的人!咱村的人铁定被关在牢中,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这会没人,咱进去救咱的父老乡亲们去!兄弟们走,咱冲啊——”说着扛起铁锨,一马当先的就往那空荡荡的牢门的方向直奔而去。
其他后生也不甘示弱,扛锄头扛扫帚扛铁犁,风风火火的冲进牢里劫狱去!
快走到门口的秦大虎他们一行,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冲进门里的这群挥舞着种田工具的乡里乡亲们,这种雷人的造型震的他们好长时间没从中回过神来。
待回了神,在动容于这帮肯为他们出生入死的乡里乡亲的同时,秦大虎心里也是发了狠的,回去之后一定得让齐大牛日以继夜哪怕是整宿整宿的不睡了,也得好好的打造出几套像样的兵器来,否则一临到事了就扛着锄头犁头的甚至还有扫帚的上场,真他娘的丢分。
至于兵器的图纸,秦大虎表示这不是个问题,前头那些大头兵们拿的那些长矛长枪,他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
等在原地的赵大娘她们也是左等右等的心里头发着慌,等着终于远远地听见牛车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后,无不是在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等那牛车越来越近了,赵大娘他们心里猛一个打突,因为即便是夜色朦胧他们看得不甚清楚,可牛车周围那满满当当的人他们却是隐约能瞧得见的,这大半夜的,他们几个究竟是将谁给带了回来了?
直到牛车离赵大娘的足够近了,赵大娘他们这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那牛车上满满当当坐着,那牛车周围满满当当跟随着的,可不就是此刻应该还被关押在大牢里头的那些乡里乡亲们吗?
赵大娘他们惊讶,但是更激动,奔过去抱着乡里乡亲好一阵痛哭,但却也不敢多耽搁,来不及细问就随着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