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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琳一惊,“提拔秦暖,难不成要她做副经理?”
“或许,不只是副经理。”杰瑞眯眼说道,“以牧总的为人,在回击敌人的时候定不会只给他一重打击。”
商琳震惊,眼睛直视前方那一抹在草场上跑来跑去身影,的喃喃说道:“人心叵测。”
合约签订之后,金湾酒店更上一层楼,而秦暖也显得越发的忙碌,经常奔波于酒店和拍摄现场之间,忙活了半个月之久,一切忠于顺利完成。在安瑟即将离开中国的时候,他派人喂秦暖送去了一束玫瑰,红艳艳的,像是啼血的爱情。
不是所有爱情之花开了都会结出种子来。
餐厅里,秦暖一袭端坐于座位上,巧笑雅然,对面是一个黄发碧眼的俊雅男子,俊朗的外表,带着西方人的深邃挺括,却又带着种东方的儒气。
“秦暖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安瑟突然问道,湛蓝的眼眸里划过一道伤感。
秦暖微怔,继而粲然一笑,她摇头,他便越发的无所适从,却是表现出一派淡定,缓缓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绛红色的小盒子,翻开来,里面是一枚白金的钻石戒指。
“什么意思?”秦暖倒吸一口气,她不知道安瑟此举意欲何为,只是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只消一个烛光晚餐,一枚钻石戒指,竟让她有些惊慌,即便着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那人已不再,再有这些东西,也会觉得唐突的令她想要逃避。
“暖暖。”安瑟这样叫秦暖的名字,秦暖点头,却是有些尴尬,一双玉手在桌子底下搅在一起,手心里都是冷汗,心里暗念:牧宇森,你倒是快点来啊,不是打电话说要来接我吗?此时此刻,她竟是十分的想要快一点见到牧宇森,好解了自己的困窘。
“本来我是打算用这枚戒指像你求婚的,你说你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我却做了令你不相信的事情,但它是发自我的真心的。”安瑟说道,嘴角上扬,却是带着苦涩,“就在昨天我才知道,原来你身边早就有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而且他也很优秀,听杰瑞说你们是两情相悦。”
秦暖红透了一张脸,眉眼潋滟,慌忙的点头,“所以,你的美意,我只能拒绝。”
“不,这枚戒指你收着,本来我是打算带你回德国,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必要了,只是这枚戒指是我精心为深爱的人挑选,无论爱与不爱,请你务必收下。”安瑟说的恳切,眼睛里满是真挚。
秦暖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她笑,笑的绝美,从此深深地印刻在安瑟的脑海里。时间辗转,当那单弱女子拖着简单行李站在他的楼下的时候,那时他便义无反顾的冲下楼去,只将她揽在怀里,这些都是后话。
牧宇森终于出现,依旧霸气冷清,他站在秦暖身边,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安瑟一时怅然,并眼睁睁地看着牧宇森将她带走。
安瑟早年便与牧宇森相识,只是那时他还只是一个来自中国的穷学生,才几年光景,他没想到牧宇森竟成长到如此强大的地步,此次来中国寻找合作伙伴,没想到他一下飞机便见到了L&C的总裁以及他的团队众员,此次中国之行不负众望,只是稍稍遗憾的是,他却再次遗落了一颗芳草心,不能将那个婉然如仙的女孩子带回德国。
……
东方酒店楼下,闪烁的霓虹下,一袭红影煞是夺目。褚梦蝶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走进大厅,立马有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那人毕恭毕敬,却说道:“褚小姐!”
褚梦蝶微微一笑,却是目不斜视,环抱着双臂,双眼中的神情依旧是冷艳高贵的,“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上去。”
工作人员陪着笑,“不好意思,总裁交代过了,他今晚要见一个重要客户,想必没有时间会陪褚小姐。”
褚梦蝶刚一进门就被下了逐客令,自然心中十分不满,她拧着眉毛,神情越发的阴沉,“哼,安瑟卡尔都已经回德国了,他还能有什么重要客户?”她揶揄的说道,直接越过那名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东方酒店,总裁办公室内,牧白一身白色笔挺西服立于落地窗前,就在刚才他居高临下的看到那一抹不请自来的红衣人影,才打电话通知了大堂经理,劝褚梦蝶回去,只是,褚梦蝶何等骄纵任性,又岂会被别人简单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牧白。”妖娆邪魅的声音,酥魅入骨,她斜倚在门框边上,戏谑的看着牧白,他长身玉立,却在转身面对她的时候,眉头颦蹙。
“怎么,这么多天没见面,你难道就不像我吗?”褚梦蝶迈着轻巧的狐步款款而来,主动环住牧白的脖子,故作媚态。
牧白将褚梦蝶的手臂扯开,握着她的双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除了你,我还会为别人奔波吗?”她反问,其中含义分明。
牧白温和一笑,“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吃过了。”褚梦蝶皱眉,“牧白,你见到我就是只会这样不咸不淡的问候?”她要的可不是与她平淡之交淡如水的牧白,她想要的还是那个对她放不开热情如火的牧白。
“呵呵……“牧白轻笑,“你想我怎么样对你?”他轻揉着褚梦蝶的长发,那是一头烫着浪漫卷发并且被精心挑染出美丽颜色的头发,与秦暖那一头天然的乌黑的直发大相径庭,只是不知为何,牧白从前觉得秦暖那头头发毫无独特之处,甚至带点粗陋的俗气,现在想起来,那一头飘逸顺直的天然长发,真是雅致清新,让人念念不忘她的美。
褚梦蝶长出一口气,不满的看了牧白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这头被顶级发型师打造过的头发,还不能入了你的法眼?”她的脸色煞白的有些难看,胸口起伏地厉害,最近她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因为眼前的男人在面对她的时候表现不出任何情绪除了如水一般的平淡。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牧白笑着说道,“我送你回家,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好。”
、第85章 心尖的一点朱砂
“够了,牧白。”她一把将牧白的手打开,“我宿夜不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何时这么紧张过,我告诉你,今晚我就留在这不走了。”她说着,走到沙发旁坐下,盯着牧白,再不发一眼,像是赌气。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牧白摇头,坐在褚梦蝶身边,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摩挲着她的肩膀,“最近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秦暖在牧白身边三年,极少给牧白添麻烦,甚至在牧白刚刚接手东方酒店时最困难的那两年里她一直都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甚至为了他,她在做着不断的努力,只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他比肩而立,共享繁华。
只是,当他知道那人对他的重要性的时候,那人已经翩然远去,何其悲哀,人生往往会错落的让人来不及挽留和追悔。
褚梦蝶仰起脸,微闭着眼睛,牧白一笑,手指肚摩挲过她的红唇,“小妖精。”低头,却将一吻定在她的脸颊钽。
褚梦蝶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她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宠溺微笑的牧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说着眼角边坠出两个晶莹泪珠,“你终究是变了。”
心中漫过一层层酸楚,手指捏紧牧白的手腕,尖锐的指甲嵌进他的肉里,沁出粉色的血迹,他却只是笑,笑的坦然而温润。人,还是那个温雅谦和的男人,只是这心,却变得如石头一般坚硬冰冷。
“对不起梦蝶,我本以为我真的是爱你爱到疯狂地地步,放不下你,但当暖暖走了之后,我才知道,当初是因为她在,我才一直有恃无恐,我以为她无论如何也会永远站在我身边,只是我实在错的离谱,直到她离开了我才知道,我心尖烙印着的那点朱砂痣,不是你,而是她。”牧白说道,悄然放开褚梦蝶的手抉。
凌晨三点,大街上的车少之又少,相比白天的车水马龙,晚上的时候,这条繁华的街道显得越发的萧瑟苍凉。
牧宇森带着一身酒气从酒店里出来,没有代驾,他只一个人坐进汽车的驾驶座。这一夜注定难熬,只因,在多年前的这一天,有一个重要的人就在这苍茫的暗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相见时,他见到的朝思暮想的她只成一具冰冷尸体。
“琳琅……”他靠在汽车靠背上,微闭着眼睛,睫毛却微微颤抖,真是到了伤心处,否则男儿有泪不轻弹,两行清泪从眼角滑出,在昏黄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悲凉的气息。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指节泛白,他猛地睁开眼睛,晃了晃头,“我醉了,”他嘴角提起微笑像是自嘲,“不然我的脑海里怎么又回出现她的脸。”
踩下油门,车子飞驰在马路上,车灯后漫天的微尘,萦绕不肯落地,像极了那爱情,飘渺虚幻,噙着薄凉。
如果没有真爱,为何还会痴心妄想,念念不忘?
秦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床头放着一枚枚红色的手机,她看了又看,终究是忍住没有将电话拨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她却毫无睡意,只因心里惦念着某人。
“今天是周三,他不来了?”她喃喃自语,她不知为何最近脑海里总是会浮现牧宇森的脸,那个霸道的,阴狠的,诡谲的男人的脸。
明明不喜欢,明明不习惯,明明是唯恐避之不及,却还是会惦念他是否安全。每逢一三五他势必会来,只是今天却没有来,她有些担心……
对,只是担心,她这样告诉自己。
窗子打过一阵灯光,瞬即消失,她登时从床上跳下来,急忙地跑到窗户的位置,拉开窗帘,果然楼下有一辆跑车,借着外面的灯光,她看的分明,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他。
他终究还是来了,他仰头,二楼某个房间是暗着的。
“这么晚,应该睡了吧?”他喃喃自语,伸手扶额,晃了晃头,“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期待着她会开灯等我回来不成?”
不知为何,喝了酒之后,他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自己,明明假戏真做,可为何偏偏心中还是会漫过酸楚,只因为她没有等自己……
万家灯火,只希望有那么一盏是属于自己的,在某个房子里,有一个人,能给予他温暖,等他回家。
“家?”他嘴角一扯,笑的邪魅,“这想法还真是有够荒唐。”
家,只要他有钱他可以给自己买百所前所房子,只是他觉得他并不需要家,那种虚伪的充斥着尔虞我诈的罪恶的人群聚居所。
门声响起,秦暖窝在被子里不敢动弹,紧闭着双眼,听着房间内的动静,鼻尖却问道一股浓烈的酒气,他居然喝了很多酒,她兀自思忖,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倨傲如神袛的人失了态?
一阵脱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后又沉寂下来,秦暖只觉得床的另一边一陷,他躺进了被子里,大臂一伸将她带进了那个温热的怀里。
鼻尖的酒气越发浓烈,她微微皱眉,嘤咛出声。
“醒着呢?”他问。
她不语,只闭着眼睛。
他无力一笑,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温柔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程度,一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呼吸微微变得急促,睫毛轻颤,却是依旧不言不语也没有睁眼。
他笑,笑的邪魅,带着猖狂,却是无声,就像是在暗夜里疯长的罂粟,毒素一点点蔓延开来,玩味的看着怀中的人。
天亮时分,秦暖悠悠转醒,此时她还在牧宇森的臂弯里,被他紧紧抱着,只是她却一点也不舒服,只觉得像是落枕了,脖子生疼,于是她悄然将牧宇森的手臂移开,而她自己又是转了个身紧贴着床侧睡着。
终究还是不习惯,她只觉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