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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那时候,家族里的很多成年人都集合在一起。并准备帮曾曾曾祖父举办临终宴会,可是这位长者却越来越喜欢和小孩子们较量球技起来了。
当曾曾曾祖父终于永眠不起时,包括艾克琉雅在内的球友们都来到他的寝室,并将竞赛球供奉在这位长者的遗体前。
对大家庭主义的艾克琉雅家来说,家人的死亡是随时都会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可是对少女诺如而言,这还是她第一次目睹最亲爱的长者死亡的场景。当时艾克琉雅的心脏被悲伤束缚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而且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泪水沿着曾曾曾祖父脸颊滑落的景象就宛如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历历在目。
在地上世界诞生的人到底是怎么变老的?是像猫一样,还是像亚维人一样?
还有,难得她第一次对一名地上世界出身的年轻人产生兴趣,如果有一天她终于体认到自己再也无法亲眼看到他年老的样子的话,不晓得她会不会为了这名地上人而在心中翻涌出与曾曾曾祖父死去时相类似的心情?
“艾克琉雅后卫翔士,”她突然听见了坐在舰长席上的索巴修的声音。“敌军目前的状况如何?”
目前只有三个人还在“巴斯洛伊尔号”的舰桥上,他们分别是索巴修、监督山姆森以及艾克琉雅自己。索巴修除了要防备敌军可能的时空融合之外,他也套上了控制笼手以维持舰艇在通常空间里的机动性,因此艾克琉雅在这个时期就必须要一手包揽操泡、通讯以及与情报有关的工作。
艾克琉雅朝平面宇宙图瞥过一眼之后便说:“周围全都是敌人。”
虽然她说“全都是敌人”,但敌军舰艇之间却到处充满了空隙,可能是基于部队编组的理由才会留出这么多空间来的吧。
艾克琉雅让“巴斯洛伊尔号”的时空泡朝其中一处隙缝疾冲而去。
在平面宇宙中,时空泡的速度是与质量的平方根成反比,因此质量较轻的突击舰时空泡当然就拥有相当高的机动力。只要突击舰本身没有时空融合的企图,那么敌舰也不可能进入突击舰时生泡的内部,但如果是机雷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了,一旦敌军释放出不但拥有破坏舰艇的坚强意志,而且在本质上也可说是一种无人艇的机动时空爆雷,那么突击舰可就绝对招架不住了。
幸好,敌军并没有任何发动机雷攻击的迹象。
所以自己应该是可以继续活下去了。但以突击舰的观点而言,笨重的运输舰以及强袭运输舰可就没那么乐观了。虽然平面宇宙图上并没有任何战斗进行中的迹象,但毕竟敌我双方确实在战力上有所差距,对方很有可能会发动一波迅速的攻势彻底歼灭这支运输队。
地上世界的人民到底是怎么变老的?不知道她自己又有没有机会在家人的看护下寿终正寝?
那只猫和曾曾曾祖父,到底是那一个死得比较幸福?在这个领域中死亡的人们难道就幸福吗?艾克琉雅有没有可能也会走上这条战死的不归路呢?
艾克琉雅不知不觉的朝那张已经空无一人的书记席上望了过去。
不知道他现在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就算他已经死了,相信他一定不可能会死得很幸福。
她很想找机会问个清楚,她想问他地上人老化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可是,以他的年龄而言要回答这个问题的确还太早。没错,其实不是只有他才是自己第一次遇到的地上人,山姆森也是其中之二,但凌后卫翔士确实是她第一次遇到的地上人同辈。
艾克琉雅回过了神,她注意到敌军时空泡群正准备对“巴斯洛伊尔号”的时空泡展开包围行动。
她立刻对航线作出修正。
同时,她也收到了泡间通讯。
“代理舰长,”她开口了。“收到集合讯号,发讯源是‘拉尔舒卡伍号’。”
“我知道了,总之,我们先和史波茹提督会合吧。”索巴修看起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很高兴第一舰队能平安无事。”
艾克琉雅将视线移到平面宇宙图上,不过标注着“第一舰队”字样的时空泡却只有两艘。
“看起来不像。”艾克琉雅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就是第一舰队的下场吗……”葛博特在嘴里发出了一阵呻吟。
拉斐尔也不可置信的凝视着舰外影像。
狩人第一舰队旗舰“拉尔舒卡伍号”的外壳出现了数道丑陋的裂痕,而“八颈龙”的纹章也被其中一道裂痕硬生生的切成了两半。
听说在这场战夜之后,三十三艘巡察舰当中有二十六艘已经被敌军完全摧毁了。
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先前拉斐尔就已经作好了觉悟,可是她的心情还是很沉重。即使她很不愿意去想这些人的死其实可能根本没什么意义,但如今连这位公主也不敢断言这样的看法是绝对不正确的。
自从这场战争开始以来,相信她的祖母“其实也就是皇帝”可能早就已经以平常心的态度来面对这种想法了吧。但自己以后是否真能承受这些为自己而捐躯的战士亡灵所带来的冲击……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当皇帝的强烈意愿,但自己打从出生以来就已经是亚布里艾尔家族的人,而且从小她就被灌输许多以帝位为人生目标的观念,所以拉斐尔也对成为皇帝这件事没有太大的疑惑。直到今天,她还是认为自己只要能尽到翔士的本分并获得帝国的认同,那么她也就可以自然而然的登上帝位了。
难道我连翔士也当不好吗?这是拉斐尔第一次提出这样的疑问。
记得父亲偶尔会说他“自己不适合当一名军人”,说不定这也是因为他无法承受这份来自血缘的负担的关系吧。
她很想找个时间和父亲好好的谈一谈。仔细想来,她和父亲的池后一次见面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尤其是自从她成为一名突击舰长以后,父女之间几乎就没有直接面对面的交谈过了。
看样子连我也开始懦弱起来了——拉斐尔如此自嘲着。
“我已经找出我们之所以没遭受到攻击的理由了。”通讯长传来了报告。“据推测,先前与我们擦身而过的舰艇很有可能是敌军的补给部队,因此对方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
“算了,其实我们也是半斤八两。”葛博特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如果双方真的正面冲突起来的话,就算敌军是补给部队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我们。再说从敌舰时空泡的规模来看,我甚至还看到了不少巡察舰呢。”
“我们实在是太幸运了。”
“那么,‘鲁伊瑟斯号’平安无事的机率应该就很高了。”
“是的。”
没多久,通讯长就确认了另外一艘原本还下落不明的强袭运输舰“鲁伊瑟斯号”的所在位置,并报告了它还健在的消息。
“资讯连结已经解除。”通讯长说。
“我知道了,立刻进行时空分离,我们要赶快离开这个不祥的领域。”
虽然葛博特的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恶意,但拉斐尔还是觉得这位司令是在责备自己。
其实被责备也是理所当然的。拉斐尔心想毕竟比起数千条已经丧失的生命来,我反而只担心其中一个生死未明的性命……
“您怎么了?”葛博特问道。
“没什么。”拉斐尔摇了摇头。
第十章 狩人置弓时
当罗布纳斯伯国的领主暂时撤离之后又过了二十三天。
在萨尔克斯门的附近,“亚维人类帝国”的狩人第二十一舰队正和“人类统合体”的萨莱方面舰队对峙当中。
很明显的,萨莱方面舰队已经将萨尔克斯伯国定为他们的下一处补给地。但跟罗布纳斯伯国的情况有所不同的是,萨尔克斯星系上以代官为首的官僚早已顺利的撤离完毕,因此帝国并没有刻意去防卫萨尔克斯门的必要。
不过,特莱夫总司令还是决定在这里进行最后的决战。
先前托第一舰队的福,他已经掌握到敌军舰队的组成方式。据了解,这支舰队中战斗部队其实还不到一半的数量,至于战斗部队之外的舰艇则都是非武装的商船。
“看来我们应该能获胜才对。”特莱夫的心情非常的愉快。
根据上述的推测,敌军的实质战斗力不到特莱夫舰队的一半,而且在对方有补给必要的状况下,一旦无法进入萨尔克斯门,他们也就绝对无力继续支持现有的舰队规模。换句话说,特莱夫当然就能够在无须面临苦战的情况下赢得这场胜利。
“我已经准备了两套作战草案。”卡休尔参谋长报告着。“一套是阻止他们进入‘门’,另一套则是在他们进入‘门’之后就加以围困的计划,请问您打算采用哪一种?”
“长期战跟我的个性不合,所以我当然是打算速战速决。”
“那么,我们就采用阻止敌军进人‘门’的草案,这应该是没问题吧。”
“当然。虽然我对敌军的处境感到同情,但我们一定要彻底歼灭他们才行。”
“我明白了。”
旗舰“苏尔维希号”随即发出了一连串指示,而第二十一舰队也摆出了横向的阵形。
敌军的动作还真慢啊——特莱夫一面将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一面凝视着平面宇宙图。虽然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敌军的进击速度很缓慢,但对方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变更其阵形的迹象,说不定他们连战意也没有。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敌军终于进入机雷的射程范围了。
“准备进行前方机雷战!”特莱夫保持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姿势并下达了指示。
“有来自敌舰的泡间通讯。”通讯参谋突然传来了报告。
“什么?”在反问的同时,特莱夫也在心中回想起小时候每当自己想要跑出去玩时都会被叫回来的往事,那时候他总是会有被叫去做东做西的不祥预感,而现在特莱夫的心情就跟当时一模一样。
“敌军已经正式宣告投降了。”
“投降?”特莱夫不禁颓丧的垂下他的肩膀。“他们真说要投降吗?”
“绝对是真的。”通讯参谋坚定的说着。“现在他们还是不停重复着投降的声明。”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卡休尔安慰着特莱夫。“这样一来,我军就可以在不受损害的情况下结束这场战争了。”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特莱夫的心情在一瞬间就由好转坏了。
“我想说的是,如果敌军早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投降的话,那打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该搞什么逃亡行动才对啊!”
“原来如此。”卡休尔提出了他的意见。“虽然俗语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迫,不过我们至少可以试着去说服敌军并请他们放弃投降的念头,不知您意下如何?”
“如果你一定要把事情弄得那么麻烦的话,我还不如直接拒绝投降就算了。”
“您打算拒绝吗?”
“就是因为不能这么做,所以我才会这么烦啊!”不管怎么说,特莱夫也不至于会做出那种浪费生命在不必要战斗上的愚蠢行为。
真是的,敌军的行动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言啊?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可以突破我军的重围吗?“
“至少在一定的时间里,敌军已经成功通过了我军兵力的考验,”卡休尔冷静的作出了分析。“如果我是敌军的最高指挥官,我就会对他们的行动作出上述的评价。但如果敌军硬是要在这里挑起战斗的话,他们也只会面临全灭的命运,而且我军的战力也不会因此就削弱多少,所以我认为敌军的行动其实是很合理的。”
“去跟敌军的指挥官说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会这么做的。”
“可是,就算我军的前线再怎么薄弱,敌军的本国部队还是没有想到要利用这一点,这不是没有意义是什么?”
“我认为这并非眼前这些敌军的责任。”
“再说如果你说的是对的话,我们的角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