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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即不信我,我也懒得与你说了。我只知道,这世上若没有了你留恋的东西,你自然会醒来。你这样做,只会害死你爱的女人罢了。”
“你休想动宁儿一根头发,若宁儿有什么损伤,我不会放过你的。”况离语气里带着狠厉。
“呵,你又何曾有心放过我?”火公主淡然地说着,神情冷硬。
况离则不顾那些箭对准着自己,又去窗口看。
一看之下,却有些愣住了。
之前围观的群众,此时都不再议论纷纷,而是静静地观看着,因为新娘子,自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盖头也掀开了,陈宁儿笑得甜美,向众人道:“我的夫君,是国家栋梁,我能嫁给他,是我莫大的福气。我相信他今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不能来踢轿门,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到了这里,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已经是况家的人,又何必拘礼呢?轿门不必踢,也不必有人背我这个新娘,我就这样自己走进去,我也还是况家的少夫人。”
她说着,果然就落落大方地缓步往前行去,她端庄高贵,神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愤,只有面对一个人的大婚时的淡然和坚定。
况离的嗓子微微一哽,“宁儿,我对不起你。”
火公主也来到了窗前,看到外头的情景,只觉得一颗心狠狠地沉下去,再看看身旁的男子,果然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
火公主欲言又止,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之后,她向巫师们道:“紧紧地看住他!”
火公主自个出了门。
大婚正在进行中,火公主已经带着人来了,她身
份尊贵,乃至大婚必须中途停下来,以迎接她的到来。
火公主目不斜视,直接到了喜堂前,看到陈宁儿正等在喜堂内。
她便对她说了一句,“陈宁儿,你不必等他了,他不会来了。”
陈宁儿面容不变,笑着道:“公主定然是知道我的夫君在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因此才这样说吧?没有关系,朝廷的事情为重,我会很支持夫君的。他不在,我也可以与他的冠服拜堂。”
火公主冷嘲道:“陈宁儿,你是听不懂本公主说话吗?告诉你,他并没有执行任何重要的任务,他只是不想来,有些事他可能不好意思对你说清楚,所以要拜托本公主向你说清楚。”
说着,她拿出一纸圣旨,众人见状,纷纷跪下去。
火公主让随侍念了这份圣旨。
待到圣旨念完,陈宁儿已经面色苍白。
因为圣旨的内容正是说,况玄明因为人品贵重而学术精研,乃是国之栋梁,因此特指婚给火公主成为驸马。
这圣旨,其实是况离当日成为青年一代术界大赛第一名的时候,天烬皇帝霓兮赏给自己的女儿的,这时候她将这份圣旨拿了出来,填上自己想写的内容,当堂抢了陈宁儿的夫君。
火公主让人把圣旨放在喜堂之上,见周围的人还都在愣怔中。
她冷冷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所有的东西都撤去,难道是要违逆圣旨吗?还有,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还说什么生是况家的人,死是况家的鬼,真是好笑!”
所谓皇命不能违,周围人就算心里头如何觉得陈宁儿太冤枉,可手脚不敢慢,匆匆将喜堂上的所有东西都撤走,诺大的况府一会儿功夫就由热闹而谨然有序,变成了鸡飞狗跳却冷冷清清,客人们当然都走了,陈宁儿踩着地上的狼籍,被火公主的人一步步地推出来,最后被推倒在况府的门前。
火公主犹觉得不平,走过去一把扯下她的大婚凤冠扔在一边,又让人扒了她身上的大红喜服。
陈宁儿眼见着火公主如此冷血无礼,直将自己的唇都要咬出血来。
她始终没有发脾气,但那固执和不屈的目光,却令人心悸之。然而火公主也并非是三百年前的火公主,她经历了天烬大墓的非人折磨,选择回到三百年前的情关来救况离,她的决心与毅力也绝非一般,两个女人的目光冷冷碰撞,终究还是陈宁儿略弱了些,苦涩地低下头,她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经过火公主的身边时,她道:“公主,你纵然高高在上又如何?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你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527章 是不是不忍心伤害我
火公主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陈宁儿,我有没有好结果并不重要,我也不关心你有没有好结果,我只希望他有一个好的结果。”
陈宁儿又冷嘲地笑了两声,“他最好的结果,就是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火公主微怔了下,似乎有所触动,然而最终却只是摇摇头添。
“不,最好的结果是在现实中,绝不在虚构的美梦中。”她坚定地道。
……
陈宁儿狼狈回到家中,家中人都已经得知消息。
陈宁儿伏在父母怀中一阵哭泣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而火公主也终于回到了房间内,况离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再看眼前的公主时,只觉得她恐怖又无情,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女人。
理智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他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屋。
火公主抚着自己的脸,笑道:“一个耳光而已,相比之后你给我的惩罚,简直就是很温柔。况玄明,我其实根本就没有理由救你,因为你那样的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可是为什么,我还要来这里救你?我一定是疯了,但是,既然我都疯了三百年,现疯一次又如何?就让我继续疯下去!”
她说的话,他听不懂,只道:“你真的是个疯子!”况离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简直已经恨极了火公主。
火公主却是冷笑道:“况离,你醒醒吧,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陈宁儿是假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只有你和我,才是真的。”
“疯子!”况离又这样说了一遍。
之后,火公主出现在皇宫内。
却是见到了桑日娜娜,她们二人原本就不是真正的母女,火公主对于桑日娜娜也并非真正的尊重,只做到有礼节罢了。
桑日娜娜平日里也不怎么管火公主,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今日,她却拦住了火公主,“公主,听说你今日可做了件大事,当堂抢亲呢!”
火公主看着这女子,心中其实是有恐惧的,这一切的情关,灵珠阵,还有之前的很多事都与她有关。
她只能强自镇定,“是啊,我喜欢他,所以把他抢到了手。不过这到底是女儿自己的事情,之后怎样,也不希望母后过问了。”
桑日娜娜笑道:“公主你真是会说笑,既然是你的长辈,如何能看着你不管呢?我已经替你打听过了,那个陈宁儿,是玉师陈的女儿,听说的确是出落的花朵一般。不过公主你今日的做法是蠢,你可知你抢了他的人,却抢不了他的心,你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那陈宁儿可爱不可方物,绝不会放弃她的。”
火公主闻之,终于道:“你说的对,他的确是不会放弃她的。”
他执着了三百年,都没有放弃她。
桑日娜娜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什么办法?”
桑日娜娜道:“当然是,杀了她。一个死人,就算是活着的人记挂她再久,终有一天也会忘记的。”
火公主愣了下,想了好半晌,才道:“母后莫要去动陈宁儿,女儿的事,女儿自己解决。”
桑日娜娜却道:“你莫要觉得这样残忍,母后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了。
火公主心知她这样说的意思,张了张嘴,却终于没有坚定的阻拦她。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只要陈宁儿死了,这虚拟的梦境中,就再也没有况离留恋的人,
那么他应该会醒吧?应该是会这样吧?
夜幕渐渐地降临,火公主越发的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满心焦躁。就在这时候,却有个听年尼姑求见。
火公主一听,道;“赶紧让她进来!”
这个听年尼姑刚进来,火公主立刻奔过去,将她紧紧地拥住,“奶娘,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了。”
尼姑笑道:“因为要出一趟远门,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临走之前特地来探望她。”
火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握着尼姑的手道:“奶娘,您是不是要去巴楚之山?”
尼姑点点头,“正是。不过公主,您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本来是临时决定,还没有向大家通知呢。”
火公主道:“我就是知道,奶娘,巴楚之山是个凶地,您要去了肯定会出事的,说不定便再也回不来了。奶娘,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您千万不要去。”此时的火公主,是三百年后的火公主的灵识,这里发生过的很多事,除非是被她改变的,否则还都是与以前一样。
她记得,奶娘有一次去巴楚之山,却在山上遇到了凶险,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她曾派人去找过,结果在涯下找到了她的残衣。
这一次,火公主虽然知道这情关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并不是当初真实的情景,但还是苦苦哀求,希望奶娘不要去巴楚之山。尼姑却道:“人生而有天命,所谓生有时,死有地,假如我是应该死在巴楚之山,我若不去,便是违背天命,定也会因为别的事情而出事。与其那样,不如顺应天命。”
见她决心以下,火公主虽然心里难受,却也不再劝说。只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奶娘。
尼姑见她眸子里满是忧郁,便问道:“公主,是有什么忧虑吗?”
“奶娘——您说的天命,是真的存在吗?假如有一个人,爱上一个女子,但是他因为这场爱而陷入危机。若是我硬生生打断他的爱,那么他就有可能得救,那我是不是应该不再让他们继续爱下去吗?”
尼姑摇摇头,慈爱地笑道:“世间之事,唯一个爱字是最难把握和控制的,爱就好像山涧流山,是无法阻断的。若二人真心相爱,就算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依然会爱,不会因为对方死了,就不再爱,活着的一方,如果得知是有人硬生生的打断这爱,一定会爱死去的一方更深,而且这个结是再也没有办法解开的了。”
火公主默默地想了片刻,终于道:“奶娘,我懂了。”
这时候,尼姑已经站了起来,“公主,老尼告辞了,以后的日子,老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探公主,希望公主保重。”
火公主忍着泪,送尼姑出了门。
之后,便让下人备好马,带着近侍,急匆匆地打马上道。
到达陈府的时候,只见陈府周围静悄悄的,然而其内却隐隐传出打斗之声。火公主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人冲了进去,只见数十黑衣人正与陈家防院激烈打斗,而陈宁儿及其父母已经被逼到一个角落,四五人齐齐举刀向他们而去,火公主见状,身体直接由马上飞起,冲到陈宁儿面前,手中持着公主令牌,“住手!你们这些刺客,是要杀了本公主吗!?”
对于一般的江湖刺客,公主令牌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些刺客是皇后桑日娜娜派来的,都是宫里养的暗卫所扮,所以见到公主令牌,齐齐一震,具停了手中的动作。
火公主将令牌举高,“本公主在此,谁敢放肆!若不想本公主追究,速速离开!”
这些刺客见状,互视几眼,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