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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原因掉落了,她拿到他身上一比,果然就是。
接着却有些骇然,“和帝,恐怕我们一直在绕圈子。”
曹炟往四处看看,觉得甬道内部其实差不多,但是总体来说,不可能是一直在绕圈子,因为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大红门的位置,离那里已经非常远了。
尉迟靖手中的铜钱忽然出手,打向前面。
只是眨眼功夫,发现红门就在不远处,而甬道根本还是长短没变,同时红门的另一边,看到刘凌儿和聂玉郎也正诧异地看着他们。
尉迟靖道:“果然,其实我们一直在红门附近,不曾离开。”
刘凌儿这时也明白了什么,和聂玉郎走了过来,四人分开两三个时辰又汇合,却是一无所获。
“看来,这里是有鬼打墙。”刘凌儿道。
因为刘成风出自于民间,刘凌儿师承自己的父亲,是以有些诡异的现象她不会用专业的数法去解释,只说是鬼打墙。
然而鬼打墙实际上是指一些灵异方面的东西遮住人的眼睛,也俗称鬼遮眼,与现在他们遇到的情况是有相似之处,但又有所不同。尉迟靖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术阵,一个可以迷惑人的术阵。她的目光落在刘凌儿的身上,“凌儿,上次你不是弄了一个恶鬼阵,内是迷宫的形式,与此时倒有些相似,若是知道那个原理,破此‘鬼打墙’,可能并不困难。”
刘凌儿嗯了声,向她解释道:“恶鬼阵其实是利用人形变化,再加上金锣的声音和光线,利用阳光的角度,造成人视线上的错觉,当然,还需要铺加药物,使人在这些基础引导上产生幻觉,但是因为是人为的,所以遇到高手,自然能够破解。”
她这样说,是侧面说明了,像目前遇到的这种鬼打墙,和她当时的迷宫可是性质不同的,所以她无法破解。
这样一来,任务就又落在了尉迟靖的身上。
尉迟靖又观察了半晌,这才道:“我们一直都在红门前打转,其实这里是最普通的一个迷魂阵,让人如同走在迷失森林中,当你发现的时候,又很容易回到原点,最普通最简洁的,也是最有效最不能破解的,我想,我们是没有办法从甬道里走出去,唯一的出口,可能还是在红门内。”
这意思是说,还得找沈婥。
沈婥毕定是早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她不着急,由着他们去转。
几人又走到了房内,却发现房内还是刚才这般模样,然而黑熊和阴娃,还有铁面侍卫都不见了,沈婥斜躺在榻上,面朝他们,似乎已经无聊到睡着了。
尉迟靖缓步走近她,道:“沈婥,你醒来。”
沈婥的眉睫微动,果然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他们,她微微地伸了个懒腰,笑着道:“有事吗?”
尉迟靖道:“阴娃和黑熊呢?还有那个侍卫,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
沈婥道:“他们去找你们了,怎么,你们没见到吗?”
曹炟道:“你别装傻,定是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沈婥露出一抹幽怨的悲伤,然而只是一闪而过,“曹炟,你现在果然是不爱我了呢,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其实我之前就说过,既然进来了,就别想着能出去,我出不去的地方,你们凭什么有自信可以出去呢?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吧?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可怜我在这里度日如年,外面就算已经过了千年,也跟我无关了。”
沈婥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困,想睡觉,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但请不要打扰我。”
说完,她竟然又斜卧下去,一幅将要睡觉的样子。
曹炟面如寒霜,忽然对聂玉郎道:“去把她抓过来。”
聂玉郎早就有些忍耐不住了,这时一下子跳过去,伸手就往沈婥抓去,若是原本的沈婥,虽然风水数术方面很厉害,但其实是没有什么武功的,但这时的她,却非常灵活地躲过了聂玉郎那一抓,同时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小刀,直刺聂玉郎的手心。
她这些动作干脆利落,凶狠歹毒,这是真正的沈婥绝对不会做出的事,这一下,曹炟和尉迟靖心里都明白,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是沈婥。
好在聂玉郎的武功和反应都不弱,及时避开她那一刺,但是人也被逼的退后半步,一时间只看着她,居然没法把她从榻上扯下来。
沈婥倏地收掉了小刀,整个人看起来依旧优雅。
“你们莫要做无用功了,就在这里陪我一辈子可好?”
她如水的目光落在曹炟的身上,似是很深情,“毕竟,我是再也不想和你分开的了。”
曹炟冷漠地转过脸去,向尉迟靖道:“靖儿,是不是杀了她,此阵可破?”
听到他这样问,沈婥忽然掉起了眼泪,难以置信地道:“你,想杀我?”
她那受伤的样子,却不似装作出来的,只见她的泪珠一串串地落下来,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终于从榻上走下来,到了他的面前,微仰小脸,“我就站在你面前了,你杀啊!你杀了我好了!”
其实尉迟靖并不知道,如果杀了这个沈婥,此阵会不会有解。
这时只道:“和帝,不可!”
然而刘凌儿却道:“以我的经验,阵以人为本,若此阵是她布,杀了她,此阵必破。”
刘凌儿的话分明是鼓励曹炟杀了沈婥。
而曹炟也实在觉得,这个沈婥的出现,扰乱了人的心智,并且他确定眼前这个绝对不是真正的沈婥,就算她哭的这样伤心难过。所以他在犹豫了两秒后,手刀忽然出手,一下子扎入了沈婥的胸膛,而沈婥果然没有躲,她只是捂着自己的伤口,震惊地看着曹炟,一边身形不稳地后退,一边却大笑了起来,这笑却是带着悲沧和伤痛,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曹炟,你会后悔的!”
沈婥说完,便跌跌撞撞地坐去了榻上,一眨眼的功夫,她不见了。
刘凌儿赶紧跑去榻上,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而曹炟也想往前迈一步,却觉得脚步沉重僵硬。
尉迟靖扶着他道:“和帝,我扶你去那边休息片刻吧。”
曹炟微点了下头,尉迟靖扶他坐在椅子上,只见他神情有些木然,好半晌才道:“我杀了她。”
尉迟靖道;“她不是沈婥。”
又强调了一遍,“她是个陌生的女子,只不过有沈婥的相貌而已。我才是沈婥,我在你的身边。”
说着他轻轻地拥住了他。
曹炟也伸出双臂拥住她。
二人默默地拥了片刻,只见刘凌儿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机会?她明明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第509章 再入红门
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隐隐传来一些轰鸣声。
接着房屋摇晃,聂玉郎道:“不好,这里要塌了。”
众人赶紧往红门外冲去,却发现走廊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点点声音。
而且也很平静,根本没有要倒榻或者地震的意思。
众人怔了一下,聂玉郎再次推开红门,却发现里头的情景又有了变化,只见沈婥穿着一袭红色的纱衣,化着大浓妆,眉眼上挑,唇色赤艳,头发如同蛛网一样四散,满身妖异,如同走火入魔般的样子,两条长袖子各挽在两边的梁上,她像个妖精似的挂在半空,冷冰冰地看着他们,而屋内也已经不是刚才的陈设,而是变成了如同妖精窝般的简陋和红艳。
尉迟靖眼见着她的眸子里忽然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似乎马上就要动手的样子,她连忙喝了声,“退后!嗄”
众人反应也都奇快,在沈婥扑向他们的时候立刻将红门关上了,然后听到她似乎扑到了门上,不但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而且双手应该是抠着红门,整个红门被她抠得撕撕响。
虽然不知道如果被她扑到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只听这声音就已经令人毛骨悚然。
聂玉郎道:“公主,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她是疯了吗?”
尉迟靖的心怦怦怦地狂跳着,好半晌才道:“你们注意到没,在此之前,她明明是受伤了,但是现在的她连一点伤都没有。而且她变成了这般走火入魔的样子,不过她应该出不了这个红门的,她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只是这个甬道又并非是出口,所以我们可能被困在这里了。”
若是别人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众人还不会绝望,因为有尉迟靖在吗,她是高明的风水女师,风水术数这点事难不倒她。
但是连她都这样说了,事情就比较严重了。
众人的心上,都慢慢地弥漫出一股寒意。
做为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只能再去寻找出路,依旧是刘凌儿与聂玉郎一道,曹炟和尉迟靖一道。
自从看到红衣的沈婥,二人没有再讨论有关沈婥的事情了。
因为已经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沈婥不过是数术里的妖物,虽然还不能看到她的本来面目,但已经可以肯定她不是沈婥。只是因为她拥有沈婥的面容,二人的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关键,她似乎还拥有一点沈婥的真情实感,因为有些悲伤是装作不出来的。
曹炟再次注意到了墙壁上的花纹,道:“靖儿,你记不记得君山大阵?”
君山大阵对于尉迟靖来说,是一个难忘的回忆。
怎么可能忘记呢?
于是道:“自是记得。”
“我觉得这里,似乎与君山大阵有所联系,可是君山离此千里之遥,那里的东西是绝不会落到这里来的吧?”
尉迟靖心里一动,“那倒是不一定。当初君山大阵最后的藏宝室,葬于水底之下,被地下之水冲走。根据我师父所述,地下与地上一样,地上有明路,地下有暗路,即使是千里之遥,也是有可能相通的。只是,为什么会忽然提起君山大阵呢?你发生了什么吗?”
“我觉得,这墙壁上的花纹,刻的仿若是君山大阵。”
这一点倒是让尉迟靖很意外,她再仔细地去看墙壁上的花纹,一时倒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直到曹炟为她指了一处,“你瞧这里,地下之水——我记得,当初潘玉儿,就是一张撕裂的面皮,落入了这地下之水中。你看这里画的,是不是当初她落入水中的情景。”
这一幕,其实尉迟靖也是印象深刻的,当初她亲眼看到潘玉儿落入深水时,似乎还回眸冲她笑了一下,那笑很是邪性。
如今看曹炟指的这处图案,好似果然是描述的当时的情景。
尉迟靖越看越是心惊,不由地道:“君山大阵的事情发生在前几年,而这倒阴阳八卦阵却已经在这里甚至存在了上百年,为何这墙壁上却刻有君山大阵时发生的事情?”
其实曹炟第一次经过这些甬道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上面的花纹似曾相识了,只是一直以为这花纹必是从书上或者哪里看来的,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复刻君山大阵之事,直到看到这一小片地方,才忽然恍然大悟,再看其他地方,渐渐地便认出了那道汹涌的河流及君山之门。
尉迟靖又想到当初在倒阴阳八卦中看到的那面墙的情景,忽然道:“难道,这是布君山大阵的人,留在此的痕迹?”
“可是君山大阵,不是已经确定是当年天烬国的燕王所布?”
“是啊,燕王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是,潘玉儿却有可能出现在这里,既然地下之水相通,这里又出现君山大阵的痕迹,潘玉儿被带到这里变成妖物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