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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尉迟靖和姬宝禄同声道。
夏炚微怔了下,之后惭愧地拍着自己的脑袋笑,“看我糊涂了……”
姬宝禄见状也颇为尴尬,道:“夏大哥,姐,这样对娇儿好像太残忍了,我带娇儿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姐——”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助,如今已经来了,若真的夏君与尉迟靖想拿娇儿做些什么,他似乎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尉迟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宝禄,莫要听你夏大哥的,若他真敢如此做,我们便再也不理他了,与他绝交好了。这次让你带她过来,只是觉得,我们与姬静姝之间,恐怕不是她死,便是我亡,这孩子自出生后,没怎么见过她的娘亲,虽然说姬静姝可恶,可是娇娇却有权力见见自己的娘亲。”
仅此一个目的吗?
其实尉迟靖也说不准,不过目前她只能这样说。毕竟娇娇不止是尉迟靖的女儿,更是曹煜的女儿。但恐最后不知会不会伤害到这幼小的女孩,因此其实她也只能视情况而定了。
三人正说着话,就见金子贺走了过来,金子贺年方四十左右,一抹薄须,一袭文士服,颇有些书卷气。按照夏炚的话说,这位是在世诸葛,是天烬朝堂内唯一有文化的人,其他的文武大臣,要不然就是曾经邾国的旧臣,如今离开安阳后,多数已经不受重用,或者干脆弃用。
要么就是新近提拔上来的武将,打仗自是好的,却也粗豪,真正能出上主意的,似乎满朝文武就只有这么一个金子贺了。
“金大人,你来的正好。”夏炚笑道。
金子贺整个人有种令人信任的和询,这时笑道:“自这小娇娇到来,皇上似乎心情就变好了,却不知这小娇娇是何来历?”
姬宝禄连忙答道:“是我一个本家姐姐的女儿。”
金子贺点点头,“甚好,小姑娘甚可爱。”
“金大人,听说昨儿园子里听戏,不知唱的什么戏?”
金子贺笑着摇头,“微臣便是为此事而来。说起来,这石隐亦是大胆,居然在宫内点唱《真假猴王》,台下众妃嫔皆都喝彩,只有傅皇后和苏贵妃提出了质疑,但是苏贵妃似乎对此事并不如何关注,而傅皇后虽然关注了,其后也并没有怀疑,昨晚大戏结束后,石隐便专门前去见了傅皇后,不知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傅皇后后来竟是眉开眼笑。”
夏炚原本听得还很有趣,到后来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玩弄,心里便说不出的难受和愤怒。
“这么说来,若我现在去见傅皇后,她却不一定认为那位是假的?”
“关乎她的选择而已,或者她能够发现些蛛丝马迹,但是皇上一直对内宫里的这几位漠然,如今这位石隐却是热衷得很,要知道女子与男子不同之处,便是容易为情左右,是以,现下的确不是好的时机。况且傅皇后虽然有皇后名头,但是自从离开安阳后,邾国旧臣多数被弃用,没有了旧臣子撑腰,份量似乎也变轻了,反而苏贵妃,最近倒是越发得到老夫人的喜欢。”
老夫人钟氏,当年在安平郡时,便已经是一个女强人,而夏炚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一举拿下安阳,老夫人钟氏功不可没,若不是她拥有强大的经营能力,使得小郡王府财源滚滚,又如何能够盘下那么多年的军政事业。
因此自夏炚登基自立为帝,老夫人在夏宫中便得高望众,很多当时追随夏炚的军队及臣子,也都依旧相当重视老夫人钟氏的意见和建议。
可以说,钟氏的威望与夏炚比起来,甚至可以母子平起平坐。
可越是这样,夏炚越不能马上去见钟氏。
有些母子,是朋友,可以一起聊天吃饭逛花园,温暖至极。有些母子,可以是战友,相互扶持患难与共,共同沉浮于人世间。而有些母子,则是一对阴谋家,可以一致对外也可以相互倾轧,完全要视时机和环境而定。
而夏炚,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恰恰就是一对能够谋国的阴谋家。
对于钟氏来说,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日子和地位,一雪当年的忍辱负重,如今坐在上位的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到底重不重要?或者说,只要那个人够强,对她却够听话够好,于她来说便也是于愿足矣。
而有两个夏君之事,现在天烬之人除了这位金大人,再无其他人知晓,无论是夏炚还是石隐,都希望这个秘密保持的时间更长些。对于石隐来说,秘密一旦暴出,面临的考验比较大,会成功也有可能会失败。而对于夏炚来说,这其实是个丑闻,他只愿静悄悄地恢复到自己的身份。
是以,到底从哪里打开缺口,应该是件慎重的事。
其实他有考虑过傅婉儿,觉得此女当年为一介才女,非常聪明,而且自己给她的也够多,虽然感情上有所缺失,但她毕竟已经是皇后。
现在看来,却未必是这么回事呢。
女人都是小心眼,女人都很容易被男人哄骗。
对于这件事,尉迟靖也没有什么好发表的意见,毕竟如今的天烬国,并不是当初的邾国,人事全非,她对天烬国也并没有多么的了解。
但是想起钟氏,她总还记得当年在荷塘除毒蟾之事。
那时候的钟氏,就很不待见她呢!
与他们所料无差,石隐最是懂得揣测人心,第二日便又从宫里传出秘密的消息,石隐居然悄悄地接了十个美少年入了宫,做为礼物,赠给了老夫人。
☆、第469章 树林中帝王相见
老夫人虽然被称为老夫人,但若按照年龄计算,也不过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之时,况是守了多年寡的女人,对感情和年轻肉體的渴求,的确也是非常强烈的。
若是夏炚,却绝不愿用此方式来讨好自己的娘亲,贞洁廉耻在他心中依然很重,做为她的儿子,他丢不起这个人。
然石隐却想得很清楚,他现在是皇帝,只要他愿意,他想怎样孝敬自己的娘亲,谁敢说道什么?况且老夫人玩弄几个面首而已,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送往老夫人的面前时,还是费了点周折屋。
这钟氏长年吃斋拜佛,虽然那佛理未必是入了心,到底面子上还是要做一做。当十个美貌少年齐齐在她面前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时,她的脸色蓦然变了,之后转过身,喝了声,“大胆!”
十个美貌少年俱都吓了一跳,齐齐地跪了下去。
石隐笑嘻嘻地走到老夫人面前,“娘亲,你不喜欢他们?”
钟氏黑着脸道:“皇儿,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添”
“娘亲,如今皇儿我有了这样的天下,这小四河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母子的,包括这些贱人,也都是我们的,你可以把他们当成玩偶,或者当成工具,总之,皇儿将他们送给你,你想怎样对待他们都好,他们都不敢说一个不字的。”
说着,硬是将钟氏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这十个美貌少年,石隐走过去,用扇子将其中一个少年的脸抬起来,“啧啧,噍瞧这小模样,便是潘安复活,也不过如此,好个娇艳欲滴,让人引不住想一亲芳泽呢!”
美貌少年听闻他如此夸赞,脸上已经染满红色,不过是年芳十六七岁的小少年,的确是如同刚刚成熟的水果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石隐却又放了他,再用扇子抬起另一个少年的脸,这少年亦是极俊,却是浓眉星目,比之刚才的少年又是另一番风情。
钟氏眼见这少年,像一块块鲜美的珍馐,心其实也是泛起些涟漪的。
她的神色缓和了些,亲自走过去,站在一个少年面前道:“抬起头来。”
那少年抬起了头,神色倒是镇定。
钟氏道:“你可知,你为何到了此处?”
“皇上说,让我等好好伺候老夫人。”
钟氏哦了声,忽然让人端来一盅蜜饯,然后将碗微微一斜,几料蜜饯就被倒在了自己的脚面上。
然后她微笑着看着那少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少年也机敏,微微顿了下,便伏下身子,将沾染在脚面上的蜜饯舔食干净,一边舔食一边还用双手有意无意地触着钟氏的小腿和小腿弯部分,钟氏久未被男子动过的身体乍然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反应,全身如同爬上了细细凉凉的小蛇儿,引得她不由地呵了声,微仰起头。
直到那少年放过了她,她才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忽然发现旁边有一个少年,神色似乎颇为不屑,隐隐有嘲笑之意,钟氏经营生意多年,对于察言观色自是有所心得,当下指着那少年道:“你是不屑于他的做法,还是不屑于本夫人已经年老色衰,却要叫人伺候?”
那少年愣了下,到底是血气方刚,马上道:“皇上让在下等来陪夫人解闷儿,却不是做鸾童,刚才一幕,实在下作!”
“大胆!”老夫人气得擅抖,目光凌厉地落在石隐的身上。
“你瞧见了,他们是如何看待你娘亲我的。这样的话,你还是打算将他们送给我吗?”
石隐的眸子里闪过寒意,道:“他们只是这小四河最不值钱的狗,他们没有资格不屑于任何一人,何况是尊贵如娘亲你。”
说到这里,他似乎已经懒得看见这十个美貌少年,道:“来人呀,将这十人拉出去扔到兽园去。”
先前舔食蜜饯之人,立刻往前爬了几下,“夫人,我对夫人是衷心的呀!求夫人饶命!”
“可惜,我不想在看见你的时候,便想到你身边曾经有人不屑于我。”钟氏的声音冰冷无情。
就这样,十个美貌少年被拉了出去,为了怕他们的喊叫惊动众人,甚至在拉他们出去之前,便将他们的舌头都割了。
这血腥一幕,并没有打消石隐“送礼”的热情。
十个美貌少年被拉出去还不到一刻钟,便又送来了十个,倒是比先前那十个还要英俊。
石隐笑道:“娘亲,之前的那几个,虽然说外貌上大体过得去,但到底都是从普通人家出来的,他们的脑袋不灵光,既然无权无势却要讲究什么尊严,这种人是最不该活在世上的。现下这一批却是不同,他们都是从小四河各名流书院出来的少年才子,有些在民间颇负盛名,乃是知情知趣,有才有貌的少年男子,这些人,绝不会像之前那些不懂礼貌。”
钟氏的目光在这十个美貌少年脸上扫来扫去,发现他们与刚才那伙果然不同,他们多数都会迎上她的目光,或大胆清明,或含情脉脉,或面露羞涩,或故作風流,质素果然比前面那批要强得多,而且也懂事得多。
钟氏知道,之所以分成两批,又颇有区别,定是自己的儿子早就算计好的,若是自己再拒了这一批,却是自己不懂事了。
当下笑笑道:“好,谢谢皇儿。”
石隐一笑,“儿子告辞了。”
石隐说完便走了出去,只叫人暗中盯着这里的发展。
之后,听闻钟氏居然将十个少年齐齐地唤入寝室,一夜都没有出来,其香艷程度令人遐想。
……
当夏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母亲定是被石隐攻下了,如今有这丑闻暗中传出,若没有石隐这样护着她的皇帝,只怕她这个夫人立刻要水落千丈,为人所垢病。
想这石隐,当真也算是豁得出手段的。
然而夏炚也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