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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这少年头脑清晰,判断精准。
三个黑衣人都是武林高手,若按照柳益的逃跑路线,他们的确是跑不掉的,柳益横冲直撞过来,无非是给了少年一个喘息的机会,使他可以从三个杀手的圈子里脱身出来,跳入河中逃走。
当然,这些都是被河水呛得半死的柳益被少年拉出河后,才想明白的,此时天色微明,借着青光见这少年眉飞入鬓,一身风华气度非常人所有,虽然受伤了,动作之间仍是优雅尊贵,不由地对少年起了无限的崇敬之心。
少年倒没有过多关注柳益,只自顾自在墙角做了个月形记号。
不出半个时辰,就有几个气宇宣昂的青年找来,对着他齐齐跪下,说是护驾不利,自请责罚。
少年没有多说什么,只向他们吩咐,“这位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安排下去,以这位先生的名誉向安平郡施米一日。”
之后,少年随便裹了下伤,独自离开了,剩余的事情都有其属下与柳益完成。
因为少年的属下都是办事利落,又严肃不多话的人,所以柳益此时并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也不敢多问,只暗自忖着,等施米结束,还是要好好地跟着这几个青年后面,自己有一身才学,苦于无用武之地,这少年一看就知非同寻常,自己若是做了他的门客,还怕将来不发达?
他正自打着好算盘,安歌已经随其母返回了胡同底的小破屋。
一进屋,便见几个高大的家丁打扮的男子凶恶地看着他们,在那张缺了条腿的桌子旁,坐了个华衣少年,圆脸短鼻子,一颗大头像是直接镶嵌在肩膀上,眼珠子四面不靠边儿,像颗黑豆子戳在眼白里,手中拿着条马鞭,足登鹿靴,靴尖上的红宝石闪着微光。
他见到安歌,就微微地怔了下,之后眉头一拧,显得非常生气。
安氏见状,连忙强笑着说:“宝禄少爷,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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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冲突
原来这位就是姬家最尊贵的小少爷姬宝禄,安氏捏捏安歌的手,示意她凡事忍耐一下,就忙着去给姬宝禄倒茶水。
姬宝禄手中执着马鞭,缓步走到安歌的面前,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眸子里满是茫然。
那日的事情,他可是记得很清楚。
他本来是上街找个漂亮的鸟笼的,带着三两家丁在街道上闲逛,就见安歌正挑着担柴往胡同里走,大概已经先看到了他,就头一低加快了脚步,企图躲开他。他最喜欢这样的安歌,像见了大猫的耗子,他觉得很好玩,于是唤了声,“安歌别跑!”
带着家丁追上了安歌,两个快步向前拦在前面,姬宝禄和另外一个则堵住后路,安歌见无路可逃,只好将柴从肩上卸下,“宝禄少爷,何事拦安歌?”
“我问你,你这柴是不是送到别人家的?”姬宝禄问。
安歌怔了下,答道:“不是,自己家用的。”
“自己家用?”姬宝禄往四周看了下,“这条路,可不能够通到你家里。你不必骗我了,你肯定是送到别人家去的。你可真是不给咱们姬家长脸啊,你捡柴卖钱,让别人怎么想?以为我们姬家缺这几个柴钱似的。”
安歌已经被教训惯了,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
姬宝禄道:“来人呀,把这柴给我一把火烧了!”
安歌听闻,连忙将柴护住,求他道:“宝禄少爷,这柴是我天不亮就上山去捡的,我娘病了,卖了这柴要给我娘子买药,我今日再没力气去爬一次山捡柴了。宝禄少爷就饶我一次吧,让我把柴送去。”
“住口!你这话让别人听去了,倒以为姬家怎么着你们了!我才不信你们会饿死,无非就是装可怜,让别人以为你们母女生活的多凄惨。”
姬宝禄挥了挥手,几个家丁立刻把安歌推开,将柴扔到墙角,拿了火折子就准备点。
其实像烧掉安歌的柴,抢了她买的菜这种事,也发生过多次,每次安歌都逆来顺受,不敢做反抗。
可那天的安歌,不知怎地也犯了执拗脾气,疯了似的扑到那担柴上,向他们吼道:“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休想!”
姬宝禄咦了声,撸了撸袖子,“小贱蹄子,你反了?”
安歌嘲讽地笑道:“你该叫我姐姐!”
“啊呸!”姬宝禄向她啐了口,的确,安歌比姬宝禄早出生几个月,按道理他是该叫她姐姐,可是若是有人知道他有这么样一个整天做苦工的姐姐,他的脸面还往哪放?当即扑上去,亲自抓起安歌的衣领,把她拽倒在地上,踢了一脚,说:“你脸还真大,还想要当我姬宝禄的姐!你去问问,姬家的列祖答应吗?”
说着又是几脚,安歌痛地蜷起了身子,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姬宝禄怒目而视。
姬宝禄边打边说,“快,把柴给我烧了!我今天还偏就要把它给烧了!”
几个家丁三下两下将柴点燃了,看着那燃起的熊熊火光,安歌忽然绝望了,如果需要一直这样悲惨的活下去,不如就被打死了的好。
她忽然抱住姬宝禄的腿,狠狠地咬了下去,都说血缘亲情,她倒想尝尝这亲人的血是什么滋味儿,因此死死地咬住不放,任凭姬宝禄痛得杀猪般叫,任凭他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她就是不放开,直到嘴里充溢着铁绣般鲜血的味道。
☆、前因
看着她满嘴是血的样子,狼狈又可怕,姬宝禄跟疯了似的,唤三个家丁,“打,给我往死里打!”
他自己首先冲上去,对着安歌披头盖脸的一顿打,家丁也围上来,不管不顾的乱踢乱打,直到他们打累了才停止,却发现安歌倒在地上一声不吭,唇角缓缓地流出血,面色青白,目光呆滞。
主仆几个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一个家丁探了探安歌的鼻息,忽然一屁股坐地上,向姬宝禄说,“少爷,她,她死了……”
姬宝禄啊了声,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安歌虽然是外室之女,可到底流的也是姬家的血,姬宝禄虽然是姬家最尊贵的小少爷,却又并不是大夫人宓氏所生,他与五小姐姬静姝都是三夫人所生,可怜三夫人在姬宝禄九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大夫人宓氏看在夫君的份上,对三夫人所遗下的两个孩子尚可,只是若抓住什么把柄,也会毫不留情地惩罚。
好在姬静姝颇为有头脑,也很懂事,常常叮嘱姬宝禄一些关键事宜,不至于犯在大夫的手中,但这次他打死了安歌,所谓杀人偿命,大夫人定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想到这里,姬宝禄很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那堆柴也已经烧成灰烬了,姬宝禄和几个家丁在这堆灰烬前蹲守到天黑,把安歌的尸体就扔到了灰烬中,稍稍地掩盖一下,并且商量好,回府后,无论大夫人如何问,只不承认已经将安歌杀死。
之后,不知消息如何走漏了,大夫人还是听说了此事,兼安歌没有回家,安氏闹上姬府,事情瞒不住了,大夫人一边将姬宝禄关在府内地牢里,等待姬老爷回来后处置此事,一边应付大夫人,又害怕她将事情闹到官府去,最后干脆把安氏也关在柴房内。
控制住了最关键的两个人,按照大夫人的想法,只要安歌的尸体一出现,就可以杀了姬宝禄这个小杂种,谁知道派人到处找了几天,竟然没有发现半埋在灰烬里的安歌,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夫人也不好下手,最后安歌却很意外地平安回来。
大夫人见此事也做不了什么大文章了,便也懒得管了,打发了安歌母女,放了姬宝禄加以安慰,日子如常的过下去。
只是姬宝禄这口气咽不下去啊,从地牢里出来,眼见着姐姐姬静姝为了他的事儿又瘦了一圈儿,而且在地牢里的时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又以为大夫人真的会让自己去给安歌偿命,他可以说受尽了折磨,现在即知她没死,当然要把这口气给找回来。
此时,他露出令人嫌恶的奸笑,“好你个安歌,越来越奸滑了,居然给少爷我装死!害我差点儿给你这贱人偿命了!”
安歌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景,但她却知道,安歌是真的死了。
现在的安歌身体里,是她沈婥的灵魂。
姬宝禄是杀人凶手!
她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没有半丝闪躲惧怕,冷笑道:“怎么,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你——”姬宝禄咬咬牙,手中的扇子在手心里拍的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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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标注一下几个名字的读音:
曹煜(yu第四声)————释意,华彩盛茂,光辉灿烂,明亮的样子。
曹炟(da第二声)————释意,火起,爆的意思。
曹煣(rou第二声)———释意,亦有火的意思,用火炙烤,使之弯曲。
夏炚(guang第一声)———释意,同光。
☆、因为这个人,她认识
姬宝禄眼珠转了转,“为什么要杀你?你是破瓦罐,我是金镶玉,杀人要偿命,我的命这样的尊贵,怎么能给你这样的贱人偿命呢?不过,你这样的倒霉鬼总会遇见些倒霉的事情,比如,房子忽然着个火啥的,别说我不告诉你,现在跑,不至于烧死在里面。”
说着忽然将手中的火折子晃着了,扔在不远处的地上,地上早已经倒了火油,这时候轰地就着了火,见此情景的安氏吓得手中茶壶掉在了地上,啊地大叫了声,“宝禄少爷,您不能烧了我的房子!”
姬宝禄不屑地冷笑两声,带着家丁从安歌的身边走过,出了门,懒洋洋地喊,“着火了,救火!”
有人听到动静,立刻涌出来帮忙,打水的打水,喊救火的喊救火,一阵乱轰轰,姬宝禄洋洋得意地从这纷乱的人群中走出去,歪歪脖子,往姬府而去了。
安氏的腿都软了,走不动路。
安歌将她从院子里扶出来,房子里的各处也都洒了火油,此时火势已经很大,就算把火扑灭,这房子也是住不得了。
站在旁边,见火被扑灭,不会再影响到别人家,安歌才道:“娘,我们走吧,另外找个住处,让他们找不到我们,从此以后,我们要过自己的日子,与姬府再无刮葛了。”
安氏茫然又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可以吗?”
安歌沉稳地点点头,“可以。”
母女二人出了胡同,天色微沉,最后一缕夕阳眼见便要被黑暗吞噬,安氏想到今夜可能要流落街头,悲伤地又流起眼泪。
安歌带着安氏来到一间客栈,掌柜倒是认得安氏。
也似乎已经知道安氏家里着火的事儿,这时颇为为难,“住店可以,只是,只是你们——”掌柜将拇指和食指搓了下,暗示银两的事儿。安歌道:“今晚先住下,明日一并交了银子,我已经有办法赚钱,一定不会欠着您的住店费用的。”
“安小姐,我倒是想信您,可是大家都知道……你们母女的情况……”
安氏又哭起来,她蓦然跪了下去,“求求您,让我女儿先住进来吧,她是个黄花大闺女,是绝不能流落街头的啊!”
这时,一行人从楼上走下。
当先一人俊眉修目,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