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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便起身要进里屋的样子,姬静姝忙说:“那宝禄……”
“放他出来吧,就说是大娘误会了他,给他送些上好的伤药,还有,好好整治一桌菜,给他补补身体。”
“静姝替宝禄谢谢大娘。”
须臾,房间里就只剩余了姬静姝和安歌,二人目光相对,姬静姝的目光冷冷冰冰的。
安歌的眼里则是茫然,姬静姝皱了皱眉头,她最不喜欢安歌那貌似天真无辜的脸,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她终是忍不住冷笑了声,“你不要怪宝禄,你也没资格怪他,他是姬家最尊贵的小少爷,而你不过是长在门外的一棵小草。他是打了你,可他没有打死你,已经是你的幸运。”
☆、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居高临下的语气让安歌很不舒服,眸子里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你带我回来只是为了救宝禄吧?”
“是又怎么样。”姬静姝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却也有一点点的诧异,从前的安歌,在她面前可是多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只有默默听她教训的份儿。
安歌的表现令姬静姝极为不满,又接着说:“不识好歹!你跟宝禄作对有什么好处?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等着看你再吃些亏罢了。”
“我娘在哪里?”安歌问。
“小红,带她去见她娘。”
一个奴婢应了声,走到安歌的面前,“七小姐,走吧。”
安歌在一间小小的柴房见到了安氏,她身体虚弱,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爬在柴堆之侧,头发蓬乱,嘴唇干裂出血,见到安歌进来,她的眸子蓦然亮了,挣扎着起身,伸出双臂将安歌猛地抱在怀里,“歌儿,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抱着安歌的身体微微发抖。
“娘,我们回家吧。”
“回家?大夫人那里……”
“是她让我们回去的。”
“噢,好,好……”
安歌扶着安氏缓缓地由后门走出姬宅,一路上,她数次扭头打量自己掺扶着的这位中年女子,她几乎是遍体凌伤,可因为女儿的存活,她精神头儿似乎很好,不断地问安歌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几天都不回家?还有,又怎么弄成如此狼狈的模样,有没有受伤……
这让安歌的情绪很复杂,她从小跟着师傅长大,从未体会过父母之爱,亦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多说话糊弄了过去。二人来到一个幽深的胡同底,面前斑驳的窄门透着些森凉,门没锁,安氏直接推开了门,进ru小院,只见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的确也没有锁门的必要。
安氏受了伤,又饿了好几天,安歌便让她去休息,自己去厨房里找吃的,好在还有之前剩余的一点菜干和米,煮了菜干粥,端到安氏的面前。
安氏端着粥碗,眼圈又红了,“歌儿,都是娘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安歌微微笑着安慰她,“娘,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我会自己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安氏吃惊地看着她,在她的印象中,安歌向来沉默,不擅表达,而且骨子里亦是有些怨恨她这个当娘亲的,怪安氏为何要做姬府的外室,若当初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的地步呢?
安歌自是不知道这些情况,又问,“娘,有镜子吗?”
安氏啊了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低低地答了声,没。
母女二人生活落魄,安氏的身体差,这两年几乎就是靠安歌帮别人洗衣服和挑菜捡柴过日子,整日里蓬头垢面的,哪里用得着镜子。在一年多以前,安氏把家里唯一的铜镜送到当铺当了几纹钱,买了一顿包子吃掉了。
安歌听了也没说什么,母女二人用过饭之后,安歌就端了盆水在房里,鼓了好一会儿的勇气,才低首往盆里看去。
☆、财神爷驾到(求收藏!)
水纹有些微的波动,使她的影象略微失真,即便如此,她还是看到了一张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脸,这是张布满污迹的瓜子脸儿,唇是弯月形,唇角微微上翘,永远似笑非笑的样子,双眸清澈如冰泉,若是洗下脸,相貌还是不错的。
安歌其实已经猜到,自己当然不是从前的模样了,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的心里依旧翻江捣海,有疑惑不解,有震惊错愕,从来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的事件发生,她的魂,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体里。
又想起今日在姬府,由众人的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明显,那个叫宝禄的打了安歌,并且差点将她打死,不,安歌已经被打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顶着安歌的脸的沈婥。
可怜的安歌,不知道她的魂魄现在又在哪里?转而又想,或者天可怜见,如此只是为了让安歌解脱,让沈婥继续活下来,否则曹煜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而真正的安歌必然继续受折磨。
“那么,以后,你就是安歌了。”她望着水中的影子,喃喃自语。
这一晚,母女二人无话,安歌独自洗漱完毕就睡了。
躺在冷硬的炕上,才觉得身体各处都很疼痛,特别是后背,每动一下都扯着她的心脏,痛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休息了整夜,第二日清晨,却感觉好多了,虽然身体还是疼,却没疼的让人不能忍受。
刚刚走到屋外,就见安氏已经提着菜篮子回来了,她今日也打扮的干净利落,虽然穿着最仆素的衣裳,却隐隐有几分贵气。
她笑着说:“今日有善人做善事,在发米,机会难得,我要赶紧再去领一次米。”
安歌顺嘴问了句,“谁这么好心?”
“是外地来的一个大善人,说安平郡出了英雄,便是为了这位英雄,也要在安平郡做回善事,给英雄积阴德呢。”安氏说到这里顿了下,又道:“歌儿,你便不要去领米了,这种没面子的事让娘去做好了。”
安歌听闻,反而也去厨房找了个布袋拿在手中,“家里已经没米了,多领一份总是好的,再说这也没什么丢人的。”
说着,便与安氏又返身出了门,往施米处而去。
施米处设在郡中心的聚事处,施米者是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浓眉怒目,身材高大,施米施的一板一眼,一勺下去不多不少,正好每个人一斤。安歌在曹煜身边几年,见得奇人异事也多,此时马上就确定这个青年是个武功高手。
青年的身边站着的,竟是昨天施舍给安歌半个梨的醉汉柳益,这时候他神清气爽,红光满面,面对前来领米的百姓对他的致谢,他一个劲儿地说,“不客气,千万别客气,都是托大家的福,才有柳益的今天。”
……安歌见状,眼睛微眯,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果然旁边有人说:“这柳益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让他误打误撞救了财神爷,今日财神爷派人施米给他积福,如此财大气粗,可以预见柳益这穷秀才以后定要飞黄腾达的。”
“可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这财神爷我昨儿还见了,那个气度,那个俊逸,那个尊贵……柳秀才若聪明,便干脆抱紧这人的大腿,自是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
☆、夜半刀剑声
“你们说,我咋没这运气呢!”有人愤愤不平地低嚷着。
“你就是有这运气,你能奋不顾身一个人去斗三四个劫匪吗?你敢吗?要我说还是柳秀才勇敢,要换个人早吓得屁滚尿流,怎么还会想到去救人!”
大概这人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勇斗匪徒这种事,人人都能想,但不是人人都能做,柳益得到现在的奖赏,乃是他该得。
再说,受益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嚼舌头根儿的人?
终于轮到安氏母女领米,安氏装了米后就赶紧向柳益掬躬,“谢谢柳秀才,我们都是沾了柳秀才的光啊。”
安歌跟着娘亲一起掬了一躬,却只是稍微地弯了下身子。
柳益并没有认出安歌来,他可没想到昨儿那个小叫花子变成了眼前虽然穿着仆素但却白白净净的女孩儿,这时很和气地向母女二人也弯腰掬回来,“都是街坊邻居,应该的,应该的啊。”
安歌并没有点破,和安氏一起退出了领米的人群。
柳益看着安歌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儿的小叫花子来,他记得小叫花的背影倒与眼前的女孩儿有些相似,不觉得怔忡了下。今晨,他已经让人到处去找那个小叫花,小叫花却消失了似的,现下他在这里施米,也并不见小叫花来领米,他本来还打算,与小叫花同富贵呢。
因为他现在的一切,的确是小叫花赐与的啊。
原来昨日与小叫花说完话后,小叫花走了,他就躺在污秽堆里睡着了,直到晚上风凉,他受了冷激灵灵的醒来,眼见苍穹漆黑,更深露重,又不免悲叹自己的身世,竟自黯然了一阵,站起身想要回家,忽然想起自己的房子已经在白日输给了别人,如今已然没有栖身之处。
茫然之时,小叫花的话忽隐隐地响在耳边,似乎在冥冥中指点他方向,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便按照小叫花的话走一遭又如何?
深夜里的安平郡,除了遥遥传来的梆子声,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他在暗色中走了片刻,正自嘲,怎会相信一个小叫花的话?就听得不远处隐隐有喊打喊杀的声音,他立刻警觉起来,猫腰缓步往前探看,只见夜色中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将一个少年围在其中,各出致命的绝招,想要杀死少年。
少年大约十八、九岁模样,一身白色锦袍,此时腰腹之处已经受伤挂彩,没有武器,全凭一双手对抗着三个黑衣人的刀剑,此时已经落在下风,眼见再撑得片刻,肯定要死在这三个黑衣人的手中。
柳益虽嗜酒如命,又是个赌徒,但到底也是自小读了圣贤书的,知道君子不为盗,贤人不为窃之语,虽然看不清白袍少年的面容,但觉得他眸正神清,那三个蒙面人却出手狠辣,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目了然。
柳益脑海里又出现小叫花说的话,“若遇不平事,还请如助我一样助于他,想来你的困境也会因此而解。”
他拍拍脑袋,自己不过一介书生,如何是三个杀手的对手?
☆、惊险逃脱(求收藏!)
转而却又想,今日不死在三个杀手的手中,反正最终还是要流落街头,毫无尊严的死,不管怎么样都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不如用这有用之身去救了这少年,也是一桩善事,就当给自己积阴德了,希望到了阴间后不再会受穷苦折磨。
想到这里,他咬咬牙,挽起了袖子,从巷道一角拿了根细长的竹杆,鼓足了劲儿,声若狮吼,往三个黑衣人冲去。
黑衣人本来已经要胜利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斤。
再加上柳益长竹杆儿乱挥乱晃,不怕死地大吼大叫什么,“尔等宵小小贼!还不受死!”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倒真的把三个黑衣人逼退半步,在他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益扯起少年的手便往前跑。
少年眸若寒星,甩开了柳益。
柳益若无所觉,喊道:“快逃啊,想死吗?!”
少年冷道:“无路可逃。”
却反过来抓起柳益,二人一头栽到旁边的郡河里,三个黑衣人急急跑到河边,只见水流甚急,已经不见二人踪影,几人面面相觑片刻,往下游追去。
要不说,这少年头脑清晰,判断精准。
三个黑衣人都是武林高手,若按照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