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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炟冷笑,“四哥,到了这样的地步,你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时我托人带信给你,选择权全在你一人身上。尹军是邾国的最后一支力量,我不能让他们出任何事,但以我猜测,若当时我们半路截住夏军,而你必然由侧面袭击,消灭尹军,再行对付夏军。对你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策略,只是生死悠关,我一人失去性命便也罢了,不能让尹军陪葬。而且以你的实力,绝是夏军的对手,介时没了尹军,邾国会完全灭亡。”
“你倒是说的堂而惶之,其实就是你率尹军背叛邾国,如今你更在这些叛军的拥戴下称帝,我的好弟弟,你不是从来都只堪情关,不问朝政,处处摆出风淡风清,对于争权夺利之事不屑为之,如今却叫人吃惊得很,居然为了坐上龙位不惜一切,甚至于失去半壁江山也在所不惜,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曹煜此时之语,已经完全癫倒黑白,夏军袭城,那是策划多年的阴谋,一击必中。
临危之时,曹炟之举保住了半壁江山。
在曹煜的口中,却是因他,而使邾国失却半壁江山。
曹炟知道与之理论已经没有意义,只道:“若歌儿在世,失去整个江山又与我曹炟何干?可是,歌儿死了。曹煜,是你害死了歌儿,若不是天烬大墓之处,你狠心放手,歌儿断不会误会我已经死去而为我殉情,若不是你阻止我入宫见她,她也不会最后跳了城楼。如今,便算是为了歌儿,我也绝不让你达成心愿。”
曹煜听闻,微怔了下,心中有刹那间的痛悔,想到安歌之后的种种之事,毕是为了曹炟报仇。如今曹炟霸权,似乎也是为了安歌。
可是这后悔的心情只维持了片刻,便咬牙切齿地道:“安歌那贱人,枉朕对她那样好,对她掏心掏肺,她却调下奸计放走夏炚,从而造成了现成的一切。这妖女,几乎毁了邾国,现时你提到她,口中便为她而愤愤不平,可知她若活着,也是邾国的罪人!”
“不许你这样说她!她只是个女子,国之将亡,她只是顺应天命,而你,多年暴政,彼私霸道,残害忠臣,邾国要亡,也是你负全责!”
他字字冷冽,语气肯定,再加回旋余地。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曹煜又道:“你之前说,若安歌还在世,便是失去整个江山也与你无关。那朕若是还你一个完整的安歌,你可愿意将皇位拱手相送?”
曹炟冷笑,“安歌已死,我亲手抱着她的尸体出宫。”
曹煜哈哈哈大笑起来,“她乃异人弟子,第一次的时候,亦是你亲手抱她出宫,后来她还不是好好的活了下来?人人都说,得沈婥者得天下,可你与朕,谁也没得到她,而邾国已失半壁,事到如今,我觉得这传言有误,只怕她出生就是个祸害,若没有那个传言,她又能得到什么机会翻云覆雨?”
曹炟有一时的怔忡,眉头微蹙。
曹煜又继续道:“她即能复活一次,就能复活两次。实不相瞒,如今她就在我的手上,若你愿意将皇位让出,让尹军对朕服服贴贴,那么,朕愿意把她还给你。”
曹炟却道:“尉迟靖果然是在你的手上。曹煜,这女子乃是你当年的恩人,尉迟风的唯一遗女尉迟靖,虽然与安歌面容相似,但并非一人。请你看在她父亲曾经救过你的份上,而且她实属无辜,你便放了她吧。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根本不是我是否愿意就能做到的。”
曹炟见曹煜目光疑惑,不知是为了他说的尉迟靖之名,还是后面那段话,又进一步地解释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看似身居高位,但从来不是真正可得自由的人。你今日若放了我与尉迟靖,我也愿意放过你一次,今夜拜月教之事,我可先不过问,你也可耍进手段去搏得尹军信任,若最后,他们皆站到了你处,我自是要被推开的。”
曹煜听闻,却哈哈哈大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你在哄傻瓜吗?你我都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了,这种哄鬼的话,你是如何说出来的?曹炟,我不管对方是安歌还是尉迟靖,只要你不肯写禅位书,今夜她便得死!”
……尉迟靖听到这里,亦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好一会儿才有些镇定,连忙往回走。
一个女奴问道:“安姑娘不见四公子了吗?”
尉迟靖转身,从衣袋里拿出些碎银子给二人,道:“等会若四公子来问,便说我醒了之后便留在屋内,未曾出来过。”
女奴还在犹豫,听得尉迟靖又道:“你不这样说,若我出了什么事,便说是你二人怂勇的,我看你们能保得住自己的命吗?”
两女奴赶紧道:“是是是。”
尉迟靖回到屋内后,便呆呆地坐在床上,他们的话她是没听太明白,可是却听清楚了曹煜最后一句话,他说,不管她是不是安歌,只要曹炟不写禅位书,他都会杀了她。
以她的判断,回想起自己与曹炟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真是分分钟讨他厌的节奏,一直与他不和气,如今想让他以半壁江山换她的性命,根本就是玩笑话,所以她没有听到答案,便慌忙地返回,打算见机行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为要。
☆、第367章 舍身相救
就在她的脑子乱纷纷,尚没有想出好办法的时候,门被推开,之前穿龙袍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似乎没有想到她已经醒来,二人目光对视时,他有刹那间的愣怔窒。
尉迟靖忽然唤了声,“皇上!”
曹煜的目光微微转动,将她上下打量了片刻,似乎确定了什么事,走到她的跟前来,目光盯在她的脸上,仔细观察好半晌才道:“真的很像。”
“什么,什么很像?”
曹煜却又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歌儿定是等我等得急了。”
尉迟靖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在她的记忆中,尚没有哪个男子之样亲昵地刮她的鼻子,因此脸蛋红红地抚着自己的鼻子,道:“也没有,我刚,刚刚醒来。皇上,我怎地来了这里?”
“歌儿你忘记了?”曹煜看起来似有些悲伤,“自上次在安阳不得已地分开,其实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也曾听闻你似乎跳城楼了,只可惜我不在跟前,不能够相救,今夜能够再见到你,实在是上天的恩赐,歌儿,我还要问你,这么久了,你到底藏在哪里?为什么我都找不到你。”
尉迟靖摸摸后脑勺,“我,我,一直在——”
自从记忆重塑,灵智被压,她没有了安歌以前急中生智的本事,谎言也不会说,这样嘟嚷了好半晌,竟是没有说出个什么。好在曹煜也不刻意为难她,又道:“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已经回到朕的身边便好。”
尉迟靖却又道:“我,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走。”
曹煜疑惑问道:“为何,你我才刚刚相见,为何就要分开?戛”
“我不走,你会杀了我。”尉迟靖说完,便猛地推开他,往门口跑去,曹煜一个踏步由后面扯住她,猛地将她扯到他的怀里来,接着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那唇有些冰凉,却焕发着让人着迷的热情,尉迟靖一时间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然而脑子里却依旧想着逃命一事,这时猛地挥拳往他的胸膛打去,却又被曹煜稳稳地抓住手腕。
这下是真的无处可逃,任凭她挣扎也好,曹煜始终不肯放过她,就好像一个被饿了千年的虎狼,要将眼前这个小羊羔一口吞吃了。
尉迟靖呼吸不了,无法挣扎,终于身体越来越软,直到最后摊在了他的怀里,他这才停止,将迷迷糊糊的她抱到榻上,便开始解她的衣裳。
尉迟靖却并非真的晕去,她只是不想窒息而死,在缓了两口气后,她握住了曹煜探向她颈间衣扣的手,“曹煜,你若爱我,便爱我一生,不管我是安歌还是别的什么人,若不爱我,便不要动我,你可知女子报复起来会有多么的凶狠可怕?”
她的话,使曹煜忽然想起了安歌,想起了安歌的报复,只觉得全身血液微冷,手里的动作也停止。
盯着尉迟靖好半晌,才道:“你走吧。”
尉迟靖慌张地站起来,几乎是狂奔到门口,又回首看了眼曹煜,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又似乎没有在看着她。
她最终还是点头说了声谢谢,就立刻跑出去了。
尉迟靖出来后,又立刻到了之前关押曹炟的房间,但是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她也不知道曹炟怎么样了,反正自己能逃命已经是侥幸了,于是不顾一切地往外面奔去,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拦住了她,“尉迟姑娘,若要离开,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四公子答应放过你,但你还要劳烦八公子送你才好,若不然,你以为这里很容易走出去吗?”
“八公子?八公子又是哪位公子?”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是曹煣,你居然没有听说过我的大名吗?我真是太失望了呢。”
尉迟靖盯着她的脸看,半晌才道:“曹家的人果然都长得好看,不过个个都不是好人。我不敢劳烦八公子相送,就请八公子指条明路,我自己走便行了。”
曹煣盯着她,半晌才道:“我能给你的,只有黄泉一条路。”
尉迟靖狠吸了口气,这才发现曹煣眸子里的寒意,她不由自主地缓缓后恨,紧张地道:“我与八公子无怨无仇,既然四公子都已经要放我走了,八公子又何苦为难?若被四公子知道了恐怕不依。”
曹糅轻笑了声,“你太天真,我四哥这生,由女人而成功,由女人而失败,他现在是畏女人如虎,你死了他最多可惜几声,却不会怪我半分,你信不信?”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哦,你已经知道我并不是安歌,我只是尉迟靖,我是陈留王之女,是你们有负于我,不是我有负于你们!”
“怪只怪你这只脸,留着终究是祸害!”
曹煣似乎懒得再与她多说什么,手上灌了劲力,蓦然成爪抬起,便往尉迟靖的脖颈抓来,这是要拧断她的脖子呢。
尉迟靖在离开夏宫的时候,曾经被曹炟突击训练逃生之术,虽然武功不行倒也会几招,这时候一低头便从曹煣的手臂下钻了过去,无奈曹煣武功极好,返身就又提住了她的衣领,一用力,将她整个身体都提得飞了起来,往假山石上撞去,这下要是撞上了,定会胁骨尽断,吐血而亡。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忽然一抹黑影及时而至,由半空抱住了他,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她的眼前拂过一抹白色的发丝,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时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和帝,救我!”
曹炟没说话,只抬手,手中他的武器两枚手刀如同暗器般射向曹煣,曹煣一扁身躲过了,再抬头时,曹炟已经抱着尉迟靖飞身往黑暗中而去。
曹煣冷哼了声,“曹炟,你即已经走了,又何苦回来。来人,拿剑来。”
一侍卫立刻奉上长弓破箭,曹煣飞身上了角楼,空中冷月幽静,衣袂翻飞间,曹煣如同从地狱来的修罗,目光紧紧地盯在那两个移动的身影。他拉紧弓,两只长箭同时飞出,曹炟听到风声,头亦没回,直接返手接住一箭,箭力太大,摩擦得他手中血肉模糊。
而另一只箭也同时到了,却是向着旁边的尉迟靖,曹炟猛地扑到尉迟靖的背后,将她狠狠地抱住,只觉得肩胛处一阵疼痛。
然而这时已经到了马儿近前,二人飞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