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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种事女子不该参与,但这事反正都是诸人都知道的事情了,也就无所谓了。
曹炟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因此目光反而更加不与她接触了。夏炚说河道是流经安阳,再由安阳往以后各郡城而去,如今安阳城内百姓增加,用水紧缺,因此为了保护安阳百姓而选择河道截流,也是情理之中,希望曹炟能够疏散小邺城、宛城、临绥、番隅和广驿的百姓,没有水源就没有生机,现在不疏散,迟早也会变成死城。
曹炟又问,若这五城真的变荒芜,乃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夏炚道:“繁荣的城市被荒废,自然不是谁都愿意看见的。但如今两城相距如此之近,兵祸不断,烟雨河至小邺城和宛城的河道口,数次发生打斗,只是如今临近冬日,这种打斗尚不严重,若是闹到明年春季,良口需灌溉,荒坡需浇注,问题便会最大化。介时,麻烦的是曹兄你而非我啊。”
“那夏兄可知官逼民反,水乃万物之源,无论是五城百姓还是我,都不可能放弃烟雨河。”
谈至此,话题已经到了僵处,再谈下去似乎没有什么意义,若说带兵打仗,此时双方实力相当,而尹军的威名贺贺,夏炚想要胜利并不容易,搞不好原本到手的江山又要拱手相送,其中利害关系他很明确。
这次谈话就在僵硬的氛围中度过,之后夏炚要求参观汾城皇宫,曹炟便派柳溢与尹金头前带路。
曹炟因为尉迟靖之事,整夜没睡。走过一棵柳树时,便觉得此处微风拂拂,很是舒适,便干脆靠在柳树之下,闭目养神。正在这时,又一人款款走近,正是傅晚晴,她见他满面疲累,又见那头白发在风中微扬,心中便是一阵得意,又一阵心酸。
“曹炟。”她轻唤了声。
曹炟睁开眼,见是她,便和声道:“此处风景并不堪美,再往里面走便是一池子败荷,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朕叫人带你去登高远望……”
“曹炟,我终于可以叫你的名字了。”傅晚晴道。
曹炟不明所以,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她略微苦涩地笑道:“以前,你是齐王,我是一个臣女,总是不能以公平的身份说话,如今我们却可算是平起平坐,我虽是女子,也是位于女子最高位了。曹炟,其实当初你若有夏炚这样的雄才大略,收了我傅家,如今又哪会遇到烟雨河之事?没有邾国旧臣,夏炚的朝堂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
“是,傅皇后说的对。”曹炟如此道,“只是如今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追悔也是无用。这片江山,从来都不是曹家一家的,傅老守护曹氏三代,如今人虽已去了,想必也不愿看到此种情景,烟雨河不通,则五城荒废,他老人家若知道了,定要痛心疾首。”
“曹炟,你不必如此激我。我知道,若我爷爷在世,不一定会赞成我嫁给夏炚,但是当初夏炚占了安阳,我傅家面临满门灾祸的时候,并没有人会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若不是夏炚娶我,说不定我也如姬家一样,多半会打入死牢或者遣散为贱名,傅家若落到那样的地步,爷爷同样也会伤心难过的。”
曹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表示理解。傅婉晴又道:“再说如今我身为天烬国的皇后,已经背负叛国之名,当然也没有必要再替邾国考虑,五城荒废于天烬国来说只有好处,夏炚明年就会平了这五城,扩建都城安阳,将五城平为良田,增加百姓收入,对天烬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五城不会废,而我,也不会放弃五城。”谈话又进入与之前类似的困境。
傅晚晴忽然笑了起来,“曹炟,你我这么久才有机会见一面,为何要谈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呢?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如今你是天烬皇后,而我是邾国皇帝,你我之间不但无话可说,还需保持距离,以免惹人疑窦。”曹炟答道。
傅晚晴走到他的身边,抬起手,正好曹炟的一缕白发被风吹起,掠过她的手裳,她便抓住了几缕发丝,颇为心痛婉惜地说:“曹炟,你为了沈婥,而不惜与敬恒皇帝反目,为了安歌,又白了头发,说你是痴情种,可你爱了两个女人,说你不是痴情种,每段爱情都这么轰轰烈烈的,安歌为你跳城楼殉情,你对她到底是爱情大于愧疚,还是愧疚大于爱情?”
☆、第355章 傅皇后送礼
曹炟转身走开,傅晚晴只好放了他的头发,第一次,触到他的发丝,可惜二人似乎早已经走在不同的轨迹上,而且这一生,都再也走不到同一条轨迹上佐。
傅晚晴的眼眸里现出一抹莫名的怨毒和悲伤。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道:“其实河道之事,太好解决了。本来万事,都可以以经济来解决,比如下游的为了得到水源,自可向上游缴费,只要价格谈得合适,倒也不施为一个办法。只是这样的解决办法,想必你我朝圣君早已经交涉过,却没有成功。”
曹炟不知道她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道:“傅皇后英明,你说的很对。但是夏炚不会同意这样做,或许说根本不缺这些钱。”
傅晚晴道:“是的,所以这唯一的解决之道也被否定了。如今能够改变他的主意的,恐怕就只有我了。”
“你能改变他的主意?”曹炟其实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你不信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就是你唯一的机会。若你错过了这个机会,而真的被迫放弃五城,这对于你的百姓和你的臣子来说,无疑都是巨大的打击,你将永远屈居于夏炚之下。”
“你有什么要求?”曹炟问道。
“曹炟,你果然聪明,为什么你的聪明从不肯放在我的身上?”傅晚晴语气悲伤地道。
曹炟皱了皱眉头,不说话。
傅晚晴又道:“听说,你宫里来了一位客人,是陈留王的女儿,叫尉迟靖。渤”
“傅皇后的消息当真灵通。”曹炟道。
“我还听说,这位尉迟靖,居然与安歌长得一模一样。”傅晚晴又道。
“只是略有类似。”曹炟答。
尉迟靖嫣然一笑,“那么我还真有个要求,我希望你能把她交给我带走,只要你把她交给我了,那么河道水源的问题,就一定能解决。”
“你带她走?为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只知道,夏炚以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的姻缘,换来邾国大部分旧臣的归顺。而和帝你现在以一个叛军之女,换取五城,一点都不是过份之举,你的国人知道了,也只会赞你英明。”傅晚晴说到这里,得意地看着曹炟,她觉得曹炟一定会答应的。
没想到曹炟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邾国有负陈留王,不能再有负于他的后人。朕不能再以陈留王之女换得任何利益。傅皇后,这场交易不成。若你执意如此便当今日这席话没有说吧。”
见傅晚晴在发呆,曹炟又道:“还有,后宫不得干政,你与我的谈话若被夏炚知道了,只怕后患无穷。傅皇后还请好自为之。”
说完曹炟便向身边人命令道:“送傅皇后回寝宫。”
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了。
傅晚晴看着他的背景,唇角浮上冷凝。
再说尉迟靖,病得迷迷糊糊,这半日了还在继续睡,一直有种风铃声在响子里铃铃地响着,令她极度不安。
恍然间仿若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站在高山瀑布之前,整个身影瘦肖而坚毅,她走过去,拍那女子的身影,转过脸来,却与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乍然吓得惊叫起来,然而人病得极重,虽梦里怕急,现实中不过是模糊几句呢喃。
上官夜看得很是心痛,连声唤着她的名字,却不见她醒来。而尉迟靖依旧沉浸在梦里的世界里,仿若明白了,那与自己相貌一样的,不过是另一个自己,于是心情很是轻松,不断地问,“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所有的记忆里,好像就只有我和那些要杀我的人,为什么我的生命要这样的残忍?”
那女子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忽然展开一个卷轴,放在她的面前,那是一张地图,这张地图与之前曹炟让她看的那张是一模一样的。
女子柔夷指到一处地方,靠近手指的地方写着宛城二字。
尉迟靖不明白,问:“这是什么?”
女子抬眸看着她,只微笑着不说话,又在地图上那么一划,似乎在宛城与安阳之间,穿直小邺城,隐隐地划了条线。
尉迟靖连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咦,这是什么啊?”
她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懂,这到底表示什么。
女子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她低头又继续看地图,“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快点告诉我吧!”再抬眸时,那女子却不见了,只见高山瀑布,涧水四溅,周围空寂,却哪里另外一个女子的存在呢?
一种从内心深处而来的恐惧,令她再度尖叫起来,这次终于从噩梦中惊醒,蓦然坐了起来,上官夜见她满额细密的冷汗,面色苍白,连心拿了帕子替她擦汗,“靖小姐,没事了,你一定是做了不好的梦吧?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
尉迟靖脑子里,关于那个梦还很清晰,特别是那女子,在地图上划下那一笔的模样。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上官,拿地图来!”
“你才清醒,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好。今日和帝与天烬帝已经谈过了,双方不欢而散,明日才会继续谈。”
“你赶紧拿地图来,我害怕一会儿我忘了,你快点!”尉迟靖催促道。
上官夜无奈,只好先去取了地图给她铺开,她连忙拿了一支笔,在地图上照着梦中的情景,由宛城经过小邺城再到烟雨河,划了一条线。
上官夜问道:“这是什么?”
“是啊,这是什么?上官,你说这条线有特殊的意义吗?这可是我梦中人给我画的呢!一定有其重要的意义!”尉迟靖问道。
上官夜看了半晌,才道:“我真的看不出来,好像与河道之事有关,想必靖小姐你就是生病时,也在想着与和帝的赌约,因此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现在已经是晌午了,你醒了就好了,其他的事莫要想了。”
尉迟靖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有点儿飘,而且头还是很疼,便道:“上官,这附近是有小孩子吗?为什么那铃当总是响个不停?扰得我一直都没有睡好。”
上官夜可一直没有听到什么铃当响,只当她是在说廊下的风铃,只道:“觉得吵,便将它去掉好了。”
尉迟靖嗯了声,方才躺回床上休息。
可是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只好起身叫了丫头过来为自己更衣,又略略地吃了些东西,精神总算好了些。见着日头稍微西斜,但还是很好,便走出屋子来打算晒晒太阳,就见到上官夜刚好从廊檐上跳下,手里拿着好几个铜铃当,果然将铃当都收了起来。
转目间,又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却是一个打扮高贵的女子。
上官夜已经知道此人是谁,忙向尉迟靖道:“靖小姐,这位是傅皇后,天烬帝的皇后。”
尉迟靖哦了声,此时的傅晚晴对她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但基本的礼数她还是懂的,走上前两步道:“不知傅皇后驾临,有失远迎。”
傅晚晴也不应她,只是双目盯着她的脸,缓步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