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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我骗你,我就是遭天遣,不得好——”
一个死字尚未出口,就被女子捂住了他的唇。
况离动情,缓缓地吻上女子的唇……
*
当时的情景,像一根利箭,忽然穿透了她的心,她跌跌撞撞地又连夜跑回师父那儿,整晚未合眼,到了天亮时,这段一厢情愿的爱恋,像见不得人的伤口一样,被她深埋在心底。
☆、竞争关系(二更)
收拾好包裹,与曹项下山,面带笑容,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从那一天,她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忘了况离。
自下山后,似乎总是在忙禄,而且曹煜每次总有借口阻她上山,兼每月能收到师父杨筠松的信,之后便也没再上山了。
却没想到,那一夜,见况离,却是永决。
大概况离也没有想到,从此后,他竟永远地失去了这位师妹。
更没有想到,重生后,会在此处重遇。
只是,况离并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其实是曾经的沈婥。
况离似乎注意到安歌在打量他,他很礼貌地向她笑笑,“姑娘,我们见过面吗?”
安歌心里暗想,他似乎没有变,还是那样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眸似乎比以前更加深沉,更多了让她永远也看不懂的东西。
嘴里却答,“并未见过,不过,见公子眉宇间黑气涌现,怕是这两日有闹心之事发生。”
况离听得一怔,接着哈哈一笑,“姑娘原来懂得相面。”
又喝了口茶,接着道:“也罢,正感无聊,不如请姑娘再详细说些。”说着竟扔敢绽碎银在安歌的面前,安歌也不客气,收了碎银信口道:“观公子面相,家里定已有妻妾,如今却是因为妻妾之事烦恼,因而上山来散心。”
况离忍着笑,点点头道:“姑娘算得很对,在下的确是有烦恼之事,只是却非是为了妻妾之事。在下尚未娶妻。”
安歌其实并没有看况离的面相,观面相只能观之大概和近期的气运,而八字才是能够看出流年的重要东西。可是进ru堪舆这行业的,多半都会隐瞒自己的八字,因知道八字能被人看破,也能利用八字做出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事。就像曾经的沈婥与况离那样的熟识,甚至沈婥深深地爱恋着况离,却也并不知道况离真正的生辰八字。
刚才安歌只是信口胡说罢了,重要的是那句,“家里定已有妻妾。”
如今得他答“无”,心情顿时复杂。
想到当时他在山中屋里向那艳丽女子许诺,他日下山后,第一件事就是娶她,如今他却为何没有娶她呢?
不过,这也并不是她能过问的。
她还有很多事想要问,比如,她的师父杨均松如何了?
他为何下山?又为何找上齐王曹炟?
然种种疑问只能憋在心里。
况离取出银子,连安歌的茶钱也一起付了,“在此相遇即是缘,在下请姑娘喝茶。”
安歌尽量镇定道:“谢谢。”
况离的淡笑如同春风,安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如潮水汹涌澎湃,虽知彼此情谊绝决已久,但内心深对对他依旧有份特殊而纯真的情愫,大概是因为,他不但是她一生中,第一个爱上的男子,曾经更如同她的亲人般共同生活过。
她多想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向他诉说她这几年的际遇,向他诉说自己的委屈与不平,可是,她现在不是沈婥,而是安歌,她除了看他离去,什么都不能做。
她甚至知道,况离来山上,必也是寻找良穴的。
他与她,现在是竞争的关系。
☆、前因后果
安歌郁郁回到郡城之内,便见柳益又等在客栈内。
一见安歌,就将她拉到一旁去,“唉呀,我今日差点儿丧命了!若不是小郡王夏炚赶到,只怕我们真的要被那些杀手杀死!”柳益心有余悸,狠狠地喝了口茶,“我来问问你的进度,我今天听齐王身边的家将劝说齐王谈话的内容,才知道齐王其实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唉呀,我不知道有没有跟对主子。”
柳益边说话边哀叹连连。
“怎么,后悔了?”安歌语气略微嘲讽。
“不不不……不是这样……”柳益着急忙着解释,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更加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齐王要葬的是谁吗?”
安歌当然知道,只看着柳益不说话。
柳益苦着脸道:“是,是——总之,那人不是齐王爷该动的人……现在因为这具尸体,被杀手一次次的刺杀,那些杀手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狠,我是真的担心呀,担心齐王爷没把人葬掉,自己的命倒要被拼掉了!”
安歌听了柳益的话,心头的疑团反而越来越大,他实在不明白,齐王曹炟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他有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她的尸体抢出来吗?
不过听柳益如此说,便也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着实不怎么好,于是问道:“柳先生,你即是听到了他们谈话,可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原因吗?”
柳益往周围看了眼,只见食客很少,且都离得很远,他压低声音道:“此事却不是我等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反而安姑娘说不定会明白其中的道理。据说是,这位逝者的丈夫因为惧怕逝者的能力,害怕她死后灵魂不息,犹后报复他,因此找天师及风水师,要将她葬在最恶最阴最无生气之地,因为这样,她的灵魂便会在这样的环境里魂魄不存。
而齐王正是看不惯此事,因此将尸体抢出来,反而要找良穴将她安葬。你说这幽冥之事,我们普通人能懂得几分?齐王一代少年英雄,在此事上竟如此较真糊涂,人死了就是一堆尸体,为了死人,真的值得吗?”
这么一说,安歌却是明白了。
从来事情不会空穴来风,想必这个前因后果定是真的,皇帝曹煜不但要毁来她的肉身,还要毁灭她的灵魂。
而曹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这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就像柳益说的,为了一个死人,而且还是曾经一度为最强劲对手的死人,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她宁愿相信他有别的目的。
想到这里,她道:“柳先生,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柳益又叹了两声,执了酒盏喝酒,“不知是祸是福……我柳益自从跟了齐王爷,每天都提心吊胆……”
安歌只道了句,“富贵险中求,柳先生若害怕,大可此时退出。”
“不可,不可!这话千万莫让齐王爷听见了。”
……
晚上的时候,安歌又见到了云飞。
说的还是有关那巨蟾的事儿,又向安歌倒了很多苦水,安歌只静静地听着,末了向他道:“给郡王爷说,除巨蟾的办法已经有了,而且这次万无一失。”
☆、只是可怜她(二更)
云飞待要细问是何办法,便见安歌目光冷冷,终是堵得他什么都没问出来,回府复命去了。
第二日,安歌向柳益要了两个有武功的男子,然后往与昨日相反的方向行去,所去之地正是煞气重重的那片黑~森林。
沈婥的肉身既然已经死了,就算给她寻一好穴又如何?能够改变什么呢?安歌想来想去,决定以恶制恶,在这安平郡煞气最重的地方,寻一奇恶之穴,为那曹煜设下要命的陷井。
黑~森林内果然危险重重,里头有许多毒物,障气重重,好在安歌懂得驱吉避凶,一路走走停停,总算避过了危险,来到了森林深处一片空地,四周树木高大粗壮,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导致这片空地得不到阳光照射,大白天的,光线昏暗如夜幕降临,空地上寸草不生,异常平坦,连鸟兽足印也不见。
安歌盯着这片空地看了片刻,暗想,“绝生机,阴沉地,好穴。”
当夜,曹炟就得到了消息,沈婥又被蒙着眼睛送到一处别苑,下车后发现,又不是当日所在之处了。
想必是曹炟发现况离找来,及时挪了地方。
一见面,曹炟就面色不善,冷若冰霜地道:“今日派去保护你的二人,也并非是普通的护卫,而是略懂堪舆之术。他们说,那里很明显是一处极恶之阴穴,若是她被葬在那里,自是绝生机,断尘缘,永远被困阴暗之地。”
“人死不能复生,那里只是一个让尸体不受打扰的地方,王爷所求不是如此吗?”
“当然不止如此!”曹炟忽然激动起来,大概是牵动了伤口,他不由地捂住有了腰腹伤处,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他想让她永不超生,我怎可让他如此做?我要你给她寻一处绝佳好穴,你却做得什么!你不想要命了吗?”
大概太生气了,他唇角竟溢出一丝血迹,安歌从怀里取出帕子,递给他,他狠狠地推开,忽然问道:”难道你是他的人?我杀了你!”
他说着,竟忽然拔出长剑,向安歌刺来,安歌只得大喊一声,“王爷请听我一言!”
不等曹炟再说什么,她继续道:“可听说过物极必反,绝处逢生之语?他人所见那是恶穴,以我看那却是绝佳好穴。只要按照我说的做,葬在那里的人不但可以绝处逢生,而且生机源源不绝,并且能够伤其来访之人以自保。关键是,那里极其隐秘,一般人绝对想不到她会被葬在那里,就算知道她葬在那里,去找她只怕也是死路一条。”
她语中暗含其他意思,曹炟怎么能听不出来,然而他却说:“按道理说,我该信你,可是,人即已死,便不应再参与尘世间的勾心斗角……”
“她不想参与,就可以不参与吗?安歌虽然是外人,难以堪透其中内情,但眼见王爷被一次次的追杀,安歌已经知道此事凶险之处。普通的好穴并不是没有,只怕没有什么能护着那穴眼,终究为人所破坏,若是被那懂得风水之人找到,好穴也会变成恶穴,到时候只怕更加的麻烦。
况且,我所寻之穴表面看是凶穴,但只要稍加动作,便是良穴,能够自保的良穴,有何不可?”
见曹炟似乎还在犹豫,她试探着加了句,“齐王爷对她情深意重,连我这个旁人都感动。就算为了这个原因,也绝不会害她。”
“谁说我对她情深意重!她是天下最傻最笨最可恶的女子!我只是可怜她而已!”
☆、从未对我有过半分的好
说到这里,他终是放下了手中箭,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安歌做出恍然大悟之状,挑挑眉,再不言语了。
曹炟沉默了半晌,又道:“你听说过况离吗?亦是名家弟子,他已经在山上找到良穴。”
安歌听闻,倒也不觉得惊讶。
以况离的本事,寻找良穴本就是很容易。
况且,她也不会去拆况离的台。
当下只笑了笑,“但随王爷的意便好,想必他也绝不会害她。”
曹炟考虑了片刻,终是道:“我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是为了我曹炟的面子,也绝不允许出差错。这况离看似人品不错,但他的师父淳于光,并不得我信任,因此明日,还请你随我去看看况离所找的良穴,若你能找出差错的话,我便会放弃他的建议。”
安歌也想知道,况离给沈婥找了个什么样的良穴,若他曾记着她的一点情,想必也会很慎重,因此欣然答应。
为了行程保秘,夜里安歌被扣在曹炟之处,只答应安歌愿意遣人回客栈给安母代个口信。
入夜,清幽小院中,曹炟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