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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炚听了她的话,居然很赞成地点点头,“你说的对,不能乱说话。”
他又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睡了,你走吧。”
安歌嗯了声,却没有真的就立刻走,下楼端了热水上来,拧了个毛巾把子,放在他的额头之上。
“夏炚啊,你为什么会将沈婥放在心上呢?”安歌喃喃地问。
“她很漂亮——每次看到她独自站在院子里伤心,我就很难过。我知道是她,可是我没办法救她出来——”
安歌原本只是随意这么一问,没想到夏炚会回答,而且这个答案真是让她太震惊了,夏炚竟然见过长大的沈婥,而且应该是沈婥被禁在宫里的时候,他见过她!
她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实在想不起来小郡王夏炚在那段时间里出现过……
看来,她曾经忽略掉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安歌没敢再问下去,又把毛巾把子重新拧上,盖在他的额上。
原来今日,自己并不孤独,还是有人把她的生辰放在心上的。
当下便有些幸福感了,虽然今日其实也有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第二日,大雨虽然停了,但是道路淋漓,还是不能下山。安歌却在夏炚的相扶下,艰难地爬上了离八马驿不远的一处山坡,站在坡顶极目远眺。
夏炚道:“怎么样,真的有另外的水源吗?”
安歌点点头,“一定有。”
“可是若是太远的话,远水不救近火,依旧还是不可以的。”
“一定就在附近。”安歌说得很肯定。
夏炚看着她极度认真的模样,问道:“为何一定要帮他们?”
安歌想了下,道:“因为他们人其实很好。我也不希望八马驿消失,可是如果长此下去,没有水源,这个地方还是会消失的。”
“没有别的原因吗?”
“为什么还要有别的原因?”安歌不知道夏炚在纠结什么。
夏炚忽然扳过安歌的身子,使她不得不面对他,“昨晚,发生了很多事,你差点就没命了,若不是这两兄弟救你,你可能已经死于那些青衣人之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歌儿,难道你真的要与我这么生分吗?”
安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都知道了?是黄仁告诉你的吧?”
夏炚点了点头,“我本来以为,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一定会先告诉我的。”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无谓再让你担心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这个不是理由,是因为你觉得,我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因为我不是你想依靠的人。”
安歌眯着眼睛笑起来了,默认了夏炚的话,“你知道就好了。”
“你——”夏炚没想到安歌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本想立刻掉头下山去,终究还是担心安歌的安危,于是只能气呼呼地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又是画,又是算的,忍不住冷言冷语,“你别当自己是救世主了,这个地方缺水这么多年,若是真的能够找到水,还能等到现在吗?”
安歌微微抬眸一笑,并不反驳他,却依旧埋头苦干。
末了,安歌向他道,“找到了。”
却又指使他,“去带十粒黄豆和十个碗上来。”
夏炚不明所以,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秘密,你把黄豆拿来就知道了。”
无奈,夏炚只好下了山坡,迅速地拿了十个碗和十粒黄豆来,只见安歌细细地选定了一个地方,将一粒黄豆扣在碗下。然后往前走了十几步,又以同样的办法将一粒黄豆扣在碗下,而且还爬在地上听好半晌。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好几处山坡,用碗将十粒黄豆扣在不同的地方,然后一幅大功告成的样子,就要下山了。
夏炚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样就能找到水?是某种阵法吗?难道人类的术法居然真的可以改变山川河流吗?”他实在不能相信,用这样的办法居然就能够找到水。
*
夏炚因为安歌的那个回答,郁郁不乐,饭也吃不下去,安歌往他的碗里夹菜,道:“你还在生气啊?”
“我不是生气,我是绝望。”夏炚将她夹到他碗里的菜,又重新夹到了盘子里,不接受她的示好。
“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至少我不是骗子,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如果我是个骗子,骗了夏爵爷的感情,那样才是更加恶劣吧?”
“我宁愿你骗我!”说完这句话,大概觉得自己有点孩子气了,终究还是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这一天,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过去,第二日清晨,因为商量好是这一天要离开八马驿的,所以夏炚早早地起来收拾马车,然而都已经把马车收拾好了,却依旧没有见安歌下来。
李英雄拿着坛酒悠哉游哉地走过来,见四处无人,忽然向夏炚施了一礼,“七殿下,祝您一路顺风。”
夏炚淡漠地嗯了声,又道:“你二人在此守驻辛苦了。”
“为七殿下做事,我等不觉得辛苦。”
说完,李英雄站了起来,又一幅痞子样,往客栈里行去。
而此时,安歌正带着黄仁及店里的几个伙计,依次查看昨日放置的碗和黄豆,碗被一个个的掀开,碗下的黄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这样连续掀开了六七个碗,黄仁有点不耐烦了,“安姑娘,你说带我们来找水源,怎地做这些无聊事?这样就能找到水源吗?”
“黄掌柜,好事多磨,莫急,莫急。”
黄仁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向前。
待揭到第九个碗,安歌的眼睛微微一亮,拿起那颗黄豆仔细看,发现黄豆已经发出了嫩芽。
“黄掌柜,水源就在这里,现在你们把这里凿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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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得而诛之
黄仁神色狐疑,然而还是让两个伙计用镐头开始凿那里,表面的石头很是坚硬,两个伙计满头大汗,也只将表面砸出两个小坑儿。安歌爬在地上听了听,更加确定了什么,道:“一定要用力砸,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里砸出个缺口来。”
黄仁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指挥伙计道:“快点,用力砸!”
但是这两个人显然还是办不成事,黄仁又让人下山去唤了几个力气大的人上来,夏炚也跟着上来了,发现就算这些人轮番的上去砸,也依旧无济于事,夏炚接过了镐头,让大家都闪开些,手中暗暗地用力,内力集中,拿起镐头跳上半空,然后用力地砸下去。
等他落地,发现青石块的确被砸出了几条缝隙,但还是没有完全的破裂,安歌却道:“大家闪开!”并且略有些紧张地盯着那里,不一会儿,便见青石块的缝隙里渐渐地泄出水渍,再须臾,石块忽然发出嚓嚓的响声,一股大力将石块冲得四分五裂,水桶粗的一股水从里头流了出来,直入山坡下的一条山沟中。
“水!有水了!”黄仁激动地叫了起来。
李英雄这时正在山下,看到那么粗一股水从天而降,他惊得手中的酒坛都落在了地上……
安歌看着这些水的走向,又道:“现在只需要在这条沟和储水池之间挖一条明渠,水流向储水池,便可自由控制水量。这股水是山上的雪水和雨水聚积而来,藏在山里,只要四季变幻正常,可百年不枯。”
“太好了!”黄仁开始重新打量这位安歌姑娘,一个小小的女子,不知为何居然能做成这件大事。
黄仁又道:“那这些黄豆啊,碗啊是怎么回事?”
安歌笑道:“我虽知水源便储在山中,但是以山的厚度与高度,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出水是很困难,太厚的地方没有办法凿开,太高的地方没法控制水量及水流走向,于是我选中了这几个高坡。黄豆是见了水气便会发芽的,我将黄豆扣在碗下一日,哪颗黄豆发芽了,便说明那里水气最烈,亦是山壁最薄弱之处,人力可开凿并容易控制水量之处。”
“原来如此。”黄仁恍然大悟,“安姑娘,你可是我们八马驿的大功臣,我们该如何感谢你呢?”
“感谢不必了,只是下次我们再经过八马驿的时候,免费为我提供客房就行了。痢”
黄仁哈哈大笑起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众人下山后,黄仁和李英雄立刻组织八马驿之人拿着工具去开明渠,距离很短,众人齐心,两三天之内便能弄好。
八马驿的人及过路客都站在那里围观,安歌则坐上了夏炚的马车,二人再看了眼八马驿前的众人,便赶着马车缓缓上路了。今日是个大晴天,路边的风景很好,鸟儿都在争鸣,暖融融的阳光普照林间,安歌第一次觉得,令人不舒服的冬天,终于过去了。
脑海里却忽然想起有关那五个青衣人所说的话,他们是东且弥的人,而这次似乎有个颇重要的行动。
安歌犹豫了好一阵子,把事情告诉了夏炚,夏炚一听也凝重起来,可惜青衣人被李英雄和黄仁扔到山里,此时不知到了何处,又是否与他们同一个方向?最后还是夏炚决定写一封信快马加鞭递到其岳父苏合,让他密切注意进入安阳城的五个青衣人的下落。
二人再走了半天多,就离开了山道,上了官道。
山角下就是一个名为“南湖郡”的地方,在好几里外,官道上就有许多巡逻兵,将大部分百姓都赶到小路上去。
夏炚的马车也被拦住,说是要特殊的通行证,夏炚拿不出来,就被勒令走路下的小道,最后还是夏炚拿出两只元宝才解决了这件事,顺利地进入了南湖郡,郡城内部有专人扫洒街道,所有人都一幅凝重之色,百姓更都被赶到房子里不许出街,他们二人虽然进入了郡城,见此情状也不欲乱闯,先找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暂时下榻。
发现客栈内众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声音,夏炚终于忍不住问道:“掌柜的,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因为齐王曹炟了!你们没有听说吗?齐王此人极爱干净,不喜嘈杂,每到一处必要求纤尘不染,安静和谐,他今日就要到达南湖郡了,所以大家都早做准备,官府亦是早早地通知了了的。”
掌柜的说完,却是摇了摇头,“齐王是被称为神战的,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的尸体,才得到这样的称号,客官,你们今日没事不要随便出去,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免得运气稍不好,惹来杀身之祸。”
安歌忍不住插了一句,“从前也没听说齐王如此大的架子,想必只是遥传。”
“姑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有消息传来,齐王一路之上,看谁不顺眼就杀了谁。因为他害怕遇到杀手,所以草木皆兵。”
“杀手?什么杀手?”安歌更疑惑了,难道皇上还在继续派杀手追杀他?
“这事本掌柜却是信的,凡是有些血性的人,哪个不想杀了齐王呢?那乌弋山是何等人?乃是敌国的大将军,如今齐王竟然力排众议,去给乌弋山送粮草呢!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邾国和东且弥正在大战中,可是我们齐国的王爷,巴巴地带着队伍去给东且弥送粮草,以后我都没脸说自己是邾国人了。”
正巧有个食客从几人身后经过,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地呸了声,“掌柜你说的对,真是丢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