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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炟喝了口茶,道:“你果真于风水这方面很精通吗?确定能找个好穴,使故去之人安稳、安息,不再受世人打扰?”
安歌冷静地答,“我会尽力而为。”
曹炟的手将杯子握得很紧,心情复杂异常。
安歌也看出,故去之人对曹炟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因此她也不打扰他,只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炟不知想什么入了神,保持同一个坐姿很久很久,神情却始终平静如一,没人能猜得到他正在想什么。只是身受重伤,没有好好调养,因此面色苍白,倒不似从前她见他时,他总是意气风发的强势模样,一时间只觉得世事变迁无常,眼睛之所见,实在有限,真实的人事,若不深入,终究难窥全貌。
这时,家将在外面道:“王爷,有个叫况离的求见。”
曹炟和安歌同时感到诧异。
于曹炟来说,他行事隐密,这况离竟是如何寻至此处?
于安歌来说,况离这个名字,实在是她生命中太特殊的存在。
当年在山上学艺之时,唯一的乐趣便也是悄悄地躲在暗处,观察那位叫况离的忧郁少年打座练功的模样,如果他能够接受她为他准备的礼物,则那整个月她都会在甜蜜的心情中度过。
只是,他终究从来也没有接受过她的感情。
甚至她下山时,他也没有来送他。
想到这里,安歌竟起身想要往外面走,看看此况离是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况离。
却听得曹炟道:“告诉他,本王这几日,谁也不见。”
☆、原来竟是为她寻墓
家将应了声,就走了。
曹炟见安歌略有些失魂,淡然道:“这况离的名声本王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更信你。”
他的话倒让安歌蓦然意识到,她此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可任意妄为,于是又乖乖地坐回到椅子上,打消了去见况离的念头,安稳坐下来道:“谢谢齐王爷抬爱。”
曹炟又取出一张红签,放在安歌的面前。
只看了一眼,安歌就怔住了,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曹炟以为她是在观察八字,因此也没有打扰她。直到一柱香的时间都过了,曹炟才道:“安姑娘,这八字有问题吗?”
“这八字,是有些特别,这便是这次的阴穴主人吗?”
曹炟点点头,“正是。”
安歌不由地盯着曹炟看,好一会儿,移不开眼睛。
曹炟虽然还是淡漠地坐在那里,眸中却闪过一抹不悦,哪有女子这样盯着一个男子看的呢?但还是礼貌问道:“安姑娘,何事?”
“我只是奇怪,死者与齐王爷即是非亲非故,甚至是齐王爷的对手,这一生与您无数次作对,最后还嫁给了您的敌人。为何您竟为了她的身后事如此费心?”
原来曹炟所给的红签上,书写着的八字不是别人的,正是沈婥的八字。
安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曹炟找人寻找阴穴,竟是为了沈婥!这怎么能让她不震动呢?
曹炟的回答,更是让安歌如闻惊雷。
他看着安歌的眼睛,很凝重地说:“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安歌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连身体都是僵硬的,沈婥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女人?
想来,反正沈婥也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与他对质,所以他就如此信口开河。安歌坚信,他为沈婥寻良穴,必然有其更深层的目的。
即使作如此想,她的心绪还是复杂极了。
曹炟却已经站了起来,向她道:“不是还要见见她吗?”
安歌本来想说不用了,她太熟悉沈婥的容貌了,但脚步却不由正主地跟在曹炟的身后,或许只是另外一个,同年同日同时生之人,并且名字也一样罢了。沈婥已经是敬和皇妃,她即是被召告为皇妃,她死了,自然由皇帝曹煜去安排她的后事,以及她应该葬在哪里。
尸体又怎会被齐王爷带到安平郡呢?
进ru另外一个房间,曹炟将地上一块板提起来,原来有个暗室在这里,二人顺着阶梯进ru暗室,暗室中有些阴冷,周围却点着长明灯,一只琉璃棺停放在中间,这种材质的棺木,也只有曹炟这样的人才能搞来了。
因棺木是莹白透明的,安歌一眼看到了里头所躺的女子。
她的仪容已经被好好的整理过,因此看起来栩栩如生,虽然闭着眼睛,也可见其生前的闭月羞花之貌。乌黑的头发被挽起,头上插着淡红色迎春花钗饰,身着锦绣丝绸,纤腰着玉带,足登牧丹纹鹿靴,双手握如意,唇间有微光,应该是含着防腐宝珠,棺木四角有四兽席镇,棺中还放着若干名贵陪葬。
这的确是沈婥,已经死去的沈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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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遇故人(二更)
只是安歌却没有想到,沈婥死后,竟能得如此厚葬。
曹炟自进来,目光就淡淡地落在棺中女子的身上,只是他的神情淡漠,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更没有丝毫的悲伤之色。
很久之后,安歌才知道,有一种痛,叫做无法流泪,漠然以对。
不过那时候,曹炟却已经再次成为她的敌人。
从暗室出来,曹炟道:“你即知我的身份,也从八字看出她的身份特殊,因此你应该明白怎么做,我要你寻一处即隐密,又能使她安息,又与她八字相合的地方,我要她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父母双全,有兄姐疼爱,最重要要使她学得聪明点,有一双慧眼,可以找到真正爱她的人。”
这世的事尚且纷乱搞不定,谁又能保证下辈子?
此时,安歌却只能点点头,心绪复杂地道:“明白。”
曹炟又道:“还有——”他似乎想到什么,又继续道:“你需要多久的时间?”
安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她死于非命,心极不甘,只怕良穴难寻,我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
曹炟道:“好。”
回来的时候,依旧被蒙着眼睛,送到街道的中间,始让她下了马车。
借着月影清辉,马车辘辘而去,安歌却在原地站了很久。
*
再说云飞办砸了驱巨蟾之事,于第二日清晨,垂头丧气来找安歌,安歌却已经早早出门往山上去了。
云飞扑了个空,回府里向夏炚陈情。
夏炚也正得到消息,说是齐王爷往山上游山玩水去了,夏炚眉头微拧,眸光中闪过一抹疑惑,“之前,有传说堂堂的齐王爷,居然进宫抢了敬和皇妃沈婥的尸体出来,他自到安平郡就频遭刺杀,此时又往山上而去,莫非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云飞恍然大悟,“定是真的!安姑娘于风水堪舆方面精通,他那日救了安姑娘莫非正是为了此事?是想让安姑娘安置这位抢出来的皇妃……”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此事很是不可思议,蓦然住了嘴。
却见夏炚忽然在纸上,写下安歌两个字。
大概因为夏光主仆正在提起安歌,安歌不由地打了个喷嚏,想是天不亮就出发,着了点凉。今日上山,也是做了准备,干粮和水都准备的充足,手中还拿了根打狗棍。
不过一个姑娘家,再怎么样,独自上山也是有些危险。可惜没有能够与她同甘共苦的可靠之人,只能一切亲历亲为了。
好在此山风景悠美,其间多建有风亭和竭脚处,还有人半路搭凉萠卖茶,安歌走的并不辛苦,一路走一路观察,果然是人杰地灵之地,抬头往上看,只见光芒万丈,似有佛光照拂。
半日走下来,她忽然想到,此山若深入,肯定是有良穴,并且能够化解沈婥死于非命的恶缘,但是此处游人处处,想要清静却没那么容易了,棺中颇多贵重陪葬,只怕葬得再深,终究难保不被挖掘出来,虽然安歌并不在意自己曾经的肉身到底会是何下场,可是人终究有私心,况且亦不想沈婥的恶缘就此化去。
她恨曹煜,恨曾经的自己,恨一切的当初。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往山上行去,而是返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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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恋情
走到凉茶铺前,要了碗凉茶稍做竭息,就见一名青衣男子也要了碗凉茶,因桌子太少,他很自然地坐在安歌的面前,坐下后才道:“姑娘不会介意吧?”声音清润,正是曾经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况师兄!”
况离见她并未反对,微微笑着端起碗喝了口茶,又向四周看,只见山清水秀,空气湿润,小路弯延,果然是好地方!
安歌窥见况离的腰间携着只碧色卦钵,心不由狠狠怦跳了下。
这卦钵原是师傅杨松筠赠予她的,后经过师傅同意,她又将他赠给了况离,并且将此钵改了名字为“永卦”,取其谐音永挂,永远相互牵挂,爱恋之意。
后来她也明白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事儿,所以她并没有告诉他永卦的意思,只说此钵名叫永卦钵。
忆起当年,师父叫她下山助曹项,想到要与况离分别,她心中悲苦,在下山前的那个夜里,踏着夜色翻过山头,去见况离。心中本有打算,若况离对她稍有留恋之心,便拼着违了师命,亦要拒绝曹项,留在山上陪着况离,或者与况离一起下山私奔。
可是在她千辛万苦跑到他的居所时,刚准备敲门,却听到里头传出年轻女子的嘻笑声。
况离是她师父杨筠松之师弟淳于光唯一的弟子,杨筠松与淳于光师兄弟二人斗法多年,最后的结果是,同在一座山的不同山头修行,可是淳于光常常不在山上,他喜欢混际于高官富商之间,在安阳城里置下很大的家业,这山头一年中也回不来几次。
来了也只是指导况离几天,便又下山了,好在杨筠松倒是非常喜欢况离,无事时也会亲自指导他一些关于风水堪舆的要决。
所以况离虽是她师叔淳于光的弟子,与她之间其实更类似于真正的师兄妹,她以为自己对他很了解,也以为,他终究还是会选择她,却不明白,为何他独居的屋子里会传出女子的嘻笑声。
出于不想太让自己没尊严的考虑,她没有进ru房间,而是站在窗前,从窗的缝隙里往里头看去。
只见一个艳丽的美丽女子正坐在况离的腿上,那双秋水剪瞳仿若能滴出水来,面颊绯红,而况离正握着她的纤腰,平素里冷漠的眸子此时盛着满满的温柔,“今日,真的不走了?”
女子羞怯点点头,目光却像丝线似的,缠住了况离。
“难道,是你不敢留我?怕你那师妹——”女子尚未说完,便听得况离道:“我与她之间只是师兄妹之情,她那种野丫头,哪能与你这样的大家闺秀相比?你放心,等我学成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娶你。”
“你可不能骗我,要知道,你说的每句话,人家可都会相信的。”
“当然,若我骗你,我就是遭天遣,不得好——”
一个死字尚未出口,就被女子捂住了他的唇。
况离动情,缓缓地吻上女子的唇……
*
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