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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咱不管,娘要是不出这个钱买牛,这田娘就自个打理去。反正到时候这粮食没种上,饿的又不是咱一个,娘也得饿着呢!”顾大江嘴里头嚷嚷起来,就地撒赖。
周氏一听,顿时气得倒仰,指着顾大江鼻子骂不孝子、白狼眼。
可顾大江是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你怎么说也那副死样。
“甭闹了,这牛咱得买!算起来这牛只好咱好好养着也亏不着,总不能让今年的庄稼给耽搁了,到时候粮收不上还得交税更愁人。”老爷子想着自家要是买了牛,到时候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这到哪都有面子,心里头也就拍了板,这牛必须得买。
顾大江夫妻对望一眼,眼神充满了惊喜,忍不住咧嘴乐了起来。
老爷子都开口了,周氏还能拒绝不成?
的确周氏看到老爷子都拍了板,再不情愿掏银子也得掏,可让她掏出十两银子还不得跟要了她命似的,于是也放话了:“这要掏银子买牛也行,不过我这里只掏买牛犊子的银子,就六两银子,爱买不买的,反正要买大牛剩下的你们自个想法子去。”
一听周氏只出六两银子,顾大江与陈氏脸色又难看起来。
别说是顾大江跟陈氏了,就连顾大湖夫妻俩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这差四两银子不明摆着让他们给补上吗?摊到每一房的身上,就算将老三家的算上,一房也得拿出一两银子来。往常一到发工钱的时候周氏都在那里等着,想抠下几个铜板当私房钱都难得不行,上哪去凑一两银子。
顾大海夫妻俩对望一眼,面色也有些难看,不过比起四房来要好上一些。李氏心里头琢磨着,反正每年过节的时候都得往家里捎点银钱,这一次公子给打赏了点,不如就当提前给了得了,以后过节的时候就不再往家里捎钱了。
这事估计周氏不会答应,不过钱在自个手里,不答应又能咋地?
田哥儿到时候还要考秀才,在县城里头样样都要花钱,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夫妻俩想清楚以后,顾大海就开了口:“我这能出一两银子,不过这一两银子掏出来以后,今年这过年过节的咱就不往家里头捎银钱了。毕竟这在县城里头干点啥都得花钱,田哥儿还得念书,咱这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周氏一听,那还得了,立马就叫了起来:“不行,这过节的银钱必须得给!”
顾大海就道:“那这牛钱咱就不出了!”
周氏气歪了鼻子,恶狠狠地瞪向李氏,心道肯定是这恶妇给撺掇的。
李氏脑袋一撇,当没看到周氏那眼神儿。
这时顾大湖也说话了,道:“我这每月的工钱有多少大家也是知道的,而且每个月交上多少娘自个心里也明白。这银钱不是咱不肯出,而是咱实在没这个能力。”
陈氏一听,立马嘀咕了一句:“不是还有个银镯子,当了不就有钱了?”
虽说是嘀咕声,可大家都听见了,柳氏当场发起飙:“大嫂还真是好算计,连我这嫁妆也给算计上了。照大嫂这么一说,咱倒觉得大嫂应该有不少嫁妆,要是拿去当了,不定还能凑出这四两银子来,光您这一房就能凑够了。”
这话一落,倒是引起了周氏的注意,盯着陈氏开始琢磨起来。
要说这大房里头,陈氏有多少嫁妆周氏是知道的,当完了也不值几个钱,可这胡氏可是有不少嫁妆,都在他们那一房手里头攥着呢!
陈氏一见周氏这眼神就头皮发麻,暗骂自己多嘴,更恨柳氏狡猾。
“行了,这事没得商量,每房各出一两银子,合着正好四两银子,加上那六两也能买一头大牛了。”老爷子不耐烦听下去,直接大手一挥拍了板,之后又提了一句:“老三那,你们自个说说去,明天这钱必须得凑够了。”
顾大海夫妻俩对望一眼,心道果然如此,还是将主意打到了老三那去了。
只是这事他们也没法说点啥,只能默认呗。
“老四去!”周氏三角眼一撇,却是没看顾大湖,而是盯了柳氏一眼。
柳氏只当没看见,低下头哄孩子去了。
这头全福家正闹着凑钱买牛的事顾盼儿并不知道,此刻她已带着顾清进入了深山里头,因为顾清的脚程慢了一点,顾盼儿并没有进入太里面,担心天黑的时候回不来。
而深山里头药材果然很多,篓子里已经挖了不少,收获很是喜人。
相比起顾盼儿的兴奋,顾清却有些闷闷不乐,因为他发现自己真是个拖油瓶,原本见这疯婆娘每次进入深山都很简单,以为也难不倒自己。可真正进了深山以后,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幼稚,这深山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也是,自己早该想到,若是那么容易,这深山早有人来过。
从进入内围到现在,遇到的毒蛇不下百条,这疯婆娘挑挑剔剔的还能剩下十来条,蛇胆装了小半瓷罐子。有些蛇顾清认不出来,可是村民们谈之色变的五步蛇都能让这疯婆娘嫌弃,蛇胆还是略为犹豫才取下来的,可见其它蛇有多么难得,也有多么的毒!
普通人被咬上一口说不定瞬间毙命,反正疯婆娘是这么说的。
为此顾清一路走还一路检查自己身上的药包子有没有掉,这是疯婆娘给他防虫蚁用的,对于蛇这一类的毒物也起很大的作用。至少他十分庆幸身上有这个东西,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被蛇袭击过,不算太过累赘。
而日上中天,顾盼儿便不打算再往里面走,打算在附近找找。
“别再进去了,就在附近看看吧,有好的药材就采一下,没有的话咱休息一下就要往回走了。”顾盼儿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到地上,拿出水来猛喝了一口,然后又掏出一个馒头啃了起来,耳目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顾清见顾盼儿坐了下来,也跟着坐下,捶了捶酸胀的两条腿。
“你不吃点?”顾盼儿瞥了顾清一眼,心道这小相公的体格还是太差,才走半天的路就累成这个样子,这药还是得吃,绝对不能停下。
顾清犹豫了一下,掰下半个馒头吃了起来,看他样子似乎有些难以下咽。
并非顾清肚子不饿,而是累过了头,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可顾清也知道,如果不吃点东西,之后回去的路估计更加不好走,说不定到时候还得麻烦这疯婆娘扶自己回去,那样会显得自己更没用,这么一想心里头自然有些不舒服。
“喝点水!”顾盼儿将水递了过去。
顾清接过水默不作声地边喝着水边咽馒头,如同嚼蜡般艰难地吃着,本就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显苍白,显然这一趟让他累得不轻。
“是不是觉得还是在家里念书比较好?”顾盼儿边啃着馒头边朝顾清挤眉弄眼,一副揶揄的表情:“体质太弱就是这样,所以啊……你还是得多吃一点,像我这样,精神百倍,这山脉越走就越是有劲,浑身充满了力量。”
顾清幽幽地瞥了顾盼儿一眼:“你确定你是人?”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我说我是神你信么?”
“疯神,要么就是瘟神!”
“……”
山脉里头的温度要比外面暖和得多,进入内围以后外面的棉衣就要脱掉,不然这人会被热得冒烟,两人都只着一身里衣,然后外面一层蛇皮衣,尽管已经穿得不多,可这一路上也热出了些汗,此刻歇着不动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一阵微风吹过,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顾清的感受最深,突然生出一股就这么坐在这里一直不动,也不想回家了的感觉,整个人昏昏入睡。
顾盼儿开始的时候也很享受,可马上她眼睛就瞪大了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朝微风吹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喃喃道:“哇靠,这风里头我闻到了好多野兽粪便的味道,前面是神马地方?”
“什么?野兽粪,粪便?风中?”顾清享受的表情凝固,很快变得难看。
顾盼儿指着正前方道:“最近的大概就在咱前方约千米处,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这里头有大型野兽群,只是传到这里的味道淡了一些,我闻不出来是什么野兽的,但我可以肯定,这里头绝对不止一种野兽,而是有很多种。”
“千米之远……”顾清朝顾盼儿所指方向看去,可惜视线没延伸多远就被灌木丛以及树木遮挡住,最多只能看到两百多米远,再远的就就看不到了。“你不会是想要去看看吧?这应该很危险,我不建议你去!不,我不答应你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没事,我能判定,粪便是草食动物所留。”顾盼儿内心被好奇心充斥,这要是不让她去看上一眼,她可是会一直惦记,甚至夜不能眠滴!
顾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行,你不能去!”
一千米听起来似乎不远,可是这条路并不好走,对于顾清来说,一千米的路他需要花上一柱多香的时间才能走得到。而且他也知道顾盼儿是打算自己去,而没有带上他的打算,可下意识地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更不想顾盼儿去冒险。
以前顾盼儿进深山危不危险顾清不知道,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可现在自己跟了进来,目睹了这一路上的危险,自然不希望顾盼儿去冒险,至少不能在他的面前。
“啰哩吧嗦,不像个爷们!”顾盼儿已经下定决心,哪是顾清说不让去她就不去的,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后四下看了看。当看到一棵一人抱的树的时候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将树上树下好生检查了一番,然后对顾清招了招手。
“小奶猫你过来,一会我去那边的时候,你就待在这棵树上,我没有回来之前你都不要下来。你来我先帮你爬上去,等会你自己一个人在树上的时候要小心,可千万别掉下来了,要不然叫破了喉咙都没人理你。”
顾清皱眉:“不去不行吗?”
顾盼儿道:“少废话,赶紧爬树!”
顾清犹豫了一下,终还是瞪了顾盼儿一眼,气呼呼地爬起树来。心里头却是认定了,就算这次自己没让这疯婆娘去,下一次她也会自己溜去,真不如自己好好等着看着。
这树干有些直,在一人高以内没有任何树杈,所以想要爬上去还是有些困难,不过有顾盼儿的帮忙,顾清没多费力就爬了上去,只是想再往上爬一点的话,就显得有些吃力,爬了两米高以后顾清就不打算再往上面爬。
“行了,你快去快去,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到时候要是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顾清坐在树杈上,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爬树而变乱了的衣服。
顾盼儿想了想,觉得一柱香的时候也够了,于是点头:“行,一柱香我也差不多回来了!你自己在这里小心一点,你身上有药包子,蛇蚁不会靠近你这里,不过一些会爬树的野兽就很难说了,匕首拿好了。森弩你应该也会用了,到时候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就机灵一点,我可不想回来只看到一摊血渍。”
“行了,快去吧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行,我走了!”
目送顾盼儿离去,顾清原本以为自己胆子没那么小,至少不会害怕什么的。可当林子里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顾清这心就渐渐忐忑起来。微风吹来不再感觉到凉意,而是感觉到一股寒意,心里头开始微微发颤,无端生起一丝惧意。
平日里没察觉,现在才发现这疯婆娘有时候也能当辟邪的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