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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贵,一副就要五十文钱,还要常期服用。夫妻二人本就愁用完这钱以后又该怎么办,谁知道才买两副药,剩下的两百文钱刚刚也被周氏拿走。
这一下让夫妻二人没了辙,周氏说得好,让他们去大丫拿要钱,这不是为难人么?
张氏张了张口,有心说婆婆的不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下哽咽。
☆、两只哭包
“当初咱不应该给宝儿取这个名字的,应该叫康儿。”张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顾来宝有个健康的身体。
再生一个就叫康儿!顾大河的话儿在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其实张氏挺能生的,可生宝儿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怀过,往后估计也不可能有了。再说了,这话要是说出来,张氏肯定得挠他。倒不是他不心疼这儿子,只是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半点起色,他这个当爹的也累。
这孩子也乖巧得让人心疼,又哪里舍得放弃。
“你带着宝儿到大丫家看看吧,总得试试。”顾大河犹豫了许久还是开了口,毕竟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张氏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抱着宝儿出了门。
出门时遇到四丫,听张氏说要去大丫家,扯着衣角非要跟上。反正就在隔壁,张氏也没有拒绝,抱着儿子带着小女儿就去了。
周氏挨着窗户一直瞅着,见张氏抱着儿子出门,不屑地撇了撇嘴,对顾老爷子道:“就这么个药罐子还宝得跟啥似的,幸好当初你没坚持,要不然真叫来钱,这药罐子夭折了还不得折了钱?”
顾老爷子皱眉:“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周氏翻了翻白眼,然后盯着三房看,不知在琢磨点什么。
顾盼儿家一天被闹了三次,关上大门来却跟没事似的,顾盼儿是没当回事,至于安氏与顾清是咋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顾盼儿摸着肚子等饭,母子二人在厨房忙碌。
好不容易才等到开饭,肚得饿得‘咕咕’直叫的顾盼儿,不等顾清把装着鸡肉的大碗放下,就伸爪子去抓,目标正是一只鸡腿。
啪!
顾清没好气地拍开顾盼儿的手:“你饿死鬼投胎啊!”
被拍开右手还有左手,顾盼儿顺利地捞中一只鸡腿,欢快地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道:“错,不是饿死鬼投胎,是我正要投饿死鬼的胎!”
顾清没词了,瞪了毫无形象的顾盼儿一眼:“嘴馋的婆娘!”
笃笃,咯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顾盼儿顿住,竖起了耳朵:“刚是我咬碎骨头的声音,还是有人敲门?”
顾清也没听清,狐疑不定地瞪着大门看,心道:别是来找茬的。
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顾盼儿嘴里叼着鸡骨头,爪子无意识地伸向大碗。
啪!
爪子被一巴掌打飞。
“你个贪吃的懒婆娘,再用爪子吃饭,信不信我一口也不让你吃!”顾清竖起了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顾盼儿一眼。
“少年,我不吃你,我要吃的是鸡肉、兔肉!”顾盼儿认真纠正,爪子却不太老实,正蠢蠢欲动。
顾清没词了,将碗搁下,拿了一双筷子塞进顾盼儿手里。
“吃死你个懒婆娘!”
顾盼儿挑眉,嘴里‘咯嘣’一下,鸡骨头又断了一截,舌头灵活一卷,十分利索地将骨头里的东西吸尽,然后吐了出来,嘀咕道:“骨头太细,没味儿,还是大骨头啃得带劲一点!”
门外敲门声再续,还有一道弱弱的呼叫声。
顾清皱了皱眉:“你先吃着,我去看看。”
顾盼儿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很想问顾清“你确定你没病?”,不过她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不会真问出来。反正她认定这个时候来这里的,除了隔壁的绝不会有别人,去开门那是纯粹找虐。
不过等顾盼儿看到顾清的动作以后,默默地将那句话收了回来。
这少年不太傻,还知道爬墙看一下。
安氏将煮好的野菜端上,没见到顾清,便问了起来:“大丫,清哥儿呢?”
顾盼儿朝大门呶了呶嘴,然后挑剔地夹起一根野菜,一脸嫌弃地丢进嘴里。
安氏朝大门看去,正好看见顾清领着张氏进了门,顿时就惊得寒毛都立了起来,在看到张氏娘仨进门后又拴上以后,才缓缓地顺了下来。
“亲,亲家母来了,吃饭了没有?这正好吃着饭呢,快坐下一起吃点。”安氏有些紧张,忙将张氏拉了过来摁在凳子上,然后飞快地跑到厨房拿了碗筷,这一系列动作不过转眼间就完成。
等张氏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盛了一大碗鸡汤和肉。
“那个,亲家母将就点吃吧,家里就只剩下肉了。”安氏说着眼睛就开始发红,眼看着就要流眼泪,一脸的不安与窘迫。
对于安氏说的这句话,张氏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这是穷得只剩下肉了?可这还有肉吃算得上是穷吗?说不穷却只有肉,说穷却有肉吃……张氏被自己绕晕了去。
“娘,我可以吃吗?”四丫脸对着张氏,视线却没舍得离开那碗鸡肉。
张氏回神,惊得站了起来,差点打翻那碗鸡汤,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我吃过饭了,你你们吃就好。”
顾盼儿顿时翻了个白眼:“明明就很想吃,饿得跟竹竿似的还矫情!顾留儿,别管她,听大姐的,把那碗鸡肉干掉!”
张氏被说得满脸涨红,又羞又恼,根本下不来台。
顾盼儿没理她,反而好奇地看着她怀里的那个小豆芽,原主的记忆里,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弟弟。不过这不是顾盼儿好奇的理由,真正让顾盼儿好奇的是,一个傻叭啦叽的人,竟然也会心疼,而且感情特别深厚的那种。
似乎感觉到顾盼儿的目光,小豆芽看了过来,轻轻叫了一声:“大姐姐。”
顾盼儿眨了眨眼睛:“小豆芽,你叫我?”
小豆芽咧嘴一笑:“大姐姐,我叫宝儿,不叫小豆芽。”
“长得跟小豆芽似的,不叫小豆芽还能叫啥?”顾盼儿对小豆芽的话充耳不闻,一把将小豆芽夺了过来,放在腿上,捏了捏胳膊,捏捏腿,又扒拉了一下又黄又稀的头发瞅了瞅,一脸嫌弃。“宝什么宝,长得跟根草似的!别叫宝儿了,要不想叫小豆芽就叫草儿吧!”
张氏红了眼,只是未等她哭出来,安氏就‘呜呜’哭了起来。
☆、张氏挨打
“可怜的宝儿,怎么就瘦成这样,呜呜~。”
张氏腊黄的脸抽了抽,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去安慰安氏,犹豫了一会儿干脆与安氏抱在一起痛哭,狠狠掬了一把伤心泪。
四丫看着看着眼睛也红了,小嘴瘪了瘪,就要跟着一起哭。
顾盼儿冷眼一扫:“少来事,吃你的!要哭吃饱了攒了力气再哭。”
四丫看了看这,又看了看那,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听大姐姐的,先吃完再哭。
顾盼儿又看向怀里,端起一碗肉汤来:“你也别看了,反正你想哭也没力气哭,还是省点力气喝汤吧!”
小豆芽立即没了声,乖乖地喝起汤来。
顾清膛目结舌地看着转眼间发生的这一切,顿时觉得牙疼,还能不能愉快地吃肉了。看了看抱头痛哭的二人,看了看吃得欢快的姐妹俩,又看了看默默地喝着鸡汤的小豆芽,顾清凌乱了,无语望天。
为了防止食物被顾盼儿再一次吃光,顾清舀了两大碗出来。
吃了两碗肉还没吃饱的某人无限怨念地喝了三大碗鸡汤,又干掉半盆野菜,才悻悻地放下筷子。不是她已经吃饱,而是小相公的眼神太过‘含情脉脉’,让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往嘴里塞东西。
看着那两个哭够的人,正小口小口,无限珍惜地吃着肉,顾盼儿耸拉下了脸,拎着小豆芽出了屋子,坐到院子里头虐待小孩。
“都六岁了,还不到二十斤,你丢不丢人?”
“……大姐姐……”
“又没有心脏病,走几步就浑身打颤,你水做的不成?”
“大姐姐,我,我不是……”
“说话也结巴,你还能干点啥?”
“我……”
“说话吞吞吐吐,娘们兮兮的,哪像个爷们。”
“……”
“哭啥哭,笑一个给大姐姐看看!”
“呜呜!”
“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你还是哭得了!”
“……”
顾清本来没想管,可实在是看不过去,一把将顾来宝抱了过来,瞪了顾盼儿一眼,鄙夷道:“你都多大人了,还欺负孩子,真是个没皮没脸的疯婆娘!”
顾盼儿摸了摸鼻子,朝天看,目不斜视。
“大姐夫,我没事,我大姐姐说得对,是我没用。”顾来宝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一脸的难过。
顾盼儿立马道:“喏,这可是他自己承认的,不关我事哈!”
顾清瞪眼:“你真是不可理喻!”
四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刚好听到顾清这一句话,又见顾清一脸不满地瞪着顾盼儿,顿时就急了,扯着顾清的衣角,急急解释:“大姐夫,你不要生气,不要怪我大姐姐,我大姐姐只是脑子迟钝了点,并不是那么傻的,她其实人很好的,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太傻,只是有一点点傻而已。”
顾清笑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贱,就连顾来宝也偷偷地乐了。
顾盼儿没词了,心中有万匹羊驼驼狂奔而过,若非定力足够,若非知道四丫无心,非得将四丫揪起来毒打一百遍啊一百遍!
饭后,张氏终究是没有开口借钱,带着一儿一女回了家。
回家看到丈夫与二女儿以后,张氏不免有些愧疚,自己在大女儿家吃肉喝汤,家里这两个却连个肉味都闻不到。
刚将宝儿放到炕上,还没等盖上被子,周氏就冲了进来,张口就问:“老三媳妇,怎么样?大丫有没有给你钱?”
张氏僵了一下,苦笑道:“娘,我没好意思开口。”
周氏一听,顿时尖叫起来:“怎么不好意思,你是她娘,难道你这当娘的向女儿开口要钱还能有错?要不到钱你回来做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讨债的,家里可没那么多钱给你们买药,要不到钱就等死吧!”说完狠狠地呸了一口,连看都不看顾大河与炕上的顾来宝一眼,扭头就回了上房。
顾大河夫妻二人对望一眼,皆苦笑了一下,心里头凉飕飕的。
跑回上房的周氏突然停了下来,鼻子动了动,眉间尽是疑惑,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现在才感觉到不对,又‘蹬蹬蹬’地跑回三房,先是凑到张氏的身上闻了闻,然后又凑到四丫的身上闻了闻,又走到顾来宝那里,打算再闻一下。
顾来宝心中一惊,忙爬到了炕里头,躲着周氏。
周氏目光一凝:“好你个小药罐子,躲什么躲,我这当奶的还能吃了你不成?”
顾来宝不语,防备地躲到角落里,手死死抓着衣服一处。
见状周氏也只好放弃,总不能爬到炕上将那小药罐给拽过来。不过还是不死心地四处闻了闻,终于敏感地发现张氏和这两个崽子身上有肉味,冷眼从娘仨身上来回扫了几眼,火气‘蹭蹭蹭’直往上冒。
啪!
一个清亮的耳光打在张氏的脸上,瞬间就肿了起来。
周氏破口大骂:“不要脸的懒婆娘,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竟然还背着老娘吃独食,咱家向来亲厚和善,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毒妇,见天的偷懒